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大致上都蒐集起了,能做到的都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就是在學級裁判中找出真正的犯人了。
老實說我不感覺到緊張,但是比起學級裁判我卻有一件事情更讓我上心,那就是剛纔郝雲起的那句話。
“因爲···像我這樣的人死多少次都是無所謂的啊,我只是想要在死前多看一些大家絕望的樣子而已···如果我現在就把犯人說出來,那麼接下來的學級裁判豈不是很無聊嗎?啊···順便說下,接下來的學級裁判我一個字都不會開口的,就算被人指着是犯人也連一個辯解的字都不會說出來。因爲···我想看大家絕望的樣子啊。不管是大家贏了也好,犯人贏了也好,都會涌出絕望的表情不是嗎?我啊···超想看那個表情呢。雖然我也很想自己創造,但是如果單單是我一開始就說犯人是誰然後看犯人的表情不是太過於無聊了嗎?只有先給予希望然後在打落的絕望纔是最美的啊!”
再說那句話的時候,郝雲起沒有一絲覺得虛假或者是裝出來的樣子,好像完全是靠着本能而說出來的一樣,就好像他的內心想法就是這樣而已。
“郝同學···已經變得不像郝同學了?”
嘴裡無意中重複了這句話,同時心理想起了那盤CD裡貝德拉的話。
“若同學的記憶喪失你可以去問問郝同學啊。不過要在郝同學不像現在的郝同學的時候。”
感覺頭腦再次混亂起來,僅憑我現在的線索就算是想破了天也沒有辦法知道郝雲起與這所閃光希望學院的聯繫。
咂了一下舌,我覺得在這樣思考下去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於是便向着即將開始學級裁判位於學校一樓最右邊的紅色大門。
在正常情況下是緊閉着,而在要開始學級裁判的時候就會打開。
接下來,要解開的謎團和解開謎團後接着迎接而來的謎團又會有多少呢?
帶着這樣的心情,我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
——————
可能是大家還沒有來起的關係,位於屋子最中心的電梯還沒有打開。
(琳同學還沒有來嗎?)
環視了一眼屋子,發現還沒有看到夏琳的身影,去幹什麼了啊?
不過在那之前我覺得還必須跟另外一個人說話。
“郝同學。”
我走到在角落裡靠着牆的郝雲起旁邊,用平常的語氣跟他說道。
郝雲起看了看我,又露出那副讓人覺得不是裝的但是卻厭惡的微笑說道。
“啊,若同學,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有的話請快點說,因爲當我踏入學級裁判的法庭的時候就會閉上嘴了。”
此時郝雲起的態度就好像事不關己一樣,就好像再說無論是兇手獲勝還是大家獲勝都無所謂,我就是個旁觀者,根本不準備進入。
“···郝同學,你說你知道犯人卻不肯說出來嗎?”
“是的啊,因爲那樣就太無聊了。”
我壓低着聲音,小聲的在郝雲起耳邊說道。
“可是,你難道忘了你之前說的話了嗎?如果沒有找出兇手大家都會死啊,而且這次兇手是殺害了皇甫同學啊,爲了死者,你也必須這樣做啊。”
我不知道我的語氣是否夠誠懇,但是我想我已經把我想說的傳達出來了,雖然還覺得郝雲起很奇怪,但是我不知道爲什麼還是不想認爲他是那種殘忍的人。可是···他卻打破了我的這個想法。
“啊···啊···好厲害呢,若同學現在身上充滿了希望啊,好耀眼啊。可是很可惜呢,我啊,是絕望的夥伴哦。”
彷彿充滿魔力一般的語言,讓我下意識的躲開了郝雲起,甚至讓我感覺現在郝雲起身上好像在散發着什麼可怕的氣息。
“大家一起齊心協力?以勝利爲目標啊?犯人的希望和大家的希望像碰撞,最後一邊的希望獲勝而另一邊就會產生莫大的絕望··這纔是學級裁判應該有的啊···”
完全搞不懂郝雲起到底在說些什麼。
“所以啊,我倒不是認爲誰死都可以,因爲大家畢竟是天才級的學生啊,是希望的存在啊。如果不讓身爲希望的大家變爲絕望就死掉不是太可惜了嗎?”
“你到底準備說什麼?”
實在聽不懂郝雲起的意思的我不由得插嘴了。
“啊···說了這麼半天,若同學怎麼還是不懂我的意思啊。我啊,從現在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站在絕望這邊哦,爲了絕望甚至可以來製作希望,然後在用絕望打破,我認爲啊···所謂的絕望,就是要在希望的衝突之間孕育出來啊,所以我必須來參加啊,製作希望,然後產生絕望,我就是爲了看那個絕望才覺得如此興奮了啊,爲了那個絕望的話多少人的命我都不在乎,因爲不管多少人的命只不過是絕望的墊腳石而已,是產生絕望所必須的東西啊。”
郝雲起微笑的向我解釋道,可是看到那個笑容我居然感覺不自在,此時的郝雲起我已經無法用一個詞來描述了,如果說瘋了他現在卻擁有着絕對的理智,如果硬要說不正常了的話那麼確實有些不正常了,至少現在的郝雲起已經絕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我一開始認識的郝雲起了。
“郝同學···我不管你的希望或者絕望,反正你是絕對不會告訴我犯人是誰了嗎?”
“當然了,若同學很聰明的啊,如果由我來阻止希望與希望的對決,那麼只可能是我發現這場希望之間的對決沒有辦法產生絕望的時候啊。”
“那麼,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好啊,來問我吧。只要不是跟這場裁判有關的我應該都可以跟若同學來說。”
郝雲起沒有露出不滿或者覺得麻煩的表情,依然是露出微笑的看向我。
對於現在郝雲起的突然改變,雖然我還在吃驚之餘沒有辦法回過神來,但是比起這個我確實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問郝雲起。
“郝同學,你知道關於我的記憶喪失的事情嗎?也就是說你知道我是爲什麼喪失記憶的嗎?”
聽了我的話後,郝雲起原本微笑的表情消失了,但是也沒有出現驚訝的表情,而是呆呆的看着我。
“郝同學,怎麼了,知道還是不知道?”
發出那種好像在裝傻一樣的笑容。
“啊···這個問題還真是讓人頭痛呢,可以讓我笑着混過去嗎?”
“不行。”
沒有把我心理的表情表現在臉上,我依然用不帶任何表情的臉看着郝雲起。
“呃,被若同學這樣問了呢,怎麼辦呢?說還是不說呢···啊,真猶豫呢,不如若同學跟我石頭剪子布,贏了就告訴你如果?”
“郝同學。”
不由得提高了一個音調,我知道現在郝雲起在裝蒜。
“好啦好啦,那麼,在這場學級裁判後我告訴你好了。”
“什麼?”
“因爲如果現在告訴若同學的話接下來的學級裁判若同學可能就會不在狀況啊···所以等一切結束的時候好了,而且那個時候我也會跟大家攤牌的。”
(攤牌?)
再次搞不懂郝雲起語句中的意思,在我接着準備問下去的時候,我的肩膀被別人拍了一下。
下意識的轉回頭,發現拍我的那個人正是夏琳。
“好了,跟若同學我也就準備說這麼多了,那麼接下來學級裁判就拜託了。”
跟我搖了搖手,郝雲起又走了角落旁,一副呆呆的樣子看着地板,好像一句話都不再準備說的樣子。
“啊···看來我來的時候不對啊,難得妙茉同學和郝同學談的正高興呢。”
“別囉嗦了,照片照好了嗎?”
“嗯,徹底的照好了,360°幾乎都找到了,我也註釋了表示,現在就發給你。”
說着,夏琳拿起手機,而我也跟着拿出手機接受了夏琳的照片。
看着發過來的照片,確實是全方位都照到了,這樣也能很好的觀察了。
————————
——————
“大家都已經來了呢,那麼請乘上位於房間最中間的電梯,是自動的哦,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另外請放心,超載什麼的是完全不會的!那麼就請進入裁判場吧!”
這個時候,貝德拉的廣播再次響了起來,看來大家都已經到起了。
“啊···真是的,又要來參加這種該死的審判了嗎?”
“真是受夠了,真想立刻離開這裡。”
大家抱怨着,挨個走進了電梯。而我也緊隨着大家走進了電梯。
要說不緊張那麼肯定是胡說的,但是如果這種時候露出不安的表情反而會更糟糕,所以我沒有把心理的活動表現在臉上。
當大家全部都到達電梯的時候,電梯和第一次一樣開始緩緩下落了。
不過和第一次不一樣的是電梯裡少了兩個人。
(終於要開始了嗎?學級裁判。)
心理這麼暗想着,我再一次的回想着整個案件的全過程,現在手裡的證據。接下來大家的反應和會說什麼辯論語。
叮——
打破了我的思考的是電梯的停下聲音,緊隨着電梯的門打開了,華麗的特效法庭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
“果然看幾遍都覺得真是惡趣味呢。”
夏琳在我旁邊說道。
“是呢。”
而我也回答着她,然後向自己指定的座位走了過去。
可能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大家也沒有多說什麼,挨個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和上次一樣,以圓形的爲一個圈,上頭分別有着16個座位,也都寫好了各自的名字。不過不同的是遺像的位置又多了兩人。
而在這個圈的圓心位置,貝德拉和一把類似投影出來的王座就在那上頭。就好像在說着自己就是法官一樣。
“好,大家都來了呢。那麼爲了防止大家忘記我在介紹一邊好了。”
處於中心位置的貝德拉穿着和王座完全不符的睡衣在王座上再一次的講解道。
“學級裁判的結果是由你們投票決定的。由你們討論整件案情然後用投票把真正的壞人找出來,被找出來的壞人就要接受懲罰,投票就按少數服從多數的方式,同時呢。如果你們沒有找出壞人,那麼除了壞人以外所有人都要受到懲罰。”
和上次一樣的臺詞,連一個字都沒有變。
而大家也好像習慣了一樣,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呢,那麼開始吧!學級裁判!”
傳來了法庭裁判長用木槌敲打桌面的聲音。
我知道了,這是第二次學級裁判開始的標誌。
我要找出兇手了,爲了死者、爲了大家、也爲了我自己。
同時——
無意識看了一眼郝雲起一眼,他好像興致勃勃一樣看着大家,就好像來看馬戲團的觀衆,只會拍手和叫好,根本不準備參與一樣。
不過,現在這個郝雲起可能知道有關我失憶的事情。
所以,爲了找回我的記憶,這場裁判我也必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