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霜風暗塵

“你好好休息。”

宋彌爾終於長吁了一口氣,密談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和柔貴姬談攏了條件。

本來,宋彌爾倒是可以以權壓人的,反正懿旨已經下了,柔貴姬便是心裡頭再不願,也只得認清這個事實。可是,宋彌爾可憐她剛剛小產,正是脆弱的時候,倘若不好好給她一個交代,無疑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偏偏柔貴姬本就是個虛弱的,如果再出個什麼事,不說別人,宋彌爾自己便過不去心頭那一關。

再者,自柔貴姬有孕到如今,宋彌爾也算是照顧了她好幾月,本就是答應了庇護她,或多或少也對柔貴姬有了些在意,怎麼可能就冷冰冰一道懿旨解決問題?自然是要好好與她作疏通。

更重要的是,敵人在暗處,要引誘她出來,柔貴姬就得好好配合,如果她一股腦兒地要去找江月息麻煩,破壞了計劃,不是得不償失?

不過······

宋彌爾心裡頭還是愧疚。在江月息與文清婉之間,她終是偏向了江月息。

一邊是自己宮中談得來的好友,雖算不上摯交,但宮裡邊也難得有能說得上話的人,江月息性子好,人又活潑,又沒那麼多上位爭寵的小心眼子,如果一開始只是因爲好相處才相處的,日子久了,當真也有了感情;一邊是在最初哭着尋求自己庇護的人,既然納入了羽翼,自然就要承擔責任。宋彌爾自認做得還算不錯,至少柔貴姬有孕的這幾個月裡,多少明槍暗箭都被她給擋了回去,半點沒傷着柔貴姬。可是這雖算不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都是自己這邊的人,這一下子,仍舊分出了個親疏有別。

再者,在自己位置還不怎麼穩當的時候,可沒見柔貴姬前來表忠心,自己多多少少心裡頭都有點說不出的彆扭吧。

一時間,宋彌爾也還是有些感慨:自己終究是個凡人,做不到真正的公平公正。說實話,江月息終究是親手推了柔貴姬,才導致她小產,如果身份對換過來,柔貴姬是自己更親近的那個人,江月息對上宋彌爾,不死也得脫層皮。可偏偏,闖禍的那個纔是更親近的人。這時候,宋彌爾不得不感概權力的好處了。如果自己今日沒有在皇后這個位置上,便是眼睜睜地看着江月息因着柔貴姬的事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無話可說。

正是因爲自己仗着身份,也仗着沈湛與自己之間的情誼,在沈湛處置之前開了口,這二者之間哪怕少一點,恐怕江月息都不是簡單的禁足了事。

卻也可惜了那些宮人。

想要堵住後宮之口,要讓柔貴姬平息些怒氣,更要殺一儆百,那些在江月息熟睡時沒守在她身邊讓別人有機可趁的奴才,都留不得了。甚至,會不會那兇手就藏在這些宮人之中?

不過至少,柔貴姬這裡,是暫時解決了。

江月息禁足,從庶五品降爲庶六品的江嬪,而柔貴姬升爲柔貴嬪,遷玉輝宮甘泉殿。一旦再孕,再升一等,如若誕下皇子另當別論,如果誕下公主,則即刻受封。

別小看這遷宮,驚鴻殿地處整個大曆皇宮的西南靠近中軸線的地方,位置不偏不倚,離沈湛的太極宮不近不遠,也算得上是塊寶地了,也是因着柔貴姬是頭一份有了封號的宮妃,纔給她賜了這座宮室。可這玉輝宮又不一樣,除了宣德宮和鳳藻宮、華陽宮等幾座宮室以外,這玉輝宮算是離太極宮最近的了,不過小半個時辰的路程,還有小徑可尋,就是外頭沒有驚鴻殿安靜,時常有人走動,可也是衆妃眼紅的地界了,如今這柔貴姬開口就要了這玉輝宮,宋彌爾當然知道她心裡頭想的是什麼。身子都還沒養好就想着侍寢,宋彌爾難免有些鄙夷,可轉念又有些喟嘆,若是家世優厚或是身份貴重,哪裡用得着處心積慮地在小產後還要憋着口氣爭來這些東西?

況且這玉輝宮的甘泉殿,正是玉輝宮中的東配殿,柔貴姬從前的驚鴻殿是含章宮的西配殿,而如今柔貴姬成了柔貴嬪,若是偏遠點的宮室,住住東配殿也未嘗不可,可這玉輝宮靠近中軸線,在這種宮殿能坐主位的,基本上都是妃位,太后那般喜愛秦貴嬪,也不過遷宮未央宮蓬萊殿,與未央宮的主位淑妃做了鄰居。可宋彌爾考慮到柔貴嬪才經歷了平生最痛,想想便也就答應了。不過是個宮室而已,真要論起來,不及位分與帝王的信任寵愛,又能算得了什麼?就當是對她的補償吧。否則傳了出去,江嬪沒受多大責罰,又不在柔貴嬪身上補足虧欠,怎麼看都太不對頭。

再說誕下公主即可受封。大曆歷來便是公主皇子成年之後纔會受封出宮,除非特別受帝后寵愛或者又皇后誕下的嫡子嫡女,纔有可能在成年之前便擁有封地名號。也有那不受寵的皇子公主,哪怕是成年之後都沒有封號封地,只賜一座府邸,乖乖地出了宮自生自滅。柔貴姬要求自己若是誕下公主即可受封,也是爲母的丹心一片,宋彌爾想了想,便也答應了。即便是生了長公主,受了封,柔貴姬倒是可以母憑子貴,可她家世薄弱,再爭再拼,也不會大了天去。更何況,她的第一個孩兒因爲自己的疏忽夭折,都沒忍心知曉是男孩還是女孩兒,如果生下小公主,哪怕在這之前,早就有別的孩子誕生,給一個封號給一些封地又能如何?陛下那裡······也是會答應的吧?畢竟是他頭一個寵愛的妃嬪,又是頭一個有了封號的,想必情誼也是不一般。今日這事,陛下爲了自己的顏面,順從了自己的心意,連自己的寵妃也沒有顧及,自己給他的寵妃一些承諾,就當是補償了。

而至於江月息的降位······

出了這種事情,江月息不可能不降位,沒有在方纔提出,便是等在柔貴姬這裡,只叫她以爲是自己讓江月息降了位,出一口惡氣,才能順氣。倘若一早便叫江月息降了位,柔貴姬恐怕還會提出別的要求,叫自己如何能好好地保住江月息?

宋彌爾彎下腰溫柔輕緩地替文清婉掖了掖被角,“待驚鴻殿的地龍燒熱,就叫他們接你回去。你在這兒先好好休息,本宮便去處理一干事宜,你就放心。”

文清婉虛弱而乖順地點點頭,將臉頰埋進了被子裡,目送着宋彌爾離開。

宋彌爾長舒了一口氣,直起身子,腳步也輕快了些。

柔貴姬目送宋彌爾遠去,待宋彌爾的衣角消失在門邊,柔貴姬的臉一垮,她慢慢地把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攤開,上面清楚可見四個深深的月牙血痕,赫然是用力握住手,指甲陷入肉裡造成的,那血痕被柔貴姬攤開,因爲主人的動作,本就還未凝結的傷口又迅速滲出了血來,可這雙手的主人——文清婉就跟不覺得疼似的,猛地將手攤直又突然間握拳合攏,那指甲又再次陷入了傷口之中,血流得更歡了。只見柔貴姬又慢慢地勾起了一個笑來,配着那汨汨流血的手,卻又顯得十分地滲人:“江月息,宋彌爾,你們好得很,我總算是記住了,孩子,你莫要急,你的仇,娘遲早會替你報的!”

···

沈湛回了仁安殿,正提起筆慢慢批閱奏章。

那在書桌上摞了半人高的奏章,有大半部分,說的都是春闈的事。

那些老臣們言之鑿鑿,洋洋灑灑列舉了春闈在即另起新策的壞處。

其實要說新策,也不是什麼驚天駭浪的大變動,甚至對學子們考試完全沒有影響,只不過在考覈過後的錄取上,做了調整變動。往常,學子們中舉之後,便會按照籍貫分配到籍貫所屬的各個州縣繼續深造,同時準備着三年一度的秋闈。在準備的過程中,舉子們可以隨意拜訪自己州縣或者旁的州縣的大儒家、有才學的名師,這些名師、儒家們也可以暗中走訪,挑選合適心意的舉子作爲自己的門生細心培養,待到秋闈時,這些挑選出來的舉子們,當他們成功突圍成爲大曆一名可以走馬上任的準官員時,他們的老師就起到了關鍵的作用。老師的地位也影響着這些舉子們能去什麼地方做什麼官。而這些通門生們一代接着一代,慢慢就形成了以這老師爲首的擰成一股繩的勢力。若果這老師只是醉心山水間的名師大儒,那還好說,可如果這名師是本就在朝爲官的大臣,這樣慢慢形成的門第勢力,對朝政的影響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偏偏這些名師大儒們,大多數都是朝中大臣,或者代表着勳貴、文臣的人,他們擰成一股繩,對天子、對其他的勢力、對朝廷的局勢都產生了不容小覷的影響。想要推行更多新政的沈湛,怎能不想着將這一股勢力打破?

沈湛的調整,便是在京郊設立官學,凡是中舉,都在官學裡去讀書,由朝廷統一派遣大儒授課,這些大儒,都是些沒有官身的,而在秋闈之後,再次高中的學子們,將會直接面見天子,由天子再一次考量他們,並根據他們的個人情況爲他們指派官位。而以前的州縣裡的州學,則變成春闈前培養舉子的地方,這樣一來,舉子們的質量也提高了。

這個針對春闈的新策看起來對舉子們的影響並不大,不過是從一個地方集中到另一個地方讀書,實際上,還能說對舉子們有利無弊。因爲往日裡州學的教學雖說不錯,但始終是比不上有名師大儒們親自帶徒來得便捷,可這些名師大儒也不是是個舉子就能拜訪的,倘若是舉人的前幾十名或者家中富足清貴倒還好說,若是家中貧苦,中舉名次落後,又無關係走動,往往是找不到好的老師來教的,這樣的惡性循壞,這些舉子們在秋闈之中也只能黯然失意。而即便是舉子奮發圖強,在秋闈中取得了好的名次,可是沒有老師的關係,也不一定能分到好的州縣有好的官位。可以說,他們的前途在自己春闈未取得好成績時便就已經註定了。除非他在秋闈中一舉奪魁,優秀異常。可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而新策出來後,舉子們集中在一處讀書,由陛下親自派出大儒授課,這樣一來,因爲集中,人人的機會也就平等了。更重要的是,秋闈之後的天子面試,看起來不過是比往常多了個直面天子的機會,可機敏的都知道,這要是被天子看重,往後就是天子門生了,大曆都講究僕不能二主,徒不可二師,既然往後有可能成爲天子門生,在這之前,誰還有心思去拜別的人做老師?反正都有名師集中授課,也不存在誰不誰多學一點的事情,舉子們當然都皆大歡喜,既人人都有名師,又有可能成爲天子門生,誰能不高興?而那些原本春闈之後本就能有名師的舉子他們也並不在意沒有老師單獨教學,能被名師看中的,都是些有真才實學的,他們面對集中教學,更覺得是對自己能力的挑戰,個個摩拳擦掌好不興奮,而往後還可能成爲天子門生,想想都無比激動,還要什麼單獨的老師?而那些較爲平凡的舉子,多了有名師授課的機會,還可能成爲陛下的學生,即便再不濟不能成爲天子門生,可是能面朝天子,由天子親自指派官位官地,可不比從前好了許多,怎麼能不願意?

舉子們願意,那些想要收納門生吸納勢力的老師大臣們,可就不那麼高興了。

既然有可能成爲天子門生,誰還會在這之前拜自己爲老師?而天子直接指派官位,誰還會領自己的情?自己又怎麼把自己的羽翼派到自己想派的地方?這樣長久以來,自己在官場豈不就是沒有門生,孑然一身?這種折損,可不是一個二個學生的事情。而往常因爲指派官位而存在的六部之間的關係網,也將被打破,甚至不復存在。好處都叫陛下拿了,他們這些爲了一個春闈秋闈辛辛苦苦忙活的人,連個跑腿費都沒有,誰願意?

沒有師徒關係,他們拿什麼去壓制新的官員?

沒有新老關係,他們拿什麼去和陛下爭奪權益?

誰想奪權?他們沒有人想奪權?謀反?更不可能!

他們始終忠於大曆皇室,終於陛下,他們只不過想要在皇權之下爲自己爭奪更多的權益,難道這也有錯嗎?

所以大臣們反抗了,他們的奏章如雪花一般片片飛入仁安殿,他們在奏章之中羅列了無數條春闈、秋闈改制的不利影響,他們從政治經濟談論到天氣集市,從穿衣吃住談論到農耕水利,一條條有理有據,總之一句話,就是不肯推行新策,不能實行春闈、秋闈改制。

沈湛也犟,你們說不能改,朕就偏偏要改!

他不是久坐龍椅積威已久的皇帝,也沒有浴血沙場帶着將領們從馬匹上打江山,他從父皇那裡繼承了江山,纔剛剛登基,根本沒什麼威嚴可言,這些臣子們也不是跟着他打江山忠心耿耿的兄弟們,甚至因爲皇位繼承人的新舊交替,他們選擇了讓他上位,他承了他們的情,他們相當於有恩與他,他連重話都不能說。稍稍一皺眉頭,那些老臣們就哭天搶地地嚷嚷着“老臣不幸”,又嚷嚷着要去見先帝。見自己那個無良的父皇幹嘛?叫他評理嗎?一羣混蛋!

沈湛要要切齒,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就差沒有好吃好喝將這羣臣子供起來了!

不能責罵,更不能一意孤行地推行新策,沈湛思來想去,憋屈着想了個招。

你們不是說朕不重視你們的意見嗎?

那好,朕一封奏章一封奏章地慢慢回你們,一字一句地給你們寫御批,看你們接還是不接!

看你們還怎麼辦!

可是越是批閱沈湛火氣就越大,看看這些朝臣們奏章上都寫的是寫什麼!姓朱的和姓張的一看就是抱團的,連反對的理由都一模一樣!這老周家的奏章是自己門客寫的吧?姓周的什麼時候在朝廷上這般恭敬地對自己說過話?!還有這封,寫得是什麼狗屁不通!三頁紙的奏章,有兩頁半都是對新策的讚美,最後半頁,你卻不給個理由就說“新策雖好但是不宜實行”,好想對你說“你雖好但是不宜當大臣啊!”

都是些什麼鬼!

沈湛運筆如飛,“唰唰唰”就在奏章上改好了硃批,都不用腦子,用膝蓋他都能回答,推行新政是他在登基之前就想好了的,難道真以爲自己只是爲了選出所謂的天子門生鞏固自己的皇權和那些朝臣們對峙?那些蠢貨也不想想,朝廷之中結黨營私一片昏暗,對他們來說難道就真的維護了自己的權益,就真的全是好處嗎?!眼光能不能放長遠一點!如果選出來的是個好官,你跟誰拉幫結派都沒關係,只要你做出實績,可若是昏官選昏官,上下只會溜鬚拍馬,真要出了事,誰來護這片江山?難道大曆倒了,你們還能安安穩穩地做官?!

荒謬!

愚蠢!

可笑!

沈湛越想越氣,把筆一拋,一個人坐在桌前生了一會悶氣,站起身來,奏章一推:“去壽康宮!”

(一百八十三)探尋(二百八十)開緘使人嗟(四十四)一波再起(二百十一五)有所思,不知暮雨爲朝雲(二百三十)(二百一十)鸚鵡怨長更,碧空金鎖橫(二百四十四)(一百七十一)驚變(一百一十)冰心不改(十九)淑妃(一百三十三)情之一剎(二百八十八)鸚鵡怨長生(一百七十三)依容(三百二十一)宋彌爾談十訓(一百四十一)一絲陰謀氣(三百一十六)數點風約住(半主線)(一百四十四)能與無能(九十)髻與計(三百三十七)真相(一百八十二)迫勢(三百一十八)(一百六十三)爲難(三百三十一)歹心(一百三十九)南下(五十五)太后的煩惱(四十七)揚兮(四)齊聚首(八十四)爭吵(二百八十八)鸚鵡怨長生(二百零八)東風不管琵琶怨,意長箋短(三百一十九)挑釁(二百三十九)(九十九)生辰(二百三十七)(三十六)爭吵(四十六)心思(二百一十六)來是空言(一百七十一)驚變(一百一十六)但爲君故(一百七十)暗藏(二百一十二)花深深,柳陰陰,當初料誰今(一百五十)村落(二百二十)深海棠敗,無處覓人間(二百一十)鸚鵡怨長更,碧空金鎖橫(三百)笑飲砒霜,心不由己(二百二十四)肅肅兔罝,椓之丁丁(三百一十九)挑釁(一百四十七)留(三十五)樹欲靜(二百零四)昏鴉啼煙雲冥冥,雷憑憑兮鬼同戲(四十八)信(三百四十五 )大結局(上)(三百一十)美人眉空皺(二百六十九)是非皆難辨(三百零七)桂花沁入一碌藕(三百三十一)歹心(一百八十八)贈衣(二百六十二)(五十八)臘八(上)(一百九十三)算計(一百一十七)梅伴月而花弄影(二百六十四)阿影(一百五十五)救(三百二十二)第一局(三百零二)不知暮雨爲朝雲(八十六)拜高踩低?(一百二十二)爭辯(一百六十九)攀誣(二百零六)平地生波起,但飲恨,萬般方寸(八)想通(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一百八十)巫蠱(一百三十二)離家歸客(六十)臘八(下)(七十三)隱禍(十六)下毒(一百六十)回宮(一百一十五)星弄月(一百二十六)霜風暗塵(二百八十)開緘使人嗟(二百三十九)(二百一十一)月出門時,美人和淚辭(二百三十五)(二十三)真兇(一)楔子 · 初聞入宮(一百七十四)下落(八十九)處置(二百五十六)(二百七十三)明玉州(六)暗潮(七十一)賠罪(二百八十二)努力事戎行(一百一十八)會(一)楔子 · 初聞入宮(六十八)得罪(四十八)信(二百零五)黃沙狂卷,血衣溼遍(五)拜見太后(三百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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