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遊戲,那老者肯定是NPC,NPC的世界觀與玩家多少有些不同,所以他對滅口很熱心,但方凌築不覺得這滅口有什麼意義,不過平百無故的損失一級經驗而已,當然。不管怎麼說,再大方的人也不會同意別人掛掉自己一級經驗的,方凌築也不例外。
方凌築平靜的站在最前邊的老者身邊,老者劍光如水,在燭光中帶起銀色光華灑向他,方凌築手往前伸,劍尖貼着老者的劍鋒不急不徐的劃過,所過之處,如抽刀斷水,在如水的劍光中添了一道黑色痕跡,直滑至老者的掌心。
老者駭然後退,後邊衆人蜂擁而上,各持武器將方凌築團團圍在了裡邊,乒乓之聲不絕與耳,那二皇子自然不用動手,雙手負後,退在一旁觀戰。
老者將受驚而慌亂的呼吸平穩後,看向自己持劍的右手,又是倒吸一口涼氣,心臟不受控制的急劇跳動起來,再瞄向右手中的劍,驚恐更盛,手中長劍自劍尖最鋒利的那點開始,沿着平直細長的劍脊,直到劍鍔,再從他握着劍的中指頂端開始,直到掌心中央,已被方凌築劃過一條筆直的白線。
他手掌上除了那段白線外再無損傷,而那劍,已經不能稱作是劍了,已被那條白線劃做兩半,手一鬆,這把劍摔到地上,裂成兩半,混亂之中的這聲輕最新章節盡在文1心閣響將那二皇子的目光也吸引過來,眼光一縮,臉上添了一絲凝重,兩人所想都是大同小異,今天這事大概不能善了了。
方凌築在衆多兵器叢中如閒庭散步,進退自如,手中神劍至今沒有出手過,他在藉着這機會在更好地掌握所學血魔訣,《天下》裡的輕功,除了特定步法外,一般都得靠玩家自行躲避,或者是系統自行判定,而不是靠什麼概率問題,那樣全靠運氣,體現不出玩家的操作意識,所以掌握所學的輕功這是個必需的活。
船艙裡打鬥不斷,外邊的兵士聽到聲音也紛紛奔來,苦於裡邊空間狹小,東倒西歪,一片狼籍,都只能在外守着,防止方凌築出逃。
方凌築根本沒逃跑的意思,他連基本劍法都沒學,嵩山劍法那兩招劍招好像也沒什麼大作用,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判斷來使劍的,輕功玩夠了,他的手腕連番抖動,挽起劍花無數,身影旋轉一圈後,劍花殘影未消,在他的身周排成一個圓圈,而腳下斷劍無數,但凡攻擊他地人都被擊退了,而且手中都是半截武器。
一大圈人個個呆若木雞,不敢置信。
最外頭的老者最先反應過來,在那大聲喝道:“他手中有神兵,大家一齊上,將它奪來給二皇子進獻皇上,必能獎千金,封千戶候。領副將軍銜。”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兵器折了的衆武將頓時注射了興奮劑般,又是齊攻方凌築,有地掏出備用武器,有的沒有備用武器的就拿着斷了的兵器攻向他,方凌築漠然一笑,手中劍不在各般不同的武器上逐一點過,再次轉過一圈後,身前三尺內除了空氣又是空無一物。最新章節盡在文1心閣
“何必呢?”方凌築看着無法理解這個現象的衆人,緩緩道,“我不想傷人,但你們絕對傷不了我!”
隨着這句話一出,裡間頓時鴉雀無聲,比午夜的墳場還要死寂,廳內的武將不能說武功不高,雖然是水師,岸上功夫差了點,但被人無視到了這個地步還是第一次見到,但再不服氣也沒辦法,這麼多人,偏偏奈何不了方凌築一個人。
方凌築說完這三個字,已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他垂下目光,朝前踏出一步,輕輕一響,彷彿踏在所有人的心上,一人條件反射似地拿着手中斷刀砍向他,方凌築手中劍身微側,‘叮噹’一聲響過後,他的腳步落在前邊,之前留下的腳印上留着一把斷了刀身,猶自在那滾動。
他繼續朝前了數步,每走一步,前方的人不由自主的讓開道路,有些東西,他前進了數米後,包圍他的人已散在他身側兩旁,站得整整齊齊,中間留出一條寬敞大道,好像是在恭送他出去。
老者已氣得面色發白,自己帳下這麼多精兵良將,竟然完全不起作用,急切間靈光一閃,喜上心頭,已自喝道:“衆將速速退出!”號令剛剛發上,便引最新章節盡在文1心閣着那二皇子退出了裡間,方凌築身側緊張戒備的武將們之所以勉強站在那,不過是軍令難違而已。聽了老者這聲喊,都是心底鬆了一口氣,瞬間跑了個乾乾淨淨,外面強弩手一哄而上,裡三層外三層的將裡間圍個嚴嚴實實,老者這才露出了笑容,道:“少俠,老夫送你上路了,但願黃泉路上不寂寞!”
方凌築靜靜的等他們做好一切準備,這才笑道:“那也未必!”說這句話時,他已有了顯露身份的覺悟,不過反而輕鬆了點,正好拿出霸王槍來大殺一通了。
老者儒雅的臉上閃現着絕不相稱的獰笑,手一揮,狠聲道:“放箭!”
數百人弩箭齊射,飛蝗般聚向方凌築全身上下,這下就是一隻蚊子在那,被這麼多的箭在周圍穿過,即使僥倖不死,可能也要被切掉小JJ,何況還是方凌築這麼大的一個人。
結果總是出乎意料,那麼多的箭在方凌築身周堆了厚厚一層,但他的衣服都沒破一點,氣定神閒的站在那微笑。
方凌築在用金剛不壞神功的時候,還在猶豫那發出的金光會不會泄露他的身份,畢竟現今天下的玩家裡只有他練成了這個功夫,可以說是他這最新章節盡在文1心閣小二的招牌防禦功夫了,但結局與他想像的不同,金光沒有出現,身前只是一層淡淡的接近透明的蛋狀氣霧閃了下而已。
方凌築低頭看見箭支在慢慢消失,擡頭對那驚懼莫名的老者笑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心下卻是感嘆,這‘仁道’真是個好東西,他身上的各般武功應該沒有了暴露的危險了,像是提前進入了反樸歸真的境界一般。
“放箭!”老者再次喊道,他的聲音裡有些顫抖,這是無法掩飾的挫敗感。
第二次的結果於第一次沒有什麼不同,方凌築擡腿從箭堆裡跨過,緩緩走向裡間的出口。
“放箭!”老者第三次喊道,已經接近聲竭力嘶的程度,這種詭異的現象實在是他平生罕見。
方凌築身子一晃,箭雨如織,但都在他身邊穿過,血魔功發動後,他的速度比箭慢不了多少,眨眼之間,已到了包圍他的勁弩手身前,一劍劃出,身旁一條橫切線上已斷了十四長強弓,整個身體往前飛速一撞,前邊人羣中飛起數條身體,筋斷骨折聲響起,硬是被他以強蠻的力量擠開一條寬敞的通道,與長廊上一排的槍兵直面相對,狹窄的走廊上一排三名槍兵,層層疊疊大概熱排足有十幾丈之遠,方凌築直直的撞過去,每越過一排人,必有三個槍頭被削斷,一人飛出掉入水中,一個被他踩在腳下,一人擠塌船艙木板跌入裡邊。這就是實力。
如此這般緩緩行了十幾丈,到了船頭,方凌築轉身回視後頭。那二皇子與老者站在一團人的最前邊,冷冷的看着他,兩人中間空空蕩蕩的,十幾丈再沒有一個站立的兵士,方凌築露出個和善的笑容,轉身回去,站在了船尾的撐起巨大風帆的桅杆最新章節盡在文4心閣前,桅杆高約六丈,直徑達兩尺開外,分外堅實,方凌築背對着所有人笑了笑,當然,也沒人看見他的笑容,不過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船上數千人驚慌失色,他拿着劍揮砍桅杆,竟然想砍斷他,桅杆外邊包的鐵皮不能起絲毫阻攔的作用,方凌築一劍已砍進半尺深,收手而出又是三劍,將那桅杆砍了個圓圈。
頓時,所有的人瘋狂的衝了來,想要阻止他的行動,誰都知道,樓般上的三根桅杆是藉助風力和維持平衡的,若是斷了一根,船身傾斜不說,甚至在大風來襲時有可能翻得底朝天,那船上衆人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最先近身的攻擊不是靠得他最近的兵士,而是那從未出手的二皇子,在他身旁的人起步只有兩三下的時間裡,他已帶起一道黃影越過十數丈的距離接近了方凌築,手中寒光立現,一把寶劍斜砍方凌築的後背。
方凌築頭也沒回,反手一劍挑向二皇子的劍鋒,稍一接觸,二皇子只覺得自己手中的劍有了異常的顫抖,彷彿是崩潰前所發出的哀號,大驚之下只得收劍回退。
方凌築再次砍向桅杆,橫削一劍後,桅杆已經從斷口處折倒,白色的風帆往船尾的湖面仆倒,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是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甚至許多人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一知道的是,方凌築單人獨劍在這羣敵環伺的船上不光闖出重圍,而且還佔了上風,從開始到現在未殺一人,這比殺出一條血路來說,更要難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