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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君臨天下,無非是在爲他做更好的鋪墊而已,爲他,她不惜背叛自己的誓言

“快發誓!”鳳南天捂着胸口,一臉痛苦之色,卻還是不忘了逼着雪兒發誓。

雪兒無奈,只得跪下,豎起三根手指頭,朗聲道:“雪兒對天發誓,他日若將北國的江山拱手於人,將會……將會夫叛子亡!”

夫叛子亡,這是多麼殘忍惡毒的誓言,雪兒還是忍不住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說出了口,也就註定了這個不解之孽緣!

“好!好!好!”鳳南天連說了三個好字,龐大的身軀突然倒了下去,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抓着雪兒手臂:“雪兒!別忘了你的誓言……記住,要保護好你的……皇兄……真正的五色毒在……”

說完這最後一個字,鳳南天已了無牽掛,再無任何力氣,那抓在雪兒手臂上的手也緩緩地滑落……

帶着對人世間最美好的眷戀,帶着對北國對自己子女無限的虧欠,他永遠的閉上了那雙英明眼眸!

“父皇!父皇!”雪兒抱着已然無氣息的軀體,用盡力氣地搖晃着,淚水模糊了她的眼,一個剛剛讓自己嚐到父愛的人,就這樣離開了,也就代表着,她再一次回到了沒有父愛的生活!

“皇上!皇上!”外面的人聽到雪兒的哭喊聲,都衝了進來!

太醫急急地走到龍榻前,伸手往鳳南天鼻下一探,再到頸邊輕輕一按,全然無反應,這才悲怮地跪伏了下去:“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一聲聲傳出去很遠,整個皇宮的人都聽到了,頓時,所有人都跪伏在地,痛哭不已!

一國之君就這樣殞落了,無論他曾經有多麼耀眼輝煌,或是多麼狼狽不堪,都將隨着史冊的塵封而名留於千史,那些未了的心願,也只能讓活着的人去完成!

鳳南天之死,舉國皆哀,發喪一月,罷朝三日,只是有野心的人又怎麼能容忍這漫長的一個月!

這不,雪兒按照鳳南天的遺詔,臨朝聽政,而滿朝文武幾乎有一半以上的人根本對雪兒不禮不跪!

雪兒知道,那些都是三皇叔鳳南陽的人,在那些人的眼中,她根本就不配坐在那把龍椅上!

哼!看來如果不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或許他們永遠都不服,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雪兒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做一個強者!

玉手在龍椅上一拍,一聲嬌喝:“大膽!本宮是先皇遺詔中的繼位之人,雖未正式登基,爾等也應該行君臣之禮,如今爾等的模樣,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那不跪的人先是互望了一眼,後由兵部尚書柳源發話了:“公主,你一介女流之輩,本就應該安安分分地待在深宮之中,這朝中之國家大事,何時輪得到一個女人來作主?”

“大膽!”雪兒沒等他說完,就怒喝止了他的話,鳳眼一挑,聲音驟然一寒:“柳源!你身爲兵部尚書,不以身作則,反而當朝藐視本宮,該當何罪?”

那柳源腰桿一挺,完全不以爲意:“臣在這大殿之中,只跪皇上,絕不會給一個女流之輩下跪!”

雪兒怒極反笑:“是嗎?柳源,本宮今天就是要讓你跪在一個女流之輩面前!”說完,反手一甩,一股暗勁朝柳源膝蓋襲去。

柳源根本沒想到看似嬌滴滴的公主居然身懷武功,膝蓋猛然傳來劇痛,一時猝不及防,竟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這……”柳源這一邊的人都面面相覷,根本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而雪兒這時冷笑道:“柳源,你這不是給一個女流之輩下跪了嗎?”

“我……”柳源吃了暗虧做不得聲,打落牙齒往肚裡吞,想要站起來,無奈膝蓋疼痛無比,根本無法站立。

雪兒也正想找個藉口立威,手一拍,玉面一寒:“兵部尚書柳源藐視朝廷,對本宮不敬,其罪當誅,念其曾功在社稷,姑且網開一面,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哪!把柳源拖下去杖責四十,若是再犯,定斬不饒!”

“你……”柳源沒想到雪兒居然敢對他動手。

“拖下去!”早有人上來將柳源拖了下去,不一會兒,外面傳來柳源那殺豬般的慘叫聲,聲聲嘶啞,直至漸漸聽不到!

“怎麼?你們也想陪柳源一起受罰嗎?”雪兒凌厲的目光從那些人身上緩緩劃過。

那些大臣只覺得兩道如刀般鋒利的寒芒從身上劃地,頓感身體疼痛,不再猶豫,都陸續地跟着跪了下去!

雪兒望着那跪了一地的羣臣,迷人的脣角輕輕揚起,這個一國之君,她不是不會做,而是不想做!

只是,她並沒有開心多久,因爲,三王爺鳳南陽已在外面喝令人停止打了柳源,自己則一身戎裝,腰配寶劍衝進了大殿中!

那些柳源一輩的大臣見到鳳南陽進殿中來,也都立刻直起了身子,都以一種興災樂的眼神望着雪兒,心想,這下看她如何下臺?

“皇叔,您全副武裝,腰配寶劍闖入殿中,見了本宮不禮不跪,莫非您也想造反不成?”雪兒冷眸一寒,暗道,這鳳南陽來得正好,她正愁着沒機會與他正面交鋒。

鳳南陽冷哼一聲:“論輩份,你得叫本王一聲皇叔,論資格,本王比你更有資格坐在那個上面,本王今天來,只是想跟你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張聖旨是不是你跟豔妃合謀好的?”

呵!他還真是會編,居然還反咬了一口!想到他處心積慮的害死了父皇,雪兒在心中自然無法釋懷!

雪兒脣角輕挑,嗤之以鼻:“皇叔!衆所周知,我從小在冷宮長大,而出冷宮的第一天就嫁去了南國,真正與豔妃認識不過就短短半月而已,合謀說得過去麼?”

鳳南陽仍是重重的哼了一聲:“歷朝歷代,哪有女主千秋之理,本王今天來就是正鳳家之風氣!”

雪兒柳眉一挑,眼角眉梢盡是戲謔:“哦!皇叔覺得雪兒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莫非皇叔是覺得自己坐上來更適合?”

鳳南陽輕哼一聲:“太子心智未開,難以繼承大統,皇兄又無其他子嗣,本王是鳳家現在唯一的血脈,繼承皇位,那是順天順民!”

雪兒掩嘴嬌笑起來:“皇叔,您說了那麼多,原來就是想做這個皇位啊,您早說嘛,雪兒對這個皇位根本就沒興趣!”

“你,你是說……”鳳南陽沒想到雪兒突然來個這麼大的轉變,有些難以置信。

“雪兒是說,雪兒對這個皇位沒有興趣,可是,父命難違,也只能勉爲其難承擔此任!父皇屍骨未寒,皇叔就這麼急着如此逼迫雪兒,您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麼?”

“你!”看到雪兒眼中那抹戲謔,鳳南陽才知道自己被她給耍,不禁惱羞成怒!

雪兒臉上笑意一斂,玉手一拍:“來人哪!皇叔身爲皇親國戚,居然不顧身份,私自帶兵刃進殿,罪同謀反,姑念及戎馬一身,勞苦功高,特赦死罪,賜其鞭刑五十,即刻執行!”

雪兒此話一出,所有的都傻眼了,這三王爺,功在朝廷,就連先皇也對他禮敬三分,卻沒想到,雪兒居然敢對他動手!

連一旁的將士都傻眼了,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扭住氣得渾身發抖的鳳南陽!

“怎麼?連你們也敢抗旨嗎?”雪兒揚了揚手中的遺詔。

那兩將士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說了一句‘得罪了’,便將鳳南陽拖了下去。

“哼!本王有御賜的寶劍,誰敢動本王半根毫毛?”鳳南陽虎將出生,雙臂一振,那兩名將士便被他震倒退一旁。

雪兒存心要跟他作對,自然不怕他手中的寶劍,她可不管什麼先皇御賜,先打了他再說:“本宮手中的聖旨可是先皇的遺詔,見遺詔如見先皇,皇叔,莫非您想在這裡反了不成?”

“你……”鳳南陽虎目圓睜,看向雪兒的眼神,像是要將雪兒大卸八塊才心甘,衆目睽睽之下,他當然不敢明着反,於是,只得任人拖下去鞭打五十!

不過,他臨走時,那嗜血暴怒的眼神,足以宣誓一切,這筆債,他記下了!

“雪兒,你適才在殿中,實在不應該與三皇叔如此較勁,恐怕,你這五十鞭已經逼得他非要反不可了!”

雪兒退朝後,風辰歿無不擔憂的說,原來,剛纔他就躲在屏風後面,自然也將殿外面的事情全看在了眼裡,對雪兒的作法十分的不解。

雪兒紅脣輕抿,卻是自信滿滿:“辰!三皇叔起反之心早有,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是因爲還有所顧慮,如今,我跟他撕破了臉,他就不會再給自己找藉口了,我就是要逼着他造反!”

“爲什麼?”風辰歿更是不解了:“家和萬事興,現在你父皇剛走,如果這個時候北國生亂,那豈不是令他死了也難安心?”

雪兒如小鳥依人般偎進他的懷中:“辰!相信我!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在心裡加了一句,其實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他!

ωwш• Tтkд n• c o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直起身子,很認真盯着風辰歿,問道:“辰!如果有一天,北國的君王成了你,你會善待鳳家的人嗎?”

風辰歿一愣,隨即答道:“那當然,這裡是你的家,鳳家的人就是你的親人,只要是你的親人,那也是朕的親人,朕當然會善待他們!”

風辰歿的話讓一直忐忑不安的雪兒終於痛下了決心,她記得那個誓言,可是,她來自用科學說話的現代,所以,她不相信那個誓言有一天會成真!

“辰!謝謝你!謝謝你對雪兒這麼好!”雪兒重新窩在他的懷中,小鳥依人的模樣,實在叫人難以把坐在龍椅上那個威嚴的她聯想在一塊!

“傻瓜!不過,雪兒,朕離開南國也有些時日了,想回去,可是,朕又放心不下這裡……”風辰歿把玩着她的秀髮,一臉憂心忡忡。

“辰!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雪兒在心中暗暗痛下決心,只要皇叔一反,她的計劃就成功了!

是夜,雪兒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寢宮中。

“公主,已經備好了熱水,您要現在沐浴嗎?”秋霜邊說邊將一旁的衣物送到屏風後。

“嗯!”雪兒輕輕揉了揉了發酸的肩膀,眉心暗蹙,是誰說做皇帝很舒服,這每天下來,腰痠背痛的,哪是享受,簡直就是活受罪。

雪兒卸去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腳踏入浴盆中,輕輕躺了下去,水的溫度慢慢褪去身上的疲憊!

“公主,這裡沒有曼陀羅花,奴婢只找到了這些花,香味雖然沒有曼陀羅花香,但聞起來很清新,有種雪的味道。”秋霜邊說邊往水裡撒下花瓣。

“沒關係!秋霜,給我按按,這兩天,我總感覺好累!”雪兒示意秋霜給自己肩膀處按按。

“是!”秋霜連忙繞到雪兒的後背,輕輕爲她按摩起來:“公主,這懷孕初期,身體一時間難以適應,感覺到累是正常現象!”她暗運內力,力道恰到好處,只爲讓公主舒服一些。

雪兒閉目養神,享受着秋霜熟練的按摩,忽想到了什麼,問道:“夏荷和春雨還沒有回來嗎?”

秋霜搖搖頭:“還沒有!應該這兩天就該回來了,夏荷去過那裡,道路應該很熟悉,公主,您不必擔心!”

雪兒點點頭:“夏荷一向沉穩冷靜,她做事,我不擔心!奇怪,冬梅這個時候也應該到了,怎麼還沒來呢?”

“公主,您對冬梅有救命之恩,她不會無故失約,應該是臨時有什麼事絆住了,說不定,這些日子她也能到了!”

雪兒舒適地輕嘆一聲:“秋霜,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易哥哥突然失蹤,我父皇病故,這一件件令人措手不及,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人就那麼奇怪,總是在爲未知的未來而擔心!

不知是不是在浴盆裡泡久了,雪兒突然感到一陣腹痛,下意識地揉着小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