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擡眸,就見司馬霽月站在她的身後,距離近得快要貼到了她的身上。
“啊”
慕容長歡嚇了一跳,不由驚呼出聲,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往後彈了開
奈何身後已然無路可退,這一彈直接就撞到了架子上,把一堆藥罐子撞得噼裡啪啦的響,搖搖欲墜地差點就掉了下來。
“怕什麼”
司馬霽月眸色沉沉,低頭看着她,開口問了一句。
一隻手越過慕容長歡的肩頭撐在架子上,在燭光的照耀下,頎長的身軀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黑影之中,彷彿要將她永世禁錮在自己的雙臂之中。
“沒沒什麼”
慕容長歡垂着眼皮,訥訥地回了兩聲,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森冷氣息,便曉得某隻王爺現在很不開心,自是不敢火上澆油,在老虎頭上拔毛
“呵。”
司馬霽月輕笑一聲,意味不明。
沒再說話,只俯身靠了過來,一寸寸地逼近。
慕容長歡下意識屏住呼吸,整個兒緊緊地貼在了架子上,神經繃起,動彈不得。
瞅着司馬霽月的那張饕餮面具快要貼到了她的臉上,才忍不住微微撇開了臉頰,側過了腦袋。
然而她往左邊轉,司馬霽月就跟着往左邊靠,她往右邊躲,司馬霽月又往右邊來,如此來回數次,慕容長歡玩不過他,只好停了下來,終於擡起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光線幽暗,看得也不分明。
寂靜的屋子裡,慕容長歡只覺得胸口處砰砰直跳,彷彿能聽到那一下下急促的心臟搏動聲。
司馬霽月忽而緩緩閉上了眼睛,作勢便要覆上她的脣。
慕容長歡一怔,立刻伸手捂上了他的嘴巴,擋了一道,爾後輕輕地推開了半分,壓低聲音緊張道。
“你要幹什麼”
司馬霽月睜開眼,簡單明瞭地從薄脣裡吐出兩個字。
“親你。”
聞言,慕容長歡喉心一哽,一時間無言以對,說不出話來。
司馬霽月便又靠了過來,要親她。
“哎等等等等等”慕容長歡忙不迭地攔住他,捉急道,“在這裡不行啊我們兩個現在的身份太尷尬了,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不管了”
抓上慕容長歡的手腕,司馬霽月微一使力,拿開了她那隻礙事的狗爪,直接拍到了架子上,爾後重重地吻上了那兩片柔軟的脣瓣,輕嗤道。
“媳婦都要被人撬走了,本王哪有心思理會那麼多”
說罷,便就摟緊了慕容長歡的後腰,爾後肆無忌憚地長驅直入,像是在懲罰,又像是在發泄,彷彿只有這樣做,才能宣示他的佔有權,才能從她身上找回一星半點兒的安全感。
妙手回春館畢竟不是她的專屬地盤,慕容長歡擔心隔牆有耳,生怕泄露了秘密,心底下急得不行,想要推開司馬霽月。
可又擔心這時候反抗會激起他更加強烈的佔有慾,便只好順從地迎合他。
得到她的迴應,司馬霽月立時吻得更狠了
來勢洶洶,風狂雨驟,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吃到肚子裡纔好
慕容長歡被他吻得意亂情迷,逐漸軟了身子,飄忽了些許理智,不由自主地便要伸手去摟他的脖子,卻是忘了手裡還拿着東西。
指尖力道一鬆,握在手中的藥罐子就啪嗒掉了下去,“哐”的一聲砸到了地上,在靜謐的夜色中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聽到這個聲音,慕容長歡一驚,立時回過神來
下意識就去推司馬霽月。
司馬霽月卻是不以爲意,無動於衷,反而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霎時間,慕容長歡只覺得心底下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北風中呼嘯而過
丫到底有完沒完
就算是吃醋也該有個限度吧回到府裡他想怎麼親都隨他,可是現在不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不合適,再這樣親下去遲早會出事的好嗎
果然,聽到瓷器碎裂聲,走廊上很快就響起了腳步聲,有人匆匆往這邊趕了過來。
慕容長歡忍不住踩了司馬霽月一腳,拿膝蓋頂了他一下
司馬霽月這才鬆開手,放開了她。
然而沒有馬上退開,像是故意要整她似的,一直等到腳步聲走到了門口,在門即將被推開的那一剎,纔將將往後退了兩步。
在他退開的那一瞬,門砰的一下就被推了開,緊跟着竄進來一個人影,急急道。
“館主,發生什麼事了嗎”
“唉,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打碎了幾個藥瓶”慕容長歡趕緊收斂神色,嘆了一口氣,吩咐道,“等下你清掃下屋子吧”
“是,館主”
那人說着便就退出了門檻,轉身去拿掃帚和簸箕。
等到他走開,慕容長歡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額前已然有了一層細汗。
司馬霽月上前一步,伸手抹去她額上的冷汗,爾後指尖輕輕滑落到了下顎的位置,捏緊三分,向上挑起,直至慕容長歡的視線對上他的眼睛。
“如果下一回,再讓其他男人靠你這麼近,本王就要在人前親你了。”
一句威脅,輕飄飄地從那兩片冰薄的脣瓣中呵出來,聲音很輕,如同夜風拂兒,並不嚴厲,反而透着幾分溫柔,卻是溫柔得讓人心驚肉跳
慕容長歡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眼角輕抽,默默地拂開了他的爪子,沒有吭聲。
趕在方纔那名小廝回來之前,慕容長歡飛快地從架子上重新拿了幾瓶藥,即便同司馬霽月擦肩而過,逃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司馬霽月沒有攔着她,只幽幽揚起嘴角,款步跟在了後面。
一邊走,慕容長歡一邊整理思緒,抿了抿嘴脣,生怕嘴巴被親腫了叫人看出端倪來,胸口處的跳動依舊劇烈而急促,好半晌都平復不了。
不僅僅是因爲情動,而更多的是緊張
剛剛在藥房的那一會兒,簡直就像是在偷情啊有沒有
但是偷情這種說法好像又不是特別的準確,那個啥在外頭跟自己的夫君“偷情”,這算是什麼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