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看着紫狐,眼神中,依舊波瀾不驚,沒有半分的]T情。
他慢慢的將紫狐放在地上,站起身來,緩緩擡頭,望向了不遠處的烏蘭。
烏蘭,亦緩緩放下手中的弓箭,視線,與華南灼相逢。
周圍,有喊殺之聲不絕於耳,空氣裡瀰漫着血的味道,這是角逐生死的戰場,這是血腥殘酷的地方,這是,不會有同情與感傷存在的地方。
相逢的背後,是生離,還是死別?
華南灼慢慢的回過身來,揮動手中的長劍,縱身襲向華南。
“好劍法!”華南哈哈大笑,策馬迎上華南灼。
喊殺之聲如潮。
驀然,一股冷風襲向烏蘭,烏蘭迅速躲過,卻是那華南灼旗下的一元小將,滿目恨意,手中的長槍朝着烏蘭連連襲來。
“妖女!看我取了你的首級,以奠祭我父王莽!”
烏蘭心下大悟,原來這小將是那王莽之子!
所謂冤冤相報。便是如此罷?仇恨。是會刻在歷代子孫地血液裡。永遠地承傳下去地。
所以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不會結束。
烏蘭當下躲過這一連串地凌厲招式。舉劍相迎。
“本王曾告誡過你。被趕下龍椅地滋味。是很難過地。”華南地臉上仍掛着笑意。這胸有成竹地笑意。足以刺傷任何一顆驕傲地心。
華南灼冷哼一聲。手中地長劍蛇一樣虛晃一下。刺向華南。
華南迅速地轉身。猛然刺出地一劍快如閃電。竟貼着他地衣襟劃過。將衣襟前面劃破。露出古銅色地脖頸。
“你動怒了?”華南挑着眉,脣邊含着諷刺笑意,“你爲了那個女人動怒?”
“住口!”華南灼的另一隻手朝着華南抓來,華南縱身而起,舉劍刺向華南灼。
憑着直覺,華南完全可以感覺到華南灼的已然不耐了,那一招緊似一招的攻勢,眼中透出的殺意,都讓他不得不全神貫注的迎戰。
華南灼見華南棄了馬,縱身迎向自己,便也飛身而起,與華南緊緊纏鬥在一處。
突然,陣陣馬匹嘶吼聲音傳來,竟有齊齊的馬蹄聲與金屬撞擊的聲音漸近。華南灼迅速回過身,赫然看到自蘇丹國盟軍之中衝出一排帶着鐵甲的戰馬,齊頭並進,衝向中原士兵。
方纔還與中原士兵廝殺的蘇丹國盟軍立刻撤退至那馬匹的身後,在那些馬匹的馬腿之上,由一串串的鐵鏈相連,於那鐵鏈之上,有着根根鋒利的硬刺,發出巨大的聲響,馬匹快速的朝着前向的中原士兵衝去,竟使得大批的中原士兵被挑傷。
“放箭!放箭!”中原士兵中,一個將領驚惶失措的嚷。弓箭手忙不迭搭弓上箭,可是,這些馬匹的盔甲甚厚,便是射中了,亦只是被那層層灰甲攔住而已,卻使得馬匹的步調愈發的急了。
中原士兵們哀叫之聲連連。
“華南,你‘小諸葛’的威名確實得之屬實!”華南灼冷哼一聲,悠的揚手,朝着遠方做了一個手勢。
於中原士兵中,竟然平地而拋出了條條翠綠的絲絛,隨之彈出數個身着綠衣的女子,朝着這些個馬匹飛去,揚手,一陣白色濃煙,帶着隱隱香氣,竟使得那些馬匹打起了響鼻來,繼而方寸大亂,有如發了狂般的跳躍起來,不分敵我,一通狂踩,竟連同蘇丹國盟軍與中原人在內,踩傷、挑傷了不少。
蘇丹國盟軍沒有想到自己馴養的馬匹會突然發狂,便有士兵衝上去意欲阻止,卻不料也因吸進了這白色煙霧而陡然發起狂來,揮起大刀胡亂的砍人,一時之間,戰場大亂,土地,愈發的鮮紅。
這些個綠衣女子縱身躍入蘇丹國盟軍之中,揮舞着手中的絲絛,有如利刃,與士兵們戰在一處。
“莫非中原無人大
當其衝,攻向這些個女子。
這邊,珠爾查已然與那王莽之子戰在了一處,將烏蘭替下。卻有一綠衣女子,縱身飛來,手中一柄清泓般的寶劍刺向烏蘭。
烏蘭立刻回身相迎,目光相撞,卻赫然發現眼前的女子竟是有幾分眼熟,細細看去,方纔想起,這正是多年前在“蒼竹苑”中所見到的綠凝!
“綠凝?”烏蘭一邊抵住綠凝攻來的寶劍,一邊微皺着眉頭問道。
“哼!”綠凝冷哼一聲,恨恨的看着烏蘭,“你這女人好生的忘恩負義!虧得當年皇上如此精心的栽培於你!你竟聯合旁人殺回中原!無怪琅軒大人吩咐留不得你的性命!”
“忘恩負義?栽培?”烏蘭兀的哈哈大笑起來,琥珀色的眼眸裡金光大熾,直視着綠凝,“莫不是,利用我的清白之身獻與那中原的當朝帝王,委曲求全,這便是恩了?莫不是,利用我達到他們想要奪謀篡位的目的,再將所有的罪名加於我身,便是義了?將我囚禁與‘蒼竹苑’中,強迫我修習媚術,便是栽培?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貽笑大方!”
綠凝一時語賽,一張臉攸的陰沉下去,不由得啐了一聲,喝道:“妖女少在這裡囉嗦!拿命來!”
罷,一手持劍,另一隻手抖出一條翠綠絲絛,纏向烏蘭的頸子。
烏蘭立刻將身體前傾,綠凝的絲絛帶着凌厲的氣勢衝出,緊貼着烏蘭的背,烏蘭揚手,長劍劃破那絲絛,順勢,抵在了綠凝的頸子上。
“綠凝,你不覺得將自己的所有都傾注到他的身上,爲了他出賣自己的身體甚至性命,這些,都值得嗎?”烏蘭問道。
“我不知道什麼是值得,什麼是不值得!我知道,君生,我便隨他生,君死,我便隨他死!”說罷,不顧抵在自己頸上的長劍,奮力迴轉寶劍,刺向烏蘭。
然而,劍只揚到一半,手腕,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火紅豔麗的火狐裘衣上,濺滿了鮮血,使得這妖冶美豔的顏色愈發的豔麗了幾分。
戰場之爭,生死一線,倒着實不是一個敘舊的好地方。
最後的一戰,中原與蘇丹國盟軍均傷亡慘重。
但,王者之爭,只要有一方沒有敗下陣來,這場戰爭,便勢必還要進行下去。
華南的左臂已然受了傷,鮮血,染紅了戰甲。華南灼則前胸中了華南翊的一劍,鮮血亦涌了出來。
如此之久的戰爭,幾百回合,兩人的體力已然在漸漸的消耗。雙目中亦已然透了殺機,四目均亦,雙方,更已然知道了此時再不速戰速決,便更加會喪失先機!
華南灼突然朝着華南的面門刺出一劍,在華南持劍相擋時,長腿一伸,攻向華南的下盤。
華南兀的被他帶倒,華南灼立刻翻身躍上,手中長劍對準華南的咽喉刺下去。
“華南!”烏蘭看到了這一幕,不由自主的驚叫出聲,迅速將手中的長劍擲出。
華南灼迅速的回過身來,揚手,便將烏蘭的長劍擊落。
他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的驚愕,與心痛。
這是你最後的選擇麼?
漆黑如潭的眼睛,有如黑夜一般深邃,亦有如黑夜一般的寂寞冰冷。
烏蘭的心,被他的眼神刺痛,她與他,竟同時因她的舉動而震驚,亦同時因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神情所刺痛。
有些人,或許,註定了就是要相互傷害的,是不是?
“住手!住手!”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文弱中帶着些許的威儀,聽在耳中,忒的熟悉。
幾個人,均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都住手罷!住手罷!”那聲音顫抖着,充滿了痛苦,充滿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