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並沒有停止,只是腳步放緩。
遼國想要關門,但宋朝又怎會輕易讓他們如願,必須得給耶律洪基增加難度。
皇宮。
趙頊很是興奮地向張斐道:“果真不出你所料,適才登州那邊傳來消息,當遼主宣佈海禁後,那些遼國在海外的走私商,立刻就控制住桃花島,並且希望得到我們的支持。”
張斐道:“陛下,這個島我們必須拿下,因爲遼國內部還是非常需求我朝的商品,如果我們控制住此島,我們不但可以繼續滲透,破壞遼主的禁令,還可以以此來與遼國北方的部族聯繫上,甚至於高麗,然後從其後方進行滲透。
而遼主肯定就會採取更加強硬的手段來壓制,也必然會派人來奪桃花島,以及對北方各部族的壓制,如此我們就能牽扯住他們部分的力量。
總之,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讓遼國感到頭疼。”
趙頊哈哈笑道:“你與朕想的一樣,就好像北朝當初對我們一樣。”
之前宋朝稍稍對西夏有所動作,遼國就來趁火打劫,這必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斐當然也知道,遼國背後就是女真,但現在的宋朝完全沒有懼怕女真的道理,他們將成爲宋朝的棋子。
張斐道:“還有,陛下可有想過,往後我們的海商,在海外拿下一些類似於桃花島這樣的戰略要地,應該怎樣將其納入我朝版圖。”
趙頊皺眉道:“但是海外之地,可不好管控。”
張斐道:“我認爲相比起民情複雜的熙河之地,那海外之地,是要更好管控。因爲無規矩不成方圓,對於商人而言,就更是如此,我們可以通過立法,來鼓勵海商開拓更多領土。
到時朝廷可以通過在當地建立官府,給予軍事力量的保障,從而換得當地的稅收。商人肯定也高興,而陛下也會有所得。”
趙頊問道:“那些地方能有多少稅?”
張斐道:“商人看重的地方,一定是生財之地,真的荒無人煙,商人也不會去的。”
“這倒也是。”趙頊稍稍點頭,“就按你說得辦吧。”
張斐苦笑道:“陛下,我是大庭長,此類可不管我管,我建議往後此類事,還是應該交予政事堂去處理。”
趙頊聽罷,神色微微一變,皺眉道:“關於此事,其實文公他們也都暗示過朕,但這意味着,朕可能要將大宋安全司給交出去。”
關於針對耶律乙辛的計劃,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宰相全都矇在鼓裡,雖然取得成功時,大家都鬆了口氣。
可回過神來,他們發現這不對勁,於是紛紛表達對趙頊的不滿,我們纔是宰相,大庭長只是掌審判,你們兩個在後面搗鼓這事,還瞞着我們,這合適嗎?
我們也無所適從,這萬一出意外,誰知道怎麼應對。
趙頊最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張斐道:“陛下根本不需要將大宋安全司交出去,只需要將這些機密分成幾個等級,如今最低等級,可以交由地方來處理,而軍國大事,則是交予政事堂,三司,或者樞密院,可涉及到國家安全,尤其是謀逆的案件,則是必須先告知陛下,由陛下來全權做主。”
趙頊點點頭,問道:“那你呢?”
張斐道:“若是陛下有需要,我可以幫助陛下出謀劃策,但這些事理應交予政事堂。以前瞞着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因爲他們不會答應任何破壞澶淵之盟的政策。而如今情況已經變化,我們必須衆志成城面對將會到來的戰爭,如果沒有經過政事堂的商議,有很多事也都難以處理。”
趙頊思忖少許,點點頭道:“言之有理啊!”
頓了頓,他又道:“對了!誰人都知道,遼國不會善罷甘休的,戰爭還是會到來的,留給我們的時日,也不是很多,朕最近打算給予軍人更高的地位,你對此有何想法?”
張斐道:“其實我朝對於軍人的待遇不是很差,只不過這中間被武將層層剝削,以至於士兵還得幫助那些將軍幹活,才能賺到基本生活費用。
以及士兵的地位太低,我在河中府審案之時,就遇到一件事,也就是使臣經過河中府時,河中府的官員爲了排場,竟然調集一些士兵在隊伍前面載歌載舞,就如同小丑一般。如此軍隊,怎麼可能打勝戰,而這並非是陛下所想。”
趙頊立刻點點頭,“這的確不是朕所願意見到的。”
張斐道:“要解決這些問題,我認爲必須要通過立法,來保障士兵的權益,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草率,我可以幫陛下擬定一份保護軍人權益法案,然後由陛下交由立法會頒佈。
這麼一來,士兵們自然會對陛下感恩戴德,願爲陛下效犬馬之力,如果士兵遭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馬上就能夠公檢法起訴,如此還能夠限制住那些武將擁兵自重。”
趙頊點點頭道:“你儘可擬寫好這份法案,正好近日朝廷也要對於那些立下軍功的士兵,進行犒賞。”
“是。”
隨着遼國因內政,轉入戰略防守階段,原本準備聯合遼國蓄力一擊的西夏,也被迫轉入戰略防守。
不過,遼國也並未放棄西夏,並且還在加大援助,在宋朝撕毀澶淵之盟後,遼國立刻與西夏簽訂同盟協議,那遼主就是再昏庸無道,這點戰略意識還是有得,畢竟這個三國遊戲他們都已經玩了幾十年。
這消息也是第一時間傳到京城。
垂拱殿。
文彥博道:“雖然目前我們是佔據優勢,尤其是在國力上,因爲不管是西夏,還是遼國現在都處於內耗之中,而我們的國力是在蒸蒸日上,但這國力還不能全部轉爲軍事力量,也還不足以同時正面與他們兩國抗衡。我們暫時還拿遼國沒有辦法,只能在這期間,盡力削弱西夏,決不能讓西夏緩過這口氣來。”
趙頊點點頭。
王安石也道:“文公所言甚是有理,我贊成王韶的戰略,根據王韶的來信,目前西夏已經非常疲弱,在北線、南線都已經停止進攻,正將注意力轉移到後方的甘州地區。
王韶認爲可以通過西夏在甘州與吐蕃各族的戰爭,強化我們與吐蕃的關係,以及加強我們在甘州、肅州等地的進攻和滲透,以此來牽制西夏,削弱西夏。
同時,王韶還介紹了西夏邊境的情況,由於西夏之前強徵數十萬大軍,造成國內人困馬乏,許多富商、地主都有些承受不住,如果我們能夠確保他們在當地利益,可以更好的策反他們。”
趙頊問道:“如何確保?”
王安石道:“他們朝廷在邊境擁有很多牧場、田地,但是是在一些權貴的勢力範圍內,如果我們可以頒佈政策,表示那些權貴只要歸降於我們,他們帶來的土地和牧場也全部他們個人所有,這將會使得當地更多權貴歸降。
因爲他們的糧食、馬匹,如今在西夏已經賣不出價格,可能還會被朝廷無償徵用,可一旦併入我朝,價格通常翻好幾倍。”
趙頊點點頭道:“這當然沒有問題,政事堂立刻草擬政令,只要歸降者,立刻給予我朝地契。”
呂惠卿突然道:“陛下,最近登州海商陳守成希望能夠向軍器監購買火器。”
趙頊故作詫異地問道:“他們要買火器幹什麼?”
呂惠卿道:“在去年瓦橋關戰役之前,邊境那些榷場就已經名存實亡,當時與遼國貿易的商人,都選擇去登州通過海運與遼國貿易,而如今遼國更是斷絕與我們的一切來往,包括禁止海上貿易。
然而,這卻導致遼國內部的茶葉、絲絹價格飛漲,反而更多的契丹人鋌而走險,去海上走私,與登州海上的貿易,一直都沒有斷絕過。
目前他們的交易地點就是在臨近遼國海岸的桃花島,登州的海商希望擁有足夠的力量來控制此島。”
王安石道:“我支持給予海商幫助,西夏的例子已經告訴我們,在貿易過程中,我們永遠是掌握着主動權,對方禁止,我們若是開放,會給對方造成巨大的麻煩。
如果我們控制此島,遼國必然會出兵來奪,但是在島上,他們的戰馬可就發揮不出威力,我們可以藉此削弱遼國,給其國內繼續製造恐慌,並且軍器監販賣武器,也是能夠賺不少錢的。”
趙頊點點頭道:“言之有理啊!”
他心裡非常清楚,這就是張斐告知王安石,因爲根據政法分離的制度,張斐身爲大庭長,一般情況下,是不能坐在這裡跟他們商議軍國大事的。
通常是皇帝單獨召見,這也是趙頊非常鐘意這個制度原因,因爲這能夠達到一個平衡,關鍵這種平衡,是不需要將權力變得細碎,可確保政令通達。
文彥博卻是非常擔憂道:“但是火器乃是我們的高度機密,若是出海,則去向不明,倘若落入遼人手裡,被其仿製出來,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
王安石道:“是有這方面的風險,但如果我們能夠控制海上運輸,遼國就得不到太多原料。”
趙頊道:“這樣吧,由朝廷組建一直專門使用火器的海師,爲商隊護航,然後增加港口稅。”
文彥博立刻道:“陛下,這不大妥吧,港口稅是屬於陛下的,可朝廷組建海師,那是國庫撥錢。”
這老頭反應真快。趙頊見自己的小機靈被他們看破,又道:“好吧,好吧,組建海師的錢,也由朕來出。”
這一筆賬,張斐已經幫他算過,如果桃花島的稅算到他頭上,那是死賺。
文彥博見龍顏不悅,自也收斂了幾分,“陛下,非臣小氣,而是國庫如今還欠了不少債。”
說着,他又看向薛向,“三司使,如今北疆暫時不會爆發戰爭,我聽說國債是可以交易的,三司何不花錢將那些國債買回來,如此也能夠減少不少利息。”
薛向立刻道:“不瞞文公,我之前就已經在考慮此事,但是那些商人可也是非常精明的,眼看着這北邊打不起來,國債的價格也上漲了一些,如今買回來,咱們還是得虧一些錢。”
趙頊問道:“如今出售了多少國債?”
薛向道:“五百萬貫,已經全部都用於河北。”
趙頊又問道:“那三司打算怎麼辦?”
薛向思忖片刻,纔回答道:“臣以爲還是朝廷應該回購這些債務。”
趙頊問道:“爲何?”
薛向道:“如今我們購回這些債務,一來,能夠增強國家的信用,二來,目前市面上缺乏錢幣,這一次回購,是能夠增加民間的錢幣流通,有利於商業發展。
最後,根據當前的局勢來看,我們與遼國終有一戰,可能也不會太晚,此時回購,到時又能在關鍵時刻使用。”
文彥博道:“得花多少錢回購?”
薛向道:“我與三大解庫鋪商量過此事,他們要求支付五分之一的利息便可,因爲正是國債的利息,他們才大規模開起儲蓄業務的,只不過如今許多人又將錢取出去,同時市面上正好需要更多錢幣,他們才願意低價讓我們回購。” 趙頊點點頭道:“就按照你的意見辦吧。”
王安石又道:“陛下,南方的李朝和大理,始終是隱患,尤其當我們與北方作戰時。而根據探子來報,他們國內現在也是矛盾重重,如今公檢法已經進入邕州和蜀地,我們應該開始佈局南邊,先加強與他們貿易,這也能促使我國的商業發展,同時又藉機滲透其國內,在其國內製造混亂,若時機成熟,則將這兩塊地盤納入我朝版圖。”
趙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卿言之有理,雖然他們都不足爲慮,但就怕他們趁火打劫,理應防着他們一手,最好能是能夠一勞永逸。”
說罷,他思忖一會兒,道:“這樣,朕到時委派兩面特使與他們交涉,另外,從熙河那邊調派一些官員過去,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既然要走向帝國,就必須要把格局打開,也不能講究先後,或者說先只將目光侷限於燕雲十六州、西北河套,那太過狹隘,而是要在所有地方都增長宋朝的影響力,消滅當下的敵人,扼制可能存在的隱患。
而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因爲宋朝不具備這個實力,但是在熙河、西夏取得成功,爲宋朝打開了走向帝國的大門。
這種政治、經濟、軍事、思想的高度混合戰,是能夠讓宋朝在有所得的情況下,還給敵人制造混亂。
宋朝國內這一羣天才,也漸漸是熟能生巧,知道這個遊戲該怎麼玩下去。
其實當他們真的玩透了,根本不需要張斐出謀劃策,因爲不管是政治,還是軍事,張斐都是弱雞一般的存在,一直以來,他也只是出謀劃策,給一個大方向,真正執行的,還是王安石、文彥博、司馬光他們。
但是在司法層面,張斐還能夠維持自己的優勢,到底他們的很多思想觀念,是很難轉變過來的,也很難跟上張斐的節奏。
張斐也漸漸脫離行政,將注意力更多是放在司法層面上。
最近他就幫趙頊擬定了《軍人權益保障法案》,趙頊看過之後,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於是遞交給立法會,讓立法會對其立法。
立法會。
“寬夫怎麼看?”
富弼向文彥博問道。
文彥博道:“如今確實應該提高軍人的地位,但這份法案,定是張斐擬寫的。”
富弼笑着點點頭,“從他到河中府擔任大庭長以來,就擬定了許多關於軍人的法律。”
文彥博道:“如果士兵都認爲公檢法是保障權益的基礎所在,那麼公檢法將會更加穩固,不過這小子可惡的是,他一直都是利用了文武之爭,來爭取武將、士兵的親睞。”
富弼笑着點點頭道:“好像是如此,但是這小子比我們都有聰明,在這份法案中,看似在增加軍人的地位,但是其實增強國家、社會對於士兵的保障,如此一來,武將就很難再籠絡士兵,因爲這些保障,是武將無法給予的。”
文彥博點點頭。
戰爭就在眼前,必須提高士兵的地位,這沒有可值得商榷的。
很快,立法會依照趙頊的命令,頒佈了這一部《軍人權益保障法》。
關於士兵的撫卹金、獎金,之前就已經立法,但那只是基本權益,拿足額軍餉,再正常不過,跟地位沒啥關係。
這一部《軍人權益保障法》,主要就是提高軍人的地位。
比如說,士兵,包括士兵的親屬,他們去看病,即便沒錢,事業醫院,以及普通藥鋪,也必須先看病開藥,不能拒絕,國家爲此負責。
因戰爭而導致的殘廢、疾病,更是不用花錢,由國家來承擔。軍人的喪葬費,包括墓地,也都是國家負責。
還有,士兵有三十貫無抵押借貸的權限,就是當士兵去解庫鋪借錢,即便沒有抵押,解庫鋪也不能不借,國家也將爲此兜底。
當然,這種借錢,就要算利息的,借錢也還是要還的,只是說你實在還不起,朝廷才幫你償還,但一般情況,也不可能還不上。
還有就是教育,士兵的兒子可免百分之三十的學費,學院不得拒絕。
此外,就是官府、事業署,招納一些特定職位,只要由退伍士兵應聘,就必須是以他們優先,哪怕你兒子,也不能插在軍人前面。
要知道,這可是立法,硬性規定,也就是說你兒子真的插在軍人前面,那就會被起訴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體現一個優先權,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拔高軍人的地位。
此法頒佈之後,正版書鋪立刻發表文章,歌頌皇帝對於軍人的看重,甚至還暗示,當今聖上給予軍人的地位,超越以前所有皇帝加在一起,包括太祖太宗。
其餘報刊一看,立刻跟上,也開始吹。
對皇帝歌功頌德。
與此同時,那些登州海商拿着自己擬定的桃花島地契,向朝廷遞交一份訴狀,說明此島對於國家的重要性,要求將此島納入大宋版圖,並且提供保障。
其實此島確確實實是屬於遼國的,遼國的文書上都有記載,因爲離遼國太近,木板都能划過去,但如今確實是被遼國走私商和宋朝商人控制着。
因爲現在耶律洪基到處找他們的麻煩,要被逮住就是死路一條,他們全部逃去桃花島,並且取得與宋商合作,又將此島獻於大宋。
基於現在與遼國的關係,宋朝自然不會拒絕,直接笑納。
爲此,政事堂還頒佈一部《桃花島法案》,正式將桃花島納入大宋法定領土,並且還將委派官員前往桃花島,而其中就包括海外領土法,簡單來說,就是給予商人幫助國家擴張領土的權力。
雄州。
校場內,但見數千士兵,昂着頭,滿懷激動地望着臺上。
但見臺上除劉昌祚外,還有剛剛趕到雄州的中貴人藍元震,他是專門奉命趕來這裡,代表皇帝,頒發賞金給那些在瓦橋關戰役中立下戰功的士兵。
這宋朝的士兵們,很久沒有感受到這麼迅速地犒賞,而且還弄得這麼隆重。
但見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上得臺上來,藍元震先是將一枚銅鑄的獎章掛在他脖子上。
“這是啥?”
那士兵摸着獎章,又是激動又是好奇地問道。
藍元震笑呵呵道:“這是軍功章,是當今聖上專門命人爲立功的士兵所設計的,到時候你們再回到地方官署,還可將此章縫在警服上。”
那士兵很是欣喜,一直把弄着脖子上的銅章,嘿嘿笑道:“這軍功章可真是精緻。”
藍元震只是呵呵笑着。
這時,劉昌祚又過來,將絲絹、銅錢交給這士兵。
那士兵激動地問道:“將軍,聽說咱以後看病不少錢?”
劉昌祚道:“在戰場負的傷,是不用錢,但是其它病痛還是要付錢的,只不過可先欠着,不管是醫院,還是藥鋪,就必須先給你或者你的妻兒看病和開藥。”
那士兵又道:“聽說咱們喪葬費和墓地也不用咱家操心。”
劉昌祚無語道:“這大喜之日,你能不能說點吉利的。”
“是是是。”
那士兵又道:“不過將軍,這能不能換成稅幣,這麼錢財,咱也不知道放在哪裡?”
藍元震呵呵笑道:“到時你可以存放到解庫鋪去,要稅幣,還是寄回家,都是可以的。”
發稅幣太沒有儀式感,也難鼓舞大家。
那士兵明白過來,立刻轉過身去,一手舉着銅錢,一手舉着絲絹。
噓聲一片。
“快點下去,我們還等着呢。”
那士兵當即鬱悶地放下手來,氣鼓鼓地走了下去。
劉昌祚是頭疼的直饒頭。
朝廷不能厚此薄彼,西北軍也在犒賞。
不過這裡的氣氛就比河北地區要嚴肅許多,到底河北纔打一仗,他們是打了兩三年。
宦官李彥負責代表皇帝辦法獎章,王韶、種諤等統帥則是給予錢財,最後曹評將一套量身訂做的警服贈予他。
趁着這一次犒賞,西北軍也要經歷一次大輪換。
因爲目前西夏也打不動了,前線也不需要那麼多士兵。
不過之前的輪換不一樣,退下來的士兵,只是去後方擔任皇家警察,尤其是蜀地,而補上來的,也都是皇家警察。
另外,其中有三千退下來的士兵,將會進入蜀地,在當地建設公檢法。
而且,爲了提高軍人、皇家警察的地位,所有的軍服、警服將會面臨一次更換,由天底下最手巧的裁縫,親自爲他們專門設計。
當然,這也是一種練兵,畢竟上過戰場和沒有上過的,不可同日而語,也爲將來的大戰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