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忍住沒笑出聲來,嘴角還是一抽一抽,險些笑抽筋。
直到慕容長歡斜眼瞪了他一道,花非雪才勉強收斂了神情,默默地對她比了個大拇指
畢竟,慕容長歡能信口拈來編出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理由也確實不容易,一個人分飾兩個角色到如此無懈可擊的程度花非雪表示,他很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果然,聽到慕容長歡解釋了這麼一段,青雀莊主對此深信不疑,沒有繼續追問什麼,只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彷彿上天無門下地無路,有種老天要絕他的感覺
“這下完了,怎麼什麼倒黴的事兒都叫本爺給攤上了要是去不成九王府,還能去哪兒”
話音落地,一時之間屋子裡的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想了好一會兒,只聽花非雪遲疑道。
“或許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不等青雀莊主開口,慕容長歡立刻激動地問了一聲。
“哪裡”
花非雪卻是不急着回答,只微微勾起嘴角,扯開一抹邪妄的壞笑,清麗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狡黠的光澤,繼而從那兩片櫻花般的薄脣中緩緩吐出三個意味深長的音節
“六王府。”
一聽到這三個字,慕容長歡目光輕爍,當下就反應了過來,即便跟着扯起嘴角的一抹笑,揚手搡了花非雪一把,默默地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真壞”
真的是很壞啊太壞了有沒有
明知道這時候的青雀莊主是個大麻煩,誰碰上誰倒黴,所以他們才極力將他推開,唯恐避之不及不想,花非雪卻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硬是把青雀莊主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司馬鳳翎,簡直就是壞到了骨子裡
慕容長歡以爲自己已經很壞了,可眼下比起花非雪來,她才發現自己還欠了那麼一點兒火候,沒有修煉到家
眼前這一位,才真真正正是修煉了上千年的深山公狐狸精
雙手合十,揹着青雀莊主,慕容長歡一臉欽佩地朝着花非雪鞠了個躬,彎腰拜了一拜
花非雪伸手按上她的眉心,將她的腦袋支了起來,示意她不要鬧,一邊又將從慕容長歡身上滑下的被子拉上去了許多,直至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才作罷。
就算青雀莊主這會兒是揹着他們的,他也得防着點兒,免得丫一個激動轉過身來,將慕容長歡的春色納入了眼底,那他不是虧大發了
那廂,青雀莊主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兩人的舉動,全副心思都在自己未來那漂浮不定的命運上頭,聽到花非雪這樣的提議,也沒有表現得多麼欣喜,而是蹙着眉頭反問了一句。
“可是本爺和六王爺並沒有什麼交集,如果本爺這麼唐突地去找他,他會見本爺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但這並不重要。”
“什麼意思”
“你只要趁六王爺不在的時候去找他就可以了,比如現在他應該去上早朝了,你進六王府喝杯茶,然後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弄溼了衣服,再去換一身行頭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聞言,青雀莊主不由一怔,驚奇道。
“你行啊連怎麼換衣服的藉口都想好了”
“誰讓你是我的好徒兒呢,爲師自然要幫你考慮周全一些”
“可是六王爺不在府上,你怎麼知道管家一定會讓本爺進府”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六王爺不比九王爺,沒有內室c持後院,也沒人跟爲師有仇所以,你只要報上爲師的名號,六王府的大門一定會爲你敞開”
“六王爺可不是傻子,這麼一來等到他回到王府,定是能察覺到蛛絲馬跡,若是讓他知道這件事跟你有關,你又要怎麼同他解釋”
“那些都是後話了,爲師自然會想辦法應對,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你安置好,只要你安然無恙,爲師便是被六王爺罵上幾句,又何妨”
分明就是在坑人,卻被慕容長歡說得冠冕堂皇,青雀莊主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但也能嗅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j詐味兒是以聽到慕容長歡說了這麼一句,他雖然很想感動一把,但使勁兒擠了擠,卻是掉不下半滴眼淚。
理了理衣襬,青雀莊主也不推辭,同慕容長歡兩人又商量了幾句,便就快步離開了房間。
等他一走,慕容長歡立刻裹着被子從牀上跳了下來,光着腳跑到了桌子邊,迫不及待地拿起那兩個青雀莊主留下來的小金佛,興高采烈地掂了兩下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嘖嘖我怎麼能這麼聰明,這麼機智呢”
聞言,花非雪不禁搖搖頭,反駁了一聲。
“你那個不叫聰明,應該叫j詐”
“先別說我,比j詐,我可比不上你六王爺要是知道你在背後這麼暗算他,估計都要氣得頭頂冒青煙了”
扯了扯嘴角,花非雪輕嗤一聲,目露輕蔑之色。
“誰讓他成天閒着沒事幹,就愛在你身邊晃悠我要是不給他找些事兒,就怕他閒出病來”
“嘿嘿,”慕容長歡j笑兩聲,一想起到時候司馬鳳翎被折騰得手忙腳亂氣急敗壞的場景就忍不住覺得有趣,“這下可有的他忙了那些覬覦寶藏的人肯定會前仆後繼地去找他,短時間內想必是不會消停了”
花非雪跟着笑了笑,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
“不過你讓青雀莊主去六王府的時候報上你的名號,真的好嗎”
“理由很簡單,第一,報上本館主的大名,青雀莊主便是受恩於本館主,多多少少都會念着本館主的好,至於第二麼讓六王爺知道是我在背後搞鬼也好,給他招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他也差不多該知難而退了”
“知難而退”花非雪側着臉,嘴角斜勾,聞言卻是不以爲然,“我看未必怕只怕,他會愈挫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