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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在她的心中,負心的男人都該死

“公主……”夏荷警惕地握緊手中的劍柄,下意識地靠近雪兒。

雪兒按住她的手,低聲道:“夏荷,別衝動!快把火種熄掉!”心想,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到這裡來?

“是!”夏荷忙熄掉手中的火種,揣到懷中。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是朝這個寢宮走來,這裡沒有第二個門,她們現在出去的話,一定與外面的人撞個正着,可是,這寢宮裡能躲在哪呢?

雪兒四下望了望,迅速拉着夏荷往牀帳後面躲去,而她們剛剛躲到牀帳後面,外面的人已踏了進來!

來人提着燈籠,頓時房裡變得明亮起來,雪兒透過牀帳望去,赫然發現來人居然是鳳南天!

鳳南天順手將燈籠掛在一旁,他似乎輕嘆了一聲,在鏡子旁站了許久,這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往牀榻走去!

躲在牀帳後面的雪兒和夏荷連大氣都不敢出,夏荷的手一直按在劍柄上,摒住呼吸,卻做了最壞的打算!

鳳南天在牀榻前坐了下來,大手似不捨的撫上那些被褥,彷彿美人依舊在此入眠,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有着疑惑,但更多的是傷感!

雪兒年看到他的模樣,眉心緊攏,暗叫一聲不好,她剛纔也坐在了那個地方,而且被褥也被她弄亂了一些,鳳南天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鳳南天掀開被褥,從裡面拿出一張畫相,久久地端詳着,脣角似乎還揚起濃濃的笑意:“愛妃,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女兒長大了,除去她額前的菱花,她長得跟你簡直是一模一樣,一樣的溫柔,一樣的漂亮!”

這是在說她嗎?帳後的雪兒雖然看不清他手中的畫相,不過,直覺告訴她,那就是鳳非雪親孃靜妃的畫相,奇怪,她居然有着某種無法言喻的激動,就好像是見到了自己的親孃一樣!

原來,很多事情,原來不是她的,可是,身邊的人總是說起那個人的事情,慢慢地,她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就是那個人!

於是,在乎着那個人的一切,就好像是在乎着自己的事情一樣!

只聽到鳳南天繼續道:“愛妃,你一定還在怪朕,對不對?是朕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我們的女兒,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去,朕真的不會那樣對你!”

頓了頓,他接着說:“也許過不了多久,朕就可以來陪你了,朕知道,即使是在九泉之下,你也不會原諒朕,是朕犯了錯,所以,朕會下來向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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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牀帳後面的雪兒和夏荷聽得是一頭霧水,這鳳南天當年到底對靜妃做了什麼,爲什麼過了那麼多年他還在靜妃畫相前懺悔?

寢宮裡很安靜,靜得只聽到鳳南天喃喃自語的聲音,空氣似乎還夾着某種緊張的氣息,雪兒知道再這樣下去,鳳南天一定會發現她們!

果然!鳳南天忽然揚起臉,目光直視雪兒她們的藏身之處:“誰在那裡?出來!”雖然他一臉老態,可是,那聲音裡還是透着與生俱來的帝王之威嚴!

雪兒與夏荷各自心中一凜,她們的武功不算很低,可是,鳳南天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現她們,這讓她們不由得太吃一驚,正猶豫着是否要出去!

突然,“喵!”那隻小白貓從懸樑上面大叫一聲,跳了下來,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一樣,瘋一樣地朝外面跑去,轉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雪兒本來還在猶豫,可是,貓突然的驚叫聲,也讓她猛然回神過來,很多事情,她必須要向鳳南天挑明,很多沒有答案的問題,或許鳳南天這裡有她想要的答案!

於是,她緩緩從牀帳後面走了出來!

“雪兒!”

看到從牀帳後面走出來的居然是雪兒,鳳南天也愣住了,他有武功,可是,這麼多年,早已荒廢,再加上縱情酒色,身體也已虧空,所以,進來了一陣,他才發現了這裡的不對勁!

原因是,雪兒的香味瀰漫在房裡,而且縈繞不去,要知道,靜妃的香味雖然殘留在這個房中,可是,畢竟過去了那麼多年,香味也淡去了很多!

而雪兒身上有着與靜妃極爲相似的香味卻是正濃,是以,鳳南天才猜出有人進到了這裡。

“父皇!”雪兒微微頷首,而一旁的夏荷則跪了下去!

“不用多禮!”鳳南天龍袖一揮,問道:“雪兒,你們怎麼會進來這裡?”他在想,自己外面那麼多人把守,就算女兒的侍女有武功,也不可能將不會武功的女兒帶進來,除非?

雪兒不答,反對一旁的夏荷吩咐道:“夏荷,你到門外面守着,我有話要跟父皇說!”

“是!”夏荷躬身退了出去,並帶上門。

“父皇,您不用意外我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我從一出生就從來都沒有見過母妃,這個地方,我也從來都沒有踏進過,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

面對鳳南天疑惑的眼神,雪兒有千萬種理由去打消他的疑惑。

“雪兒,看,這就是你的母妃!”鳳南天將手中的畫相遞給雪兒。

雪兒伸手接過來一看,即便心中早已無數次幻想過靜妃的容貌,可是,這一刻見到,她還是忍不住驚歎!

畫相上的靜妃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那張臉幾乎就是她現在這張臉,只是,不同的是,靜妃有一雙溫柔如水的美眸,那溫柔的眼神像是可以軟化一切,拈花淺笑,居然美得如此無暇,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也不知是哪位畫師,居然可以將她畫得如此傳神,那美眸,那脣角淺笑,宛若仙子!

雖然是相同的容貌,可是,雪兒卻自嘆怫如,光是這儀態萬千,就已是她所不能比擬,難怪過了那麼多年之後,鳳南天居然還是如此迷戀靜妃!

“她很美!跟我夢到了一模一樣!”沒有太多的感動,畢竟於鳳非雪於她而言,靜妃這個母妃,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從未有感情!

如果一定說有,那就是遺留在鳳非雪這具軀殼上面的那種對母愛的幻想而已!

“是的,她很美!她是朕這一生中遇到最美的女人!”鳳南天似乎沉浸在某個美麗的回憶中。

“可是,你卻滅了她整個族民!”雪兒冷冷地說。

“雪兒,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鳳南天沒想到雪兒居然知道這些事情。

雪兒從身上亮出菱花玉佩:“父皇,或許這個你一直都想要,只是,一直未能得到吧!”

當雪兒知道鳳南天也參與了滅菱花族的計劃中之後,就已猜出,鳳南天也跟那些人一樣,只是想奪淚劍一統天下而已!

鳳南天看到那個菱花玉佩,臉色大變,像是被人當頭一棒,身體晃了晃,居然跌坐在牀榻上。

“父皇,也許,在滅菱花族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想到,會遇到我母妃,更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愛上她,對不對?”

鳳南天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有着莫大的傷悲:“沒錯!當初朕去攻打菱花族的時候,真的沒想到,會有一天愛上你母妃!在朕大獲全勝回來的途中,遇見了奄奄一息的靜兒!朕那個時候驚豔於她的美貌,可是,朕更想得到她身上擁有的寶物!”

“於是,你將她帶回宮中,不但強要了她,還暗中派人在她的食物中放了慢性的毒藥!只是,你沒有想到,你會愛上,她也愛上了你,她把真正的五色毒交給了你,也說出了那個秘密,你想放棄,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這是雪兒在奶孃那裡知道的。

當雪兒聽到奶孃說起這些的時候,她也替靜妃難過,愛上自己的仇人,愛上利用自己的男人,愛上親手向自己下毒的男人,短暫的一生,靜妃離開時一定萬分難過!

鳳南天沒有否認:“當朕發現自己深深地愛上了她之後,朕叫人停藥,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懷上了你,她告訴朕,其實在剛懷上你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中了毒,她只想生下你,放棄了以毒攻毒的方式!”

鳳南天眸中淚光閃閃,雪兒知道,這是一個男人悔恨的淚,如果他知道後面要發生的一切,那麼他一定不會傷害愛的人!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雪兒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愛的人欺騙和傷害,所以,鳳南天的悔恨沒有博得她的同情心!

在她的心中,負心的男人都該死!

鳳南天整了整自己的情緒,繼續道:“生下你的那一天,她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在臨終前,她把五色毒和菱花玉佩都交給了朕,也告訴朕一個殘酷的事實!你額前天生菱花,是百年來菱花族苦苦尋覓等待的菱花女,想要擁用淚劍稱霸天下,就必須擁有五色毒,菱花玉佩,最重要的是……”

雪兒冷冷地接下他的話:“最重要的是,持淚劍的人必須擁有菱花女的身體,否則永遠也喚醒不了淚劍!你萬萬沒有想到,菱花女居然就是自己的女兒!”

雪兒看着鳳南天那悔恨的臉,在心底冷笑,一個野心居然搭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這個男人不值得同情!

“雪兒,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鳳南天臉色大變,雪兒的眼神居然令他不寒而慄!

雪兒冷笑一聲:“難道你不知道因爲我的出現,淚劍也跟着出世了嗎?菱花族百年前的預言將會在這一代實現,而你的女兒,我,將會因爲你們上一代的恩怨而接受着這些命運的安排!”

無心人處心積慮等她長大,教她武功,一切都緣於那個霸主之位,權力真的很可怕!

“雪兒,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鳳南天知道百年前的預言會在自己女兒身上實現,可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雪兒美眸輕挑,嘴角眉梢盡是譏笑:“我之所以會尊你一聲父皇,是因爲,你給了我半個生命,但是,你真不配!你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你把我丟在冷宮裡,任我自生自滅,爲了你另外一個女兒的幸福,你不惜將我送去和親,若非這樣,那就是我死在冷宮裡,你都不會知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母妃,卻在她死後,這樣對我,你覺得她在天的靈魂會安息嗎?”

雪兒步步逼近鳳南天,越說心中越氣,逼得鳳南天在那件寬大龍袍下的身子顫抖不止,那臉上又豈是一個悔恨所能形容得了!

“雪兒,朕知道,你恨朕!朕是沒有盡過一天的父親責任,不過,把你安置在冷宮卻是你母妃臨終所託,她說,不要讓這個天下的人知道你的存在,那個預言就不會實現!而讓你代嫁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你的妹妹鳳非燕與宮中侍衛私通,和親之時已身懷六甲,朕這纔不得不讓你代嫁!”

原來是這樣!靜妃也算是個聰明的女子,讓她在冷宮長大,自生自滅,卻沒想到,終究人算不如天算,即便鳳非雪就在冷宮,也逃脫不了那該死的命運安排!

雪兒脣角揚起自嘲的笑意:“我不能像一個公主那樣長大,卻能像一個公主那樣出嫁,算來也是你的恩賜,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天意就是天意!想必你已經知道,淚劍已經出世,你的天下,這所有人的天下,都將被持淚劍的人所擁有!”

“那你今天晚上來是?”鳳南天忽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似乎他太低估了自己的女兒。

“我來取五色毒!”到了這個份上了,雪兒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總之今天晚上,她不會讓自己空手而歸。

“你要五色毒?你要它做什麼?難道?”鳳南天心頭陡然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我是菱花女,我有菱花玉佩,如果五色毒也在我的手中,那麼,只要找到淚劍,這個天下,就歸一了!”

“你是說你要做皇帝?”鳳南天大驚,這自古哪有女子做皇帝之理,再說,菱花族老祖宗當年的預言是一男子,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女兒呢?

不過,雪兒接下來的話,很快就讓他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