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完李遠山後,沈悠順帶着一起拜訪了不少以前的客戶,以同樣的籌碼和他們談論了一番,連樑守富那邊她也抽空打了個電話慰問了一番。
之前可都聽說她回家帶小孩了,這可沉浮了沒多久又打算出來了,樑守富僅是抱着一個看戲的姿態,客客氣氣恭賀幾句,畢竟他被這個女人坑過,還是少與她接觸爲妙。
她這邊私下裡把玩具廠那邊有合作沒合作的人都拜訪了一遍,將百分之八十的客戶量都握在了手裡。
大多數都知道這個廠做人不厚道,聽說沈悠要回來接手,所以此前有過合作的,絕大多數都是支持的。
有心想要做一件事的時候,全世界都會爲你開一條道的。其實就連秦勇也是如此。
秦勇也是一心想要得到這個廠的。
沈志軍辭去廠子裡所有職務,交接完所有的手續都在於小玲這裡。
於小玲對於管理廠子,以及運營這一塊,幾乎是一片空白,若不是秦勇幫忙在處理,她都不知道到接下來該怎麼實行下去。之後就將一些實權全都的轉交給秦勇了。
秦勇是有將廠子打理好的心,畢竟失敗過那麼多次,所以這次得好好把我。
儘管現在看前來一切都算正常的,但沈悠在背後的一番後操作讓那些被他們這邊解除合同的人,一起找上門之後,情況就有些不同了。
辦公室裡,一封一封法務賠償信件給郵寄了過來,於小玲有些措手不及。
秦勇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當時解除合同的時候,那些理由可都讓這些人沒有回駁的餘地,怎麼僅在幾天內全倒戈一片,追了回來。
"秦總,於總,生產部門那邊在鬧罷工,你們去看看吧。"辦公室門口跑來一人傳了話。
秦勇和於小玲兩人立馬又是丟了手上的事,即刻去了生產部門。
鬧事的原因是於小玲這邊的親戚和一個生產員工發生了衝突,這才導致生產部幾乎外來的員工憤憤不平的鬧了起來。
"秦總,於總,這廠子都成了你們自家的,我們這些人在這裡待着實在沒什麼幹頭了,還有,上個月的工資都沒發下來,什麼時候發啊。我看廠裡的訂單都沒有了,是不是沈總走了,廠子要倒閉了?你們好歹也給個準信啊?"有人帶頭說了一句。
緊着底下的一羣人也開始附和起來,"是啊,起碼也得把拖欠的工資給咱門發齊全了,每日這麼掉着,當我們真的是白工啊。"
秦勇口氣還算較好的安撫着底下的這些員工。
現在是個特殊情況,外邊的那些客戶現在在索要賠償,可想當是他一心合作大公司,這些小的合作商沒放在眼裡,但偏偏就是這些小合作商鬧了起來。
臨時冒了個想法,就是重新再與這些人簽訂協議,把訂單給補充起來。一方面,安撫這些員工,一方面,也好重新搭建合作協議。
秦勇這邊剛開始做了解釋,說明着一些緣由,然而底下的人鬧起來之後就不好收場,於小玲在旁邊忍不下去的即刻也是發了話。
"你們不想幹的就給我捲鋪蓋走人,別在這裡找理由的討錢什麼!"
提起來的嗓門震懾了底下的人,但這話就不太好聽了。
"於總您這話是啥意思?敢情咱們上個月就白乾了?"
"你是耳朵聾了,還怎麼的?沒聽見我剛說的話麼?"於小玲一點都不想和這些人廢話,態度也是這麼個樣子,這些人集體罷工不幹事還在她這裡有理了?
然而這話一出,秦勇還沒來得及攔下,當即惹怒了底下的這些人。
"於總,您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只好搬東西了,大夥!廠裡有什麼能賣的,值錢的趕緊去搶,搶不了的就給砸了了,遇到這樣的老闆也是黑了心。"
此人的話一說出口,一堆人鬨鬧了起來,秦勇看着氣勢有些收不回來,趕忙出來發了話。
"同志們!你們聽我說,我會想辦法把廠子給弄起來的……"
"呸!你能弄什麼啊!把可客戶全都趕走了,還想着自己弄,你以爲你是沈總啊!"
裡邊有人這麼反駁了一句,聽得於小玲當即火冒三尺,直接吩咐了外邊的安保,把這羣人給趕了出去。
廠子裡這麼一鬧可算是徹底的廢了。
秦勇這邊原本想着來好好打理這個廠子的,沒想到於小玲事這麼個敗家子,誰跟她搭在一起誰都會,敗的一塌糊塗。
現在眼瞅着有點覆水難收了,心一橫,於是就偷偷的捲款給跑了。
等着於小玲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失魂落魄之下,面對一個空殼,面對外邊討債的,全然無措。
直有在這麼個時候,她纔想到沈志軍,然而,已經找不到他的人了……
沈悠隔岸觀火看着熱鬧,見着時機差不多了,直接找上了門。
索要賠償的客戶事她找的,工廠鬧事的員工也是她有意安排的,就是要看看她怎麼處理這些事,沒想到一件事都處理不了,還在這裡自稱老闆,着實讓她看了一場笑話。更沒想到的是,那個秦勇捲款跑了。
辦公室裡,沈悠坐在她的對面,一雙凌厲的眼打直的盯着她,旁邊還有她的幾個什麼鬼親戚來着,也是看了一眼。
人多勢衆的時候,於小玲不甘示弱的看了過來,因爲廠裡的狀況,她實在沒好氣,“你來做什麼?”
“談生意。”沈悠說。
家裡的事,她嫌棄她多管閒事,那她就不管,但現在她和二哥離婚了,那她就以一個外人來談判這個廠子的事。
冰冷的三個字出來,於小玲下意識的有些泛怯,她始終記得最初的時候,是沈悠把她帶過來的,這種對她的害怕由心而生,然而越害怕也越憎恨。
“你想談什麼?”
“你還有什麼籌碼可以和我談?”沈悠故意繞了個彎子。
於小玲又是怔了怔。
看她這麼個樣子,就知道她也回答不了什麼。
“小玲,如果咱們還有往日的情分,那咱們就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如果沒有……那就單刀直入,直接點。”沈悠說。
“……你要做什麼?”
於小玲擡了眼,眼裡的光雖說尖銳,但越尖銳,越透露出了她的怯弱。
沈悠動作自然的端着桌上他們給倒的一杯水,抿了一口,說:“拿回我的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