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一歡怎麼還沒到呀!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好。”
我把小飛放在沙發上,掏出手機。
小飛已經半個月了,最近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要長牙,所以每天抱到什麼就往嘴裡啃,林飛媽說可能是要長牙。因爲牙印癢,所以想咬東西。
林飛媽還特地做了一下酥軟的蛋黃餅乾,說是給他沒事吃磨牙用的,哪知道蛋黃餅乾太受歡迎,小飛還沒吃一塊,都被肉肉吃了,弄得林飛媽只好在做一盤,那麼問題來了
。
打出來的蛋黃做了蛋黃餅乾,餘下的蛋清林飛媽不想浪費就開始炒起雞蛋清,弄得我和張林飛爲了躲避這種黑暗料理,都在外面狂吃了好幾頓了,留下林飛爸一個人在家吃着炒蛋清。
雖然覺得有點不好,但爲了自己的胃,只能下狠心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個月。我除了沒有在看到那些東西以外,貌似生活真的也跟着回到正道,沒有那些飄飄招惹,就連閻王他們都消停了幾個月,這樣的生活我很滿足,每天陪林飛媽逗着小飛。沒事在跟林飛媽學習插花做菜,等到晚上等着下班回來的丈夫,這樣的日就連我媽都覺得挺好,最起碼比我之前到處跑來的強的多了。
只是我有時候會想起許諾他們,所以會打電話給沈一歡問問情況,在沈一歡說他們很好之後,我放下心來。
今天是林飛媽非要大家回來吃飯,說是等下有個老同學的兒子要過來,更奇怪的是。林飛媽還一個勁的讓我打電話給沈一歡,所以我總覺得這是一個局,一個鴻門宴。
一個老同學的兒子。一個沈一歡,這倆人坐在一張桌子上,怎麼看都是一場變相相親,在家上林飛媽那麼喜歡一歡二貨,所以我覺得林飛媽安排的這一場,一定是相親宴。
打了電話給沈一歡,那邊的人氣喘吁吁的,問她到哪裡。她說快到了,我掛斷電話。
從一道早天剛亮,林飛媽就拉着林飛爸跑去買菜,然後就轉進廚房一直沒有出來,弄得我這個做兒媳婦的都不好意思了,所以我撈着一個圍裙綁在身上,“媽,又沒啥我能幫忙的。”
“你幫我嚐嚐這肉丸子入味沒。”
說着林飛媽就用筷子插着一個肉丸子遞到我的嘴巴,咬了一口,連忙點頭,“好吃的。”
“好吃吧!”林飛媽得意一下,把整個肉丸子都給了我,“這個肉是你爸剁的,親手剁的肉有彈性,不像外面絞肉機出來的肉軟趴趴的,裡面我加了玉米粒,所以透着一股甜,你不吃蔥,我就在裡面加了一些韭黃末,味道還不錯吧!”
“恩。”那裡是不錯,簡直是香極了
。
“有啥我能幫忙的。”
吃完的肉丸子,我也不好閒着。
“你幫我把那邊的青菜洗了吧!”
“恩,好。”
站在水池邊,我洗着青菜一邊說着,“一歡說她就在路上了,等下應該就到了。”
“那就好,我都怕這孩子幾個月不來,都找不到了,你說着孩子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些啥子,也不知道來坐坐陪你聊聊天。”
林飛媽給予的關心,我鼻尖一酸,突然覺得我的決定真的是對的,就算放棄了胡家弟子的身份,最起碼我還有一個關心我的婆婆,當然還有公公。
客廳裡公公換了一套休閒服走了下來,走到沙發抱起小飛,笑眯眯的眼睛就知道他多高興。
“對了媽,林飛中午回不回來?”
“回來,我還讓他下午請假了,這時候也該在路上了,怎麼他沒告訴你。”
“沒。”
“那也沒事,可能是忘了,你也別生氣,林飛這才掉到新工作的地方,自然事情會多一點,等過段時間讓他多陪陪你。”
林飛媽說的着急,那口氣生怕我生氣似的,我聽着無奈,怎麼感覺好像我成母老虎了,張林飛中午回來不告訴我,我就要廢了他似的。
說曹操曹操到,剛說完,張林飛就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灰頭土臉的沈一歡,我從廚房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沈一歡衣服破了,臉也破了的跟在張林飛身後,眼睛紅紅的,活脫脫一副剛被人虐待了似的
。
“一歡咋回事?咋變成這樣了。”
我手裡還抓着一根芹菜,往張林飛懷裡一塞,我跑到沈一歡跟前,看看這這小臉破的,咋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到底咋了?”
沈一歡眼睛紅紅的不說,我只能問着正在給芹菜抽筋的張林飛。
張林飛從芹菜裡擡頭,看了一眼沈一歡後,又低下頭去,“我哪知道,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跟一個男的大家,你們都沒看那個場面,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整個小區都被她的氣焰壓了下去。”
“姐夫……”
“怎麼,我說錯了。”張林飛逗弄的眨眨眼睛,氣的沈一歡一跺腳踩進屋裡,坐在沙發上,把在沙發上獨自啃着餅乾的小飛撈進懷裡……
“喂喂喂……你別動我兒子,我剛給我兒子洗香香,你別把他弄髒了。”
“你……”
我配合着張林飛調戲沈一歡,把這妞氣的成功的暴走了,張小飛的確是被她放了下來,但她卻像是報復的在沙發上死活滾了幾圈,不一會兒,純白的沙發被她滾的多出幾塊暗黑,而我們看着那幾塊暗黑,心裡深深的後悔幹嘛要招惹這個惡魔。
“行了,你們都別鬧了。”林飛媽站了出來,“小樂,你帶着一歡上樓去洗個澡,順便換套衣服,你看看着弄得,還有傷口記得擦藥,着女孩子家家一定要護好自己的臉,你看看這小臉埋汰的。”
林飛媽一邊說着一邊心疼,換來沈一歡眼淚汪汪的感到,可只有我們知道,林飛媽心疼的其實是沙發……
“走吧!”
接下圍裙丟給張林飛,我半拉半推的把沈一歡推進我們的房間,然後在把她弄進浴室。
“你先洗澡,我找身衣服給你。”關上浴室門,我開始找衣服
。
“怎麼會打架?”以上役弟。
洗完澡的沈一歡坐在椅子上,我也開始對她發問。
哪知道我剛一開口,沈一歡就跳了起來,“那是我要打架,根本是那個男的發着神經,我接急電話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擦了停在路邊的一個寶馬,那男人上來抓着我就問我咋辦,我說你都開寶馬了,還跟我一個騎單車的計較,會不會太小氣了……”
“所以你就動了手。”
“不是我動手,明明是他先動手,然後那人說我不跟計較,但是你必須道歉,當時我一聽就火樂,想我沈一歡什麼時候給人道過謙,所以當時我就給了他……”
“給他什麼?”我冷眼逼問。
沈一歡有些心虛,縮了縮脖子後弱弱說着,“我就是給了他一張喚靈符,哪知道那傢伙也是道家人,當時就破了我的喚靈符,我……”
“然後你們就打了起來。”還不等沈一歡說完,我替她說着後面的話,看沈一歡唯唯諾諾的點頭,我突然有種想拍死她的衝動,最後揚起的巴掌變成一根手指,戳着她的腦門,“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漲腦子,都知道了人家是道家的人,你還和他動手,佛道一向不存半分瓜葛,你說你這麼一鬧不是明擺的讓人拿你把柄。
難道五奶奶不讓你單獨出門,你就是太魯莽太沒腦子,你說要是他心存不軌,就你那半吊子的功力還能鬥得過人家不成,再說了,劃了人家車原本就是你不對,你道歉一下會死呀!又沒讓你賠錢,你的嘴就這麼金貴。”
我也是真的火了,說話也顧不得那麼多的就張嘴就說,這也是我關心沈一歡,要是不關心她,我才懶得理她。
五奶奶說過,看到道家的人就要繞路走,雖說以前沈一歡也算是半個道家人,但現在既然她接受家仙就是佛家人,多了這層關係,見到道家自然要閃躲,她倒好自己還送上門了。
沈一歡被我說的一言不語,如同做錯事情的孩子,坐在椅子上搓着兩隻爪子。
我看她這樣子,當時一股子的悶氣全消,這是要不能全怪沈一歡,這也要怪沈爺爺的教育,沈爺爺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身爲他孫女的沈一歡自然也是暴脾氣一個,再加上沈爺爺的教育方式是,唯獨我老大,什麼事情只要打不死就行,所以纔會造成沈一歡現在這麼暴力
。
手按在沈一歡的手指,我掐着一酸,於其現在擔心沈一歡怎樣,倒不如算算那人什麼來歷,也能清楚要是我們真的對上了,我們能有幾層勝算。
家仙取走了我的陰陽眼,卻不代表也能取走我的本事,除了不能隨時看到那些飄飄外,畫符擺陣這些東西可都是實打實的,所以除非我傻了,基本是這些東西是斷不了的。
掐指一算,那個人正在移動中,只是我沒想到……
“快下樓,他來了。”
“媽的,找死敢追來我摔死他。”
沒在意沈一歡的話,我拉開房門就跑下樓去,我剛纔一手按在沈一歡的手上,一手盤算,這個是道家的追天幻夢,不屬於佛家所以也不算壞了那天家仙要我保證的話,只是我沒想到那人竟然來到我家……
我們剛下樓,就看到一個男的站在外面,手裡提着格式禮品盒,林飛爸媽笑呵呵的招待着,好像是……來的客人……
“靠,這個人渣真的來了,老子今天飛摔死他不可。”
我發呆,站在我身後的沈一歡卻沒發呆,擼起的袖子就要上去,那架勢是準備大幹一架。
我心裡一急,當下用劃破手指,“以血爲籠,困。”
“小樂,你做什麼?”
被我困住的沈一歡不能動彈,不能回頭的她,眼睛斜視艱難的想要看我,我走下樓梯,走到她的身邊,附身在她耳邊,小聲說着,“這個應該是我媽請來的客人,等下你不要衝動,我們看一下了在行動。”
“還有什麼好看的,就是這個男人剛纔和我在路口打架的。”
“我知道,但是你現在要聽我的。”
對她堅定一點頭,我能清楚看到沈一歡眼底恨意,不過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閉上眼睛在睜開,沈一歡才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個字來,“行
。”一個字,我能看到沈一歡在飆血。
解開她身上的禁術,沈一歡一屁股坐在樓梯臺階上,感情不能打架就開始裝死了,我對着她踹了兩下,沒有給我任何反應的人,我只好一個人走了下去。
“以自身血氣畫地爲牢,看來你就是吳家樂了。”
挑起的眉頭,“你認識我?”問道。
男人帶着一副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走到我的面前,穿着一件白襯衫,看不出一絲狼狽,和剛纔的沈一歡比起來,簡直是兩種品味。
男人伸手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優雅一笑,“我認識吳昊,他跟我說吳小姐是他見過最真實的女孩,而他會一直等着這個女孩。”
我一笑,“那麼請你轉告你的朋友,恐怕他要失望了,更重要的是,他說的那個女孩沒了,我現在是別人老婆還有兩個孩子。”伸出兩個手指,我笑的歡樂。
他一笑,再次習慣的推了推眼鏡,眼鏡下的眼睛金光閃閃,“看來吳昊說的不錯,你果然是一個真實的女孩,說真的,能見到吳昊卻無動於衷的女孩,你是第一個。”
“嘿嘿!”我忍,說着,“先生既然是我婆婆同學的兒子,就是我們的客人,還是請坐吧!”
“謝謝。”
男人一點頭,不再糾結優雅的走回沙發上面,在看到上面還沒來得極清理的污垢的時候,只見他憑空打了一個響指,沙發變成全新的白色,他的這個功能,我眯着眼睛默默觀看,少了陰陽我感覺不出他是人還是什麼東西,但是我敢肯定,能憑空把沙發煥然一新的本事,絕對不是正常人有的。
“小心一點。”
走過來的沈一歡突然說道,我看着她的側臉,是一種不正常的正常。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不是平凡之輩,只是爲什麼剛纔沈一歡和他交手的時候就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