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全滅”
慕容長歡聞言一震,驚異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子他該不會真的死了吧”
爲首的官差扯了扯嘴角,上下睨了慕容長歡一眼,神色冷峻,口吻輕蔑,反詰道。
“還說你不是奸細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讓太子殿下喪命看來你八成是亂黨那邊的人,正好帶回去嚴刑拷問,揪出亂黨的藏身之地”
說着,不等慕容長歡再辯解什麼,那人便就親自迎上前來,拔出腰間的佩刀架在慕容長歡的脖子上,對着衆人嚴令吩咐道。
“看緊點別讓這小子跑了亂黨之人向來狡猾,這次若能從這小子嘴裡問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咱們就算是立下了大功一件,你們都給老子長點兒心眼,知道嗎”
“是是屬下明白”
霎時間,衆人連聲應下,齊齊跨前兩步圍在慕容長歡周身,將她嚴防死守,看得滴水不漏
“我我怎麼可能是奸細呢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讓太子死了還不是你說太子的人馬全滅,我纔在情急之下問了那麼一句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我可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又怎麼可能會謀害太子”
“別狡辯了你要不是奸細,現在怎麼可能還活着”
不管慕容長歡說什麼,對方就是一口咬定了她就是亂黨匪賊,完全不給她任何通融迴旋的餘地,慕容長歡真是又急又氣,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眼前這莽夫根本就是木頭腦子,怎麼說也說不通
幾次三番辯解不成,慕容長歡乾脆就閉上了嘴巴,不再浪費脣舌。
走了一段路,見她突然間安分了下來,沒再吵吵嚷嚷地鬧騰,爲首的官差不禁隨之生出了幾分戒備,當下警告了一句
“臭小子老子警告你,不要在老子的面前耍花樣落到了老子的手裡,你就認栽吧,哪怕插上翅膀你也別想飛出去”
慕容長歡心下苦澀,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抓她的這個官差腦補能力未免也太強了,隨隨便便就往她的腦袋上按罪名,而且還自以爲是,完全不聽她的解釋,跟這樣的傢伙說話無異於對牛彈琴,她就是有再多冤屈也是有口難言
但她不可能就這樣任人宰割,若是栽在溫孤雪的手裡,她尚且能心服口服,要是栽在這種傢伙的手中,她絕對死不瞑目
正想着要怎麼擺脫眼前的困境,就聽那名爲首的官差下令道。
“你們兩個,把她綁到這棵樹上手腳都捆緊了你們三個,去林子裡拾些柴火過來,堆在她的身下,都給堆滿了”
一聽這話,慕容長歡的臉色陡然就變了,一下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廝竟然想要燒死她
簡直了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你你要幹什麼你敢動我你會後悔的快點放了我”
“呵呵,”對方聞言冷笑了兩聲,對慕容長歡的威脅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你當老子是傻子嗎放了你,老子纔會真的後悔”
慕容長歡:“”
心好冷,怎麼就碰上了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莽夫
都怪溫孤雪那個烏鴉嘴,一語成讖,全都被他說中了,早知道這樣她那個時候無論如何也要把他一起拽過來,給她當免死金牌
沒多久,那幾個拾柴火的人就跑了回來,一捆一捆地往她的腳邊扔乾柴,把她的四周堆得滿滿的
而在十步開外,則是圍了整整三圈護衛軍,當真如同銅牆鐵壁一般,讓人插翅難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虧得她剛剛從狼窩裡逃了出來,一轉眼又掉進了虎穴裡頭,慕容長歡的心情是複雜的,是悲憤的,是淒涼的
但更是不屈的
趁着漆黑的夜色,慕容長歡暗暗打開指甲上的一枚尖細利刃,對着綁在手腕上的繩索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劃割着,試圖趕在腳下的柴火被點燃之前找準時機掀起混亂,進而趁亂逃出去
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見着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爲首的官差即便握着火把走到慕容長歡跟前,剔着眉梢問了一句。
“小子,怕死嗎”
慕容長歡坦白從寬。
“當然怕了我不僅怕死,我還怕疼”
“那正好不想吃苦頭,就乖乖地聽老子的話老子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許說謊,也不許隱瞞聽清楚了嗎”
慕容長歡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應聲道。
“聽清楚了。”
見她如此溫順,爲首之人更加狐疑了,臉上的表情愈發冷峻酷厲,連帶着口吻都變得惡狠狠了許多
“哼你要是敢騙老子半個字,老子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慕容長歡嘆了一口氣。
“不敢。”
沒再多說什麼,那人也曉得時間緊迫,急欲爭功,即便劈頭問嚮慕容長歡
“你是前朝餘孽,還是亂賊匪寇”
“都不是。”
“亂黨的老巢在哪裡”
“不知道。”
“你們把太子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哈”
慕容長歡聞言一驚,原本還慶幸太子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眼下聽他這樣說了一句,便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太子並沒有死,僅僅只是被溫孤雪的人擄走了雖然落到亂黨手中,太子的小命也是岌岌可危,但只要他沒有死,就有可能生出許多意想不到的變數。
念及此,慕容長歡不免有些失落,但還是非常言不由衷地歡呼了兩句
“你這麼問是不是就說明太子還沒有死太好了太子還活着”
見狀,爲首之人眸色一狠,凜然道。
“少他媽給老子裝蒜老子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肯乖乖配合老子說實話,那老子也就用不着跟你客氣了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