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警惕性爆表的犬夜叉, 神樂特意在他面前揮了揮閉合的紙扇,“我可沒有攻擊你們的意思,這點你大可放心。”
打從最初與奈落爲敵開始就在不斷地和神樂作戰, 犬夜叉相信她不是一個言行不一的卑鄙小人。
“切, 那你來幹什麼?”犬夜叉鬆開刀柄, 用不屑的眼神表明不想搭理奈落的手下。
“還真是冷淡啊, 我來領你去見一個人。”神樂靠近犬夜叉, 還沒等少了防備之心的他反應過來,推開扇子在淺月茜的臉前輕扇了一下。
混着花粉的清香迎面撲向淺月茜,犬夜叉也嗅出了神樂扇出的香氣, 剛想開口邊罵邊質問,忽然感到懷裡的淺月茜有動靜。
“茜, 你醒醒。”犬夜叉連忙低頭, 輕搖着淺月茜的身子想把她喚醒。
淺月茜的睫毛微微顫動, 睜開雙眼的她迎上了犬夜叉一張關切的臉。
“我們這是在哪裡?”淺月茜揉着太陽穴站起身來,天空漆黑一片, 要不是看到了近在咫尺處被黑幕和霧氣籠罩着的日式大宅子,淺月茜有一種他們沒有離開搖曳的彼方的錯覺。
“在奈落的結界裡。”犬夜叉見淺月茜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特意把臉湊到她的面前,“喂,比起這個你身體沒事吧?爲什麼要亂揉腦袋?”
犬夜叉的表情像極了在看一個神經病, 淺月茜長嘆一口氣, “亂揉個鬼, 這裡是太陽穴, 按摩的話可以放鬆頭部。”
淺月茜的用詞讓犬夜叉一臉懵, 纔剛要問十萬個爲什麼就被神樂沒好氣地打斷了。
“這裡是奈落之城,你們快跟我來, 別磨磨蹭蹭的,現在可不是給你們打情罵俏的時候。”神樂說完就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帶路,嘀咕着好心幫他們一把非但不領情還拖拖拉拉毫無迫切感。
犬夜叉砸砸嘴不情願被敵人數落,但還是顧全大局跟在了神樂的身後。
旁邊不明所以的淺月茜拽了拽犬夜叉的衣角,壓低聲音,“我們要去哪裡?這個女的可靠嗎?我曾經見過她,好像和奈落是一夥的。”
“她說去見一個人。”犬夜叉停頓了幾秒,認真思考了一下淺月茜的疑惑,“嘛,我也說不好,感覺她不像是在耍花招。”
“還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犬夜叉一臉的感覺良好讓淺月茜打心底裡對狗妖的智商產生了懷疑,只是不知不覺已經被帶進了濃霧中。淺月茜一想到這裡八成到處遍佈着吃人的妖怪,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跟在犬夜叉的身邊。
前方,霧氣中的茅屋與大宅子的中央正殿相比很不起眼,神樂指着裡面示意犬夜叉這裡就是目的地。
淺月茜想提醒靠直覺行事的犬夜叉小心,卻發覺他眉頭緊鎖,與剛纔大大咧咧的樣子判若兩人,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收回了要去拉住他的手。
這裡到處瀰漫着奈落的氣息,屋內卻匯聚着一股令犬夜叉熟悉的氣味。犬夜叉不由地握緊拳頭,怪自己剛纔一時大意錯把這股氣息誤認爲是從淺月茜背後的弓箭上散發出來的。
犬夜叉急匆匆地破門而入,淺月茜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在房子的角落處發現一個身穿紅白巫女服的女子。
素潔的白色髮帶捆綁着女子的頭髮,她臉色蒼白,倚靠着牆壁坐在地上,漆黑的雙眸無力地看向門口。
“桔梗!”犬夜叉衝過去雙手扶住女子的肩膀,“抱歉,我來晚了,你受傷了嗎?”
“原來她就是桔梗啊。”淺月茜邊嘀咕邊打量着桔梗的容貌,精巧清麗的五官配上瓜子臉,淡淡的一抹櫻脣,真是一個與網紅風完全不同的美人。
桔梗的視線並沒有轉移到犬夜叉的身上,她凝視着杵在門口的淺月茜,眉宇間露出了一絲惆悵,幽幽地開口,“犬夜叉,爲什麼我的弓箭會在她的身上?”
“誒?”淺月茜一愣,桔梗是犬夜叉的初戀情人,她忽然回憶起從七寶的口中聽到的這個八卦消息,不自主地把面前的桔梗與吃醋的小女生腦補在了一起。
“這弓箭是犬夜叉給我的,不關我的事。”淺月茜飛快地把背上的弓箭取下來放在桔梗的身邊,又退回到了門口當吃瓜看戲的羣衆。
犬夜叉任由淺月茜用不明不白的一句話來解釋弓箭的事,他只是擔心一臉虛弱狀的桔梗,“桔梗,你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
桔梗的眼神依舊不肯放過淺月茜,怨念地盯着她,“犬夜叉,爲什麼把我的弓箭給她?爲什麼她的身上有四魂之玉的碎片?”
“這些說來話長了啊。”犬夜叉不擅長解釋,他看着桔梗的雙眸中閃過悲傷的情緒,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和桔梗一起默不作聲。
二人的模樣讓淺月茜滿頭冒黑線,她有一種這兩個人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的感覺。
神樂搖了搖頭,她轉了個身背對屋內,帶犬夜叉來見桔梗的原意是讓二人合力打敗奈落,不是來看他們相顧無言的。
桔梗沉默不語,犬夜叉也一言不發,淺月茜都替他們感到尷尬,實在是不忍目睹。
淺月茜索性側過身,視線遊走到神樂的臉上,忽然在視野中捕捉到一個全身素白的蘿莉,對方雙手捧着一面鏡子,浮在空中正在用鏡子照向屋內。
“神無?”突然現身的蘿莉讓神樂一驚。
淺月茜比神樂更慌,眼看着從鏡子裡冒出的光線覆蓋住整個茅屋,淺月茜大喊着犬夜叉的名字,她回身想要跑進屋子,卻被門口處的光牆反彈摔在了地上。
“茜!”犬夜叉注意到了屋外的狀況,不帶絲毫猶豫地衝到門口抽出鐵碎牙,“茜,你躲開。”
淺月茜看出了犬夜叉想劈開光牆的意圖,她連忙起身閃到一邊。下一秒撞擊聲傳來,光牆卻沒有任何裂開的跡象。
“沒用的,這不是結界,是我用鏡中的魂魄製造出的牆壁,所以是劈不開的。”神無面無表情地陳述着把這光牆當成結界處理的犬夜叉是在白費力氣。
“神樂,這又是奈落的陷阱對不對?我上了你的當。”光牆另一邊的犬夜叉後悔剛纔神經大條地信了神樂,現在恨不得一刀砍了她。
“不是的。”神樂開口否認,忽然話僵在了嘴邊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奈落派神無來在這裡的原因讓神樂光是想想就感到渾身冰涼,難道奈落知道她會帶犬夜叉來見桔梗才特意吩咐神無來此困住他們?難道奈落在利用她的背叛之心?
“那邊金髮的少女。”神無擡手指向淺月茜,打斷了神樂的思緒。
“跟我走,奈落要見你。不去的話你們的同伴性命難保。”神無的蘿莉音不帶有任何語氣。
“可惡,茜,不可以去!”犬夜叉大喊,明知道是徒勞卻還是再一次地揮刀劈向光牆,他的內心只有一個想法,不可以讓毫無戰鬥能力的淺月茜獨自一人去面對奈落。
“不去的話你們的同伴性命難保。”神無並不打算出手,她只是面癱地輕聲重複着最後一句話。
這復讀機般的威脅讓淺月茜聽得腦袋發熱,想到在搖曳的彼方時奈落曾隱晦地表示剩下的碎片在他的手裡,那麼想要收集齊四魂之玉早晚都需要和奈落面對面。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更何況牽扯到戈薇的性命,有戰鬥力的犬夜叉又被困,眼下除了順從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知道了,我和你走。”冷靜地分析了一波,淺月茜主動走到了神無的身邊。
“茜,不可以。”犬夜叉的聲音逐漸輕了下去,淺月茜的妥協讓他的心揪着疼,可他和淺月茜一樣深知除此之外別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走向神無卻又無能爲力。
“好孩子。”神無轉身離開,淺月茜自覺地跟上。在與神樂擦肩而過時神無的視線停留在神樂的身上,“神樂,奈落叫你同我一起回去。”
“切。”神樂不屑地撇嘴,神無的話很好地印證了剛纔的猜測,奈落果然察覺到她會帶犬夜叉去見桔梗,但能力不夠的她此時此刻只能選擇服從。
視線中,淺月茜的背影隨神無消失在了濃霧中,耗盡力氣的犬夜叉單手撐在光牆上,嘴裡仍然在小聲念着淺月茜的名字。
犬夜叉的樣子全部被桔梗看在眼裡,她櫻脣微啓,“你很擔心她?”
“當然很擔心,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她沒有任何力量去面對奈落。”犬夜叉回身,正好迎上桔梗那一雙深邃的黑眸。
“普通的人類。”桔梗輕聲重複着犬夜叉的話,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笑,“犬夜叉,那麼對於一出生就是巫女的我,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犬夜叉怔住了,神經大條的他貌似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也沒打算在這個緊要關頭去深思熟慮。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茜和戈薇都很危險,我一定要出去救她們。”犬夜叉滿腦子都在想打破光牆的辦法,回憶起神無說這是由魂魄製造出的牆壁,忽然意識到桔梗的力量或許可以派上用場,“桔梗,你的破魔之箭可不可以打破這個鬼東西?”
桔梗的臉陰沉了下去,她看了一眼光牆,又望着眼中充斥着急迫與希望的犬夜叉,“很遺憾,爲我收集魂魄的死魂蟲無法進入奈落的結界。憑我現在的靈力僅夠維持性命,沒有辦法射出破魔之箭,可以的話我也想去阻止奈落得到全部的四魂之玉。”
桔梗的回答就如同給犬夜叉澆了一盆冰冷入骨的涼水,犬夜叉可以腦補出奈落一定會用戈薇的性命來要挾淺月茜交出碎片,眼下他無心在意四魂之玉會落入奈落的手裡,只是得到四魂之玉的奈落真的會放過淺月茜和戈薇嗎?
“可惡!”犬夜叉一拳砸在了光牆上,他並不這樣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