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爽試驗成功,興沖沖地回到家,家裡的晚飯已經擺好,顧彬和徐湘南都已經回來了。鄭卓然被顧爽從半路又截回去了買鑷子了,還沒到。
“阿姨,媽,卓然買東西去了,過會兒纔回來,他讓我們先吃,不用等他了!”顧爽進門先通報情況。
“這孩子,有什麼東西不能明天買,吃飯不按時,最容易損壞腸胃了。”顧媽媽不樂意地嘟噥一聲,卻立刻去廚房裡拿了一個多格的食盒,將鄭卓然愛吃的菜每樣留出一些來,放到飯煲裡熱着。
顧爽偷偷地吐吐舌頭,心中慶幸,好歹她有自知自明,沒有招認是自己打發鄭卓然去的,不然,顧媽媽肯定不是嘮叨一句就能放過她的,少不得一晚上,她的耳朵都不能清淨!
鄭老爺子把顧爽的表情看在眼裡,只是笑笑,招呼着顧爸爸和程舅舅上桌吃飯。
在餐桌旁落座,顧爽笑着問徐湘南:“今天去公司了?有什麼問題嗎?”
徐湘南扒拉着米飯,撅撅嘴道:“我能有什麼問題?老總帶傷上陣,我一個實習生,哪裡敢叫苦叫累!”說着,還白了旁邊的顧彬一眼。
咦?這倆人上一次見面不是挺好?挺投脾氣的呀,咋去公司呆了一天,活潑的徐湘南就變得怨氣沖天了?
顧爽的目光在顧彬和徐湘南兩人身上掃了兩遍,笑笑道:“你這實習生表現不錯,態度挺端正。”
徐湘南撅撅嘴,低頭專心吃飯。
幾人吃完飯,顧爽約的霍梅青和胡俊修幾個人都來了,顧爽帶他們去書房商量安排採摘藏紅花的事情。
說完採摘番紅花的事,其他幾個走了,只有霍梅青落後一步,臨走又想起了什麼,對顧爽道:“顧總,今天休養院那邊把前半年的賬送過來了,經營情況還不錯,入住率一直是百分之百,據說,預約的已經排到了明年暑期。”
自從建了養老院和老人休養中心,養老院自己最初去看過幾次,休養中心她幾乎就沒參與,全部都丟給尚凡派來的經理人打理了。聽霍梅青此時提起,顧爽歡喜的同時,不免有些慚愧。
本來是想着做點兒善事的,可她也就最初策劃建設時出了點兒力……
說起來,尚凡好像又有好久沒見到了。相對於以前,幾乎經常地見面,如今尚凡倒好像有些自動避嫌的意思了。唉!
男女之間,真的沒有純粹的友誼嗎?顧爽自問自答。
答案很快,而且是肯定的。捫心自問,若是尚凡仍舊如原來那般噓寒問暖,恐怕她自己就會退避三舍吧!
畢竟,她如今已經和卓然領了證,算是再次走入圍城的人了。有了老公,再與其他的男子來往,自然要多注意。
有些事情,有些人,即使覺得相契、意氣相投,也要注意伴侶的感受。若想取得伴侶的信任,自己首先要注意。那些一邊兒與異性曖昧不清,一邊兒還高呼深愛自己丈夫(妻子)的人,纔是最無恥的,比那些敢作敢當的更加齷齪,令人不齒!
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顧爽對霍梅青淡淡地微笑道:“那邊的事情,你多多注意就是了。有什麼事情處理不來,再告訴我不遲。”
霍梅青看了顧爽一眼,沒有接着這個話題繼續,點點頭,又略略沉吟,道:“顧總……財務部的歐青謹找我,想要調到工程那邊兒去。”
歐青謹,顧爽由着這個名字想起了那個員工,是去年招聘來的大學生。年輕,漂亮,工作能力強,如今已經由剛剛來時的銀行出納,提成了主管養殖場的主管會計,一年時間,工作能力也算是那批員工中的佼佼者。而且,顧爽對歐青謹的印象不錯,成熟、冷靜、理智……雖然有些小心思,但不過是爲了被人肯定,並沒有做的太過,還算是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只是,顧爽有些疑惑,歐青謹之前表現的很有上進心,如今,剛剛被提爲主管會計,不正好是她努力向上的時候嗎,怎麼會突然提出去工程那邊兒?
顧爽微微皺了皺眉頭,若是顧彬有什麼話,一定會首先對她說明的啊,不會由歐青謹去找霍梅青啊,要知道,霍梅青不過是主管南市種植園和養殖場,並沒有權利在幾個平行的公司之間進行人員調整啊!
見顧爽沉吟不語,霍梅青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無聲地等待着。
片刻,顧爽擡眼看向霍梅青:“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
這就是說,這件事她接手了,不用霍梅青再管了。
霍梅青從種植園初建就跟着顧爽做秘書,對於顧爽的性格脾性和表達方式都算是瞭解了,當即也不再說什麼,應了一聲,告辭離開。
看着霍梅青的背影,高挑勻稱,幹練爽利,容貌也算中上,而且,關鍵是知進退,懂事理。平日裡並不突兀地表現什麼,卻總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得很好……若是,這樣的一個人給自己做弟媳婦,倒是可以成爲顧彬的一大助力。
顧爽心裡轉了幾轉,眸子也若有所思,只不過,這也只是偶爾生出的一個想法而已,暫時還不能做什麼。
再轉念,顧爽不由就想起顧彬那裡幾個員工的問題,顧彬遇到那樣的事,那幾個人居然只是看熱鬧,甚至帶着些幸災樂禍的表情……那樣的員工絕對不能再留了。
顧彬本來就年輕,經驗和閱歷都有些淺,再加上剛剛接手工程公司,難免因爲想要給他們一個交待,而有些急於求成,因而就把絕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了市場開拓和工程上,而忽略了公司內勤的關注。殊不知,工程業績固然重要,但內勤纔是公司能否順利做大做強的基礎。基礎打不牢,上邊的建築蓋的越高,垮塌的也就越快!
站在書房裡獨自默然了一會兒,顧爽走出來,走進廚房,打了一大通血果汁,走進客廳。
鄭老爺子和顧爸顧媽幾個老人,還有寶寶在客廳裡玩耍說笑看電視,幾個年輕人卻都不見蹤跡。顧爽給老人孩子們留下一大半,倒了一杯,端着上了三樓。
因爲怕顧媽媽嘮叨找女朋友結婚的事情,顧彬除了吃飯幾乎不和家人坐在一起說話,吃飽飯立刻就上三樓躲避。原來,顧媽媽還會因爲這件事嘮叨,如今有了徐湘南和鄭鈞然,連顧媽媽都不好說什麼了。
來到顧彬門前,顧爽象徵性地敲了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顧彬一隻手吊在脖子上,另一隻手卻在操控着鼠標,正在筆記本上看着設計圖。
看他這樣,顧爽不由皺眉:“不是讓你歇着嗎?錢以後有的賺,你總是這樣,是想讓爸媽都跟着給你擔心嗎?”
顧爽很久沒有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了,顧彬摸摸鼻子,笑笑把筆記本合攏,轉回身來苦笑道:“姐,我都躲到房間裡來了,你還追過來教訓我?真是的!”
“嘁,不讓爸媽擔心,我才懶得離你!”顧爽嗤了一聲,將手中的血果果汁遞到顧彬的面前,“喏,把這個喝了。”
顧彬苦着臉,不情不願地將果汁接過去,咧着嘴道:“不酸不甜的,幹嘛讓我天天喝這個啊?”
“不爲什麼,趕緊喝!”顧爽在顧彬面前根本不講理,直接行使姐姐的權利命令。
顧彬不敢說什麼,只好苦着臉將一杯子血果果汁喝下去。
看着顧彬將果汁喝盡,顧爽才放了心似的,道:“你也知道啊,血果對動物對生長髮育有很好的促進效果,我就想着,對你的傷沒準兒也能有用!”
血果的效果,已經經過不止一人使用過,早已經得到了肯定。但顧爽不能把那些說出來啊,只能說了這麼一個理由。
可一聽這個,顧彬嘴裡一口血果果汁差點兒噴出來,好不容易嚥下去,卻嗆得連連咳嗽起來。
顧爽趕緊上前,給他又是拍背又是順氣的,好一會兒,顧彬才止住咳嗽,斜着眼睛看着顧爽,哀怨道:“姐,您這是把我當牛養啊?”
顧爽斜他一眼,施施然在旁邊坐下,“牛?別侮辱牛了,牛可比你省心多了!”
顧彬只好陪着乾笑幾聲。
轉過話題,顧爽直接開口道:“彬子,公司那邊你琢磨琢磨,安排幾個得力的人負責,你還是在家好好休息幾天。咱爸咱媽雖然不說,可都擔心着你呢!”
顧彬自然也知道,只是因爲公司剛剛步入正軌,事務太多,他一時有些放不開。聽了顧爽這麼說,他也點點頭:“嗯,我再安排一兩天就回家來歇着!”
顧爽點頭,又道:“工程公司那邊的事兒,本來我不想管,但那天我過去的時候,看着幾個人實在不像話。你不能只注重工程和業務,也要注意公司的後勤部門,這些基礎部門也很重要。”
顧彬一聽這話,露出了一絲薄怒。那天,他也有注意到幾個員工,只不過這幾天事兒實在太多,他還沒來得及處理。此時又聽姐姐這樣說起,立刻就下定決心,儘快把這件事處理了。
顧爽又把內勤的事情和顧彬說了一下,還給顧彬推薦了秦曉。秦曉雖說是外語專業,但處事利落盡心,也有能力,過去給顧彬做內勤還是不錯的。
顧彬早就聽顧爽說過秦曉給孩子們補習的事情,也算是多多少少有些瞭解,更何況是顧爽推薦的,他自然也沒有異議。
說完這些,顧爽就轉了輕鬆地話題,笑道:“你今天怎麼得罪湘南了,惹得她那麼不高興?”
聽顧爽這麼一問,顧彬先禁不住哧兒一聲笑了:“哪裡惹她了,不過是想讓她切合實際,把她派到一個剛開工的工程上去了,天氣熱、又灰土飛揚的,那丫頭經受不住了。”
一聽居然是這麼個原因,顧爽也忍不住笑了。搖搖頭卻並沒發表什麼看法。
徐湘南那孩子不錯,比好多嬌嬌女大方爽朗的多,但也畢竟是那種家庭環境長大的,自然沒受過這種苦,剛剛開始受不住也是正常的。不過,顧爽看那丫頭的樣子,倒是激起了好勝心,想必會咬着牙堅持下來的。這對徐湘南也不算壞事,顧爽自然不會多嘴。
從顧彬房間裡出來,就聽得樓下寶寶正在嘰嘰咯咯地說着什麼,間或又一個清亮好聽的聲音,卻是被她派去買鑷子的鄭卓然回來了。
走下樓,鄭卓然正坐在餐桌旁吃晚飯,寶寶就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捧着一杯血果汁,和鄭卓然說着一天的趣事。
顧爽走過去,正好看到鄭卓然的湯喝完了,於是笑着接過來,去廚房裡添了一碗,再走回來,幾位老人都已經散了,寶寶則已經爬上了鄭卓然的膝蓋,爺倆正低着頭,就着寶寶的手不知看什麼呢。
“爺倆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呢?”顧爽視力好,隔老遠就看到寶寶手裡捧着一個小紙盒,裡邊幾條蠕動的白胖蟲子,卻並不說破,反而好奇地問道。
一聽到顧爽的聲音,寶寶立刻將手中的小盒子關上,並用自己的小身子擋住,然後對顧爽道:“沒看什麼!”
這小東西,居然學會瞞着她了!
顧爽暗暗咬了咬牙,臉上卻沒表現出什麼,把湯碗遞給鄭卓然,然後伸手就要抱寶寶:“走,讓你爸爸吃飯,我先帶你去洗澡!”
“不!”寶寶的大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小身子躲開顧爽的手,緊緊地偎進鄭卓然的懷裡,“我要等爸爸一起!”
鄭卓然把剛纔母子倆的互動都看在了眼裡,此時含笑看着顧爽,卻順着寶寶道:“兒子樂意跟我,你是不是要吃醋了?”
“哼,我纔不吃這小沒良心的醋呢!”顧爽有些恨恨地點了點寶寶的腦門,也在旁邊坐下,然後道,“鑷子買回來了?”
“夫人的吩咐,小的怎麼敢違背?”鄭卓然一手攬着寶寶,一手吃着飯,笑道,“你要的多,我可是轉了半個城市纔買夠數呢!”
說着,眼睛帶笑地看向顧爽。眼神中傳遞着信息:要怎麼獎勵獎勵我呢?
看到他眼底的火熱和笑謔,顧爽不由就想起昨晚慘烈的懲罰,登時紅了臉,狠狠地等了鄭卓然一眼,扭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真是越來越沒皮沒臉了,當着兒子的面兒,也不知道收斂收斂!
晚上,鄭卓然的獎勵自然還是討到手了。不過,鄭卓然也和顧爽說了一件事,警局的問詢他已經處理了,昨晚那三個人卻沒能說出什麼來。背後那人做的太過機密,那三個人也沒真正見過面。之前預付的定金都是直接打卡的。
沒能找出幕後之人,對顧爽的威脅就仍舊還在。鄭卓然總是不放心,又一再囑咐顧爽,外出一定要注意。另外,還要囑咐一下家裡的人,特別是經常外出的顧彬和寶寶。
經過遇襲事件之後,顧爽自然也曉得箇中厲害,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同時心裡合計着,正好顧彬的手受了傷不方便開車,那明天就先讓陳樹民跟上做一段時間的司機。
遇襲事件,似乎就這樣被掀過去了。
顧爽第二天就安排人去採摘藏紅花。
剛開始,因爲都是生手,採摘速度慢不說,還常常把柱頭扯斷。好在,挑選的十個人都是手腳麻利又細心的,個把小時就有模有樣了。其中,吳強五個人果然是乾的最好最快的。
因爲藏紅花還沒到盛開季節,三畝多藏紅花,一天時間也就採完了。
藏紅花價格一直高昂,又因爲是柱頭入藥,非常嬌嫩,後期加工也尤其重要,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乾燥,然後密封保存。但又不能放在陽光下暴曬,以免造成褪色和藥性損失。
好在,爲了製作血果顆粒,顧爽早就購買了低溫烘乾箱,顧爽將採摘回來的藏紅花放進乾燥箱,調節到四十度恆溫二十個小時,也就完成了,之後只需密閉保存就行了。
最後,一稱量,第一次收穫的藏紅花只有四百多克……按照市場價值來算,卻也有好幾千塊了。
但這第一批藏紅花顧爽也沒打算賣,而是分裝到定製的小瓷瓶裡,分送給親朋好友中的女性。當然了,朱莉懷着孕,就免了,藏紅花因爲具有強力的促進宮縮的作用,可是傳統的打胎藥呢!
又過了兩天,鄭老爺子的壽誕已經很近了,老爺子即使再不願意回京,也不得不收拾行李回去了。徐湘南和鄭鈞然卻都留了下來,都說到時候跟着鄭卓然和顧爽一起進京。
這幾天,鄭鈞然一直被鄭老爺子帶在身邊,上山下河的,經過幾天的鍛鍊,居然知道收斂他的傲氣了,而且,似乎也喜歡上了掏蜜蜂、捉魚的生活。不過,鄭老爺子走了,程舅舅做活踏實,每天只在蜂房和蠍舍裡打轉兒,鄭鈞然很快就膩歪了,卻又喜歡上了果園和瓜田,就又每日裡跟着顧爸爸去那裡。不過,他跟着不是去幹活,而是每日揹着一架相機,四處拍照,累了,就坐在果樹下瓜田裡,吃上些水果和瓜,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樣子。
這期間,顧爽又陪着朱莉去做了一次孕檢,卻沒有再看到韓心悅。
那個女人,就好像憑空蒸發了,從來沒在她的生活中出現過一樣。鄭卓然也從來不提,顧爽更是懶得問。
眼瞅着鄭老爺子的壽誕臨近,這幾天,她正每日忙着整理準備做壽禮的幾株花卉呢,不但澆了太歲水,還施了血果肥料,只希望,到老爺子生日那天,能夠開的嬌豔,也算爲老爺子的壽辰添點兒喜慶。
顧彬如今也已經將工程的事情安排好,在家休養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顧彬竟然將徐湘南委任爲工程總負責人,有她全權監督管理幾個同時進行着的綠化工程。小丫頭除了第一天說了幾句怨言外,居然也將工作完成的很出色。公司內部的幾名員工也清洗了,秦曉被調過去之後,果然沒有辜負顧爽的信任,將工程公司內勤管理的井井有條,原來那些員工們也沒有出現什麼矛盾,做的真的很好。
看顧彬每天閒的在家裡不是遛狗,就是跟着寶寶玩鬧的悠閒,也能看得出來,這小子是真的學會了怎麼用人做事了。
這一日,顧爽擺弄完那幾株要做壽禮的花卉,轉身習慣地走向芙蓉園。
芙蓉園裡的木芙蓉已經盛開,最嬌豔的就是那株從交易會上購買回來的古本芙蓉。
這株芙蓉正是芙蓉名品醉芙蓉。因爲顏色一天三變,所以又叫三變芙蓉。
只是,這株芙蓉經過顧爽的改造之後,不但色澤變化更加豐富生動,花期也延長了幾倍,而且,還帶來一股極淡卻極好聞的淡香。
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流,顧爽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株芙蓉當年很有可能是生長在花蕊夫人庭院裡的。想當年,紅顏多舛,終就也沒落個什麼好下場,經過時間的遷徙,如今,哪怕枯骨都已經無處可尋了。
紅顏枯骨,人生再怎麼繁華榮耀,也不過幾十年光陰,轉瞬即過罷了。
此時已近中午,這株醉芙蓉剛剛由白色轉變成粉色,嬌豔鮮嫩,絲毫不輸於粉色的牡丹名品趙粉。顧爽看了一會兒,轉念不由失笑感嘆,面對比當年還要美上許多的芙蓉,她卻只有胡亂感慨幾句,一句詩也寫不出來,實在是應了一句話:牛嚼牡丹了。
轉身,顧爽猛地看到一株墨綠色枝葉的花卉,頂端的花苞正欲綻放。
花苞很大,顧爽培育改造的牡丹和芙蓉已經夠大了,但這株花卉的花苞還沒有完全成型,卻已經有接近拳頭大小了。而且,濃綠色如玉的花梗花托之上,仍舊緊緊裹在一起的花瓣,竟然呈現出一種最上乘的白玉色澤,而且,在這晶瑩潤澤的玉白色澤之上,竟然還暈繞着一層淡淡的七彩光澤,在陽光的照耀下,絢爛耀目,卻也足夠令人驚異!
白玉本來是光華內斂,寶光內蘊的,但這花苞同時具有極品白玉的色澤,又同時暈繞着七彩寶光,看似非常矛盾,真正看到,卻沒有絲毫的矛盾。只因爲,這七彩光芒雖然耀目,卻並沒有攻擊性。
美,到了極致,反而歸於平和、大氣、雍容!
雖然還沒看到盛放的美麗,但僅僅此時鼓鼓的花苞,卻已經初露崢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