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樹靠的是符咒,什麼叫一符在手天下任我遊,一張飛行符,雖然不太遠,但上樹還是可行的。
上了樹,我們就在自身身上貼了一張隱身符。這個能暫時壓制本身氣息,當然鬼王是不用了,人家原本就有這個本事。
我還是和張林飛在一顆樹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我順勢一坐,有了隱身符,我有待無恐的踢着兩條腿,只要保持不讓自己掉下來就行。
“林飛你整天跟着我不會膩嗎?”
下面的人高度緊張,坐在上面的我歪頭看着張林飛。
“爲什麼會膩?”他坐在我的身邊,伸出的手習慣的環在我的腰上,“愛情久了會變成親情,跟久了自然就變成了習慣。”
“所以你是說,你對我的愛情變成親情了?”
“我以爲我說的重點不在這裡。”
“可我就是覺得這個纔是重點,你說,你是不是把對我的愛情變成了親情。”
我拽着他的衣領。半是撒嬌半是威脅的逼問着,他沒有扯開我的手,任我在他懷裡撒嬌。
“幼稚。”
不是我說的,也不是張林飛說的,我一低頭,是那個死小孩說的。
眼裡的不屑。嫌惡的表情,還有剛纔那句話,你丫的死小鬼,不知道非禮勿視呀!不知道少兒不宜呀!不但這麼直勾勾的看着,還敢給我下評論,真是赤.裸.裸.的找死。
“你說誰幼稚呢!我跟我自家男人幼稚關你屁事,死小鬼非禮勿視你懂不。”指着下面的小a,我大聲反駁。
我一說完,換來小a在一聲的不屑
。仰頭對上我,不屑說着,“想讓別人非禮勿視。你也別在這噁心巴拉呀!自己在上面噁心還不準人家看了,還有那個男的,看你長得一表人才,穿衣打扮也是非凡,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土裡土氣還沒節操的女人。
”
“你……”
“都別吵了,來了。”
我剛想反駁,卻被鬼王從對面冷飄飄的飄來一句話打斷思緒,鬼王的話不得不信。而他剛說完,一陣冷風就吹了過來,死死抓住樹幹,生怕被這股風吹到地上,真心沒有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張林飛也是一手抓着樹幹,一手把我護在懷裡,而等這股風平靜後,下面是一個穿着白衣的女孩,長髮如草,看不到臉,但從氣息上感覺應該是小惠。
小惠站在百鬼門陣外面,可能是感覺到這裡不是尋常的簡單,所以只是站着而沒有向前多走一步。
移動的腳步始終不像前走,各局一地的熊孩子已經被這陰冷的氣息嚇得顫抖,尤其是那個小b已經哭了出來,小惠要是行動也沒什麼,就是怕這種壓抑的氣息,這種壓抑,更是讓人心裡害怕。
我屏住呼吸看着小b,生怕他下一刻跑出陣外,如果他出去,那麼我真的救不了他了……
我的緊張,張林飛伸手在我手上輕輕一握,無聲的安慰,我擡頭看向對面的鬼王。
黑暗中我看不到鬼王臉上的神情,但是我能感覺到他也很着急。
黑暗中我使了一個眼神,我不知道鬼王能不能看見,無聲的說着要怎麼辦?
好像感覺黑暗中鬼王點頭,下一刻,百鬼門陣裡就傳出幾聲痛苦嗷叫,我低頭就看到潛伏在各個陣門的男鬼們如同坐了升降梯似的升了起來……
每一個脖子上都鎖着一個金色鐵環,鐵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越是縮小這些男鬼們叫的越是悽慘,一聲接着一聲,我不忍的捂住耳朵。
跟着這些男鬼的慘叫,站在下面的小惠也終於移動了一下腳步,卻也只是幾個小步,因爲她走到百鬼門陣入口的時候,再次停了下來……
現在我百分之百的確定小惠已經知道了這是一個局,要不然她也不會三番五次的在陣門外徘徊,不過既然我們下了這個局,就不怕她不往下跳,所以我們依然在樹上靜靜觀看
。
男鬼們還在痛苦吼叫,小b已經嚇得抱住自己坐在地上,看他被嚇成這幅樣子,我真的很不忍心。
但是我心裡也知道現在不是我不忍心的時候,百鬼門陣已經啓動,在消耗了我精力後我不希望它就是個擺設,今天不抓到小惠,我就跟她死磕到底。
小惠腳下不停走動,每一次想要踏進又收了回去,來來回回幾次後,她盡然轉身走向小b……
來了……我在心裡說着。
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小惠走到小b面前,從我的方向剛好能看到她的臉,而這一看,我差點被嚇的從樹上掉在地上。
那張臉、那張臉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如同鼻涕蟲一樣帶着粘液,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滴在身上,白色的長裙被臉上滴下的東西黏住,從正面看,她除了有個人形以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鼻涕蟲。
鼻涕蟲的的臉上開着兩條口子,是一雙眼睛,只是這雙眼睛上面張着菱角。
到底怎麼了,這才幾天,小惠就變成了這幅鬼樣子,而且身上的怨氣也轉變成了妖氣。
到底怎麼回事?我低頭皺眉。
‘別分心’是鬼王的聲音,我一擡頭,耳邊就繼續聽到他的聲音,‘這女鬼化妖了,小心一點別讓她鑽了空子。’
‘知道’我在心裡說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我像個笨蛋似的說着,如果他聽不見我就把這句話當做是對自己說的。
有了鬼王的提醒,我的警惕也跟着提高,看着下面的小惠,眼睛都不敢在眨一下
。
鬼王說小惠開始畫妖了,難道她是附身在鼻涕蟲身上化妖的,如果真是這樣,我等下還要不要抓她,畢竟鼻涕蟲真的好惡心的說。
心裡糾結,就算是糾結我還是不敢放鬆警惕。
小惠走到小b面前,笑容陰險帶着噁心液體,伸出的一雙手黑色成爪,更重要的那是一雙鴨爪,是那種帶着蹼的手,不一樣的是前面有着彎曲的爪子,難道這個是蜥蜴,不對呀!蜥蜴沒有角,小惠頭上的一對角又是怎麼回事?以池妖技。
真是百色不得其解,這樣的結合,任憑我想破腦子都想不明白。
小惠伸出的爪子眼看着就要碰到小b,小b蹲在地上發抖的抱着自己,小b沒有說話倒是小a忍不住了,眼看着那雙手就要伸到小b頭上,“吳家樂還不救小b。”是小a那個蠢貨。
“吳家樂?”
小惠收回的手,恐慌的看着四周。
我在樹上翻了一個白眼,看來這下是隱藏不住了,有一個豬一樣的隊友,你還能隱藏。
當下掀開隱身符,我跳了下去。
“吳家樂真的是你?”
“可不是我嗎?”
我剛好落在小惠面前,手裡還拿着那張隱身符,如同珍寶似的摺好收進揹包裡,然後轉身看着小a,指着他就是一頓轟炸,“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不是說了讓你不要說話嗎?你是把我話當耳旁風了不是,你這樣一吼,不是暴露了我的計劃了嗎?”
“可是小b……”
“小b什麼小b,人家小b都沒說話,讓你鹹吃蘿蔔淡操心,你看看你一開口破壞了我的法陣,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耍着無奈的一手推着小a,硬生生將他推進陣門裡面,“真不知道你的腦子的裝的是稻草還是豆腐渣子,你蠢就蠢吧!還蠢的不知道聽話,你說你現在破壞了我的法陣,你要怎麼賠我,你要怎麼賠我
。”
繼續推着小a,小a一臉想說又不知道說啥的模樣,惹得我想笑卻只能憋在心裡。
“咯咯咯咯……原來陣勢已經被破壞了,咯咯咯咯……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咯咯咯咯咯……”
陰森森的笑在我背後,我嘴角在一抹小幅度的上鉤以後,帶着一臉驚恐的轉過身去,“呀!說漏嘴了,那啥……小惠,你看咱們也是相似一場,你看能不能那啥……放我一馬……”
我討好的說着,小惠在聽完以後更是猖狂的哈哈大笑,踩着步子,她一走我一退,臉上還佩戴着討好的笑。
“小惠,我就只是一個陰陽師而已,你看您都已經修煉到這般了,真的殺了我那還不跟玩似的,所以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過放了我一馬好嗎?”
“放了你,吳家樂我可沒忘記當初你炸開我結界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修煉成人形了,就是你那一炸,讓我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嗎?”
“那啥……當時不是不知道嗎?正所謂不知者不罪,您就放了我一馬吧!”
我繼續討好,我越是討好小惠就越是猖狂,猖狂的有待無恐,猖狂的不知道腳下的危險。
“吳家樂,你還有沒有種……”
“你懂什麼,你給我閉嘴。”我回頭,凶神惡煞的瞪着小a,背對着小惠擠眉弄眼的訓說着,“要不是你,我用的着這樣求別人嗎?我告訴你,要是想活命就給我閉嘴,別惹怒了小惠大人,到時候是我們吃不了兜着走,您說是嗎小惠大人……”
我立馬轉身又是一記羨慕,我不知道小a剛纔有沒有看清我眼底的暗示,但願他能看懂吧!要不然下面的事情還真的不好辦了。
我依然在向後退,眼睛卻時不時的掃着地上法陣,就在小惠的腳一半跨進百鬼門陣的時候……
“跑。”我用力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