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檢查屍體差不多後,我彷彿爲了放鬆一般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
看我檢查的差不多後,夏琳趕緊問道。
“嗯···死亡時間···大概和貝德拉給的記事本上寫的差不多。是在早上的七點到八點左右。主要的死亡原因是頭部的撞擊。根據傷口判斷應該是棍子一類的打到的。除此之外肩膀上的傷口是另外弄上去的。然後就沒有別的可以從屍體上發現的。”
我所說的幾乎和貝德拉給的記事本上寫的差不多,只不過爲了更加好好解釋一下所以再次搜查了屍體罷了。
“等等啊···既然如此的話,兇器會是什麼呢?”
“會不會是這個呢?”
姬冬音突然插入到我和夏琳的談話中來,看來在剛纔我們之間的談話中也稍微惹起了她的注意。
順着姬冬音所指的,我看到了在美術室另外一個比較顯眼的地方放着一個砸碎的雕塑。
看上去應該是從隔壁雕刻室裡拿來的。
“舉起這個雕像向着項軍的頭上砸過去嗎?確實有這種可能呢。”
我蹲下又看了一眼雕像。頭部已經壞掉了,可以說算得上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纔會碎的這樣徹底吧?
不過···總感覺這個雕像很像隨手掉在地上一樣,感覺意外的可以。
“怎麼了,若同學?”
“不,沒事。謝謝提醒,姬同學。”
“沒事的,如果能幫上你就太好了。”
姬冬音說完,又看向了項軍的屍體那邊,接着開始做看守屍體的工作。
“妙茉同學,你認爲如何呢?”
“還沒有搜查完畢,一會在說好了。”
我沒有立刻就發表自己的意見,雖然現在在我的腦海裡已經開始逐漸將一個案件開始試圖還原,但是因爲線索的不夠和沒有辦法排列好的關係所以還沒有辦法做到分析透徹。
看了一眼地上除了雕像的碎片還沒有什麼的時候,我在雕像碎片的附近又發現了一片黃色類似硬幣的東西。
外觀做的十分漂亮,可是一時之間我卻想不到這個硬幣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撿起了這枚硬幣似的東西。重量看上去也大概和一元硬幣差不多吧?
(總感覺在那裡看過似的,一會搜查別的地方的時候去想想看好了。)
將硬幣放到兜裡後,我確認了地上沒有在讓我值得注意的地方了,將視線再次看向這個屋子。
地上已經沒有可以搜查的了,所以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天花板的位置,因爲太過於明顯,所以一下着就看到了。
位於那個被摔碎的雕像上頭的一個類似長方形的吊燈,在吊燈上頭放着一個箱子。
“那個箱子是什麼?”
夏琳可能也注意到我的眼神了,所以眼光也順着我的視線走,自然看到了那個箱子。
“不知道,不過果然還是先上去看看好了。”
順手抓了美術室的一把椅子,踩到上頭,拿下來了那個放在長方形吊燈上的箱子,可是····
“什麼都沒有。”
沒錯,這個箱子裡什麼都沒有。可以說是空無一物,也沒有血跡之類的液體,徹徹底底的是一個空箱子。
“看來這個箱子算不上線索呢。”
發現箱子中什麼都沒有後,夏琳聳了聳肩在我耳邊說道。
可是我總覺得有點可疑。
爲什麼要把這樣空無一物的箱子放到吊燈上?有什麼意義嗎?
可是就算我想要考慮出來也沒有辦法用手裡目前的證據推斷出來,所以只能暫時先放到後頭在回來考慮這個箱子了。
重新把箱子放到了吊燈上後,我接着觀摩着這個房間。
如果說另外值得我注意的地方大概就是這個。
說起來從一開始差不多就發現了,美術室的窗戶被打碎了。
“我們那個時候聽到的聲音會不會就是這個?”
夏琳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而我依然沒有答覆,但是卻想道了一個假設。
如果要將案件重新回顧一下的話那就是那個時候我們在二樓聽到了什麼東西打碎的聲音,然後跑到了三樓,在美術室的門前隔着玻璃看到了已經死亡的項軍,而那個時候房間裡除了項軍以外沒有別人。表明那個時候犯人已經打破窗戶逃走了。
之後,我們將門玻璃打破走進了美術室,這個時候犯人其實沒有逃跑而是在美術室外頭我們看不到的側面躲着,當我們進入美術室之後確認項軍死亡,這個時候犯人爲了擺脫嫌疑的關係可能繞過窗戶順着門走了進來。
(可以做到這點的···只有他一個人啊。)
因爲那個時候我們大家都在一起,而唯獨和我們不在一起的人···如果按照這個犯罪方法的話,那麼兇手就只能是他了?
大致思考了這些後,我還是決定暫時將他歸爲一種方法。要說爲什麼的話我還是總感覺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簡單,但是現在我也還沒有找到可以反駁這個觀點的證據。
“啊···怎麼回事,這個房間感覺好冷啊。”
“嗯?”
夏琳突然說的一句話讓我從思考中蹦了出來,這麼一說的話確實感覺有些冷。
我穿着只不過是夏天普通的黑色便衣,但是還是隱約感覺到這個房間有些冷。
“阿嚏!啊···怎麼回事啊,房間好像有些冷啊?”
不止是我,連同在這個房間的龍大腕和姬冬音和發現了。
“啊···好像是空調被打開了的樣子。”
姬冬音一邊說着,一邊走到空調的位置,發現確實空調被打開了,而且好像被設定爲低溫的樣子,所以這個房間比較冷。
“好了。”
關上了空調後,房間的溫度終於不在往下降了,可是還是感覺空氣中的一絲冷意。
“怎麼了?妙茉同學,你也覺得冷嗎?”
“不···我感覺這個房間搜查的差不多了,去裡頭的雕刻室看看如何?”
沒有回答夏琳我心中的真實想法。我帶着一絲疑惑和案件的整理,向着雕刻室走去。
“等等啊。”
而夏琳也順着我的步伐跟了上來。
——————————
——————
走進雕刻室的一瞬間,一剎那就感覺溫度緩和了一下,至少沒有外頭感覺那麼冷。
“那麼接下來就在雕刻室調查好了。”
夏琳把雕刻室的門關上了後,確認外頭的兩人沒有注意後,表情稍帶認真的看着我。
“在這之前,可以先聽聽妙茉同學你想的嗎?因爲剛纔有姬同學和龍同學在場你可能有所顧慮,那麼現在可以說了嗎?”
被夏琳一下着說到了心理,確實,剛纔我之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判斷的關係就是因爲有些顧慮。
老實說我怕外頭的龍大腕和姬冬音聽到我的推理後有所想法。當然在第二次學級裁判的時候我沒有這種想法。因爲那個時候我相信他不是犯人,但是此時的我卻不敢完全相信這一點。
“妙茉同學···果然,你有點懷疑郝同學吧?”
見我沒有說話,夏琳提前開了口。
“····啊,怎麼說呢···也可以說是心理上的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這次的案件和上次不同,這次的我沒有辦法相信雲起同學他肯定沒有犯案。”
說出了心理的實話。
“果然···妙茉同學看到窗戶的時候想的那個犯罪手法吧?”
“沒錯,本來那個時候雲起同學突然出現就夠讓人覺得奇怪了,又發現了窗戶上的破壞,多少大家肯定都會把懷疑點移到雲起同學的身上···而且···讓我覺得可疑和擔心的還不止這點。”
“哦?”
看來夏琳只猜到了因爲窗戶所以懷疑郝雲起的關係,而沒有發現另外的一個地方。
“琳同學,在項同學屍體後頭那個用血字寫的“郝”你看到了嗎?”
“嗯···不過你不會說因爲這個懷疑是郝同學乾的吧?”
“當然不是。”
我緩緩搖了搖頭,否定了夏琳的想法。
“我是覺得很可疑,首先是項同學的死法。按照屍體報告就可以大致猜出來,項同學是頭部被打擊到然後可能立刻死亡,之後被兇手吊在了牆上,既然如此就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寫牆上的血字,所以十有**是兇手乾的,可是爲什麼兇手要幹這種無所謂的事情,只是單單的要把懷疑的對象轉向雲起同學嗎?”
“爲什麼那麼認爲呢?借項同學的手在牆上寫血字不就和第一次殺人事件西門同學的那次差不多嗎?爲了讓別人認爲那是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所以嫁禍給郝同學。”
確實,就如夏琳所說,這確實是個可能性,但是我總感覺這好像是故意似得一樣。
因爲只要好好想想就可以想出那個時候項軍已經死亡不可能用手來寫字,而且還是寫在牆上,而兇手反而這麼做···這真的只是兇手爲了讓懷疑的目光指向郝雲起嗎?
“···嘛···夠了,現在來思考這些就太費時間了,我總感覺這次要搜查的地方有很多。等把線索搜查的差不多在跟琳同學討論吧。”
我掰了掰手,結束了這次短暫的討論。因爲如果現在就得出結論未免太快了,就算我心中有着一絲不安的情緒,也還是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
可沒有時間來想這些了啊。
我試圖把心理的感情拋到一邊。不讓自己的感情打亂自己的思考。
爲什麼偵探可以在調查犯人的時候不受打亂?因爲死的人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也不用擔心兇手會是自己身邊的人什麼的。完全不需要顧慮自己心中的多餘想法,而是一心一意的去考慮案件。
要知道,思考和推理這種東西本來就很容易受感情所混亂。
就好像寫偵探小說一樣,作者如果按照第三人稱來寫這本偵探小說的話那麼就要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寫,不受任何的感情干擾。然後把所有的思考空間留給讀者。而我現在思緒就稍微有些被擾亂了。
這種感覺要說的話還是第一次。
說起來爲什麼我會有這種有所顧慮的感覺?
(···果然可能是因爲他嗎?)
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郝雲起。
這次案件他又和之前一樣一如既往的當成了本案的最佳嫌疑人。
可是和之前不同的地方是在之前的兩起案件裡我是完全相信郝雲起的,就算不能說完全相信,也可以說在心理的潛意識裡認爲他不是兇手。可是這次卻不同。
按照現在手裡的證據來看的話,以及之前郝雲起的態度,無論我怎麼想都感覺他很可疑。
也就是因爲郝雲起,讓我的思緒才受到了感情的干擾。從而不能和之前一樣冷靜的來考慮整個案件。
就好像我在害怕一樣。
害怕如果郝雲起真的是兇手怎麼辦?
我知道的,我腦袋裡肯定不會怕郝雲起不是兇手,可是潛意識裡卻在如此想着。就是這人類都沒有辦法很好控制的潛意識裡這麼想着的。
“妙茉同學、妙茉同學?”
“唉?”
突然我感覺肩膀被搖了搖,轉身發現夏琳一臉困惑的看着我。
“明明說沒有時間所以要搜查爲什麼妙茉同學卻發呆了?”
“我發呆了嗎?”
“嗯,大概站在原地不動了一分鐘左右,好像被困在一個謎題裡了一樣。”
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頭,簡單的呼出了一口氣。
雖說不能讓自己一下着就忘掉剛纔心中的想法,但是總算是可以拿出狀況來接着搜查了。
“好了,那麼就開始搜查吧。”
“早就該這樣了。”
看我終於恢復了狀況,夏琳微微一笑,然後接着跟着我搜查起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