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了一天的大雪,今兒早上卻是晴空萬里,讓看着便也有了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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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秀的字跡在白紙上綻開一朵朵墨花,映着燭火,別有番雅緻的韻味。依佳的纖手捏着這箋名帖,細細看去,細長的眼,彎成月牙弧度。
“明兒差春燕那丫頭送到內務府吧。”烏蘭報以同樣的笑容,重新躺在牀上,舒服的枕着玉臂,心裡反而安穩了下來。
“好。”依佳應道。
第二天一早,依佳便喚來了春燕,將這箋名貼,與一錠銀子交與她,要她將這兩樣東西,交與內務府的管轄樂府的專人。
這春燕想來也是剛進宮沒多久的小丫頭,眼皮尚淺,沒見過這麼重的銀子,嚇得一張臉通紅,連接也不敢接。
可是依佳早就看得出來,這春燕雖尚年幼,但性子穩妥,嘴皮子也利索,比那雖然年長卻笨嘴拙舌的吉祥更加的靈透。便拉了她,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春燕聽着,連連點頭,紅撲撲的小臉兒上浮現絲絲淺笑。
依佳將金子塞進了春燕的袖子裡,又緊緊的握了握春燕的手,這春燕便帶笑,扭頭快步的去了。
春燕心裡揣着事,腳步走得也急,慌里慌張的,一頭闖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沒眼色的東西!”對方伸出手來厭惡的將春燕一推,這丫頭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擡眼望去,卻見自己撞上的,是位穿着秋香色對襟短襖,配淺綠色百花長裙的宮女,細緻的眉眼,一臉傲慢。
這等衣裳,是上等的宮女才配穿的,這股子傲慢,亦是上等的宮女纔會有的。
“雲霜姐姐,”春燕看清了來人,嚇得一張小臉微微變了顏色,急忙低下頭來,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春燕愚笨了,雲霜姐姐摸怪。”
雲霜虎着一張臉,站在春燕的對面兒。旁邊的兩個宮女倒是慣會看眼色,立刻跳出來狠狠的摑了春燕一巴掌,指着春燕的鼻子,寒着臉喝斥道:“你是哪個宮裡的?走路都低着腦袋的麼?”
“這般的沒有眼色,恐是你家主子也是個沒睜色的!”
春燕捱了打,臉上火辣辣的疼,眼前金星直冒,卻只得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但是對方問到了話,又不能不答,只得屏着氣細聲細氣的應道:“回兩位姐姐,我叫春燕,是新來的,還沒有這個榮幸被分到哪個主子的宮裡。還望姐姐們不要怪罪春燕的莽撞。”
春燕這一席話,說得可憐兮兮,讓人聽了便忍不住的生出幾許同情來。
雲霜厭惡的瞪了春燕一眼,理了理自己的宮裝,派頭十足的揚着下巴走了過去。
那兩個宮女亦各自狠狠的瞪了春燕一眼,屁顛屁顛的跟在雲霜的後面,離開。
不過是皇后的侍女而已,有什麼好張狂,倒弄得自己跟娘娘一樣。
春燕揉着自己被打疼的臉,照着雲霜的背影啐了一口,立刻轉過身,向內務府飛奔。
雲霜趾高氣昂的走在前面,突然頓住了腳步,使得同樣趾主同氣昂的跟在她身後的宮女差一點撞到她的身上。
“剛纔那個小丫頭,她說她叫春什麼?”雲霜皺着眉問。
“叫……叫春燕吧。”左邊的這個歪着腦袋想了想回答道。
“春燕?”雲霜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那天內務府的小太監說分給那幾個番幫女人的宮女叫什麼來着?是不是也有個春字的?”
“雲霜姐姐,”右邊的宮女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笑意,“便是有春字又如何,不是說遭了劫,只剩下了兩個?這兩個番幫蠻子還能興起什麼大浪?我們還是快些去拿了東西,回皇后那裡覆命罷。”
“胡說!”雲霜瞪起眼睛,喝斥那宮女,“現在進到宮裡來的女人個個兒的狐媚,膽子也大,若是不多留些心眼,誰知道哪天這宮裡又會冒出來個蘭婕妤?替皇后娘娘分憂,是我們份內之事,你們也該有些覺悟!”
兩人齊齊應了聲“是”。
雲霜繼續前行,才走了幾步,便又頓足,兀自狐疑的想了半晌,總是感覺到有股子不對勁,皺眉道:“這事還是不對,那小蹄子沒事跑這麼慌張幹什麼?剛纔問她在哪個宮,她又不敢說?”說畢又轉回頭對右邊的這個說道:“你跟去看看!”
右邊的這個,顯然也是頗有些不情願,但被吩咐到了,也只得應了,轉身去追。
春燕沒有找到內務府專司樂府的專員,料想興許也是人家不願見的,便折身返回,走了幾步,又想到那雲霜乃是皇后面前的紅人,其性最是刁蠻難纏,豈會是自己三言兩語便可糊弄得了的?
這樣想着,便扭頭,從另一條路繞開,匆匆回到了住處。
見了依佳與烏蘭,春燕上氣不接下氣的將此事說了一遍。
依佳與烏蘭對視了一眼。烏蘭便遞了個眼色給依佳。
依佳會意,忙從口袋裡拿出了幾錠銀子,笑着對春燕說:“今兒這事情,真是有勞妹妹你替我們掛心了,還害你捱了打,真是過意不去。這錠銀子妹妹收着,容日後我們姐妹兩個若是能夠在此宮中有了出頭之日,斷然不會忘了今日妹妹的情誼。”
春燕連連擺手推辭,紅着臉說道:“姑娘真是太客氣了,離家在外盡是不容易,況且我已經收了姑娘的禮,今兒斷然是不能再收的了!”
“春燕妹妹,”依佳拉着她的手,語氣裡盡是溫柔與誠懇,“我猜,那內務府的專司人員並非不在,只是我們身份卑微,禮薄人輕,不待見我們呢,這幾錠銀子,除了妹妹自己留下一部分,還要勞妹妹替我們上下打點一下,能夠在夜宴之時讓皇上垂憐,才真真兒的是我們姐妹兩個的福分。”
春燕這才猶猶豫豫的,接過了銀子。半遮半掩的塞進懷裡。
且說那被雲霜差去尋人的宮女,一溜煙的跑着追春燕,也沒見個影子,只趕了幾步便折回來,心裡懊惱不已。今兒原本是皇后打發雲霜去取雲南進貢來的物什兒。這是個美差,跟着去便總能小來小去的摸幾樣小東西藏在袖子裡,反正進貢來的東西,誰也不在乎多少,只是便宜了她們自己。這會子卻被雲霜支來這邊,擺明了就是想便宜另一個,這等傻事又有誰會做來?
這樣想着,便急匆匆的返了回去,隨口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了。
第二日清晨,春燕便早早的去了內務府,有了銀子便暢行天下,傳話的小太監見了銀子,立刻眉開眼笑,那專人很快便找到了。見了名貼,收了金子,臉上浮過古怪而又諷刺的笑意,擡起頭看了春燕一眼,訕笑道:“蘇丹國女子到底還是生性狐媚,搞出這麼多把戲,恐是聖上想不動情都不成呢,呵呵……”
一席話說得春燕亦是面紅耳赤,只是連連點頭。
“成了,告訴你那兩個小主兒,”太監掐着細嗓子將那名貼折了,拉聳着眼皮子慢條斯里的說道,“叫她們耐心等着罷,要的東西灑家自會安排的。”
“多謝公公!”春燕如釋重負,急忙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