陳雪雖說她留下來無用,但事實上她在這裡能使我的悲傷減到最低。現下她走了,剩下偶一個人對着四面牆壁,那種空虛感簡直可以將偶殺死一百遍。我幾次都想撥通她的號碼,想告訴她我需要她,或是跟她說她是這裡的房東她必須要住在這裡,但每次我都忍住了。我也有心按陳雪所說的話去找林靜,但也終沒付諸行動。在經歷了今天種種之後,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那格格。
當夜我整宿沒眠,到了第二天早上仍是沒有絲毫睡意。我甚至連眼都沒怎麼闔,就那樣看着窗子外的世界一點點變亮。時間是那麼漫長,每一秒鐘都很難熬過去。這般捱到中午,我居然仍是片刻也沒有睡。過了十二點之後,我終於從牀上爬了起來。趿鞋到了樓下,又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上。我的身體倦怠極了,但我的頭腦卻異常的興奮,那裡不停的在想着一些人和一些事:我該不該去找林靜談?若是和林靜談不成我該不該去找陸菲?又該不該去找陳雪?
我想在這個時刻,我的大腦的開發程度絕對超過了愛因斯坦。但即便腦細胞是如此的活躍,偶還是不能將自己的情事梳理清晰。因嫌屋裡寂靜的可怕,我伸手抓過了茶几上的遙控器,將客廳的電視打了開。說來也怪,有了聲響之後偶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當然,偶睡得很淺,以至於耳中仍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電視上的新聞內容。像什麼上海世博會呀,澳門新特首的任命呀,諸如此類,不一而足。等偶再次醒轉過來時,電視裡已經開始放18點新聞了。我揉揉眼睛,看了下電視,裡面的美女主播正在跟一個什麼專家說着什麼英仙座流星雨的事情,我 靠着沙發聽了兩三分鐘,忽覺肚子裡一陣叫喚,這纔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沒吃東東。當下跳下沙發,跑去冰箱裡翻去一碗方便麪,胡亂泡來起了。吃着吃着,心中驀的一動,暗想:聽電視裡說今晚就是英仙座流星雨的高 潮,我……我何不借此機會去找林靜,拉她和我一起去看流星雨,然後找機會跟她說明一切?
想到這裡,再不猶豫,上樓換了身衣服,然後開門急匆匆了下了樓。那輛寶馬就停在樓下,我原是想打電話要林家的管家來把車開走,但被林靜的離婚協議一鬧,又忘記了。當下便駕着那車直往XXX酒店開去。
我是鼓着一股勇氣前去的,但愈近酒店,心中的那股勇氣便泄得愈快。等到了酒店樓下時,那玩意兒早已沒剩下一絲一毫。偶在酒店外踟躕了半晌,最終連車子都沒敢下,又那般原路往回開。駛到一個路口時驀的想起“兩個人的夢”便在左近,因拐了過去。
泊好車後隻身入了酒吧,卻見那裡面並沒幾個人。我坐在吧檯旁,一邊喝着酒,一邊期待着林靜能在這裡出現。可是偶待了兩個多鐘頭,一連喝了8杯乾馬提尼,卻仍未見到林靜。
我酒量本就不行,現在喝了如此多的酒,只覺胸腹間難受得要命。當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正準備往“兩個人的夢”外去吐TM一番。便在這時,忽有一人從酒吧門口迎面走了進來。那人身長髮長,正是我苦候了一晚的林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