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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醒來,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美好,那該多好

“少主,奴婢去洞口守着。冬梅從來都是那麼忠心,在她的眼中,主子的安危勝過自己的安危。

雪兒卻阻止了她:“冬梅,不用了!外面下那麼大的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人來這裡,你身上的衣服還沒全乾,還是坐在這裡烘乾,當心彆着涼了!”

“不!少主,奴婢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奴婢到洞口守着,少主和皇上都累了,有奴婢守着洞口,您們可以安心休息一會兒!”冬梅卻固執地往洞口走去,懷抱着劍靜靜坐在洞口的石頭上。

雪兒望着她倔強的背影,輕嘆一聲,搖搖頭,也沒再堅持,對一旁的夜龍道:“藍兄,你休息一會,等天亮了,我就叫你!”

“辰弟,我睡不着,你睡吧!”夜龍大手一攬,將雪兒擁在懷中,伸手拿掉她臉上的亂葉草屑,溫柔的目光一如當初,這個時候,有她在他懷中,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溫暖和安慰。

雪兒沒再說話,只是任夜龍靜靜地抱在懷中,雨下了一夜才停,這一夜,其實三人都沒有睡,任無邊的心事將自己淹沒。

冬梅一早就找來了三匹馬,騎在馬背上,夜龍怔怔地望着已然成了一座廢墟的皇城,久久不願離去,恍惚間,他又看到了那曾繁華依舊的皇城,這或許是一場惡夢,夢醒來,那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藍兄,走吧!”雪兒握握他的大手,太多的不捨終究要去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夜龍收回眼瞼,將眼底那濃濃的不捨與傷痛盡掩去,不再遲疑,與雪兒冬梅策馬狂奔趕回南國,那揚起了的灰塵遮住了他們的眼,也矇住了他們的心!

沒有人知道,他們這一去會面對什麼,但至少,有一樣,他們是知道的,那就是去報仇!

雪兒三人一路快馬加鞭地趕回無情谷,慶幸的是,風辰歿並沒有來無情谷,那裡一切安然無恙。

“少主!”見到雪兒平安的回來,易寒冰等人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是看到他們狼狽的模樣,卻不由得心中一緊。

“少主,發生了什麼事情?”易寒冰見雪兒眉頭深鎖,面帶倦容,更奇怪的是,夜龍居然一句話都不說,低着頭朝房裡走去,好像有些不對頭。

“景國被他毀了!”雪兒簡單的一句話,讓再場的人都一愣,偌大的一個景國,風辰歿居然真的把它給毀了,這太可怕了!

“怎麼會這樣?”衆人除了震驚,卻不敢去相信。

“易哥哥,你跟我來,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雪兒卻不想再多做解釋,擡腳朝竹林走去。

“好!”易寒冰連忙跟了過去。

“冬梅,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說給我們聽聽……”一旁的夏荷亦拉着冬梅問清楚。

“我……”冬梅猶豫着,彷彿間,她的眼前又出現了那如死城一樣的皇城……

竹林中。

“易哥哥,你和夏荷的陰陽劍法練得怎麼樣了?”連延說過,要破淚劍與天魔功,陰陽劍法有幾成的把握。

“除了最後一招還參不透以外,其它的招式均已熟練!”易寒冰照實回答。

雪兒揮手一折,兩節竹子已然在手中,將其中一段丟給易寒冰:“易哥哥,你跟我練一遍!”她想從裡面看出這最後一招的存在。

憑直覺,她覺得最後一招纔是陰陽劍法的精要所在,如果最後一招無法參透,那對付風辰歿連一成把握都沒有。

“可是,少主,你……”易寒冰看到雪兒滿臉疲憊,擔心她身體吃不消。

“沒有關係!來吧!”雪兒說完,手中的竹段直指易寒冰,迫使易寒冰不得不迎手接招。

兩人在竹林中,把整個陰陽劍法使了一遍,雪兒還是沒能參透最後一招,稍一分神,手臂居然被易寒冰的竹段劃開一道口子。

“少主!對不起!”易寒冰霍地停了下來,丟下手中的竹段,連忙扶住雪兒,真是該死!他居然傷了她,心中自責不已。

“沒事!再來!”雪兒固執地還想再重練一次,誓有不悟出破綻不罷休的樣子。

易寒冰卻無論如何也不答應再練了:“少主,您的身體已經過度疲勞,已經不能再練了,操之過急,反而適得其反,會走火入魔的,您現在需要休息!”

“易哥哥,我們現在還有時間休息嗎?”他們只剩下喘息的時間了,風辰歿已成魔,他隨時有可能來挑了菱花谷,這裡有她太多太乎的人,她絕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發生,她之前救不了鳳姓一族,這一次,她一定要救他們,哪怕是與風辰歿同歸於盡,她也在所不惜!

“少主,您不是一個人,您還有我們,哪怕就是輸,我們也會努力到最後!”易寒冰大膽地執起雪兒的手:“我真的很想您回到從前!”回到她曾依賴他的時候。

現在的她總是那麼獨立,讓他總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她不應該忽略他的存在!

“易哥哥,經歷那麼多的事情,我還能回到從前嗎?”雪兒淡然一笑,那笑裡有多少辛酸,有多少落寞,她懂,易寒冰也懂。

“只要您願意,您就可以!我說過,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會永遠在您身邊,哪怕,您的眼中從來沒有我的存在!”易寒冰的話裡也隱着無數的苦澀,她終究還是不懂他的愛。

“易哥哥……”雪兒揚起美眸,望着近在咫尺的易寒冰,這座冰山,也只有在她面前纔有這種表情,他對她的心,她懂,可是,她不能!

“少主,不用擔心,一切有我!”易寒冰猶豫了一下,毅然地將她拉入懷中,之前,在她最痛苦,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在她的身邊好好保護她,這一次,他發誓,一定好好保護,哪怕就是付出自己生命!

“易哥哥,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那該多好!”雪兒難得脆弱一回,將小臉深埋在易寒冰的胸口,將滿心如麻的心事盡掩去。

易寒冰溫柔地撫着她的秀髮,聲音竟空前的溫柔:“不經歷風雨,又如何能見彩虹?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知道自己逾越了,可是,他不想再退卻,雖然他不恥蘇豔兒卑鄙的行徑,但他卻從她那裡學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不想輸,那就把握好每一個機會!

“來,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免得發炎了!”他撕下一片衣角,小心翼翼地爲雪兒包紮起手臂。

“疼嗎?”他輕輕吹了吹傷口,那溫柔的模樣連雪兒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有些驚訝。

“易哥哥,沒事了,一點皮外傷而已!”雪兒有些尷尬地想縮回手臂。

“不行!先包好,回去再叫憐月拿點藥敷上!”易寒冰這回有點霸道地拉回她的手臂,怕她又縮回去,索性將她圈在懷中,兩人以一種最曖昧的姿式挨在一起。

“易哥哥,我們可以再練一次!”包紮好後,雪兒還是想要堅持再練一次。

“不行!您手臂上有傷,加上身體勞累,不能再練了!”他是怕自己又失手再傷她一次,那樣,他會廢了自己的手臂。

“易哥哥……”雪兒頭一次發現執拗起來的易寒冰,也令人那麼頭疼。

“好了,少主,您先坐下,我們不練劍也可以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安排,對不對?”易寒冰像哄孩子一般將雪兒將壓着坐到了石椅上。

“也好!對了,易哥哥,風辰歿說過,他毀了景國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菱花教,你有什麼好的對策?”雪兒不再堅持。

“少主,我是想把菱花族解散!然後,我們與風辰歿決一死戰,這樣,即使我們失敗了,也不會牽連無辜的人!”易寒冰似乎早已想好了,只等雪兒回來點頭。

“解散菱花教?”雪兒眉峰收起,沉吟了一會,道:“菱花教是連伯伯這一生復族的希望,我們就這樣解散了,他在天有知,也一定不會心安!”

“可是,現在的風辰歿一人一劍已是天下無敵,景國一個皇城,他都可以挑了,那他要摧毀菱花族,是不費炊灰之力,到時候,那些無辜的人豈不是要枉死?”

“易哥哥,你先別焦急,讓我想一想!”雪兒站起來,邊思索邊踱步,突然靈光一閃:“有了!”

“少主,您想到了什麼好辦法?”易寒冰亦是兩眼放光,其實解散菱花族也是無奈之舉,如果少主有更好的辦法,那自然是最好。

雪兒紅脣一挑,自信洋溢:“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菱花教的衆弟子也一定不想分開,我們可以暫時把他們安排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如果我們能僥倖勝了風辰歿,那麼,到時候,他們就是我們最大的一股力量,而且,那個地方,風辰歿絕對想不到!”

“少主,您指的是……”易寒冰一時沒想到。

雪兒抿嘴一笑,湊近易寒冰的耳邊悄悄耳語了一番,易寒冰這才猛然醒悟,忍不住讚道:“少主,那裡果然是個好地方!那派誰一起去呢?”

“此事非憐月莫屬!”菱花教本來就是五毒教改來的,而憐月曾是五毒教的教主,如今也是菱花教的副教主,由她帶着去,相信沒有人會懷疑。

“好!我馬上去安排!”易寒冰正欲轉身離去,見雪兒又坐回石椅上,他又折回來:“少主,您應該回去休息一下!”

雪兒搖搖頭:“易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坐坐!”現在就是要她回去休息,她也未必能靜得下心來,不如在這裡坐坐,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而且……

“可是……”易寒冰看到她滿臉的倦意,眉峰緊了緊,卻不知該如何勸她。

“去吧,我在這裡坐一下,待會就回去!”

“好吧!”她的話對他來說,永遠都是命令,他又豈敢違抗。

易寒冰走後,雪兒這才朝一旁看了一眼,沉聲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