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巖山聽罷,一想到剛剛的事,最後還是接下了,“也罷,你的這些事,學校不會給你記錄在檔案,希望你日後,還能回來,或者進個好的單位。”
“多謝校長。只是何歡這邊希望學校給個機會,出了這個事,她應該不敢亂來了。”舒譯城說道。
史巖山點了頭,應承下來,“能認錯,該給的機會都是會給的。你讓她……下週過來報道吧。”
舒譯城與傅勤的關係,比他這個校長與傅勤的關係還要親近,面子上還是得給。
舒譯城沒別的話,再次道了謝,將一些事情交代清楚之後,便趕忙追着沈悠出了學校。
那丫頭一定對他恨之入骨了。
……
沈悠早一步回到家,一進屋就開始收拾了行禮,這次是真的收拾了。
她與舒譯城之間,不知道還能靠什麼來維持了,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還想着靜觀其變的看着楊茜的把戲呢?真是一個可笑的想法。
起先說楊茜太過自信了,她現在何嘗不是太過自信的以爲舒譯城會一直在她身邊。到底是把婚姻愛情這東西想的太簡單了,到頭來,還是楊茜贏了。
可明明有很多人說,這個年代的愛情與婚姻都是最長久的維持,好像……不盡然……
她不會忘記舒譯城即將落下的那一巴掌,那一刻其實很怕,這樣的舉動出現之後,免不了日後他真的會落下。
東西收拾好了之後,沈悠大半夜的提着行禮,在半夜敲響了二哥家的大門。
沈志軍正準備入睡,聽見外邊的動響,問了一句,聽到是小妹的聲音,趕忙開了門。
一見沈悠大包小包的提了一些東西過來,愣了愣,“你這大半夜的,這是咋了?”
“搬家。”沈悠低沉的回兩個字。
“搬家?大半夜的搬什麼家?”沈志軍一頭霧水。
沈悠沒回,將東西放在客廳裡的時候,弄了一些動響出來,房間裡邊的楊淑香聽了聲音出來,瞧了瞧。
大晚上的搬家一見就是不對勁了,“你們小兩口,又是鬧了啥矛盾?”
楊淑香到底是過來人,一句話讓沈志軍霎時明瞭。
沈悠搖頭,“沒有,他要過來找我,就說我不在。以後就是各過各的日子了。”
“悠悠,你這又是什麼脾氣冒出來了?”
“好了媽,沒什麼脾氣,您去睡覺吧,您不是說想回去麼?明天我收拾一下,和您一起回去。”
話正說着,門外又響了急促的敲門聲。
沈志軍回頭看了一眼,過去就拉開了門。
迎面站着的舒譯城臉上滲透了一些汗液出來,還喘了氣,一見就是從後邊追跑過來的。
“妹,妹夫,你也來了?進來吧。”
沈悠站在客廳,沒看一眼,她進屋之後,還沒來得及坐下休息他就找來了,當真是快。
自顧的撿着自己的行禮,沒理會追過來的人。
舒譯城向沈志軍與楊淑香叨擾了一聲,進門之後就徑直的朝着沈悠走了過來。
沈悠側開身子,躲了他的方向,然後將行李拿進了楊淑香睡的那間客房後,沒再出來。
楊淑香隱約見情況不太對勁,看了一眼沉臉的女婿,趕忙跟着女兒進去問了一句。
“悠悠,你們這是出啥事了?”
“沒事媽,今晚我和您擠着睡一晚?”
“還沒事,你們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這是在家裡幹架了?”
“媽,您別管了,您讓他自己回去吧。”沈悠很煩悶,要不是還記得她在這裡有母親,有親人,她一定走得遠遠的。
沈悠說着,將自己的行李倒了出來,一件一件的疊好,重新放入了這邊的櫃子。
舒譯城在房門口站了一會,楊淑香見女兒這會子也不好說話,作爲母親本想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一勸。夫妻兩之間的事向來外人也插不了手,單單要是女兒在,她還可以說一說,女婿來了,只能讓出位置,讓他們自己解決。
沈悠自顧的將行李倒在了牀上,然後一件一件的重新疊好,放入了牀邊的櫃子了。
外邊的沈志軍見楊淑香從房間裡出來,拉着母親在旁邊問了一句,“媽,您說悠悠與妹夫之間,又是什麼矛盾啊?”
問這話的主要是怕日後自己娶了老婆,也像妹妹這般麻煩可就完了。
“誰知道呢?兩人都是這種悶脾氣的,這個遇事不說,那個遇事不說的,這能相處得好?”楊淑香擺了擺頭,“大晚上的,夠磨人的。”
“悠悠,對不起。”舒譯城走到牀邊,低懇的向她道了歉意。
剛剛他在追回家的時候,屋裡邊一片漆黑,房間裡邊也是空無一人,陡然像是失去了什麼一樣,一陣慌張。最後纔想到沈二哥這邊,一路跑了過來。此刻,是真的很懊惱在醫務室裡的舉動,但好似後悔也來不及了。
沈悠沒看他,手裡繼續忙活着,將所有的情緒化爲一張漠然的臉,舒譯城這樣誠摯的話,在她耳邊忽然的聽不出裡邊是不是有誠摯的意思了。
“你過來做什麼?我要休息了。”還是迴應了一句。
“悠悠,剛剛是我……”
“舒譯城你不要給我道歉了,我要的不是道歉。”沈悠打斷下來,擡了眼神。
對眸之中,舒譯城有些無措,“剛剛醫務室裡,我不該……”
“夠了舒譯城,你不用在對我做出那樣的舉動後,再來討好我。大姐找我罵了一頓;去到學校找你,被楊茜算計,到頭來你不相信我,還要動手打我。你既然不信我,你就不要來找我,我要的也不是道歉。”
忍着一口氣,一字一句給他說得清楚。他此時就算道一百個歉,那些話也說不到她的心上,因爲他們已經偏離的軌道。
聽聞這樣的話,舒譯城一陣難受,眉間擰緊的思緒將心裡壓抑浮現出來,恍然間,這樣的話深深的觸碰在他的心口,很疼。
這件事發生之後,他很莫名的就處在一個煩躁的狀態,醫院那一幕,他當時不知道是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要相信沈悠的話?現在想來,作爲一個丈夫,他根本就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