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聽過“缸中的大腦”這個假說嗎?
內容很簡單。大概就是假如有一個瘋狂科學家把你的大腦從你的體內取出,放在某種生命維持液體中。大腦上插着電極,電極連到一臺能產生圖像和感官信號的電腦上。因爲你獲取的所有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都是通過你的大腦來處理的,這臺電腦就有能力模擬你的日常體驗。如果這確實可能的話,你要如何來證明你周圍的世界是真實的,而不是由一臺電腦產生的某種模擬環境?
好吧,這種情況有點想黑客帝國對不對?不過讓我這個死宅屌絲來說第一個想道的是刀X神域···嘛,算了。那種事情先不提。只是如果如果按照上述的辦法的話你要怎麼辦能明白自己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呢?
也就是這個核心的問題,到底什麼纔是真實呢?
你能證明自己處在的這個世界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小說家寫的小說的世界裡?又或者我們只是生存在電腦屏幕前一切都是按照已經寫好的劇本進行活動的遊戲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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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郝雲起。本來應該掛了的我如今卻還依然活蹦亂跳的活了下去。不過也因此,我揹負了一些麻煩的東西。
誠如你所看到的,我郝雲起可不是一個什麼有着遠大報復的人。至於守護什麼···恐怕就算想也沒有那個勇氣了。即使是到了這樣的殺人game中我的心情也從一開始想要逃出去變得開始習慣了。沒錯,我滿足了這裡的生活。
誠如你所看到的,因爲我的幸運這項才能的關係。所以在我的父母死掉以後我幾乎過着一個人的生活。一開始也很不適應,但是逐漸的這種孤獨也習慣了。雖然那種感覺很讓人討厭,但是我是個容易認命的傢伙。儘管往往都把什麼事情往壞了想,但是有的時候一想開了就容易認命了。
所以,之前我也有想過,是真正的想過。
在這種地方活下來也是個不錯的感覺。因爲就算我出去了依然是孤獨一個人。現在還是高中生還好說···不,因爲被刪除記憶的關係,出去以後我就成年了···耽誤的課程大概也補不回去吧?本來想體驗看看的大學生活應該也打水漂了。我本人也不需要賺錢什麼的,或者應該說我沒有缺過錢。想要錢的時候不是隨便撿到錢包就是買彩票中了大獎,當然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我幾乎每天都可以遇到。可是這樣的人生到最後又會怎麼樣呢?我死了的時候恐怕連一個人都不會發現屍體。我的葬禮也不會有一個人去參加。沒有人會擔心我,就這樣的死去。這可能就是我在外頭世界人生終結的最後樣子。
而在這裡呢?確實,仔細想想殺人game什麼的很可怕,但是如果大家也習慣在這裡生活了。我也逐漸和大家談的來了。這樣大家一起死掉的結局。我也不討厭啊。不,不如說仔細想想比回到過去的生活中死去要好多了。
可是,不行啊。在知道了那個秘密後,即使我是個不想逞威風引領大家甘願當個無名路人的角色也沒辦法了。在知道那件事情起,即使多麼不情願,我也變成了主人公般的存在。因爲不知道是否是因爲幸運還是別的什麼,我卡了bug。得到了在這個遊戲中的特權。所以,我才變了可以承擔大家生命的人。
不過,說實話,我想盡量不去負擔任何一個人的生命。是因爲怕也好,逃避也好。都是一樣的。
可是,就是有着這樣想法的我,還是在最重要的時候救了大家一命。
像主角一樣的登場,雖然因爲緊張說了一大堆爛話。但是不會改變的是我確實救了大家。
我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不如說大家都可以還活着我很高興。真的,大家都沒有死亡真的太好了。可是···可以的話,這種類似拯救了大家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幹。
因爲,我這樣的傢伙,根本無法做到拯救誰這樣偉大的事情啊。
在學級裁判結束後,大家一起來到了食堂。可能是因爲一般我們都在這裡說話吧。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這次所有人都沒有開口,知識靜靜的看着我。那些表情就好像讓我說話似的。
(呃···啊,該怎麼說呢?)
我本身就很不擅長應付這種尷尬的場景啊。而且還需要我來開口打破沉默。
開始有點冒冷汗了,確實我很不擅長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打破這份沉靜,但是比起這個讓我被大家的視線這樣注意的盯着我寧願開口說話。
“等等。”
(喂喂,我難得準備說個輕鬆的話題先緩和一下氣氛爲什麼突然插嘴了啊!?)
不知道什麼原因,夏琳在我想要說話前一副認真的表情看着我。
“郝同學。”
“如果你敢在這種時候又說出和學級裁判的時候那種爛話的話···就把你拉出去談你的小JJ300次,然後在X你的XX500次。”
(啊,太棒了。那種認真中略帶着鄙視的眼神,同時中還有着一絲期待。不行了啊,看着這樣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想要···不、不對啊!爲什麼我突然M起來了啊?!)
真是的,我有的時候在關鍵的時候說看似無腦的話只是單純的想要緩解氣氛什麼的···沒辦法啊。我本身就不太擅長啊。不過算了。這種時候確實也要把一切跟大家探白了。
“咳、咳,大家想要問我爲什麼沒有死···不,在大家的眼裡我應該算是死後復活吧?嗯,至於原因嘛···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說的卡bug了。”
“雲起同學,從那個時候我就一直想問。你所謂的bug是指正常電腦程序中的漏洞那種吧?也就是說缺陷?什麼意思?完全搞不懂啊。”
(明明剛纔還差點被殺死,現在居然還保持着冷靜的態度。真厲害啊,妙茉同學。不過我就算不求這裡會像一般小說中立刻喜歡上我之類的,好歹兩人之間也曖昧一下吧?爲什麼依然一副無口的樣子啊···不、不、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可能是復活以及知道真相的種種關係吧。回來後的我意外的沒有太多高興。這大概也是因爲我根本不記得我“死”得時候那段記憶吧。
面對若妙茉的提問,我考慮了一下後,在確認了大家的表情應該是接下來我說什麼都會相信後,我開口了。
“其實,我說卡bug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爲——”
“我們現在在一個遊戲中啊。”
“本來就是殺人game中嘛。”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因爲我的話不太完全立刻就被芥邊川吐槽了,現在我這個樣子真的像死後迴歸的人嗎?
“我的意思就是,我之所以活下來的原因是因爲卡bug了,而之所以卡bug的原因是因爲我們在一場類似“遊戲”的世界裡。這樣說大家懂了嗎?”
唉?唉?怎麼了?爲什麼沉默了?我明明沒有在關鍵的時候說什麼爛話啊?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雖然我知道這蠻讓人難以接受的,但這確實是事實啊。
可能是爲了讓大家更加了解到我的意思吧。我立刻添了一句說道。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都算是數據。已經不是活生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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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一時間被告知了不能接受或者不想要接受以及沒有想到的事情突然發生的時候反射弧就會變慢一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啊!!!!!!????”
大概三秒左右,我聽到了尖叫聲。
已經早就預料到大家會因爲我說的這句話而發出這種不敢相信的叫聲的我提前就捂住了耳朵。雖然還是可以聽得到一點,但是好歹不會顯得那麼刺耳了。
“等等等等啊!?也就是按照雲起同學你說的,我們,不,這個世界,這個學院是···”
彤途勝的回答算是我意料之中,本來在發現這個時候我也是這樣想的。驚慌、失措,但是靜下來想一想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啊。,沒錯,我們,包括我們身處的這個閃光希望學院,這個世界,全部都是——”
“遊戲程序。換句話說也就是,這個世界是虛擬的,一切都是虛構的。所以我才說我是卡了bug才活下來的啊,要是現實世界的話怎麼樣想人死都不能復生吧?”
“等等,郝。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不在本王的管轄範圍內嗎?”
(你的思想到底飄到那裡去了啊?)
“閉嘴啊。這種時候就不要在中二了啊,你個廚二病!”
“什麼?!”
“夠了啊!芥同學和田同學都住嘴。我們現在有很多事情想要問雲起同學啊!”
看着大家驚慌失措的樣子,我感覺這個時候就有一個人搞清楚了一切有些不對啊。
“那個,郝哥哥。對不起。玲玲有個不懂啊。”
“唉?”
“郝哥哥說這裡是遊戲世界。那麼我們就是數據的存在,那麼···我們是怎麼進入這個遊戲裡的啊?”
王玲的話也是我在明白這個世界是遊戲後第一個想要明白的事情。不過準確的結論到沒有,可是如果讓我推理的話。我想現在這個處境大概跟——
“缸中的大腦的假說差不多是嗎?”
我的想法被若妙茉說了出來,看來她也是這樣想的呢。
“啊,妙茉同學也知道那個假說嗎?嗯,我想應該就是這樣的吧。也就是說我們的大腦上插着電極,電極連到一臺能產生圖像和感官信號的電腦上。我們所獲取的所有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都是通過你的大腦來處理的,這臺電腦就有能力模擬你的日常體驗。可是,略有些不同的是,這個世界並不是我們大腦所想象的,而是我們大腦中的我們以遊戲角色的身份計入了這個遊戲。所以現實中的我們應該還在吧?”
“可是,既然是遊戲的話爲什麼···”
一邊說着,芥邊川捏了自己的胳膊一下。
“好痛?爲什麼會痛?爲什麼沒有從遊戲中醒過來啊?”
“啊,這個啊。我想···大概也是因爲我們的大腦這樣認爲的吧?”
“哈?”
啊,怎麼解釋呢?感覺有些麻煩呢?
“也就是說,即使這個世界是虛擬的。但是因爲直接連接着我們的大腦,而我們只是被大腦想象出來的人格。僅限於這個遊戲中。即使是現實生活中沒有受傷,只是在這個遊戲世界認爲這是真實的話···”
“啊,也就是說我們在現實生活中也會死。那麼現在大家懂了嗎?我所說的卡bug了。”
“雲起同學你和郝訣妄是兩個人格。如果是現實世界中的話,一個人死了那麼兩個人都會死。但是因爲這裡是遊戲的程序世界所以——”
“是的,當時因爲郝訣妄主導身體的原因,我處於完全沒有意識的狀態。所以我的大腦等於沒有意識到我的死亡。但是在這個遊戲中確實我已經死了。連帶着我的身體,但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死亡的我無法就這樣像清空垃圾放進回收站一樣。所以就出現這個遊戲中的bug。”
該說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沒有死亡。反而因爲卡住了這個遊戲中的bug,使這個遊戲的程序出現了錯亂。
唉?聽不懂?
嗯···就好比你玩CF。突然卡bug了,然後你就莫名其妙的卡進牆裡頭了,別人在外頭打不到你,你卻可以打到別人,懂了嗎?
雖然可能不是一件事情,但是意思是差不多的。
“順便一提郝訣妄可不是我的第二人格啊。他只是植入我的大腦中的人格罷了。”
“唉?”
因爲在我沒有認清自己死亡。但是身體確實在這個遊戲中死亡的時候,我來到了一片黑暗中。而也可能是因爲那個時候遊戲程序的出錯,讓我看到了我的“遊戲記錄”。我···和郝訣妄,不是一個人。但是在這個遊戲中卻被當成了一個角色。所以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了。我的大腦,在現實生活被打開過吧?然後被塞進了郝訣妄的人格。按照現在的情形的話就只能這樣想了。
但是按照只要大腦認定死亡纔算真正死亡的規則。我沒有認識到自己死亡。所以因此沒有死去而卡了bug。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啊,怎麼回事。記憶混亂吧。因爲是一個大腦裡的人格的關係,在他死亡的時候我的數據原本應該也一起刪除但是因爲我沒有認定死亡所以就自然的繼承了這個數據。不過可能因爲這本身就是bug的原因所以纔得到的結果,我只得到了郝訣妄過去的一部分記憶。大概到初中左右就沒有了。不過只有這些也夠了。我知道了,我和郝訣妄根本不是一個人。”
“所以——”
“啊,我的大腦應該在現實世界裡被打開甚至植入了郝訣妄的人格。不,不僅僅是我,在場的我們每個人恐怕都是類似的情況。大腦的一部分被抽走了因此形成的在這個遊戲中的數據。”
夏琳的眼神讓我知道,她八成想到了。
“啊,就是記憶啊。我們是被抽走了在閃光希望學院幾年內記憶大腦形成的數據角色。所以在被告知我們被刪除了記憶身體卻沒有變化的時候就明白了吧?因爲我們是根據幾年前我們的大腦記憶製造出來的。所以我們現在的身體也是幾年前的。”
怎麼又沉默了啊?不會接下來又要尖叫了吧?
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但是其結果,和我想的完全不同。
“喂,這算什麼啊?”
大家吃驚的看着彼此。
“明明可以感覺到自己站在這個地方,但是這種感覺卻是虛假的···被告知我們就是數據···”
“信息量有點過大了,承受不住啊。”
大家的表情,顯得好像要接受不住但是還在強挺着一樣。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如何?關於雲起同學說的,大家今天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們在統一出來集合。別忘了,即使我們在這個遊戲中是數據但是死了也就真的是死了。換言之,我們只要出去就還可以活下來。”
若妙茉說的話好像讓大家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一臉迷茫着離開了食堂。
(那麼我應該也先回去吧。畢竟我也就比大家早知道一會罷了。)
這麼想着,我準備離開食堂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但是在那之前,我被若妙茉拽住了。
“跟我來一下,雲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