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現在常駐京城，在一棟大別墅裡面，香車美人要什麼有什麼。不過牧飛星的運氣很好，這幾天李輝正好在省城——因爲李輝在省城分公司發現了一個很有潛力的人，正在給他紋身，偏偏這人在省城分公司事情很多，沒法子離開，於是李輝就留在省城分公司了。
李輝住在省城市中心一棟高層的頂樓，面積很大，裡面放滿了各種紋身用的東西。他很瘦，滿臉疲憊的樣子，頭髮已經花白了，只有眼睛裡精光攝人，見到黃秘書有些意外，“黃秘書你怎麼來了？”
“我帶牧老闆過來。”黃秘書說。
“你好。”牧飛星仔細看李輝，他身上的生命能量很稀薄。不，不應該說是稀薄，應該說是使用過度，還沒有恢復。可以看得出來原本他的生命能量應該很高，但是經常透支，損害了身體。
“牧老闆？”李輝問。
“牧老闆也有能力，和我們的能力很不一樣。”黃秘書說。
“哦？什麼樣的能力？”李輝很感興趣。
牧飛星也不說話，凝結出一朵生命之花。
“這……這是……”李輝果然能看見。
“你能看見對吧？”牧飛星說，“這是什麼？”
“這是……光之花？”李輝問。
這傢伙也是一知半解，牧飛星把生之花散掉，“你能用紋身給人帶來異能對吧？”
“不能這麼說。”李輝搖搖頭，“我只能給有潛力的人紋身，所謂的潛力，就是他們本來就有能力，但是鍛鍊不夠用不出來，我的紋身是幫他們把潛力發揮出來。”
“原來就有？”牧飛星看了看黃秘書，骨刺這麼複雜的能力，是原來就有的嗎？這不可能吧，就算有潛力，應該也是很基礎的能力，沒道理天生就有的，牧飛星還沒學到呢。
不過要這麼說的話，其實那個能力也不算很難，他模仿黃秘書的能力，在手腕裡製造出了一枚骨刺，從指縫間冒了出來，刺穿肌肉皮膚的時候還挺疼的，這是改造過的骨刺，硬度鋒銳程度殺傷力都不是黃秘書原版可比。
“黃秘書原來就有這個能力，至於你……我不知道。”李輝說。
“不能學習其他能力嗎？”牧飛星問。
“我是沒法子，也沒聽說有誰能辦到。”李輝說。
“天生什麼能力，就是什麼能力？”牧飛星想要確認。
“天生哪一種能力就是哪一種能力，可以經過鍛鍊進行開發，從而掌握本種類更高深的使用技巧。好像黃秘書，他的能力是製造骨刺，現在能製造兩種，還不能自己控制兩隻手製造哪一種。經過鍛鍊以後可以自由控制，還可以製造更多不同種類的骨刺。”
黃秘書的生命能量是很高，但是原本就有這能力是怎麼看出來的？牧飛星都看不出來，也許應該讓唐楚雲來看看。唐楚雲一直都說只要生命能量高，技巧是可以後天學習的。可是李輝這兒的意思，好像說根本沒法子學習。
“你的能力是什麼？”牧飛星問，“就是紋身嗎？”
“當然。”李輝脫下了上衣，他胸口聞着一個鬼神，面目猙獰，頭上三隻眼，手裡抓着一個人正在剝皮，周圍還掛着十幾張已經剝好了的人皮，被剝了皮的人還沒死，渾身鮮血，在地上翻轉慘叫。
“你使用能力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呢？”牧飛星問。
“我只有發現潛力和給人紋身的時候才能使用能力。”李輝說。
“那你給我看看潛力。”牧飛星說。
“好。”李輝點點頭，“你等等。”
他回去房間裡面，從酒櫃裡面拿出一瓶紫色的液體，小心地倒出一杯，然後往裡面加了一勺子白色的鹽一樣的東西，蓋上蓋子使勁搖晃。晃了半天再打開，那杯液體已經變成黑色了。
李輝把那杯東西拿出來，放到牧飛星跟前，然後又拿出一個杯子，倒了半杯，對牧飛星說：“這是天眼液，你喝一杯，我喝一杯，然後我們就可以暫時達成一種玄妙的聯繫，我可以看出你的潛力是什麼。”
“天眼液？”牧飛星看了看，裡頭的生命能量並不高，喝了一小口，味道有些古怪。
所謂的味道，其實就是味蕾上面的味覺感受器分辨化合物，一般人只能嚐出酸甜苦鹹鮮五種味道，甜味是糖，甜的東西能補充熱量，酸味是醋新陳代謝加速和食物變質的信號，鹹味是鹽的信號，苦味是有害物質危害的信號，而鮮味則是蛋白質來源的信號.。
牧飛星經過改造以後可以嚐出數百萬種味道，甚至可以具體分析出各種微量元素和化合物。這黑色的液體主要包括兩種東西，一種是植物汁液，就是紫色的玩意，另一種是很複雜的化合物，複雜到牧飛星都分析不出來。
這兩種東西結合，可以激發出人體的生命能量，顯露出體內生命能量的某些信息，不過信息並不完全，結果也不精確，還有可能出錯，還不如牧飛星直接看來得全面。
“這東西有毒啊。”牧飛星說。
“微毒，頂多難受一陣子。”李輝說。
“我是沒問題，你呢？你經常都要給人看潛力的吧？”牧飛星問。
“我是沒法子。”李輝苦笑。
“你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牧飛星說。
“我只會這一種。”李輝說。
“難道你們沒有進行過研究？”牧飛星問。
“研究過，花了好幾億，什麼都沒研究出來。”李輝拿着那瓶，“這根本就不是現代科技能研究出來的，我這瓶天眼液拿去化驗，人家說裡面什麼特殊成分都沒有，就是有毒，我看到的東西都是中毒之後出現的幻象。”
“黃秘書的骨刺呢？”牧飛星說，“那總不是幻象吧？”
“他們說這是身體變異。”李輝說。
“要變異成這樣，那得多巧合才行。”牧飛星說。
“也許這是神的力量，人本來就不應該觸碰。老闆花了好幾億來研究，從各個方面研究，可是什麼都沒找出來。倒是有個科學家說人體內有一種特殊的能量，可是他什麼證據都找不出來。”
“科學家？”牧飛星問。
“張海。”黃秘書說，“他是個生物學家，原來很有前途，可是……四年前他已經瘋了。”
“他拿了一瓶天眼液，在豬身上做實驗，據說有成果。”李輝說，“我接到消息趕緊去看，就發現精神病院的人把張海給抓走了。他留下的豬智商很高，能聽懂人話，還能做簡單的計算，簡直和小孩子差不多。不過這些豬產下的後代又變成普通豬。”
“那些豬後來怎麼樣了？”牧飛星問，和豬妖沒什麼關係吧？
“我不知道，那是四年前的事，這時候豬應該還沒老死吧？”李輝說。
“死了，那些豬壽命很短，兩三年就死光了。”黃秘書說。
那些豬是因爲體內生命能量太高導致短命嗎？果然有人在研究生命能量，不過看起來他們還沒研究出什麼來。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啊，既然紋身能夠激發人身上的潛力，那肯定不會是誤打誤撞，而是有人系統研究過，爲什麼只剩下成果了？
“你的文身術是從哪裡學來的？”牧飛星問。
“我祖父傳給我的，以前我們家世代都是廟祝，管着南城的龍王廟，還有祖傳的文身術，能夠給人激發潛力，那時候我們家把這個叫神打，就是請神上身，激發出來的異能叫做神術，說是神靈的力量。可是在亂世中，你激發出再多的潛力有再多的神術，碰上軍隊也沒用，被人一槍蹦了照樣會死。況且我們家的文身術限制很多，給人紋身本身也是一項能力，也要看有沒有潛力，我父親就沒有這個潛力，我祖父的潛力也不高，所以我父親放棄了文身術，進工廠當了工人。我出生以後，祖父發現我很有潛力，偷偷給我紋身，還教我文身術，可是他還沒教完就死了。”李輝說，“這些事我已經和黃秘書還有羅老闆都說過的啊。”
“原來是這樣。”牧飛星點點頭，“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嗎？”
“文身術的話應該只有我會，我沒聽說還有其他人能用紋身激發異能。還有其他的人有其他的方式獲取異能，據說有個和尚能降服各種動物，從螞蟻到大象。”李輝說。
“伏虎羅漢嘛，他能說禽言獸語，據說是唸經念多了，忽然間就有了這個能力。”黃秘書說。
“有這麼多樣本你們居然什麼都沒研究出來？”牧飛星有些不可置信。
“我說牧老闆，就算研究出來什麼，老闆也不會告訴我啊。”黃秘書說，“能用的悄悄就用上了，不能用的封存起來或者繼續研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了。”
“牧老闆你不是羅老闆派來的嗎？”李輝聽着有點不對，有黃秘書領着，他還以爲這個姓牧的是羅永恆派來的人呢，所以他織布無言言無不盡，如果這個姓牧的是敵人，玩笑可就開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