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送我回來。”白青舞揚起臉,臉在燈光下被照的發紅,身上還沒脫下的刑警服們更是給她添了一抹帥氣。
“沒事,最近隊裡事情多,你一個人走夜路我也是不放心。”
張林飛的溫柔,現在確實對着另外一個人。我鄙視的看着眼前一對,鄙視的賞他們一對白眼。
我靠着電線杆,看這對癡男怨女怎麼噁心下去。
手情不自禁的摸着我的肚子,七個月大的肚子,這個孩子也算是命夠硬,被我來回這麼折騰還能健康成長,他真的很乖,乖的要不是我的肚子在不停脹大,我都不相信他真得在我肚子裡面。
安靜的寶寶也不知道像誰,肯定是不想我了,我媽說小時候我在她肚子裡鬧挺的就像個男孩一樣,那時候她還說以爲自己懷的是男孩,可一生出來是個女孩,當時我爸還在說是不是弄錯了,可我這個在家出生的孩子
。我爸還真是蠢得可怕,試問當時就我一個孩子,他要怎麼弄錯。
這個寶寶,不知道會不會像張林飛……不知道他小時候是乖,還是跟我一樣鬧挺。
“那我走了。”
“恩。”
我閃神的檔子張林飛對白青舞說了拜拜,然後兩手往褲兜裡一插。順着黑暗小巷走了出去。
他們不住在一起嗎?我的腳步忍不住跟了上去,習慣的跟着他上車,習慣的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面。
沒有系的安全帶,我看到車頭中間擺放着一張我的照片,我忍不住伸手去碰,可手剛碰到那張照片,照片就被張林飛一把拿了過去,“小樂,又是一天過去了。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我的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我想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你不要我的,爲什麼還要把我的照片擺在這裡,張林飛你到底在想着什麼,爲什麼我從來都看不懂你了。
車子沒有開回張家,而是在離刑警隊不遠處的一棟公寓樓停了下來,張林飛下車鎖車,我也跟在他一起走進電梯上了六樓。打開的門,我才發現這裡就像是一個小天地,屬於我和張林飛的小天地,這裡有屬於他的東西,也有屬於我的。
進入的小公寓,進門就是大廳,簡單的裝潢卻是我喜歡的紅色,張林飛直接從客廳走進臥室,臥室裡牆頭,整整一面牆都是我的照片,有我哭的時候也有我笑的時候,每一張照片都像是抓拍來的,小小的相片被他鑲嵌了整面牆壁。
“小樂我回來了,我先洗澡在給你做飯。”
張林飛突然說着,我以爲是他發現了我,卻看到他是對着照片牆說的。
癡戀的目光,他的手指摸着照片上我的笑臉。
他的臉上明明疲憊堆滿,卻還說要幫我做飯,張林飛你以爲你用這一牆照片,就能彌補你對我的傷害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
我發瘋的扯着牆上的照片,一張張屬於我的照片掉了滿牀……
“小樂,是你嗎?小樂,是你回來了,對嗎?”
滿地的照片,張林飛沒有伸手去撿嗎,而是衝着我的方向說的,他看不到我,但我卻能看到他眼底的興奮。
“是我,張林飛好久不見……”停下的動作,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一些。
“小樂……”他動容。
“別叫的那麼親熱,我跟你沒那麼熟。”我冷漠,在他還在房間裡瘋狂的找我,我穿牆而出離開這裡。
張林飛既然你都娶了別人,爲什麼還要擺出那副深愛我的模樣,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讓我看不起。
“小樂……”
飛出公寓,我還能聽到張林飛的聲音,只是……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飛出張林飛的公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回到白青舞的院子外面,看着二樓亮起的燈,我想也沒想的跳了上去……
“吳家樂,爲什麼你死了還要佔着一個人,你知不知道這樣真的很討厭,因爲你已經死了,死了就該好好的投胎,而不是留在一個人的心裡,佔着別人想要進去的地上,所以你該死、該死、該死……”
二樓的窗戶裡面,剛纔還優雅的白青舞穿着一件白色長裙,手裡拿着一隻被五花大綁的灰老鼠,她真坐在窗前一邊念着我的名字,一邊像是數次數的把刀送進老鼠體內,紅豔的血濺再在她的臉上,她不但不擦掉,反而將它放進嘴裡……
“吳家樂,你死了哈哈哈哈……你死了哈哈哈哈哈……你死了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那隻被砍得不成樣的灰老鼠也被她塞進嘴裡,一嘴的灰毛家內臟,我看着她又笑又不停上下動着的嘴巴,再也忍不住吐了。
一天讓我看到兩幅噁心的畫面,真真的受不了了。
所以我轉身就走,順着那條來時的路走着,可卻沒走出這裡
。
怎麼回事?我看着我又回到白青舞樓下,就好像我剛入禁地似的,不管我怎麼走,最後都會回到一個位置。
“不可能呀!”我嘴裡嘀咕。
這裡又不是禁地,剛纔我也是這樣跟着張林飛出去的,不可能這一下說沒路就沒路了呀!
“到底怎麼回事……”我習慣的啃着手指。
“當然是請君入夢。”背後的冷聲,我一回頭白青舞站在我的背後,“你看的到我。”問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青舞不答放笑,背在身後的手突然伸出,手裡抓着的東西……“你抓了紅毛……”我眯起眼睛,因爲她手裡是一段紅色毛髮,這種紅我只需一眼,就知道它屬於誰的。
“心疼了?”她笑着問我,手指鬆開,那縷紅毛掉在地上而她向前一步,準確無誤的踩在上面,“吳家樂你還真是博愛,只要是個男人你都喜歡,不過沒關係,你賤那都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賤你不該還纏着張林飛,他是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你又怎麼可能配的上他。”
這是吃醋了嗎?我脣角諷刺一笑,卻聽到他繼續說着,“所以吳家樂,你還是死了好,死了才能一了百了,我那麼費盡心思的讓你死了,又怎麼可能讓你變成了鬼還橫在我們中間,所以你真的該死……”
“那你想怎麼對付我?”我不怕的反問,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靠着,聽她慢慢道來要如何折磨我。
白青舞是個瘋子,還是變態的瘋子,記得第一次見她她的高傲不屑,第二次見她她的眼裡包含恨意,其實我早該想到這個女人打從心眼裡恨着我了,只不過那時候我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是以往有着全天下的寵愛,所以纔沒注意到這個世界有寵我的也有想我死的。
其實還是那句話,你太幸運,就會被人憎恨,而我的幸運就是如此。
我一問,她再次肆無忌憚的狂笑出聲,笑聲尖銳刺耳劃破黑夜。
我的問題她沒回答,而是對我招手讓我過去……
她以爲在事情如此以後我真的會傻傻的跟着她走,現在我是一個沒有防禦能力的飄飄,我又怎麼會讓自己輕而易舉的涉險,原本懶得理她,可她下一句話還是讓我乖乖跟了上去,她說如果我不來,就把我的孩子從我肚子裡強制拿出來……、
這個變態,不但抓了紅毛還把我的肉身一併抓來了,敢拿我的孩子威脅我,白青舞你夠狠
。
雙手結着暗結,在白青舞沒注意的地方我放出一隻紙鶴,白青舞既然你說你口口聲聲是喜歡張林飛,我就讓他看看你是是怎麼對待他的孩子和愛人,我就不信到時候他還會喜歡着這樣的你。
跟着白青舞走進一樓,我還在奇怪‘我’在哪裡的時候,就看到白青舞按着牆上按鈕,一面牆塌陷形成一道圓門。
現在的人都喜歡在自己的房子裡建立隱藏密室嗎?吳昊是這樣白青舞也是這樣,不過白青舞這個比起吳昊那個,真是相差的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來不及欣賞這裡的裝飾,我跟着白青舞就走進裡面,而沒有自動關閉的密室圓門,我卻計謀得逞的一笑。
原以爲等張林飛過來還要找一段時間,你說你弄個密室這麼的招搖,也不用我在多費腦筋……
進去的密室,裡面只有一張牀‘我’躺在上面,一張沙發道士坐在上面,看到他我纔算是想通了整件事情。
原來這倆人早就聯繫在一起了,這也是爲啥我明明是跟蹤卻到了這裡卻不見道士身影,也能解釋爲啥,白青舞有這般能耐,原來兩人早就勾搭上了,一個掩飾一個想着剷除我。
“你早就發現我了。”我走到道士面前,居高臨下的問他。
道士點點頭,沒說話而是指着一個方向……
我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過去,竟然是紅毛“紅毛、紅毛……”我拍着玻璃,喊着玻璃後面的紅毛。
紅毛全身上下被鐵鏈鎖死,原本就斷了一條手臂的他,餘下的另一條手臂也變得殘缺不全,露着白骨的手臂掛在身上,我眼睛一酸,“紅毛、紅毛,我是小樂,紅毛……”我繼續拍着玻璃,可玻璃的他卻依然無動於衷,一雙眼睛看着躺在牀上的‘我’一刻不敢放鬆
。以布尤弟。
紅毛,她就真的那麼好嗎?好到你都這樣子了還放不開她。
“我們談談。”我從玻璃箱轉到道士身邊,臉上一閃而過的冷漠,我冰冷說着,“你們無非就是想要我死,現在我的肉身和靈魂都在這裡,只要你們放了紅毛,我會給自己一把冥火,到時候再也不會有吳家樂的存在,怎樣?”
“很誘人。”他點頭,就在我以爲他同意的時候,卻又聽到他說道,“但是你死不死都跟我無關,吳家樂我想你應該是找錯對象了,從頭到尾想讓你死的都不是我。”
道士的話我眯起眼睛,在一番思緒後我轉到白青舞的面前,把剛纔的話對着白青舞說了一邊,哪知道她又是一陣狂笑。
發瘋的笑,她拿着一把匕首走到牀上的‘我’的身邊……
“你想幹什麼?”我擋在‘我’的面前。
“當然是讓你死……”
話音落下,白青舞黑色的眼睛變成血紅,高舉的手拿着匕首就要往我肚子上送,我心急的想要攔截,卻發現我現在的身體碰不到她的穿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解的看着自己雙手,一回頭她的一刀刺進我的大腿……
‘嗚……’大腿一痛,我抽抽跪在地上。
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會感覺疼痛……
我想着,卻想不明白,還不等我在想,另一條腿也被插進一個窟窿……
‘嗚……’兩條腿兩個對稱的血洞,我現在就算是想站起來都是困難,更不要說是阻止……
“怎麼?吳家樂當初在禁地對付我的時候不是很自信嗎?怎麼這個時候……變成了蝦米了……”
道士沙啞的聲音,我擡頭對上那雙鄙夷的眼睛,我痛的眼眶溼潤
。
從一開始就是因爲我太自信了,纔會一次次被這個東西玩弄,他現在眼睛清澈,微笑的他又有那點像是被控制的樣子,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做戲給我看,爲的就是引我來這裡。
什麼禁地受傷,什麼背後跳出來的小榕樹精,從一開始就是他設好的圈套,就是爲了引我來這裡,只是這麼一個地上,還真是讓他大費周章。
吐出一口血水,不能求饒我扶着桌子強忍的站了起來,“你們今天最好是弄死我,如果你們弄不死我,他日之後我吳家樂必定十倍奉壞。”
“好,我等着你的奉還,哈哈哈……吳家樂我等着你,我等着你……”
一刀刀劃在我的臉上,我雖然是一縷魂魄,但當匕首劃過我身體的時候,我的靈魂也會出來一道相同的傷口,所以不一會兒,我的臉面上滿是傷口。
我苦笑,我現在恐怕已經變成無常君了,因爲這張臉現在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嚇死人了。
張林飛你丫的再不來,我就真的要死了。
強忍着我不去看躺在牀上的‘我’我怕我一看激怒白青舞,讓她的攻擊從臉上轉到我的肚子上面,不管她多想毀掉我的臉,只要不動我的肚子,我隨便她幫我整容。
一刀落下,一刀再起,這期間道士一雙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像是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
關押在玻璃箱裡的紅毛瘋狂拽着鐵鏈,鐵鏈‘啪啪啪啪’的聲音打在我的心底,他在爲我着急,我卻不能救他出來。
禁地裡的許諾,禁地裡的天真,我真的是太天真太自以爲是了,總以爲一切都在我的控制範圍,沒想到最後我纔是那個被算計進去的人。
閉上眼睛,我任憑白青舞把刀子一次次插進我的身體,感覺身體裡的血液流失,感覺我的意識開始渾濁的時候,我好想聽到張林飛的聲音,強撐着張開眼睛,果然是他的身影。
‘林飛……’
我趴在沙發上看着他衝向我的‘屍體’抱着我的‘屍體’留下眼淚,在下一刻他抱着我的‘屍體’跑了出去,腳下很急眼裡很慌張,我想大概他是想送我去醫院的吧
!只是不知道那個‘我’還能不能撐到醫院。
眼前星星打轉,我在也忍不住的暈了過去。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有人在哭,沉重的眼皮握着我的手也在發抖,這裡又是哪裡,我又怎樣樣了……
“小樂,你快醒醒吧!醫生說還有半個月我們的寶寶就能出生了,他這麼乖的等着媽媽,小樂你有怎麼不醒來看看我們的寶寶。
小樂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好纔會讓你傷心,我混蛋我該死,只要你能醒來,要我做什麼我都沒有二話,小樂我今天爲你戴上戒指,等你醒了以後我們就結婚好嗎?小樂……”
耳邊張林飛的道歉,就像是無數羽毛掃着我的心上,掃着我心裡亂遭一片,掃的我想要告訴他,我願意……還有我們的寶寶,我再也不任性,我一定會乖乖的做一個稱職的媽媽。
手指上的冰冷,我好想看看張林飛給我帶上的戒指是什麼樣子,我好想抱着他對他說,好。
人說,只要有着一份心願就會不斷努力,而我爲了我的寶寶,我一定要醒着看他從我身體裡出來,身體的潛在意識裡,我和我的身體開起戰鬥,它不想清醒,我卻逼着它不得不清醒,當我的手指動彈一下,下一刻就被身邊人大力抓住,窩着我的我的手微微顫抖,當我好想聽到了五奶奶的聲音的時候,我張開眼睛……
“小樂……”
“小樂……”
“小樂……”
關係的臉一張張放大在我眼前,有五奶奶也有沈一歡,還有張媽媽還有我媽,一張張緊張驚喜的臉,我卻把頭轉到另一邊,看的是那個我壓在心上的人……
‘張林飛……’我張開的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我以爲自己啞了,他卻一把把我抱進懷裡……
手僵硬的順着他的肩膀爬上他的脖子,我想他是聽到我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