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有些刺眼,沈悠翻了個身,就見毛球穩穩的坐在牀上,兩手在她身上拍打着。沈悠挽過手臂,將毛球撂倒在牀上,認真的看了看。
“這傢伙越來越像舒譯城了,一點我的基因都沒有。”
“要是像你,那還得了?睡到現在都還不起來,大半天的日子都過去了。”楊淑香不滿的橫了一眼。這是不受父母管教之後,越來越隨意了,虧她還是孩子他媽了。
沈悠吐了個舌頭,這真得是親媽說的話。
“舒譯城人呢?”她媽都嘮叨半天了,都沒見舒譯城出現。
“說是見到了熟人,下去打個招呼。”楊淑香說。
“哦。”這小區裡大部分是老師,熟人多的是,打招呼就打招呼去吧。
沈悠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整理好,然後就將毛球抱在了懷裡。
這小夥長大了,也開始秤手了,加上是個男孩子,也開始多動起來,動不動就要人將他放在地上,要麼自己爬,要麼讓你扶着走。
沈悠身子彎着有點吃虧,看來得給她準備一個代步車了,那不然得多累?
舒譯城上來之後,沈悠手裡扶着的毛球立馬朝着他的方向衝了過去,嘴裡脫口而出“巴巴”
沈悠聞聲,愣了,“他居然叫你了爸爸了。”
“我現在和他深入的透徹了吧?”舒譯城很是嘚瑟的過來將毛球抱在了懷中,和他頂了頂頭。
沈悠看着這對父子,只能說這是她對他們的成全。
然而在對上舒譯城的眸子之後,沈悠突然想起前晚,低落的心情和他說了那麼多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她是很少這麼表露心裡情感的一個人,見舒譯城一直打量過來,沈悠轉頭回房,去換了聲衣服。
“你剛剛去見誰了,還讓你特地跑下去打了招呼?”房間內沈悠隨口問了一句。
“一個退休的老教授。”舒譯城回道。
聲音很自然,但心裡卻閃過一些不安……他見的那人是楊茜。
他也不知道楊茜怎麼會突然的找來,但看情形,她也並不是特地過來的,好像在確認某個位置,應該說是在確認他們的這個位置。所以纔將丈母孃送過上來之後,纔下去了一趟。
見了面之後,其實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楊茜離開的時候,嘴邊的笑意讓他有些不舒服。
沈悠沒管他見誰不見誰,換好衣服出來,繼續說道:“媽說,二哥他們等下回來,我這幾天都在忙,家裡什麼都沒準備,等下咱們去外邊吃飯吧。”
“行。”
在家裡看着電視陪着毛球玩着,等到沈志軍和於小玲他們過來之後就去了外邊。
因爲是國慶,街上的人來人往特別多,就連選個飯店也是難以到位置,也是等了一會,吃完飯隨着人羣潮流去逛了逛。
國慶有很多遊街的活動,人人手裡都拿着國旗,沈悠也不例外的去領了兩個國旗在手,一個給了毛球,一個在她手上故意在毛球面前晃盪着。
這小孩也聰明,看着她做什麼,他也跟着學着,嘴裡還‘咿咿呀呀’的叫着。
見着毛球,她媽那邊也是想着老二這邊什麼時候才添孩子,盯着於小玲的肚子看了一會,心裡直接冒了一句,真不爭氣。
沈悠也想了於小玲上次的事,於是故意靠近於小玲的旁邊,偷偷問了問,“你和我二哥怎麼樣了?”
於小玲心知沈悠問的是什麼,但大庭廣衆之下的還有人在,怎麼好回答。
“嗯,還行。”支支吾吾的回了一聲。
“還行?”沈悠疑問的看着她。
於小玲嚶嚶的一個小聲,如蜜蜂一樣在她耳邊應了一聲就沒了。
沈悠瞧着她這個二嫂的臉上,倏然之間紅得有些厲害,看着完全就不像是一個結過婚的女人,還真是個小媳婦。
楊淑香過來從她手裡接過毛球之後,憋不住的又將老話問了出來,“悠悠這孩子都快過週歲了,你們這邊什麼時候有動靜。”
她媽可不會這麼小聲小氣的說這些話的,話一問出來,沈志軍的視線也都看了過來。
都結婚快一年了,到現在都沒有動靜,楊淑香心裡老是像堵了個東西,只是因爲照顧着悠悠這小傢伙,也就沒怎麼去問了。
這要是毛球長大後,也就不用她管了,老二這邊還沒有動靜的,跟着也急。
沈志軍這次可就沒接話了,他與於小玲之間算是解開了心結,有時候會一連好幾晚都纏在一起,但孩子這東西好像真的很隨緣。
於小玲見沈志軍沒回話,又見楊淑香的話也是朝她問的,想着一直逃避這個問題也不太好,於是說道:
“媽您給我們點時間吧,我和志軍都還沒準備好要孩子。”
聽於小玲如此一回答,楊淑香心裡更是不滿了,“你們這都快一年了,還沒準備好?”
旁邊的舒譯城見丈母孃有點情緒出來,順勢將毛球轉手抱了過來,一人抱着孩子在後頭走着。
沈悠一聽,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婆媳之間的矛盾了吧,“媽,生孩子的事,順其自然看緣分。您也別是總催二哥他們。”
她現在也算是夾在中間的,於情於理還是覺得應該幫着於小玲這邊。
“你現在也是幫着他們呢?結婚生子傳宗接代,天經地義,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
沈悠不說話,這要是她媽知道在後世還有丁克一族,那這羣人豈不是要被罵死?
於小玲儘量的沒讓自己的煩心表現出來,之前說是她這邊的問題,跨不過那個坎,但現在跨過了,可爲什麼沒有懷上她也不清楚。
“行了媽,今天是出來玩的,沒結婚之前您在催,結婚之後您又在催,現在您有悠悠的孩子帶着就先帶着吧。”沈志軍也有些煩。
自從家裡裝了電話後,她媽這邊動不動就打電話來廠裡,給他催一波,今天本來不想來得,想着不來又不合適,畢竟是當人兒子的。
楊淑香被兒子女兒說了幾句,心裡狠憋了一口氣,這些子女就是不明白,老人的心情。
“是啊媽,今天是出來玩的,您放寬心,一切就隨緣吧。”沈悠也附和着。
“行行行,你們好好玩,我去帶我的外甥。”楊淑香氣着一轉話,準備叫女婿將毛球給她,這才發現舒譯城抱着毛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