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曉慶寢室。
彭海濤和戴松林二人站在那裡,此時,他們已老實多了。
劉雅倩把淚水擦乾,蕭曉慶遞過來熱毛巾,一看便知,這毛巾是新的,從來沒有用過的。
劉雅倩感謝的接過來,點了點頭。
蕭曉慶坐到牀邊,看向戴松林,又看了一眼彭海濤,蕭曉慶最終把目光鎖定在戴松林身上,然後問道:“你爲什麼要打彭海濤?”
“他罵我。”戴松林回答的乾脆。
“他罵你,你就動手了?你也太囂張了吧!彭海濤是你們班上的總班長,這正上着課,你就敢動手了!你膽子也忒大了點吧!”蕭曉慶吼叫了起來。
“是彭海濤先罵的人,先動的手。”劉雅倩擦完臉,走了過來,坐在了牀邊。
蕭曉慶一聽之下,頓時尷尬萬分,戴松林突然的身體一震,向劉雅倩投去了一種莫名的眼神。
彭海濤的目光是分明的,分明的憎恨和兇狠,他瞪着眼,看向劉雅倩。
“彭海濤,你今天是發瘋了?還是怎麼着了?你爲什麼要在上課的時候和同學發生衝突?”
涇渭分明,蕭曉慶同彭海濤說話的時候,那種親暱和婉軟是顯而易見的。
“事情是這樣的……”劉雅倩把事情的原況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蕭曉慶聽完,看向彭海濤,問道:“是不是這樣?”
彭海濤點了點頭。
蕭曉慶嘆息一聲,道:“你倆都回去吧,明天給我送來檢討書各一份,少於四百字的罰,少一個字打一下手心。”
蕭老師說完,彭海濤便擡腳走人了。
戴松林剛要起步,蕭曉慶一把抓住了戴松林衣領,威脅道:“你要是再和彭海濤幹架,我可不饒你了!”
戴松林被震驚了。
他看向劉雅倩,劉雅倩自己也有點蒙了。
戴松林點了點頭,蕭曉慶才鬆開了手,戴松林離去。
“蕭老師,你這有失偏頗吧?”劉雅倩看向蕭曉慶問道。
蕭曉慶:“沒辦法,彭海濤是尖子生,保護對象。”
劉雅倩:“在一個合格的老師眼裡,學生平等是最爲重要的。在一個合格的官員眼裡,衆生平等纔是最爲公允的。沒有公正,就有壓迫。學生們的人生觀、世界觀都在形成之中,你這樣做,會傷害許多學生的心靈,造成難以磨滅的惡劣影響!”
劉雅倩越說越激動起來。
蕭曉慶嘆息一聲,道:“劉老師,你說的對,但是現實……”
劉雅倩:“現實是,我們必須要做好我們的本職工作,一個教室的本職工作就是教書育人。育人,不只是簡單的灌輸書本知識,更重要的是要教學生如何做人,這纔是根本!”
蕭曉慶張口無言。
劉雅倩站起身來,來回的度着步子,手背在身後,看着蕭曉慶,很是老氣橫秋的繼續訓示:“孩子們都是天真率性的,我們的榜樣作用是巨大的,我們教師怎麼教,學生們就會怎麼學,有樣學樣,因此,我們的教育理念應該是,沒有學不好的學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師!”
蕭曉慶鼓掌起來。
劉雅倩:“孩子們都是鼓勵出來的,好孩子都是誇獎出來的。但是,做錯了就一定要批評!要講道理分析給他聽,不能因爲是尖子生,是好學生就姑息縱容……”
蕭曉慶看了看手錶,別說,那手錶一看就知道是真貨。
這小小慶還真看不出來,表面上簡約的很,怎麼還有這麼好的手臂?真是應了那句話,做男人,簡約,不簡單纔好。
“劉老師,不早了,我就不送啦。”蕭曉慶這是下了逐客令啊。
天!我的那個去!劉雅倩想不明白了,自己在一個男生寢室裡,居然會被下逐客令趕人?這……這個蕭老師真的是個男人?
劉雅倩看向蕭曉慶的臉,那裡是沒有一根鬍鬚的臉龐,乾淨的如玉,如潤滑的清油,如透徹的清泉。
突然,劉雅倩想到了太監,太監是沒有鬍子的,難道……天啊!不會吧!
“劉老師,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困,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都行,我們孤男寡女的。”蕭曉慶這是怕?
劉雅倩心中已算定了,這個蕭老師要麼是那裡有問題,要麼便是個男“同志”。
突然,只見蕭曉慶把右手食指豎起,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他走向門口,躡手躡腳,輕輕地,突然,蕭曉慶把門一拉,頓時,三個身體傾倒在地。
這三人可都是領導同志啊!馬主任、蔣主任和曹董事長的那個親弟弟曹寶坤。
劉雅倩看的是目瞪口呆,蕭曉慶一時也不知道是該上去攙扶呢,還是怎麼着。
不過很快,三人都陸續站了起來。
三人爲衆,人多勢衆,反正也不是丟一個人的臉,三人沒有作聲,一邊拍着衣服上的灰塵,一邊各自散去。
呃……這是?
劉雅倩看向蕭曉慶。
蕭老師笑了一笑,把手攤開,做出很無奈的樣子。
原來如此。
真是!
劉雅倩搖了搖頭,離去了。
從這一幕已然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是非之地。人言勢必可畏。劉雅倩多了個心眼。
……
豎日的午間操過後,老師們紛紛走進辦公室,劉雅倩剛把屁股坐下來,突然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劉雅倩嚇了一跳!
“臭不要臉!男的男的不要臉了,女的女的不要臉了,都不要臉了!”
陳忠壽開罵起來,吐沫橫飛。
陳忠壽是一個女教師,年齡在四十歲左右一點,但是看她的面容,卻有五十多歲了。不過她罵起人來的時候,卻只有二十多歲的感覺。
兇猛,罵的惡劣!但是又十分的有章法,看來不是一個新手,這是個“老江湖了”。
男的男的不要臉,女的女的不要臉,狗男女,這是罵誰?什麼意思?
劉雅倩想到了昨晚自己在蕭曉慶寢室的情形,還有那三個被閃倒在地的領導。
劉雅倩突然一下的臉紅了起來。
劉雅倩心跳的厲害,但是如何敢對號入座。
這是怎麼了,就算是自己和蕭曉慶真的有什麼“苟且”之事,又管你陳忠壽什麼事情?
真是奇了怪了。
劉雅倩聽着那陳忠壽罵的越來越厲害了,聲音之大,毫無避諱。
全辦公室的老師,都只是聽着,有的臉上已然是出現了麻木的神情。
陳忠壽罵的太嚇人了。
這,這到底是在罵哪兩個“狗男女”啊?
劉雅倩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