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比武大會仍沒有結束。
秋風狂舞與風寒鳴將於天下歷第十一年元宵節決戰於京城摘星樓,勝敗便在一舉。
風寒鳴在最後一場比賽中,不顯山露水的的他悄悄的站在末尾,一心認爲他是明日黃花的高手和觀衆們已經對他不抱有什麼希望,但是,他一隻劍便連敗了七名高手,與這次比賽的最大一匹黑馬——秋風狂舞所敗人數相同,便一同站在了整個中國區的頂端,進行這天下第一名頭的爭奪。
秋風狂舞的劍是一把神兵,名字叫吳鉤,相傳春秋時期名匠歐冶子所鑄,是一把俠客之劍,也是一把最像彎刀的劍,“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復關東五十州”吳鉤具有慷慨之氣,“十里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吳鉤具有的是任俠之氣,而持吳鉤的人多是傲視天下的江湖豪客,秋風狂舞是一個最恣意放縱的俠客,也是一個酒客,他第一次去京城最大的酒樓摘星樓,喝了三千萬兩銀子的酒,折算成四十年的女兒紅,三十斤一罈的大概是十五壇。??他在東邊飲酒,酒從他的肚腹中穿過,從指尖流出,摘星樓四周的天空便下起了薄薄的酒雨,香了一整天。
風寒鳴的劍特也是一把神兵,名字叫赤霄,許多人看見過這把劍,雖然看見過這劍的人都死了,但是,這是遊戲,死了是可以復活的,所以它的樣子很多人都知道了。??劍身鑲嵌有七彩珠,九華玉,刃如霜雪,寒光逼人,即爲漢高祖斬白蛇起義而用地赤霄劍,是一把帝道之劍。
江湖之上,都爲這一天的開始而期待。??摘星樓方圓兩裡的所有街道屋頂,都有人預定了。??窄小得僅僅能站下兩隻腳,但價格都是非常貴的,有人已經在這排隊七天了,僅僅是爲了看這場比武。
這場比武大會也是有遺憾的,奪冠呼聲的小二竟然隨隨便便的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地普通玩家,這與他的威名不符,等到他在外國逞兇。??再次獲得世人矚目時,也有人認爲他是害怕失敗,所以想轉移目標。
正當外邊都在紛紛議論時,傳聞中地主角,小二,也就是方凌築正在摘星樓不遠處的又一高樓,皇城外的霸王府中的閣樓裡喝酒。
方凌築根本不知道自己竟能獲得一幢府第,直到傳送到京城。??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太監宣讀了聖旨後才知道的,說是賞給了他一幢宅院,不然堂堂一個王爺連住的地方都沒,豈不是有失國體。
方凌築接過鑰匙,自行傳送進了霸王府,很寬。??很氣派,而且有些隱蔽,最顯目地便是現在所處座閣樓了,竟有一個十分雅緻曖昧的名字,藏嬌閣,現在卻成了一個欣賞摘星樓頂將要開始的曠世決鬥的最佳地點。
辛葦自從脫離了辛家後,好像變得不喜歡思考起來,到處喜歡用刀講話,所以對於遊戲裡的經營經常是幫倒忙的,所以今天就只有她陪着方凌築了。??其他人各有各的事情。??沒有誰可以規定,誰會圍着某個人分秒必爭的打轉。
京城地今日可是嚴寒的日子。??黃沙滿天,晴空不見天月,街道上燈籠數以萬計,點點紅火將它數萬條街道都染上了節日的氣氛,滿天的焰火,照亮了整個黃濛濛的夜空,大漠風沙竟也在此時湊熱鬧了,憑空讓這本是熱鬧非凡的夜添了許多蕭瑟氣氛,這次決鬥,是一個喜劇,因爲會有一個人成爲舉世矚目地天下第一,也是一個悲劇,註定會有一個人黯然退場,從此他的強大便顯示出喜劇的喜慶氣氛更加濃烈。
“殺殺殺!”許多狂熱的信徒開始在那吶喊助威,喉嚨裡的聲音匯流成了驚天動地的力量,京城幾大軍營裡邊的禁衛全部出動,飛快的 溶入了人的洪流之中,努力的保持着次序。
方凌築地腳下,也是就閣樓地外牆前邊,是十萬黑鐵玄甲兵整齊站列的陣形,全部受他所節制,令行禁止,排列在自己地府第之外與摘星樓之間的巨型廣場之上,廣場寬廣數百畝,在寸土如金的京城中央有這麼塊地方,可見其地位之重。
“以後將軍的職責便是替朕征討天下,除此之外,十萬鐵騎唯你是從,供給所需全由兵部負責,軍中一切事宜皆給將軍最大的自由!”皇帝的聲音好像在耳邊迴盪,在方凌築到了霸王府上不過半個時辰他便親臨此地,告訴了方凌築今晚的任務,對於一切妨礙比武的人等,殺無赦!
辛葦由一襲寬大的雪白長袍裹着,長長的裙襬在暖牀上垂下,輕輕的貼在地上的絲絨地毯上邊,爲方凌築挽起了滿頭青絲,眉由青黛細細的描過,飛入兩鬢秀髮之中,脣做檀色,十足一位古時仕女的裝扮,倒也與這《天下》的古代背景十分融洽,幾如畫中人。
“你說,今晚的主角怎麼還沒來呢?”辛葦偏着頭問他,兩人各自舉酒對飲,又相依相偎,其樂也融融。
“高手出場之前,必須裝腔作勢擺下譜的!”方凌築笑道,將空了的杯子遞過,辛葦放下自己的酒杯,捧起酒罈,細心的爲他倒滿,先自湊過脣啜飲了一小口,這才笑着遞給他。
方凌築爲她這小氣的舉動逗得輕笑了下,手指點在她的脣上,輕轉了一圈,又突然轉到腦後,將她的臉湊近自己,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對着她的脣咬了去,辛葦嬌笑着躲避,但怎麼能捨得擺脫他的魔掌,卻是歪打正着被他捕獲了,脣舌便糾纏了好久好久,到後來,不是爲了這十萬軍隊的鎮守之職,兩人估計早就踢斷了電源,下線親熱去了。
最後是被一陣歡呼聲驚醒的,辛葦被他放開,她整了衣衫站了起來,將窗上的細花格子掀開,伸出頭去,想看清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凌築對着裡邊的一面銅鏡按了下,裡邊顯示的卻是外邊清晰的景象,而且還可以從各個角度拍攝,用最專業的手段完美傳遞現場直播,以上兩句話是皇宮藏寶庫守備太監送來時說的推銷詞。
辛葦縮回頭來,正打算告訴方凌築外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這照妖鏡似的的現場直播,不由驚訝的吃了一驚,明白了方凌築爲什麼不需要去觀看了,當下氣惱的捶了他一下,趴到牀頭看了起來。
首先出現的是風寒鳴,排場不大,僅僅只有他和風行盟幾個高手,在這個武俠遊戲裡,深受許多武俠小說的影響,只要是年輕的公子,大多是面如冠玉,白衣勝雪的。
風寒鳴也不例外,他走在衆人的前頭,照舊是一律不變的長衫,賽雪的白,一把朱赤的長劍拿在手中,髮髻整齊,梳理得一絲不苟,就連靴子都是不沾絲毫泥土,滿街的黃沙大風都是繞着他走,他身周方圓三尺的空氣裡都是潔淨無比的。
“風寒鳴,風寒鳴,風寒鳴……”他的女FANS們開始吼叫了起來,在能夠美化相貌的現在,美女是隨處可見,但也不乏某個地質年代的爬行生物,而她們的聲音偏偏是最大的,可能比一萬個少林高僧一起運用獅子吼還要厲害,所謂穿牆破壁,無所不能。
“帥哥就是吃香!”辛葦裝模作樣的看着方凌築那確實是太不出奇的面孔,嘆氣道。
“我怎麼就有人看上了?”方凌築淡淡的道:“人家美醜關我什麼事情?”
“一點都不嫉妒?”辛葦低下頭,問道。
“只有人嫉妒我,說是許多鮮花插在牛糞上!”方凌築毫不在意的道,“他嫉妒我纔是真的!”
“他難道沒有女人?”辛葦詫異道:“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就是這種世家公子的寫照麼?”
“不好說……”方凌築看着裡邊的景象,漫不經心的道。
“爲什麼?”辛葦好奇道。
方凌築看着風寒鳴一行人,指着一直自出現起就緊跟着風寒鳴的一個女人道:“你知道他是誰麼?”
辛葦眨了眨眼睛,仔細的看了那個女人一遍,回頭道:“好像有些眼熟,而且非常漂亮,應該是個不可多見的美女!”
方凌築搖頭,道:“你以前過目不忘的本事哪裡去了?竟然還沒想到她是誰?”
“估計是變笨了!”辛葦道:“腦子不用是會生鏽的!”
“她是沙冷袖”,方凌築道。
“她是誰?”辛葦皺眉道:“明明很熟悉,但我還是差最後一點纔想起來!”
“人妖!”方凌築笑道:“某一次肯德雞裡認識的,那時候他是男人模樣?”
“啊?”辛葦頓時有了印象,驚訝道:“人妖?風寒鳴?”
“繼續看吧,性別取向是人家的自由!”方凌築笑道,“有些明明沒有聯繫的東西,其實只是自己沒有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