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塵花香已盡,寒蟬斷續風

宋彌爾偏了偏頭:“是麼袁姐姐?可我怎麼總覺得,若是不解開我心中的疑惑,我便並沒有什麼心思去理會背後這些陰謀呢?連身邊的人都瞞着我什麼,我又何苦期盼其他人能夠掏心掏肺地對我呢?”

袁晚遊在宋彌爾灼灼的目光中不自在地別開了頭,甕聲甕氣,“又何嘗沒有人掏心掏肺地對你······”她說了半句,隨即反應過來什麼似的,也轉過來望着宋彌爾,“爲何你就不曾相信,咱們的友誼都是真的呢?我早同你說過,我根本不耐這後宮的爭鬥是非,覺得無趣極了,若不是你在這宮裡邊,恐怕我便是一年也撐不下去,早早地便······”袁晚遊驀地止住了話頭,勉強笑了笑又道:“你就不能信我一次麼?信我不會害你。”

宋彌爾定定地望着袁晚遊,“我信你。”

“可是這與信任無關。”

袁晚遊愣了愣,瞧着宋彌爾認真的目光,苦笑道,“我認輸。”

宋彌爾也不搭腔也不說話,動也不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袁晚遊等着她的下文。

袁晚遊深深吸了口氣,張着嘴半晌,卻只說了五個字:“彌兒,你信我。”

宋彌爾凝眉,半掩了眸子,沒有說話。

再擡起頭已經笑着,左手擺弄着牀邊墜下的珍珠流蘇,“說起來,舒涯與重歡也曾來看過我,不過那時候我還不曾醒來。德修便將她們請了回去。今日我醒來後,她們也派了人來問,能不能來看我,不過今日我娘來了,後頭母后也到了,接着便是袁姐姐你,瞧着你屏退了衆人的這幅樣子,她們便也覺得不方便來了,許是明日後日,她們便會來的,到時候我便再請袁姐姐你過來,咱們一同好好說說話。”

宋彌爾說完,袁晚遊的眼睛便亮了幾分,認真又如釋重負地點點頭,“好啊好啊,一定要叫上我。”

宋彌爾看在眼裡,心裡也默默多了幾分揣度計較。

袁晚遊這一頭,瞧着宋彌爾不再繼續方纔的話題,暗自鬆口氣,語氣似變得輕鬆起來,“彌兒,你方纔說道舒涯與重歡,這麼說來,江月息卻是不曾前來看你?”

宋彌爾點點頭,“想來是不知道我已經醒來的事罷。”

袁晚遊擰眉,“怎麼會不知曉,宋夫人進宮、太后娘娘來宣德宮,這些事情,我在午膳前就收到了消息,等着你忙完了,這才鼓起勇氣過來,又怎麼會存在沒有收到消息的情況呢!”

袁晚遊說着輕哼一聲,“江嬪那妮子,真是喂不熟······我瞧着,她如今與柔貴嬪走得倒是近,那柔貴嬪明明看似柔弱,可不知內裡是個什麼顏色心腸,江嬪與她好,遲早被整得渣都不剩!”

“說到這裡,柔貴嬪莫不是快要生了?如今她的情況如何?不待見歸不待見,我這幾日若是還未能恢復下不了牀,袁姐姐可是要幫我盯着,太后娘娘身子如今又不好,這件事,三妃之中,除了你我卻不知道還能拜託誰了。”

“你放心好了,”袁晚遊鄭重道,“便是我再不待見她,這種事情,我也不會亂來的。眼瞧着,怕是也就是這個月末或者下個月初了,你放心好了,早先你不是將事情都安排好了?柔貴嬪定然會順利生產的。如今怕就怕,她身子不好,生產的時候自己個兒抗不過來,那可就······”

“這個我倒是不擔心。”宋彌爾鬆開流蘇,“我擔心的是有人會下暗手,生產之時,嬰孩幼小之際,孩童長大最爲胡鬧的時候,是最容易下手的。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們防得了一時卻防不到一世,這纔是我最擔心的。”

袁晚遊神色也凝重起來:“害人的人······你是說柳疏星?”她劇烈地吸了一口氣,驚疑道:“彌兒,這一次的受傷的事,會不會和柳疏星有關係?!”

她越說覺得越是篤定,“若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柳家是太后本家,柳疏星再不濟也是太后的侄女,若是柳疏星······若是柳疏星,陛下才會叫你避開,一邊是太后,一邊是你,一邊是他,想來你也不甚方便處理。可是卻不知道,陛下他又會怎麼來處理,難不成是要維護面上的和平,而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袁晚遊又急了,“不成,決計不能這樣!我還得去痛他說一聲,柳疏星是個什麼東西,難不成就讓她這樣欺負了我們去?!”

宋彌爾瞧袁晚遊那着急的樣子,輕輕一笑,“你先別急,這事兒還沒有個定論呢。宮裡邊人這麼多,誰害誰還不一定。不過太后娘娘今日同我說了,卻是叫我正兒八經打理打理這件事呢。”

“太后娘娘?”袁晚遊驚奇道,“太后娘娘可是個好人,若真是柳疏星,可不是大義滅親?不過說回來,太后娘娘對這些事情可真是毫不含糊,”袁晚遊有些幸災樂禍,“闔宮的人都知道她老人家不待見柳疏星,便是她侄女又如何?說句大不敬的話,不管太后娘娘是真不喜歡柳疏星,還是爲柳家,太后娘娘英明,又可真是大快人心吶!”

宋彌爾輕輕白了袁晚遊一眼,“大大咧咧的,你也不怕我將這話傳與了太后娘娘聽?”

袁晚遊瞧宋彌爾拿白眼對她,反而嘻嘻一笑,“彌兒,你可是在關心我?”

宋彌爾只瞧着她不答。

袁晚遊便望着她肅然道:“我信你不會說。即便是說了那又如何?便是太后娘娘不待見我又如何?我並不在意這些。何況,若是能爲你分擔些宮裡頭的眼光和矛盾,我也到是甘之如飴呀!”

宋彌爾無奈又好笑:“是不是嬉皮笑臉沒個正形?我怎麼覺得,你就像那話本子裡那些浪蕩公子哥兒,講起逗姑娘的小話兒來一套是一套的。”

袁晚遊佯裝往後一跳,護住胸口十分驚訝,“彌兒,你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話說在前頭,我可是正兒八經喜歡男人的,我們倆可是沒結果的。深宮寂寞,可你也不能亂來呀!”

宋彌爾將眼前的流蘇往袁晚遊那方向一打:“誰跟你有什麼結果!走開走開!”

袁晚遊又做小伏低:“好彌兒,我錯了,你若是想有個結果,姐姐我就奉陪了啊,乖乖。”

宋彌爾沒好氣地又橫她一眼:“瞧瞧,看看這是哪家公子哥兒身上學的,小時候沒少跟着你的兄長們扮成男裝那啥那啥吧!”

袁晚遊義正言辭:“彌兒這話可不能亂講,我的兄長可是正兒八經好兒郎,可還等着娶妻呢!要說拐帶,也是我帶壞了他們呀!”

這話一出,袁晚遊又假裝說漏了嘴,捂住口鼻,眼珠滴溜溜地亂轉,倒是惹得宋彌爾笑個不停。

一陣笑鬧之後,袁晚遊卻又有幾分擔心問:“彌兒,雖說太后娘娘有了旨意,可陛下那頭該怎麼去說?可不要因此你們倆生什麼嫌隙呀!要不然……叫我去出這個頭?”

“叫你說你不說,不問你原因了吧,你便句句都往這上面湊。怎麼,真覺得我受了傷腦子也不靈光了,忘了方纔咱們的對話了?”宋彌爾沒好氣地接口。

袁晚遊訕訕。

宋彌爾又道,“再說,你出什麼頭?我若惹惱了陛下,自有太后娘娘在我跟前護着,前頭還有我爹有宋家,你呢?你一家上下所有男人的身家性命都在陛下那裡,陛下的兵又在你們手上,袁姐姐,我便與你交心,你也莫嫌我的話太直白,這宮裡頭與我交好的不好的,誰都能出這個頭,可偏偏就你,你的身份這般敏感,便不能夾在這中間。往日你的那些都不說了,也都無傷大雅,可這件事上,還有柳家的身影,你卻更不能與陛下有什麼齟齬了。”

袁晚遊眼中感慨,面上卻又問道:“那柳……那幕後之人,咱們也就真的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宋彌爾沒有說話,半晌,她才擡頭望向一邊的窗戶,凝出一個冷笑:“查,如何不查?咱們從一開始查起,卻要查個大的。”

袁晚遊被宋彌爾的冷笑嚇了個激靈,抓住她話裡的重點:“從一開始查起?”

宋彌爾笑得神秘:“聲東擊西,以小撼大。”

袁晚遊聽得眼睛一亮:“如此,這宮裡面也是該好好查查了。我等不及了,明日我便去內務府等地方,將那些卷宗都一一調出來,我倒要瞧着,能查出什麼花樣來!說起來,可真是令人熱血沸騰的一件事啊,咱們這宮裡,懸而未決的事情可多了去了,隨便查出一樣,哪怕千絲萬縷的聯繫,也能置人於死地了。便是不能,傷其元氣卻是沒問題的。真是……好期待呢。”

宋彌爾翹起一邊嘴角,旋出一個深深的酒窩:“只要是做過,就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也,很想看看呢。”

(三百零九)羅袂溼斑紅淚滴(一百三十三)情之一剎(一百一十一)口技(二百零一)更憑一風雨,輾轉誰人知(十九)淑妃(四十八)信(一百四十九)夜鬥(二十三)真兇(一百二十二)爭辯(三百二十七)坦白(一百九十五)爭離(三百零八)幾聲秋生和雁聲,行人不必聽(二十六)宋家(三百一十五)朦朧晚來去(非完全主線)(一百八十八)贈衣(三百二十八)晨省(三十四)風乍起(三百零八)幾聲秋生和雁聲,行人不必聽(二百二十五)明朝又是傷流潦(六十九)杏花樓(一百六十八)月例(三百一十四)南方來來使(四十九)貴姬(二百零八)東風不管琵琶怨,意長箋短(三十四)風乍起(二百三十)(三)過招(一百七十九)再驚(二百)溫情(三十五)樹欲靜(二百二十四)肅肅兔罝,椓之丁丁(一百七十二)兇手(三百四十)(六十六)鬼工球(十六)下毒(二百二十九)(三百三十五)質問(二百七十一)白日無光哭聲苦(十七)太后(一百八十六)布料(一百三十九)南下(四十四)一波再起(二百一十三)陌上樓頭,都向塵中老。薄晚西風吹雨到。(十八)反應(二百零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一百七十九)再驚(七十)又遇(二十八)被抓住了(三百二十一)宋彌爾談十訓(七十四)遊樂(一百八十一)真心(一百零五)沈湛到(二百一十二)花深深,柳陰陰,當初料誰今(一百七十三)依容(二百六十八)所悲道里寒(二百零八)東風不管琵琶怨,意長箋短(三百一十二)水佩風裳無數(二百八十六)林間星河影動搖(一百三十七)母子爭吵(一百七十八)連環(一百二十七)母子(一百二十三)善惡(一)楔子 · 初聞入宮(一百六十二)晨省(三百零七)桂花沁入一碌藕(一百七十五)梅消雨散(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二百一十)鸚鵡怨長更,碧空金鎖橫(三十二)中秋宮宴(四)(九十七)安晉的心(二百四十七)(一百零一)勸說(八十七)權衡(一百三十九)南下(一百七十九)再驚(七十六)孕(二百四十二)(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二百二十九)(二百一十六)來是空言(一百四十四)能與無能(一百四十七)留(二百三十二)(一百七十九)再驚(三百二十一)宋彌爾談十訓(一百三十二)離家歸客(一百九十四)論(二百十一五)有所思,不知暮雨爲朝雲(六十六)鬼工球(三百二十二)第一局(二十八)被抓住了(三百一十八)(八十)護胎(二百六十五)腸斷關山不解說(二百零七)簾控鉤,掩上珠樓,風雨替花愁(一百七十六)反差(一百二十九)湖畔胭脂(三百一十四)南方來來使(三百一十八)(三十八)母子
(三百零九)羅袂溼斑紅淚滴(一百三十三)情之一剎(一百一十一)口技(二百零一)更憑一風雨,輾轉誰人知(十九)淑妃(四十八)信(一百四十九)夜鬥(二十三)真兇(一百二十二)爭辯(三百二十七)坦白(一百九十五)爭離(三百零八)幾聲秋生和雁聲,行人不必聽(二十六)宋家(三百一十五)朦朧晚來去(非完全主線)(一百八十八)贈衣(三百二十八)晨省(三十四)風乍起(三百零八)幾聲秋生和雁聲,行人不必聽(二百二十五)明朝又是傷流潦(六十九)杏花樓(一百六十八)月例(三百一十四)南方來來使(四十九)貴姬(二百零八)東風不管琵琶怨,意長箋短(三十四)風乍起(二百三十)(三)過招(一百七十九)再驚(二百)溫情(三十五)樹欲靜(二百二十四)肅肅兔罝,椓之丁丁(一百七十二)兇手(三百四十)(六十六)鬼工球(十六)下毒(二百二十九)(三百三十五)質問(二百七十一)白日無光哭聲苦(十七)太后(一百八十六)布料(一百三十九)南下(四十四)一波再起(二百一十三)陌上樓頭,都向塵中老。薄晚西風吹雨到。(十八)反應(二百零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一百七十九)再驚(七十)又遇(二十八)被抓住了(三百二十一)宋彌爾談十訓(七十四)遊樂(一百八十一)真心(一百零五)沈湛到(二百一十二)花深深,柳陰陰,當初料誰今(一百七十三)依容(二百六十八)所悲道里寒(二百零八)東風不管琵琶怨,意長箋短(三百一十二)水佩風裳無數(二百八十六)林間星河影動搖(一百三十七)母子爭吵(一百七十八)連環(一百二十七)母子(一百二十三)善惡(一)楔子 · 初聞入宮(一百六十二)晨省(三百零七)桂花沁入一碌藕(一百七十五)梅消雨散(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二百一十)鸚鵡怨長更,碧空金鎖橫(三十二)中秋宮宴(四)(九十七)安晉的心(二百四十七)(一百零一)勸說(八十七)權衡(一百三十九)南下(一百七十九)再驚(七十六)孕(二百四十二)(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二百二十九)(二百一十六)來是空言(一百四十四)能與無能(一百四十七)留(二百三十二)(一百七十九)再驚(三百二十一)宋彌爾談十訓(一百三十二)離家歸客(一百九十四)論(二百十一五)有所思,不知暮雨爲朝雲(六十六)鬼工球(三百二十二)第一局(二十八)被抓住了(三百一十八)(八十)護胎(二百六十五)腸斷關山不解說(二百零七)簾控鉤,掩上珠樓,風雨替花愁(一百七十六)反差(一百二十九)湖畔胭脂(三百一十四)南方來來使(三百一十八)(三十八)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