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爲了防止再出現什麼意外,慕容長歡不敢在路上耽擱片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營帳之中,爾後坐等司馬霽月和司馬鳳翎兩人回來。
◆ttκā n◆C〇
倒不是說她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們,才撇下他們兩個獨自回了營地,而是她很清楚,以他們兩人的能耐,要全身而退並非難事,反倒是她自己因爲給溫孤雪醫治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在極度緊張的精神狀態下不免心力交瘁,這樣的她若是去找司馬霽月他們,只會成爲他們的拖累。
她也很瞭解賀蘭琉芝這個人,以他的心性,雖然不懼冒險,卻是斷然不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而眼下,那羣亂黨正處於弱勢,只要賀蘭琉芝足夠聰明,就絕對不會在這種關頭負隅頑抗,同大闕的千軍萬馬拼得魚死網破
所以,慕容長歡並不是很憂心司馬霽月和司馬鳳翎兩人的安危,只要她能脫身,他們兩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至少不會同賀蘭琉芝一行起太大的衝突
果然,沒叫她等上太久,就聽得帳篷外傳來了腳步聲,遠遠就聽到司馬霽月開口問了一句。
“容館主回來了嗎”
“回九王爺,館主正在營帳內休息。”
“嗯,你們都退下吧本王和六王爺有事要同容館主商量”
“是,屬下告退”
緊跟着便是“嘩啦”一聲,門簾被甩手掀了開,慕容長歡擡眸望去,只見司馬霽月和司馬鳳翎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因爲先前打鬥的緣故,顯得有些衣冠不整,但好在並沒有再添什麼傷口。
“你們回來了”
站起身,慕容長歡款步迎了上去,繼而匆匆走到門邊,探出腦袋在四周轉了一圈,確定守衛都退到了百步開外,才轉身走回到了兩人跟前。
倒了一杯茶,司馬霽月淺酌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方纔開口問道。
“溫孤雪怎麼樣了”
慕容長歡微勾嘴角,擡手拍了拍胸口,一臉自負的神情。
“有本館主在,死不了”
“唔,”司馬霽月眸色稍霽,頓了頓,又道,“那你知道是什麼人救了他嗎”
聞言,慕容長歡搖搖頭,露出了幾分狐疑的神色。
“不知道,那時候我一心想着救活溫孤雪,尚且來不及查探什麼但應該不是羌國的七皇子,既然他說他只受人所託,那就說明救溫孤雪的另有其人。”
“是嗎聽你的口吻好像跟這個羌國的七皇子很親近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就這麼相信他嗎說不定,他是故意這樣說,好掩蓋事實的真相”
司馬鳳翎不以爲然,剔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睨了慕容長歡一眼,話裡有話,飛醋吃得連司馬霽月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就算要吃醋,也是他這個成過親拜過堂的正牌相公吃好嗎
丫算哪根蔥
什麼時候輪得上丫亂吃飛醋了
真是臭不要臉
“羌國七皇子既然已經跟亂黨之人扯上了關係,就沒有必要再說謊,反正無論如何他也是撇不清的,而且最重要的事,在談起溫孤雪的時候,羌國七皇子似乎並不關心他的死活,既是不關心,他又爲何要如此費盡心機地救活溫孤雪呢”
一番話,慕容長歡雖然是在回答司馬鳳翎,但實際上卻是專門解釋給司馬霽月聽的。
若不然,司馬鳳翎是怎麼想的,她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對上慕容長歡的視線,司馬霽月明白她的意思,眸中神色稍緩,但還是有些疑惑。
“你怎麼知道那個傢伙是羌國的七皇子你們認識”
“說起這個,嘛”扯了扯嘴角,慕容長歡微微沉吟,考慮了一下怎麼解釋比較簡單明瞭,“其實你們也見過他的,而且跟他還十分親密呢”
聽到慕容長歡這樣賣關子,司馬鳳翎兩人不由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司馬霽月微蹙眉心,更加好奇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何時見過他”
“是啊本王也沒印象”側頭思索了一陣,司馬鳳翎搖搖頭,附和道,“完全沒有印象,一點也沒有”
“嘖這纔沒多久,你們就把人家給忘了,還真是薄情寡愛啊”笑着揶揄了兩句,一想到當初他們兩人對着冒牌的炎國公主大獻殷勤,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男人,慕容長歡就忍不住覺得好笑,“我可是記得很清楚,九王爺似乎還抱過人家,當了許多天的護花使者,差點啊還把人家給娶了呢”
原本還有些一頭霧水,聽到慕容長歡提示了兩句,兩人瞬間就明白了
司馬霽月眸色一沉,捏了捏袖子下的五指,暗暗騰起了一股殺人的衝動
司馬鳳翎幸災樂禍,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哈原來是他那個冒名頂替炎國公主的刺客還真是冤家路窄,才這麼一陣子,就又遇上了依本王看,說不定他是來找九皇弟你的”
一邊說,司馬鳳翎還不忘拿手肘捅了司馬霽月兩下,俊臉之上滿滿都是戲謔的表情。
“切”
司馬霽月輕嗤一聲,沒有搭理他。
“對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司馬鳳翎微擡眉梢,看向慕容長歡,“你還沒說你是怎麼知道他是羌國七皇子的如果他真的是當初冒充炎國公主刺殺父皇的人,你爲什麼不早點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那個時候在樹林子裡,我對他說的那番話,雖然大部分是隨口瞎編的,但也有一部分是真的羌國七殿下相貌俊美,有不少畫像流出,我便是見了畫像才知道他的身份,但此事幹系重大,在見到真人之前我也不能僅憑一副畫像就咬定他就是羌國的七皇子,所以纔打算在確認之後再行商議”
“這麼說來,”司馬鳳翎微微頷首,沉吟道,“剛纔在那個山裡,是他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