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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即便是與天下人爲敵,他也要她!

“嗯!喜歡!”雪兒用力地點着頭,對夜龍也不再那麼害怕了,她張開雙臂,站在畫舫前,任風風吹起她白色的裙角,呼吸着這曠世的美麗!

讓夜龍有種錯覺,她要騰空而去,下意識地拉住她的手:“辰弟,小心!”

雪兒猝不及防,被夜龍整個人帶入了懷中,揚起小臉,四目相望,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從她心底劃過!

這溫柔的目光,這溫暖的懷抱,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彷彿一切曾存在過!

“辰弟!”夜龍愛憐地撫着她的臉,她忘了他,忘了在這裡曾發生過的一切,叫他如何不心痛?

“你不要這樣子,我是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雪兒很害怕他這個樣子,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悲傷,讓她也不由得跟着一起難過。

“辰弟,跟我來!”夜龍抱起她,重新回到桃花樹下。

漫天飛舞的花瓣美得如詩如畫,雪兒睜大了美眸,張開雙臂,如快樂精靈一般旋轉飛舞,銀鈴般的笑聲從她脣中溢出,令人心醉神怡。

“辰弟,花爲媒,樹爲證,此心天地可表!”他永遠記得那一天,雪兒在這裡對他許下的諾言。

“藍兄,山無棱,天地合,此情日月爲鑑!”心愛的女子就在眼前,可是,她卻已不記得他。

三年錐心的思念,三年冰冷的絕望,他以爲這一生都要在思念她的痛苦中度過,也許是老天見憐,讓他能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她,可是,她卻把曾經的誓言忘了一乾二淨!

思及至此,夜龍不禁黯然!

雪兒愕然的回首,爲什麼這些話對她來說是那麼的耳熟,可她的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看到夜龍眸中似乎泛有淚光,她甚爲不忍。

“對不起!你說的,我都記不起來了,你不要難過,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你難過,我也很不開心!”雪兒像個孩子一樣拉着夜龍的手臂,只希望他能開心起來。

夜龍脣角揚起淡淡的笑意,寵愛地撫了撫她依舊絕美的小臉:“傻瓜!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難過!”

雪兒見他笑了,亦揚脣笑道:“這就對了!你笑起來很好看,一定要多笑!”他的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她漸漸地卸掉了之前的防備之心。

望着雪兒在花瓣裡旋轉嬌笑,夜龍的心痛且幸福着,她不記得他,但是,只要她在他的身邊,他亦知足了!

“……我能想到最浪費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得哪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雪兒給他唱過很多歌,但他記住的就只有這麼幾句,因爲,一直以來,他的心願就是和她攜手白頭,一生一世,任憑後宮美人無數,他也只獨寵她一人,直到老了那一天,她也還是他手心裡的寶貝!

“咦?我好像也會唱這首歌!”雪兒聽到夜龍的歌聲,旋轉的身子停了下來,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驚訝。

“這是你在我三年前的生辰宴上唱的歌。”他永遠記得那一天,她的歌聲,她的舞,烙在了多少人的心上。

“那我再給你唱一遍,好不好?”雪兒眨了眨可愛的美眸,清澈的眸底純淨如水,讓人不忍心拒絕任何的要求。

熟悉的歌聲在桃花園裡響起,雪兒張開雙臂,如蝶一般飛舞,花瓣隨着她的起舞而飛揚,看得夜龍如癡如醉,只想讓時間停在這一刻,讓這一刻成爲永恆!

心中劃過絲絲苦澀,爲什麼每一次雪兒沒了記憶的時候纔在他的身邊,這一次,他發誓不會再讓任何人搶走她!

跳累了的雪兒停了下來,看到夜龍正出神的望着她,衝他嫣然一笑,挨着他身邊坐下:“天快黑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沒關係,來,先把汗擦擦!”夜龍自然地揚起龍袖,輕輕地替雪兒拭去臉上那晶瑩的汗珠。

那溫柔的模樣令人窩心,手指不經意地劃過雪兒如蜜般的粉脣上,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好想狠狠地擁她入懷,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念她。

“辰弟……”夜龍的聲音陡然變得嘶啞起來,手掌開始摩梭着她的小臉,她如扇的睫毛在微微顫抖,如蘭的氣息吹拂着他所有的理智。

大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猶豫了一下,慢慢地俯下身……

“我……”望着在眼前慢慢放大的臉,雪兒只覺得慌亂無比,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想逃,可是,害怕自己一逃,他又會難過,可是,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屬於男子的氣息幾乎奪去了她所有的空氣,令她心跳加速。

“不行……”就在夜龍的脣就要觸到雪兒時,她忽然伸手擋住了,而夜龍那渴盼的吻就那樣吻到了她的手上。

“辰弟,爲什麼?我們以前……”夜龍眸中盡是慾求不滿的苦惱,他想用這樣的方式讓雪兒重新記起來,卻沒想到雪兒會拒絕他。

“我,我真的不記得了……你不要這樣,我好害怕!”雪兒像個被嚇着的孩子一樣,那怯生生的眼神又回到了她的眸中,那泫然欲滴的模樣,令夜龍愧疚不已。

“辰弟,對不起!是我不該……”大手一拉,將雪兒緊緊地擁在懷中,力道之大,恨不能將雪兒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讓他看到,那裡全是想她愛她的痛!

儘管被抱得很痛,不過,雪兒這回倒沒有再抗議,她雖然沒了所有的記憶,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莫名的相信他,雖然害怕跟他單獨相處,可是,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皇上,有兩位姑娘擅闖皇宮,已經被抓了起來,她們二人口口聲聲說要見您,如今正在殿外,聽候您的發落!”

夜龍正在埋頭批閱着那堆積如山的奏摺,聞言,劍眉暗攏,手中的奏摺停了一下,道:“傳她們進來!”不用想,他也知道來的是誰了。

“是!”

來的正是夏荷和冬梅,她們二人冒死擅闖景國皇宮,當然,是爲了雪兒而來。

“夏荷,冬梅,是你們?你們來找朕有何事?”夜龍雖然知道她們的來意,不過,暫時還是有必要隱瞞一下。

夏荷與冬梅見夜龍在跟她們裝,互望了一眼,由冬梅道:“皇上,我們的來意,想必您已經猜到了,我們只想找回聖女!”

“聖女?你們菱花國的聖女不見了,怎麼不在你們菱國早,反而來朕的皇宮裡找呢?莫非,你們覺得是朕把她藏起來了不成?”反正也沒有證據,證明雪兒就在他的皇宮裡,他諒她們也不敢硬去搜。

夏荷早就料到夜龍會矢口否認,於是,冷冷地接下了夜龍的話:“皇上,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人看見是您從桃花湖帶走了我們的聖女,我們也知道您對聖女的感情,不過,聖女現在所有的記憶全無,請您把她還給我們,不要嚇到她!”

“朕的確從桃花湖救回來一個女子,但是,她是朕失蹤了三年的愛妃,並不是你們的聖女!”反正夜龍就是鐵了心,不讓她們跟雪兒見面。

見夜龍不肯讓她們去見雪兒,夏荷急了:“皇上,您可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是菱花國的聖女,如果您執意不肯讓我們見她,難道,您希望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再起波折嗎?”

“大膽!你是在威脅朕嗎?”夜龍劍眉頓揚,聲音也陡然變冷。

夏荷正欲說着什麼,一旁的冬梅卻一把拉住了她,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衝動,然後對夜龍道:“皇上,奴婢能和您單獨談一會嗎?”

若蘭皇后雖然不在了,可是,夜龍是冬梅表姐夫的這個身份卻改變不了,所以,對於冬梅,夜龍還是多了一分親切,他看了看冬梅,沉吟了一會,衝夏荷龍袖一揮:“你先退下去!”

夏荷一向高傲,她一向對夜龍就沒好感,此時,更是滿臉怒氣地走了出去。

對於她的無禮,夜龍看在雪兒的面上,當然不會計較:“冬梅,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如果,你是要勸朕把辰弟還給你們,那就算了,朕絕不會再讓辰弟離開朕的身邊!”

他知道,以前的雪兒,最愛的人是風辰歿,可是,現在風辰歿已經死了(他一直以爲當年風辰歿爲了救雪兒已經死了)。

雪兒對風辰歿的感情,他是無法相比,可是,雪兒也曾跟他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他相信,沒了風辰歿,雪兒一定會再次愛上他。

冬梅輕嘆一聲:“皇上,您一直都知道,我們的國主愛少主愛了那麼多年,如今,少主成了聖女,而按照菱花族當年的族規,聖女要嫁的人必須是統領菱花族的人!三年前,少主用自己的命換來了如今的天下太平,難道,你忍心看着,三年後,這一切又因少主而崩潰瓦解嗎?”

“這……”冬梅的一席話讓夜龍一時語塞。

冬梅繼續道:“皇上,聖女重生之後,她已經把前生的事情忘了一乾二淨,她現在最依賴的人就是我們的國主,如果您強留下她,只能適得其反,而國主必會舉兵來犯,雖然兩國的勢力不相上下,可是,這樣一來,那天下百姓又要遭殃了,而聖女的身上則又會多一條罪名,倘若您真的愛聖女,那您忍心讓聖女再一次揹負那些莫虛有的罪名嗎?”

“冬梅,朕跟辰弟的感情,你是最清楚不過了,朕愛她,超過了世間所有的一切,三年前,朕以爲她死了,朕的心也跟着她去了,可是如今,她還活着,你叫朕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另嫁他人,朕做不到!”

“皇上……”冬梅還想勸說着。

夜龍卻揮袖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冬梅,你不要再說,即便是天下人都恨朕,這一次,朕也決不會再放開辰弟的手。你們闖禁宮之事,朕也一概不究,速速離開這裡!”

“皇上,爲了聖女,您不惜將天下百姓送上斷頭臺,您認爲這樣做,值得嗎?”

“放肆!”夜龍拂然大怒:“冬梅,朕要做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點!你們回去告訴易寒冰,即便是與天下人爲敵,朕也要跟辰弟在一起!”

這一次,他下了決心,哪怕就是沒了江山,哪怕世人罵他是昏君,他也要雪兒,他再也不要去嘗那種相思之苦!

冬梅還想說什麼,可是,夜龍卻已沒了耐心,朝外面喝道:“來人哪!將兩位姑娘速速送出宮去!”

夏荷與冬梅幾乎是被那些侍衛押着出去的。

夏荷冬梅被趕出宮後,心煩意亂的夜龍一把將龍案上的奏摺全數掃落在地,那張臉像是要塌下來一般。

這一夜,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去陪雪兒,而是一個人坐在寢宮裡喝酒,他飽受着良心的譴責,也飽受着相思之苦!

“咦,今天他怎麼沒來呢?”雪兒雖然被夜龍軟禁在宮中,可是,也習慣了他每天晚上的陪伴,夜已深了,可還是沒看見到他來,她忽然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