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雲起離開後,貝德拉就一如往常的出現然後交給了我們那個黑色的筆記本,上頭清楚的寫着死者的死亡報告。
對於這種事情大家也早已經習慣了,接過了那本黑色記事本。
作爲目前手裡可以得到的證據,我打開了記事本,然後讀着上頭的死亡訊息。
被害人項軍。
根據屍體推算死亡時間大概在七點到八點之間。
主要死亡原因爲頭部被重物擊打失血過多而死,除此之外肩膀上還有被錐子貫穿的傷痕。
我不知道之前我是否看過比這更加慘烈的殺人事件,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殺人事件讓我覺得有些無人道。也讓我搞不懂。
按照常理來說,本來在這裡殺了人就夠了,但是卻做了多餘的動作。這說不定會讓給別人搜查出更多線索。可是爲什麼卻還要做這樣多餘的事情呢?
不可理喻,真的不可理喻,爲什麼要做這種多餘的事情,單單是爲了炫耀殺人嗎?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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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總而言之先和之前一樣,留幾人看守屍體然後大家各自去搜查吧。”
項軍已經死了,大家已經沒有了領袖,而我作爲目前還算比較可以趁着冷靜的人就暫時先組織了大家的行動。
“哦···既然如此就由一直看守屍體的我來好了。”
龍大腕率先說道,不過讓他看守屍體也好,光看身體上就應該可以讓準備趁機搜查屍體拿走證物的人冷顫。
“那麼···也算我好了。”
雖說看上去還沒有平靜下來,但是姬冬音也加入了看守屍體的行裡,老實說我沒有想道一個和我同齡的少女也會敢看屍體。
“好,那麼看守屍體和上次一樣,剩下的一個小時大家就各自搜查,具體辦法和之前一樣,沒有意見吧?”
大家紛紛對我說的話表示贊同,各自開始搜查。
而我,在搜查之前就開始慣例的思考一下。
我的腦海中開始大致構思一下整個案件和接下來應該調查的事情。
(首先,我們是在吃過早飯之後發現項軍不在了然後開始搜查的。在搜查二樓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響,然後就順着聲音來到了三樓的美術室,隔着窗戶,看到了當時已經死亡的項軍。這次的作案和以往不同,兇手就好像故意一樣在已經死亡的項軍之後用繩子將其吊在牆上,並且還用錐子一類的東西釘在牆上。然後並且爲了防止我們進來還用椅子將門擋上。阻礙我們一點時間。大致上這就是發現屍體的全過程。)
(也就是說,依然要像之前一樣。搜查兇器是什麼,犯人的犯罪手法,以及在場的證據等等···可是···)
可是,這個案件的矛盾處有一些地方,這也是爲什麼我最懷疑郝雲起的地方。
如果按照最簡單的思考來說。
這個案件發生在八點左右,而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食堂,然後大家一起去尋找項軍,然後一起發現了項軍的死亡。可是···這個大家裡少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郝雲起。
也就是說,這次案件,所有的懷疑點又會涌上郝雲起。
可是這次我卻不完全相信郝雲起是無罪的。
也就是一開始我說的直覺。也就是第六感之類的告訴我,這場案件很有可能和郝雲起有關。
當然,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就算一個人的直覺在怎麼準都不能拿來當證據,就好比不讓郝雲起用幸運的能力選擇犯人一樣,我也自然不會說根據直覺走,只不過是單純的懷疑而已。
心理大致上想好了接下來要搜查的東西,我開始準備先搜查屍體,可是在這之前,我的肩膀被拍了拍。
“妙茉同學,一起搜查如何?”
夏琳又和第二次搜查的時候一樣,好像準備和我一起搜查的樣子。而我也和第二次搜查的時候一樣只說了“別妨礙我就行。”然後就默認她可以和我一起搜查了。
看我允許了後,夏琳沒有露出笑容但是表情還是放鬆了一下好像放心了什麼似的然後用比較安心的語氣說道。
“說起來,妙茉同學你好像每次見到屍體的時候都是最冷靜的呢。”
“····因爲之前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可是啊···就像那些偵探劇一樣,不管看過幾次屍體那些女角色不都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樣的慘叫嗎?就像大家剛纔那樣。”
“琳同學你不是也一點都沒有怕嗎?”
觀察着夏琳的神情,看上去也沒有太多懼怕的感情夾雜在裡面。
“因爲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雖然我承認有人死了肯定會有人害怕,就算看了幾次恐怕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就提前讓自己準備好了,就連我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我都準備好了。”
夏琳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但卻好像在感嘆着什麼一樣。
不過如果說看屍體看到習慣了我大概也是差不多了吧?至少我也和夏琳一樣在看到屍體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表情,而且我幾乎已經到了沒有任何感情的地步了。至少沒有別人看到屍體時候的恐慌。我不喜歡我這樣,因爲我總感覺這樣讓我越來越和沒有感情的機械一樣。
“不管怎麼說,先調查吧。”
“嗯。”
輕聲回答着夏琳,我和夏琳走進了項軍的屍體。
因爲是吊在牆上的,總感覺有些可憐。但是又因爲不能破壞現場,所以沒有辦法把項軍從牆上放下來只能隔着牆觀察。
“說起來,妙茉同學會驗屍的樣子呢?”
“不,只是稍微懂得一些最基本的驗屍知識而已。畢竟驗屍這種東西如果沒有科學儀器也不能解剖的情況下只能通過面貌和身體來最基本的觀察一下而已,而且像這種簡單的觀察一般都有較大的誤差。不能得到較爲可靠的結果。只能得到一個大致的結果而已。”
我說着不知道爲什麼我懂得的知識。
看來我喪失的只是記憶,而知識還存留着。還沒有到幾乎把一切都忘了的程度。不過按照那個時候貝德拉所說的,我的記憶被抽走的部分要比大家要多,所以纔會變得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麼都不記得的情況。
而這次的殺人動機,就是取回本來應該擁有的記憶,在這個閃光希望學院待了三年之久的記憶。
(也就是說,這次犯人的目的是取回記憶之類的嗎?)
在觀察着項軍的屍體的時候,我開始回想着之前的那個犯罪動機。
如果說我不在意那肯定是騙人的。
對於失去了除了我這個名字以外的全部記憶的我來說,失去記憶的恐懼還是有的。不知道自己是誰,爲什麼在這裡之類的想法都沒有消失在我的心中。
但是,如果讓我恢復記憶而殺人,那是絕對不行的。
而我也絕對不會爲了想要取回記憶而殺人。也不能原諒就這樣把別人殺害的兇手。
在心中暗暗這麼想着,我開始進一步仔細的搜查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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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纔貝德拉給的屍體報告上清楚的寫着項軍的死因是因爲頭部遭到擊打失血過多而死。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頭部的傷痕。看上去應該是遭到鈍器一類的東西毆打。
那麼也就是說——
瞄了一眼在項軍肩膀上釘着的兩個錐子。
穿透了肩膀,狠狠的釘在了牆上。
到底是什麼人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在殺了別人後還對屍體做這種事情?
果然關於這點我還是不解。
“妙茉同學,那個···項同學的背後下頭好像有什麼的樣子似的。”
“嗯?”
聽到夏琳這麼說,我看了一眼項軍腳下的血,好像從項軍背後的牆上有血液流了夏琳的樣子似的,不過已經凝固了。
“這個···要把項同學移開纔可以吧?”
“搬運屍體嗎?不好吧?這樣就破壞了現場?”
“那麼先拍一張照片如何?然後給龍同學和姬同學,如果再有人想要觀察屍體就先讓他們看看照片。”
“嘛···總而言之先問問吧。龍同學、姬同學。”
夏琳向着在那邊看着我們搜查的龍大腕和姬冬音,可能是已經習慣了看着我的搜查吧。兩個人好像比較放心的樣子,但是還沒有放棄監視我們。
“什麼事情?”
聽到夏琳的呼叫後,龍大腕和姬冬音走上前一步,靠近了我和夏琳。
“對不起,項同學的屍體後頭好像有什麼的樣子,可以移動一下屍體嗎?在這之前也會拍一張照片以防萬一。”
“破壞現場什麼的···不好吧?”
“可是這樣的話就可能少搜查了一樣證據。這樣不是更加糟糕嗎?”
我試圖勸說龍大腕和姬冬音,而他倆也好像思考着什麼。
“既然如此那麼就先照一張照片,然後我幫忙移一下屍體好了。”
龍大腕思索了一下後,大概也覺得這樣確實可能少搜查了一個線索,所以同意了。
“謝謝。”
一邊說着,夏琳用着筆記本電腦上的攝像頭照了一張照片。夏琳的筆記本電腦的攝像頭我不得不說十分高清,上次照的照片就十分清楚。
然後通過usb穿到了兩個人的手機上。
“好···那麼,我就去移動一下屍體好了。”
確認了照片沒有問題後,龍大腕走到了項軍掛在牆上的屍體面前。
“對不起了。這也是爲了找出殺害你的兇手啊。”
就算是看上去很老成,其實也只是一個18歲的少年,龍大腕在項軍的屍體前小聲的嘀咕着,然後先將把掛在牆上的繩子從項軍身上解開然後又把肩膀上的那兩個錐子從項軍的肩膀上拽了出來,頓時血從項軍的兩邊肩膀流了出來。
龍大腕面色有些難看,大概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屍體吧?但是還是慢慢的把項軍的屍體放到了地上。而他的外衣也因爲把項軍的肩膀錐子拔下來的原因蹭上了不少血。
“呼···看起來要洗一洗了。”
一邊說着,龍大腕回到了我們中間。
“謝謝了,龍同學。”
而我也趕緊看了一眼被項軍的屍體擋在身後,牆壁上的東西。
瞬間,我震驚了。
因爲,在牆上的是用着血寫的一個字。
不僅是我,夏琳、龍大腕、姬冬音也跟着念着牆上的這個字。因爲這種東西就好像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一樣。
“等等,還不能確認是項同學寫的啊。”
一邊否認着,我趕緊再次觀察項軍被放到地上的手指。
同時發現,項軍的右手食指上頭沾着血,這就表明這個血字可能真的是項軍寫的。
(不···還不能確認,這個郝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因爲這一時的證據而衝昏,而是仔細了思考了一下。
可是隻憑着手裡的這些證據卻又沒有辦法得出個所以然來。
夏琳沒有把郝雲起這幾個字說出來,確實單來看很像,但是我卻覺得這個血字怎麼看都覺得彆扭,但是項軍手上的血跡卻又表明了這是項軍寫的···
“不···還不能判斷,在判斷之前在仔細搜查一下吧。”
“呵呵呵···每次的線索都把郝同學指成犯人,真不知道他到底算得上是天才級的幸運不。”
我一邊暗暗在心裡同意着夏琳的話,接着又開始搜查起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