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矮個子刑警突然想到,剛纔城內的同事們來電話,“查到這個死者了,他叫韋立貴,是城裡面一家小公司的老闆,家裡妻子爲他生有一兒一‘女’,據說兩口子感情很好,大學時好像是校友,一畢業就結婚,十幾年來一直是對模範夫妻,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在一年前就離婚了。”
“這倒是剛纔我沒有問過他,”劉萬琰說道,“這隻鬼似乎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據它所說,它只記得自己本來是在辦公室休息的,但還能想起的事就是已經死了以後的了,中間的記憶呈現空白,似乎沒有想起來。”
“沒有想起來,不可能吧,難道鬼也會失憶?”高個子驚呼。
劉萬琰點點頭,“這種情況也是有的,當然也不排除它說話的可能,但我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在說謊,它也希望我們能早點查清楚真相,他纔好去投胎。”
“那你有沒有問它到底是誰碾死它的,它還有沒有映像,那怕是記得車牌號也好。”高個子問。
劉萬琰搖頭說,“沒有,他醒過來的已經死了,根本沒看到人或者車牌號,不過我們只要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那屍體被碾壓拉拽多次,這倒不是有人刻意尋仇之類,而是天黑路暗,死後被多輛車不小心碾壓之後所致。
“這麼說,這兇手也沒有窮兇極惡到反覆碾壓屍體的地步,倒是排除了這死者被人惡意尋仇的可能,只不過它最後落得這個模樣只能怪這該死的天‘色’和不對的時間,當然,那兇手纔是這一切事故的罪魁禍首之一吧。
“如果這死者和妻子一直被稱爲模範夫妻,那麼感情應該很好吧,怎麼會那麼突然之間就離婚了呢?當然也可能他們的恩愛是人前假扮的,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不願意假扮下去,如果他們是真的恩愛,那爲什麼又要離婚呢?”劉萬琰試着拓展自己的思維。
既然鬼怪那裡查不到什麼,那就不如從他的親人方面着手,或許能有一番意外的收穫吧。
“這道也是,這上面也沒有寫明是什麼具體的原因離婚,只說是夫妻雙方感情不和。”矮個子查看手機上的資料說道。
感情不和?感情不和還能一度被稱作是模範夫妻?這明顯就是有問題,雖然這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有效的線索,但是倒是能作爲一個切入點,好好的調查調查。
於是劉萬琰幾個和警察們商量了以後,便向決定以找找這韋立貴的妻子調查調查,說不定能知道一些什麼,比如他有沒有仇人又或者情人之類的,他們覺得仇殺和情殺的可能‘性’或許比較大。
車子在看開了一個多小時一個,便按着資料上的地址駛入一個小區,那小區看上去倒是很豪華,有備至齊全的保安設備,綠化面積大得幾乎佔小區的一般,他們一車人要不是出事了刑警證件,或許就被攔在小區外進不去了。
看着眼前一幢幢全都按有觀光和全封閉電梯的樓層,而外表裝修極致豪華,樓宇間隔得不是很近,極度注意個人*,有全都是樓中樓式的小樓,一看就知道這裡的房價價值不菲,他們一路開來,周圍有城裡出名的學校和一些大型的購物商城,‘交’通也十分便利,而小區的位置就在其中,鬧中取靜,是個難得的好地方。
劉萬琰幾個人一路看着,只感嘆這韋立貴倒是個男人,雖然自己知有間小公司,但卻給了妻子不少撫養費,連帶這個小區一套價值一百多萬的房子,加起來是他離婚後身家的兩倍還不止,他們之前看過了,這韋立貴的妻子一畢業就嫁人,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經濟來源全都來自於前夫,根本不可能有能力買這樣的豪宅。
得知韋立貴前妻李婷家就在一樓,屬於自帶‘花’園的樓中樓,“鈴鈴鈴……”劉萬琰幾個人和兩個警察上前按響了‘門’鈴,一會兒就有個來打開大‘門’,而‘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相貌清秀卻氣質極爲優雅的‘女’人。
“請問你是李婷‘女’士嗎?”高個子警察看見美‘女’,語調都忍不住溫柔了許多,這讓成剋星極爲鄙視他。
“對,我就是。”‘女’人極爲優雅的輕輕點頭。
“我們是警察,今天是爲你的前夫韋立貴的事情而來。”高個子警察說道,並拿出自己的證件。
本來聽見是警察,李婷還面帶微笑,但一聽到“韋立貴”三個字,卻臉‘色’一變,板起臉‘色’說,“對,他是我前夫,但是我們已經離婚一年的,我還有我的孩子,已經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是嗎?他這麼說也是你曾經的丈夫,孩子的父親。”高個子說道。
“你也說了,那是曾經,現在已經不是了,他現在是死是活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李婷咬牙切齒的說,彷彿恨死了韋立貴,說這話的時候透着一股恨意,本來一身高貴的氣質已經‘蕩’然無存。
“如你說說,韋立貴現在已經死了,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調查他的死因。”矮個子看着李婷平靜的說。
“是嗎?他死了嗎?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大概是缺德事幹得太多也說不定。”李婷聽到韋立貴死的消息居然沒有一絲驚訝,反而話裡帶着出奇的平靜,似乎韋立貴的生死真的與她沒有干係,一副不悲不喜的‘摸’樣。
“他是你的前夫,他現在出事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難過或者驚訝?”高個子警察忍不住問道。
“他都和我離婚了那麼久,難道我還要去關心他的一舉一動不成?我已經說了,我還有孩子們和他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他是死是活,我們都不在乎?”李婷靜靜的說道。
“是嗎?你真的能夠不再乎嗎?”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的劉萬琰終於開口了,目光落在李婷的身上說,“你真的不在乎,那麼爲什麼手要握得那麼緊呢?”
聽見這話,大夥馬上看向李婷的手,只見那纖細白皙的手緊緊的握着拳,關節出已經隱隱約約發白,看得出其力道之大。
往事如煙
看大家都齊齊望向自己的手,李婷只得趕緊鬆開,帶着不連貫的話語解釋說,“我……我不過是很生氣,我們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爲什麼他出事兒,還要連帶着找我的麻煩。”
“我們能進去做下來談嗎?”劉萬琰看着李婷背後的客廳說道,那裡有一個有大又豪華的沙發,前面還是木質茶几。看得出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也十分適合談話。
李婷想來一下,便讓開身子,請幾個警察過去坐下。
“媽媽,”幾個人剛一坐下,就從一個房間裡跑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彎彎的月牙眉‘毛’下是水靈靈的眼睛,小而秀‘挺’的鼻子,紅嘟嘟的小嘴巴微微的嘟起來,只見她‘奶’聲‘奶’氣的叫,“媽媽,你看看哥哥,他欺負我,還拆了我的小城堡。”
原來‘女’孩是來告狀的,小城堡是她用積木一個個慢慢砌出來的,可努力了,累得她一身汗,上身都臭臭的,可哥哥卻不滿意,說要做更加漂亮的,就馬上把她辛辛苦苦做好的小城堡給推倒了。
‘女’孩說這話的時候,輕輕嘟這嘴,到時不像在告狀而是像媽媽撒嬌。
李婷聽着‘女’兒的話,目光一下子溫柔下來,輕輕‘摸’‘摸’‘女’兒的小額頭,說:“乖乖,哥哥怎麼欺負你了,媽媽幫你說說他啊,別生氣噢,生氣的小孩不可愛了。”說完還寵溺的刮刮‘女’兒的小鼻子。
“媽媽,”這時候一個比‘女’孩稍微大點的男孩蹬蹬蹬從房間跑出來,一下子撲到李婷身上。
“寶寶怎麼又欺負妹妹了,你不乖噢!”李婷的話雖然是責備,但沒有一點生氣,反而十分溫柔。
“人家纔沒有,是妹妹太笨了,城堡搭得醜醜的。”男孩皺着小鼻子說。
“那你是哥哥,要讓着妹妹,好好保護她呀!”李婷溫柔的哄着兩個孩子。
男孩看起來很是懂事,聽了媽媽的話點點頭,‘挺’着小‘胸’口說,“嗯嗯,我要長的壯壯的,以後要保護妹妹,還有媽媽。”
劉萬琰幾個人看着這溫馨的場景,不覺感受到李婷是很疼愛自己孩子的,而且母子、母‘女’之間的感情也很好,但這問題就來了。
李婷既然那麼疼愛孩子們,又怎麼會和丈夫離婚呢,要知道很多‘女’人雖然婚姻不幸福或者痛苦,但爲了小孩子能有個健全的家,再不幸福也會苦苦堅持。
而李婷看起來也是爲好母親,哄着孩子態度也十分溫柔,看得出她是很愛兩個孩子的,但又是什麼原因讓她離婚了呢?這一點劉萬琰幾人和警察都很想了解。
“你很疼愛你的孩子,你們一家的感情應該很好吧!”劉萬琰突然開口問道。
這時候兩個小朋友才注意到家裡有個人,小爪子扯扯媽媽的衣角問道
“媽媽,這是誰呀?”
“我們是警察叔叔。”沒等李婷回答,矮個子警察就笑眯眯的說道。
“警察叔叔?你們是來抓壞人的嗎?”‘女’孩揚起紅撲撲的小臉說,“可是我們家沒有壞人,我們都是好人呀!”
“我們是來找你媽媽問一些問題的。”聽到小朋友那麼可愛的童言童語,矮個子笑呵呵回答到。
“噢,這樣呀,那你們問吧,”說完又扭頭過去,搖搖她媽媽的手,“媽媽,爸爸最近怎麼都不來和我們玩吶?乖乖和哥哥好想爸爸。”這話裡帶着撒嬌,一旁的小男孩也連連點頭,表示他也好想好想爸爸。
李婷聽這話,臉‘色’一白,眼神微微閃爍,‘摸’‘摸’兩個人孩子的頭說,“爸爸很忙很忙,沒有時間過來,所以你們要自己玩。”
說完大夥都看向她,到底是愛孩子的,所以她還沒有把離婚的消息告訴兩個孩子。
顧不上對面的目光,沒等兩個小孩再問什麼,李婷便笑着拉起兩個孩子,哄着他們去房間裡玩了。
待到孩子們回房間李婷悄悄的合上房‘門’以後,纔回來客廳一坐,說:“你們說吧,有什麼要問的?”話語裡恢復了先前的冷淡。
“看得出你很疼愛你的小孩。”劉萬琰說。
“那是當然。”
劉萬琰不解,“我唐突問一句,既然你那麼愛孩子,剛纔也聽得出孩子和父親的感情不錯,既然如此你們爲什麼要離婚呢?健全的家庭環境對孩子的成長更好,不是嗎?”
李婷聽這話一愣,眼裡閃過一絲痛苦的‘色’彩,嘴‘脣’微動,卻又生生忍住,把臉撇過一邊,“這不干你們的事!”
劉萬琰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說道,“你們還是別人眼裡的模範夫妻,那你們一定很恩愛吧,既然那麼恩愛,又爲什麼要分開呢?”
李婷聽見這話,臉依舊側在一邊,似乎不想讓大家看到她的表情,低低的吼道“你們知道什麼?”
劉萬琰搖搖頭,繼續說,“我們是不知道,可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你還有你的孩子已經失去了一個親人,或許你不在意,但你們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
“或許吧,可是在他選擇離開我們時,他就和死了沒有什麼分別。”李婷轉過頭來,神‘色’‘激’動的回答。
“這話怎麼說?”劉萬琰問。
李婷悽楚一笑,話裡帶着優雅,眼神‘迷’離,說道“我給你們說個故事吧……”
這是一個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故事,可是卻是真實的發生了。十幾年前韋立貴和李婷是城內著名大學的兩個學生,一個是化學系優秀的好學生,一個是藝術系有名的才‘女’,本是兩條毫不相干的平行線,卻在一次聚會上相遇。
而在所有人眼裡一個只會在實驗室忙忙碌碌,一個卻整日在樂室裡談鋼琴,一個只知道阿伏伽德羅,一個手裡捧着卻是三‘毛’的兩個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相愛了,並很快愛得死去活來,好似眼裡面除了對方再也沒有別人。
他們像所有的情侶一樣,他們約定好一畢業就結婚,哪怕沒有太多的錢,也要努力建一個屬於他們的小家,就這樣他們一愛就是四年直到大學畢業,男孩決定在城內就業,而‘女’孩卻意外結業時傑出的表現被導師看中,受邀去國外進修3年。
這個時候,問題來了,‘女’孩在考慮要不要離開愛人3年去外國,畢竟那時尚之都也是最著名的藝術之都,在那裡她可有成就所有從小的夢想,但她又愛男孩,想要實現他們當初的心願——建一個小小的家。
男孩知道‘女’孩的爲難,卻安靜的選擇不去打擾她,他愛她,不願意和她分開,想着兩個人能從今以後不再分開,他想每天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她,他想和她分享每一天的喜怒哀樂,他想……可這些都是他的夢想,卻不該是成爲阻攔‘女’孩的負擔,他決定把決定權‘交’給‘女’孩,他愛她,愛到能夠尊重她的每一個決定。
正當‘女’孩左右爲難之際,上天就好似幫她做了一個決定,讓她決定留下來,爲了他們的愛留下來,爲了他們那個小小的家留下來,因爲——她懷孕了。
知曉‘女’孩留下的消息以後,男孩很開心,他一面因爲‘女’孩無法完成夢想而感到心疼,一面又暗自開心在‘女’孩心裡他的位置如此重要,尤其是在得知‘女’孩懷孕以後,男孩更是欣喜若狂,他不但擁有了‘女’孩,還很快會擁有他們見證他們最最寶貝的紀念品。
當得知‘女’孩懷孕時,男孩一臉狂喜的抱着她,連身上都微微顫抖起來,他真的很快樂,在高興之餘男孩講話都開始結結巴巴起來,“我……我,婷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我以後一切都聽你的。”一個出身理科的男子實在是講不出太多討喜的甜話,但想了一下他還是堅定的說,“等待以後我們有錢了,我一定年年待你去你最想去的那個地方。我們一家人都去。”
這話說得不甚漂亮,很實在,但饒是這樣,‘女’孩還是感動得眼眶微紅,她突然覺得留下來的決定是正確的,看着男孩一臉的幸福,那心底裡最後一點的遺憾也全部消失了,全都化成一聲幸福的嬌‘吟’“傻子!”
從那畢業以後,男孩就開始賣力的工作了,而‘女’孩因爲懷孕的關係留在他們租來的小小租屋裡待產,雖然房子很小,但‘女’孩還是心靈手巧的把它佈置的如同一件溫馨的新房一般。
而男孩只是心疼的‘吻’着她,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他們這個小小的家沒有說話,心裡卻想:他就是累死了,也要讓‘女’孩過上好日子,住着大房子帶着一堆他們愛情的紀念品。
如果給李婷一個選擇回到過去的話,也許李婷還是願意爲了男孩留下來,呆在國內和他媳‘婦’的生活,但她會選擇回到他們最貧窮的時候,那時他們剛畢業,住在小小的房子裡,爲了省錢她和男孩整整畢業三年都沒有下過一次館子,一次也沒有。
他們那三年裡十分窮,連買包子都只能買素的,偶爾男孩會選擇不吃或者多喝幾口水,把錢留下來給‘女’孩買些叉燒包或者牛‘奶’,讓她懷孕的時候得以補充養分,‘女’孩雖然覺得男孩很傻,卻十分幸福,爲了他們的家,她願意守着他一起吃苦,一起去奮鬥。
那時男孩爲了孩子的以後着想,爲了‘女’孩能選擇一個舒適的生產環境,因爲他當年母親就是因爲沒能去醫院生產大出血而死,父親很快丟下他遠走他鄉再也沒有回來,他猶如一個孤兒在親戚家輪着長大,所以他拼命的一個人打三分工,只爲‘女’孩能夠安全生產,能夠兩個人一起生活到白髮蒼蒼。
看大家都齊齊望向自己的手,李婷只得趕緊鬆開,帶着不連貫的話語解釋說,“我……我不過是很生氣,我們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爲什麼他出事兒,還要連帶着找我的麻煩。”
“我們能進去做下來談嗎?”劉萬琰看着李婷背後的客廳說道,那裡有一個有大又豪華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