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對嗎,英明的攝政王--華南王爺?”花凌月笑着,轉頭看向華南翊。
華南翊哈哈大笑,伸手,摘下臉上的黃金面具,火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被這色彩鮮明的紅黑色長袍襯着,有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之感,令人不敢直視。
“小王爺很有眼力,想必早就知道了本王混進了紫雲軒,只是配合着本王把這場戲唱完吧?”
“華南王爺也很有眼力,我們彼此彼此,都是相互配合着唱一齣戲。”花凌月也打着哈哈。
“皇兄!”華南宏的眼睛一亮,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切的看着華南翊,“皇兄,你可來了!”
華南翊淡淡的垂下眼簾,看了一眼華南宏。
“呵呵……皇上,攝政王即便是來了,也未見得就是要救你的。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天下安能有兩個真龍天子?”花凌月慢慢悠悠的說,“更何況,現在京城裡還坐着第三個。哈……”
花凌月的話聽在華南宏的耳中,像是丟進湖中的石塊,激起千層的波濤。
“此時正是吉時,來人,舉行魂祭!”花凌月高喝。
“不要,不要啊!”劉婉娘淒厲的高喊,架着她的兩名少年卻陡然發力,縱身而起,直奔向那正在燃燒着熊熊火焰的玉盆。華南翊冷笑一聲,飛身而去,將這兩名少年打傷,拎了劉婉娘穩穩的落在地上。
“皇兄……”華南宏的聲音裡都帶了哽咽。
“我說攝政王。您還真是仁慈。小王是在替你除去心頭之患。難道王爺您不知道?”花凌月像是看好戲似地瞧着華南翊。“您爲何還要勞神救這對母子。”
華南翊微側過頭。輕挑眼簾。“哦?那麼說。我要謝謝小王爺你了?”
“不敢。不敢。”花凌月拱手。“小王願送王爺一個人情。王爺既然遠道而來。自是不能讓王爺空手而歸。這幾個人。王爺隨便挑一個帶走罷。”
“小互王爺很大方嘛。”華南翊贊嘆。
“好說。好說。”
“如果我都想要。怎麼辦?”
“華南王爺,您未免太貪心點吧……”
“哈哈,我既然來了,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一個都不落。”華南翊猛然轉身,目光爍爍的看着花凌月。
“華南王爺,您這是何苦,”花凌月搖頭嘆息。“何苦救這些與您不相干的人。您想要皇妃娘娘,帶他走便是了……”
“花凌月,你休要與本王玩這種遊戲。難道你真的覺得能夠贏得了本王?”華南翊黑亮的眼睛裡。遊走着深深的嘲諷與不屑。
“華南王爺,您莫不是在看不起小王吧?”花凌月地臉上,亦綻出含着諷刺的笑意,“王爺,小王若是發起脾氣,這幾個人,恐怕您是一個也帶不走的。非但帶不走,連王爺恐怕也會永遠的留在小王這紫雲軒的。”
“哈哈,好!本王就陪你玩一玩。”華南翊鬆了劉婉娘。劉婉娘立刻奔向華南宏的身邊,緊緊地靠在他的身上,驚恐的看着這面對面的兩個人。
風驟起,衣袂翻風,長髮獵風而舞,四目相對,一個如火,一個似玉。
“華南王爺請了。”花凌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突然飛身。十指如勾,抓向華南翊。
華南翊長袖一揮,轉身躲開花凌月的一擊,旋身一掌拍出,打向花凌月。
烏蘭擡頭,看着在茶花樹下爭鬥的兩個人,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明月當空,花影搖曳,昏黃的燈火映着跳躍的火焰。黑紅色地身影有如鮫龍。矯健敏捷。卻凌厲無比,藏青色的身影有如一條狡猾的蛇。亦守亦攻,招招毒辣致命。
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只見衣袂翻飛,便是出手,亦是風度翩翩,得心應手,只於優雅中見於殺機。
這便是所謂地王者之爭、高手之爭?
烏蘭竟然有幾分的欣賞與嘆息。
猛的,她肩頭的穴道一鬆,整個人輕鬆起來。回頭,瞧見一個苗疆少年對自己招手。雖然臉上亦塗着墨彩,但是那雙有着迷離星芒的黑眸卻讓烏蘭一眼認出了他--莫邪。
此時華南宏的穴道業已解開,與劉婉娘和烏蘭站起身,朝着莫邪奔去。
“哦、哦、哦!”園中又突然響起古怪的吶喊聲,周圍突然出現了十幾名苗疆少年,均是與先前舉行儀式起擊敲的少年裝扮相同,臉上塗着墨彩,手裡,卻都舉着彎月刀,慢慢朝着華南宏等人靠攏。
“他們是走不掉的!”花凌月哈哈大笑,猛地伸手抓向華南翊的面門,這一招來得既快又狠,華南翊急忙側身,花凌月的手卻又忽的改了方向,抓向華南翊的衣胸。華南翊舉臂去檔,然後快速的轉身避讓,長袖卻被花凌月撕破。
“小王爺好身手。”華南翊笑着稱讚。
“呵呵……華南王爺,彼此彼此。”
烏蘭這邊,早已經與那班苗疆少年鬥在一處。
剛剛交手,烏蘭便已經知道,這些少年都絕非善輩。從他們出手的招勢便可看出他們心腸的毒辣,而他們的眼神,亦都與蛇一般無二,閃爍着貪婪與嗜血地光芒。那不是有血有肉的人應有的眼神,這種眼神過於冰冷過於麻木,看着你的時候,讓你害怕。
“哎呀!”華南宏驚叫一聲,躲閃之時,肩膀被一個苗疆少年劃破,鮮血直流。血的氣息立刻被這些少年所捕捉到,他們的臉上散發出異常興奮的神采,攻勢也愈發的凌厲起來。他們形成了一個半圓,將烏蘭等人團團圍住。烏蘭知道,若是不突破一個缺口,那麼將會很難衝出去。
於是她趁自己身前的少年不備,一伸。掃向他地下盤,然後揮拳打在他地太陽穴上,奪下彎刀,“撲”的一聲,血光四濺,少年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然而其他地幾個人聞了血腥之氣,便好像更加地興奮了,他們瞪圓了眼睛看向烏蘭,眼神裡的詭異令人害怕。
“小心!”莫邪伸手打暈了兩個少年,力量回過頭來看向烏蘭,“他們是自幼以血餵養的盅血人,見血就會發狂!”
這些“盅血人”慢慢的朝着烏蘭靠攏,竟然又不知從哪裡走出了更多。
烏蘭被這些人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突然,烏蘭身邊的地面突然“轟”地一聲。像是炸開來般,塵土飛揚。
“爺爺的,老子來啦!”清亮亮的大嗓門。魯笑“忽”的從地底鑽出,一臉的黑土,手裡的金環大刀,橫掃向那些“盅血人”。
“好大的灰!”叢山也從裡面跳出來,長劍一揮,眼前立刻血肉橫飛。
“你們來遲了。”莫邪的脣角微揚,淡淡而笑,飛身,揚手。又是一陣亮着點點璀璨微光的白煙襲向那慢慢涌上來地“血盅人”。
“嗷……”
淒厲的叫聲此起彼伏,竟似獸鳴般令人聽之生厭。
“是老七帶錯了路!”魯笑一邊對付那些“盅血人”,一邊說道。
“這紫雲軒機關衆多,我老七已經是夠快了!”尖厲的聲音響起,地下又竄出三個人,說話地這個又矮又小,頭小身子圓,活脫脫的一個梭型,兩條手臂倒是很長。也不用兵器,只是伸長了手,去抓那些“盅血人”。手到之處,“盅血人”的肢體幾乎都被抓得骨碎成粉,哀叫聲四起。
其他的兩個人,一胖一瘦,穿着黑衣,臉上帶着黑色的面罩,連話也不多說一句。只顧着拼殺。
“你們帶這兩個勞什子走罷。”莫邪淡然瞟了一眼被眼前血腥的場面嚇破了膽的華南宏和劉婉娘。一把拉起烏蘭,朝着東方快速奔走。
“嘿。小子,你真是會揀便宜!”魯笑大罵,只得與叢山跑去拉華南宏。
“呵……你們真的以爲我這紫雲軒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花凌月突然一聲長嘯,於園中地花樹中,突然竄出幾十個身着白衣的苗疆男子,手中兵器各異,逼向烏蘭等人。
華南翊見花凌月分神,突然虛晃一招,轉身,揚腿,踢向那碩大的玉盆。
花凌月反應過來時,已然遲了。那玉盆被華南翊踢得直飛向那棵碩大的茶樹,重重的砸在那樹身之上,正在燃燒着的火焰撲在樹上,樹,竟然“呼”的一下,燃燒起來。
“啊!”
似是女子的尖叫之聲響起,尖銳而淒厲的聲音震耳欲聾,讓人地心神都爲之一窒。
苗疆人亦突然齊齊跌落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耳朵,或跪或站或躺,好似發了狂一般痛苦的掙扎着。
花凌月的臉色大變。
樹枝燃燒,引得枝頭所掛的燈盞盡燃,這樹,竟然也似真人一般發出痛苦的尖叫。
烏蘭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詫異,樹會尖叫,莫不是,連這樹也成精了一般?
“魯笑!”華南翊大喝一聲,魯笑立刻飛身,舉起手中的金環大刀,劈向茶樹。
“住手!”花凌月大亂,慌忙撲向魯笑。
華南翊探手抓住了花凌月的肩膀,花凌月也不躲,全部地注意力都在阻止魯笑上,他地雙目透出瘋狂的憤怒,袖間“嗖”地竄出兩道黑光衝向魯笑。
“魯笑!”叢山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