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可以讓人暫時忘記不願記起的事情。他願意一直那樣醉下去,至少,可以看見她在自己身邊忙碌的身影。那抹紅色在眼前晃着, 劉徹就覺得很安心。
劉徹的身子越來越冷, 眼神迷醉人卻十分的清醒。他拽住了阿嬌的手, 黑色的桃花眼微微睜開道:“嬌兒, 我做錯了什麼?我那麼愛你, 你都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我就是記得太清楚了。
她試圖甩開劉徹,可是到底還是不忍心。眉頭皺在一起, 眼圈微微的泛紅。“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你讓我傷過心。我沒有辦法愛你了, 你應該感謝我沒有殺了你”阿嬌的聲音清冷至極, 沒有絲毫的情分可言。
手中沒有溫暖的大手,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冰冷的匕首。原來他早就想好了,怪不得連他的眼神都是將死之人的絕望和冰冷。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你, 你爲什麼還要逼我?
劉徹的聲音冰冷至極,帶着濃重的酒氣沙啞的說:
“陳阿嬌你既然不願意愛我,那你爲什麼讓我守着這種無望活着?你要是恨我,你就殺了我…”
她握着匕首的手被劉徹按住,冰涼的刀尖離劉徹的胸口只有分毫。只要她微微用力, 這個讓他痛苦的男人就永遠的離開她的世界了。
“阿嬌姐姐, 我要你做我的媳婦……”
“我要給阿嬌姐姐最好看的紅衣服, 我要把阿嬌姐姐藏起來不被別人發現……”
“嬌兒, 你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耳邊是這些討厭的聲音, 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清楚的記得。偏偏就是那些致命的情話,害得她失去了太多的東西。這一世, 她怎麼敢輕易相信?
是的,她不敢了。
阿嬌感受到劉徹微微用力的手,她的力氣比他的小一些掙扎之間刀子還是刺到了劉徹的手臂。
刺目的血紅染紅了牀單,冰涼的淚水滴在劉徹受傷的手臂上。他真希望那一刀是在胸口,那樣他就可以帶着她的愛離開。可是,看到阿嬌落淚的時候,他慶幸是在手臂上。
他臉色蒼白,過度的飲酒再加上失血過多。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的開口說:
“嬌兒,不要哭。徹兒一點也不覺得疼了,只要你肯愛我就好。”
有人說,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就陷入了深深的孤獨裡。那份孤獨就是除了她,別的女子都不可以溫暖到他。哪怕是相互折磨到最後,他都不想這樣放手。
卑微的祈求一個女子的愛,只因爲那個女子是他最愛的女子。太子的身份算什麼?大漢的江山又算的了什麼?對他而言,在乎的不過就是她。陳阿嬌,我只要你愛我。
阿嬌走出劉徹帶給她的傷害,用了一生的時間都不夠。而這一次,劉徹的心被摔成了無數塊。
一年之約,他和景帝的一年之約。
承光殿的情況劉徹不容許任何人向外透露,哪怕是爲籠囚花也要阿嬌呆在他的身邊。
景帝崩逝於宣室殿,王美人爲太后,其子太子徹即位封國號爲孝。陳氏阿嬌居椒房殿爲皇后,其母封爲大長公主。
轉眼間,她嫁給劉徹已經一年了。這一年來,劉徹從來沒有來打擾過她的生活。她想要的東西,劉徹用盡一切手段都會爲她找來。她沒辦法欺騙自己,臉上的笑容日漸少有。
她想吃楊梅,劉徹用戰馬從南方爲她尋來。朝堂上下幾乎無人不知,新皇劉徹對皇后陳阿嬌的寵溺。甚至,想要做官的人直接來找阿嬌。
誰都知道,女人的枕邊風是男人最難以抗拒的東西。更何況,那個說話的人還是陳阿嬌。
每次阿嬌都懶得理那些人,反正她不想要什麼金銀財寶之類。放眼天下,她擁有的本就是最好的東西。
“皇上,司馬相如所做的《上林賦》很是精彩”阿嬌吃着楊梅,在劉徹的身邊難爲情的說。
畢竟,他們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劉徹黑色的眸子沉了沉,望了阿嬌一眼便不再說話了。第二日,司馬相如變成了大漢朝最有才氣的才子。
然而,這個才子卻有幸時刻跟隨皇上游山玩水。
劉徹已經三日沒有來過椒房殿了,這是一個很反常的行爲。阿嬌自然樂得清閒,可是她不知道劉徹這麼久不來椒房殿的原因。
阿嬌正在澆花,逗弄着懷裡的崑山雪狐。這些年來,小糰子圓潤了不少。可是,它的兩個主人都清瘦了許多。
劉徹怒氣衝衝的走進椒房殿,遣散了所有的宮人把阿嬌逼到牆角道:“你知不知道,朝中的大臣要我廢了你。你是不是也想我廢了你,所以才這樣的處之泰然。”
阿嬌微微一笑,眸子裡有着歡愉的神色。她朱脣輕啓,終是沒有說一句話。
脣上一熱,她感受到劉徹的舌頭在自己的口腔裡橫衝直撞。可是,她的倔強不肯退讓分毫。劉徹在她腰間的大手一捏,她疼的輕輕的張開嘴,劉徹瞬間就得到了阿嬌嘴裡的甘甜。這麼久了,她都不知道阿嬌這樣甜。
思念中帶着懲罰,輕輕地咬着那片朱脣,輾轉反側之間阿嬌傻乎乎的被壓倒在牀上。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不斷的點火,她根本無力反抗他的攻勢。很快的,她就已經認命的閉上了雙眼。清冷的淚滴刺痛了劉徹,他放開微微顫抖的她。
“疼…我疼……”
阿嬌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這樣無助的呢喃着。他爲她穿好衣服,目光注視到剛剛被他掐的紅腫的手臂。
他想要一個女人何其容易呢?偏偏就是不願意委屈了阿嬌,至少,他也要等到阿嬌心甘情願。
“皇上,本宮乏了。”她說話的語氣真像是累極了,劉徹輕輕地靠在阿嬌的一側躺下。劉徹感覺到身側女子的緊張,她的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紅衣。
劉徹無奈的坐起來,又躺下說:“剛好,徹兒也困了。”
註定躲不過了嗎?劉徹,你就那麼想要得到我嗎?陳阿嬌對你而言,不過是得不到的一件寶物而已。
她坐起來閉上眼睛,顫抖的手解開自己的衣服。她感到莫大的委屈,前世今生她都躲不開劉徹。等劉徹抓住她解衣服的手,阿嬌還在悲傷,她陷入了深深的悲傷。
“放了我,讓我離開。”她絕望的說着,這樣生活在他身邊真的好痛苦。
他的聲音也異常的堅決,憤怒的撕開她的衣服說:“陳阿嬌這是皇后的本分,你必須生下朕的孩子。你想走的話,就跟着朕一起走。”
皇后的本分嗎?她心裡一疼,爲什麼她還是皇后?
想起前世那個有緣無分的孩子,阿嬌拼了命的抗拒着劉徹。然而,她的力氣始終都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