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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愛讓所有人都失去了原有的理智,是否一切又要從頭開始?

“小姐,您早些歇息吧,皇上今晚可能太忙了!”雪兒現在在宮中沒有封號,夜龍派來服侍她的宮女只能稱她爲小姐。

“阿紅,你知道他的寢宮在哪裡嗎?能不能帶我見他?”不知爲何,雪兒總覺得今天夜龍有些反常,他說過,每天晚上都會來陪她,直到她睡着爲止,他不像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那叫阿紅的小宮女有些爲難了。

“哎呀,別這啊那的了,快帶我去吧!”雖然雪兒害怕與夜龍獨處,可是,又莫名的爲他擔心,想着不放心,還是拉着阿紅去找夜龍。

夜龍寢宮中。

“皇上,夜已深了,您早些歇息吧!”夜龍身邊的樹子見他一直喝着醉,怕傷了身子,忙勸道。

“滾!都滾出去!”夜龍朝他吼道。

夜龍難得如此暴狠一回,樹子想說什麼,可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他知道主子這樣是爲了什麼,連忙招呼一旁的人,躬身退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碰到了雪兒她們。

“樹子,皇上在裡面嗎?”雪兒注意到他臉上滿是驚嚇。

“小姐,皇上他喝醉了!”樹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情。

“好吧,你們在這裡候着,我進去看他!”雪兒雖然不知道夜龍爲什麼要喝醉,不過,還是不放心。

“是!”樹子朝阿紅遞了一個眼色,兩退到了一旁,他們都知道世上有一句叫做紅顏禍水,也知道,解鈴還需繫鈴人,皇上之所有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爲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

雪兒踏進夜龍的寢宮,立刻被濃重刺鼻的酒味薰得暗暗蹙起了眉頭,果然看到夜龍正把着酒杯,一杯接一杯!

雪兒一直以爲夜龍溫柔理智,卻從沒想到他也有如此頹廢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你怎麼了?”

他身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傷,讓她也不禁跟着一起難過,可是,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辰弟……”已是半醉的夜龍乍一聽到雪兒聲音,冰涼的心劃過一絲暖意,揚起朦朧的醉眼,放下酒杯,猿臂一勾,將不知所措的雪兒,猛地拉入懷中。

“呃!”雪兒驚呼一聲,儘管知道他會這樣,可她還是莫名的害怕,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你抱痛我了!”

夜龍捧着雪兒的臉,努力想要將她融進自己的心底,卻發現,無論他怎麼努力,她的眼神都顯得那般的陌生。

“你,你沒事吧?”雪兒很害怕,手被他抓得生疼,眸中的淚珠泫然欲滴。

“辰弟,你可知道,你有着一張媚惑我的臉,有一雙刺痛我心的美眸,有無數腐蝕我靈魂的淚珠,我該拿你怎麼辦?我恨不能剝開自己胸口,讓你看到,那裡全是愛你的痛!”是醉卻更清醒,心底的痛愈加明顯。

心愛的人兒就在面前,卻不能愛她,這種欲愛無助的滋味折磨得夜龍心力交瘁!

“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忘記了你,可是,你說的,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裡就是一片空白,你這樣,我真的好害怕!”雪兒明眸裡盡是怯意,哪還有之前的半點愛意。

“辰弟,你不要害怕!就算喝醉了,我也不會傷害你,我只想靜靜地抱着你,只想每一天晚上從夢中醒來,看到的人是你!”

三年來,多少個夜晚,他從夢中驚醒,在夢中,他又夢到跟雪兒相親相愛的一切,可是,醒來,枕邊卻是冰冷空蕩,那種滋味,他真的受夠了!

如果,他與雪兒只有那一場美麗的邂逅,沒有後來的相親相愛,那麼,他也就不會陷得如此深,也不會愛得如此無法自拔,也不會愛到如此傷悲!

正如風辰歿所說的那樣,擁有過雪兒,並愛上她的男人,這輩子都無法全身而退,一如他所說,遇到她,他們註定逃不掉!

看到他如此傷心,雪兒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一臉爲難的說:“我的記憶裡全是一片空白,我真的……”

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想離開這裡,她出來這麼多天了,易哥哥一定急壞了,可是,看到夜龍這樣,她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辰弟,三年前,我以爲你死了,我以爲,從此我的世界就再也沒有了你,我的心從那一刻也死了;直到那天再次見到你,我死去的心像是突然得到了神的灌溉,我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

夜龍緊盯着她的眼眸,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退卻:“縱然你已經記不起來,可並不代表我們的過去不存在,哪怕那些記憶只有我一個人!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把你搶走!你屬於我,永遠都屬於我!”

他不懂得絕情,也捨不得絕情,就像當初的雪兒一樣,即便是恨着風辰歿,卻恨而深愛着,寧香消玉殞也不後悔。

夜龍眼中濃濃的佔有慾讓雪兒有剎那的迷茫,這樣的眼神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但絕對不是眼前這個人的!

“你不要難過,也許我們以前真的開心過,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你送我菱花國,哪一天,我真的記起來了,我一定會來找你,好不好?”雪兒也急,她都出來那麼多天了,易哥哥不知道急成了什麼樣。

“回菱花國?你是要嫁給易寒冰嗎?”夜龍握住她的手,直盯着她,像是要知道她最真實的想法。

“不是不是!”雪兒的腦袋搖得跟什麼似的:“我怎麼可能嫁給易哥哥呢?他是我的哥哥,我怎麼能嫁給他?”

心中暗暗擰眉,這人怎麼想的,怎麼會想着她要回去嫁給易哥哥呢?她想回去,只因爲,那裡是她的家,而易寒冰是她唯一的親人而已。

“你是說,你不會嫁給易寒冰?”雪兒的樣子讓夜龍起了疑問,她不像是在說謊。

雪兒想也沒想地點頭:“那當然了,易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讓他擔心,可是,你怎麼會想着,我要嫁給他呢?”眨眨美眸,她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

夜龍臉上繃緊的線條驀然一鬆,展開舒心的笑容:“辰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嫁給他!”大手一拉,重新將雪兒擁在胸口,這一次,他不再像剛纔那樣大力。

靠在他胸口上的雪兒都快被他這一驚一乍的模樣給弄蒙了,從他懷中揚起小臉,很認真的說:“你以後,可不可不要喝酒,你剛纔的樣子,我好害怕!”

“好!我答應你!以後戒酒!”夜龍毫不猶豫承諾,只要她在他的身邊,別說就是戒酒,就是戒掉一切,他都願意。

“那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雪兒楚楚可憐的望着他,只希望他能點頭答應。

夜龍一怔,隨即笑道:“傻瓜,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我會比易寒冰對你好千倍萬倍!”

“可是,易哥哥他……”雪兒還想說什麼。

“好了,辰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經過這麼一折騰,夜龍的酒也醒了,他知道現在的雪兒像個孩子一樣,不能嚇,只能好好的哄她。

一如易寒冰那樣,夜龍抱着雪兒回寢宮,直到她沉沉睡去,才起身離開,他很想留下來,像以前一樣,每晚擁她入懷,可是,他害怕那樣會嚇壞她!

所以,他現在只能忍,直到她再次接納他爲止,他相信,現在世上沒有了風辰歿,雪兒一定會愛上他!

願望往往都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永遠是殘酷的!

“夜龍!他居然敢這麼做!”易寒冰在聽到夏荷與冬梅所述之後,氣得差點沒將整個御書房掀起來。

大手一揮,桌案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一拳打在杯子上,任碎片割破手背也渾然不覺!

曾幾何是,冷靜如他,居然會變得如此暴戾!

“皇上……”夏荷畢竟還是真心的關心他,看到他手上的傷,作勢就要爲他包紮。

“滾!都給朕滾出去!”易寒冰雙眼暴怒,龍袖一揮,夏荷一時不慎居然被易寒冰甩倒在一旁。

“夏荷!”一旁的冬梅連忙扶起她,卻發現,夏荷的眸中泛滿了淚水。

曾幾何時,一向堅強的夏荷,居然也會流淚!

“滾!全都給朕滾出去!”易寒冰暴怒無比,那雙寒眸像是結了千年寒霜。

“夏荷,出去吧!”冬梅扶着夏荷低聲勸着,夏荷掩面跑出了御書房。

“夏荷!”冬梅不放心,也跟着追了出去。

而在她們離開後,憐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踏進御書房,剛纔易寒冰在裡面發大火,她在外面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滾!朕說了叫你們全部都滾出去!”易寒冰頭也不回地怒吼着。

“我一直以爲您是我所見過最冷靜的人,沒想到,您也有如此暴躁的時候!”憐月邊說邊將散落了一地的奏摺一本一本的撿了起來。

聽到憐月的話,易寒冰抿了抿嘴,還是一臉寒霜地坐到了一旁。

“看來世上最厲害的不是淚劍,也不是武功,而是你們所癡迷的愛!風辰歿因愛而毀了一生,您難道也要步入他的後塵嗎?”憐月將手中的奏摺整理着放到龍案上。

“別再朕面前提到風辰歿三個字!”易寒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着。

憐月並不怕他,還是那從容淡定的神色:“不提,並不代表他不存在!不管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如果聖女恢復了記憶,那麼,不管是您,還是景國皇上,永遠都沒辦法取代他在聖女心目中的地位!”

憐月的話無情地將易寒冰心中唯一的一點自信也抹去,沒錯,如果,雪兒恢復記憶,哪怕風辰歿現在面目全非,以雪兒的個性,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風辰歿。

“朕不會再讓他見到雪兒!”人就是那麼奇怪,總以爲唾手可得,卻不知,從一開始,就已漸漸遠去!

憐月還是耐心勸道:“皇上,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人爲就可以,就像您千方百計不讓聖女再見夜龍,可他們偏偏再次相見,就如風辰歿見聖女一樣,這都不是人力所及,我記得師父說過,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就像菱花女必須要死在淚劍之下,無論當初的少主怎麼努力,卻仍是改變不了這早已註定的命運!”

“憐月,難道你是要勸朕放下雪兒嗎?”易寒冰雙眼暴起,叫他放下雪兒,如何做得到?

憐月輕嘆一聲,不答反問道:“皇上,您還記得當初在景國,聖女恢復記憶的那一天,她跟風辰歿決裂的時候,說了什麼嗎?”雖然她當時沒在場,可是,冬梅曾告訴過她。

易寒冰被憐月這麼一問,劍眉微攏,當初那一幕他可是記憶猶新,他認識雪兒那麼久,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眼神居然那般決絕!

‘雪兒,朕是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朕是如此的愛你!你到底要朕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朕?才肯回到朕的身邊?’

‘風辰歿,想要我的原諒,拿你的江山來換!想要我的愛,拿你的命來換!’

憐月接着說:“當年的少主曾說過,要風辰歿拿江山換她的原諒,拿命換她的愛,如今這一切,風辰歿都做到了!他用自己的命救了聖女的命,也把江山給了你,只爲換來遠遠看聖女一眼,不管他曾經做錯過什麼,他都得到了應有懲罰,試問當初,若不是他爲了聖女,我們是他的對手嗎?這個天下能有今天的和平嗎?”

“功過不能相抵!他現在是罪有應得!”易寒冰還是不覺得,風辰歿做的這一切是因爲愛雪兒。

憐月點了點頭:“沒錯!風辰歿今天落得這樣,是不值得人同情,可是,如果換作聖女,她知道這一切之後,她一定會原諒他!”

“你不是說過,她吃了五色毒,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記憶了嗎?”易寒冰眯起冷眼。

“皇上,我剛纔也說了,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及,菱花族遺留下來的書籍上是這樣記載沒錯,可是,聖女她已經創了太多的奇蹟……”

易寒冰冷冷地打斷了憐月的話:“你的意思是說,雪兒有可能還會恢復記憶?”一想到這裡,易寒冰不禁霍地站起來,如果雪兒真的還能恢復記憶,那麼,她跟夜龍有過一段情,一旦記憶恢復,那……

“除非有什麼讓聖女刻骨銘心的事情再次刺激到她,否則,她恢復不了記憶!”憐月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不行,朕必須親自親往景國把雪兒接回來!”易寒冰這下更坐不住了,作勢就要朝外面衝去。

“皇上,您冷靜一點,難道您剛纔沒有聽冬梅說嗎?景國皇上這一次也是鐵了心要留住聖女,他說了,即便是與天下人爲敵,也要聖女,難道您也要跟他一樣,與天下人爲敵嗎?”

易寒冰霍地回首,那張原本就罩上千年寒冰的臉,此時更加冷冽,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沒錯!朕也一樣,即便是與天下人爲敵!朕也要她!”

說完,他甩着龍袖,匆匆離去,只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給憐月!

憐月一臉凝重,長長嘆了一聲:“師父,您說的話恐怕要靈驗了!”不禁深深的擔憂起來,這幾個男人的執着,終究會踏上那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且說夏荷一怒之下匆匆地跑出了皇宮,直奔出城!

“夏荷!你要去哪裡!你等等我!”冬梅不放心她,一路追在她的身後。

也許是由於剛下過雨,路上比較泥濘,奔跑中的夏荷突然摔了一跤,弄得渾身是泥,她一掌拍飛一旁的石頭,卻無法排去自己心中的怒火!

“夏荷,你不要這樣!”冬梅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失控的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