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趣有趣,我儒家已經好久沒出現如小友這般有意思的人了。”
看着張恆,蘇世珣撫掌大笑,不過就能接着他又忽然問道。
“可小友是真的打算要跟我辯論一番?”
“爲何不?”
面對蘇世珣的提問,張恆坦然平淡回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可謂都在這二人身上。
這時一直久久未曾開口的金鼎法師卻忽然說話了。
“阿彌陀佛!”
“小施主還是穩當些好,不如讓你背後之人出來吧!”
此話一出頓時在人羣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背後人?
這崑崙書生背後居然還有人。
難不成這崑崙真有一尊儒家聖賢?
所有人齊齊看向李玄道,其中甚至包括李幼璇還有蕭晉等一衆崑崙弟子長老等等。
他們似乎都想李玄道給他們一個交代。
但結果卻是讓他們失望了。
李玄道只是靜靜站立在原地,雙目盯着蘇世珣和張恆,似乎並沒有聽到剛纔金鼎老和尚的那番話一般。
可就是這般反應,卻讓衆人心中不由一陣忌憚。
因爲他們只以爲是李玄道默認了那番話,如此那他們還爭個屁啊,就算今天能拼死幹翻李玄道,那人家本後那尊聖賢又該怎麼辦。
儒家聖賢那可是能夠比肩道家真仙的存在,面對這等大能,哪怕他們齊上都不夠人家一隻手的打。
所以今日所來心懷不軌之人,此刻一個個都心中有些發顫。
不過與這些人不同是,此刻崑崙的人卻是興奮的激動的。
同時衆人內心也對李玄道不由一陣暗自佩服。
不愧是掌教,冷不丁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手驚喜。
有這麼大的驚喜,您說您掖着藏着幹嘛,早說啊,我們就不用這麼心驚膽戰了,搞得下一秒就會被人攻破山門弄死一般。
不過與所有人內心不同的李玄道,此刻心裡卻是戰戰兢兢的。
背後人?他怎麼不知道。
那儒家聖賢到底有沒有還是個未知數,都是他編的,現在搞得好像真的存在一般。
難道……
李玄道看向張恆,不禁臉上泛起微笑一副老懷欣慰的樣子。
玉之啊,你真是會給叔父弄驚喜,看來叔父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你就說吧你是哪位隱世大儒甚至半聖的弟子,等回頭崑崙的事完了,叔父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大儒。
“這位大師,您是不是想多了。”張恆看向金鼎法師忽然道。
金鼎法師:……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被搞懵逼了。
然而不等金鼎法師開口,只見張恆笑道。
“晚輩就普通一介讀書人,崑崙一酸秀才,難不成二位與我這等人辯經論道也畏懼?”
蘇世珣:……
金鼎法師:……
“哈哈,小施主說笑了,貧僧明白了。”
只見金鼎法師短暫的發愣之後,忽然又恍然開朗的笑道。
這一下所有人又懵逼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他們到底在不在同一片土地生存,明明說的同一種話,可爲何總感覺懂了又似乎沒全部懂。
張恆:……
對於這老和尚,張恆談不上有什麼好感,但一上來就玩張口就來這一套,還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這就讓他有些無語了。
“既然小友要與我辯經論道,那某便陪上一陪。”蘇世珣開口笑道。
話音落下,只見二人之間忽然天光乍現。
隨之一朵青雲自二人腳下升騰。
衆人見此紛紛一副瞠目結舌驚訝的樣子。
儒家大儒神通,平步青雲!
不愧是當世儒家大儒,這神通……牛啊!
青雲承載二人飛起距離衆人近百米的頭頂停下。
這青雲就好似一方論道臺一般,二人皆盤膝坐於其上。
崑崙山門前衆人擡頭看去,迎着陽光不知怎麼就感覺張恆和蘇世珣身上好似披了一層仙光一般,十分神聖。
“他們好像真的要辯經論道了。”有人滾動了一下喉嚨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道。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修行者,聽力自然非凡。
張恆與蘇世珣雖乘青雲而起,但青雲之外並未設立結界,所以底下之人將二人的對話也聽得真切。
很快青雲之上便傳來聲音。
“自上古天荒年間,我儒家至聖先師生於齊魯,後乘牛車攜弟子周遊列國……”
“天光元年,漢、齊、蕭、周、唐等近百國皆赴稷下求《舉賢良對策》,自此諸國之中我儒家崛起……”
“然,儒者仁義之士也!儒生,道德之輩也!儒家,君子之學也!終難抵他國……”
“於,秦、燕、晉、夏、勃、隴等諸國分別爲法、農、墨、黃老等百家之學所獨尊……如此我儒家每況愈下,日薄西山,可心又無奈……”
……
對於蘇世珣所言,李玄道自然能聽懂。
他不禁眯眼看去。
蘇世珣與張恆辯經論道似乎並不是直接開口引經據典,而是開口將他儒家的發跡史到輝煌時代再到沒落整體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這貨到底要幹什麼?
挖牆腳?
此刻張恆聽着蘇世珣的話,一時間心裡也有些糊塗。
本來他還想着怎麼用自己後現代那點知識加上前身留下的學識糊弄一下這位夫子。
但誰知道,蘇世珣一上來根本不給他機會,人家不跟你談經義不談理想。
偏偏給你講儒家發家史,這還怎麼玩?
開口閉口都在講儒家有多好有多不容易,但因爲以前的一些變故和天元年間內部的一些矛盾,所以搞得儒家分崩離析從此走向沒落。
這是大有讓他加入儒家的趨勢啊。
難不成是爲了拉攏他‘背後’那尊聖賢?
此刻蘇世珣似乎也沒察覺到張恆早已神遊天際,依舊抑揚頓挫的說着。
“儒家自至聖先師傳承開始,吾之一脈已然數十代……”
張恆聽得實在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揮手,出聲打斷道。
“蘇山長可否直言,辯經論道內容。”
蘇世珣微愣隨之笑道:“可。”
“不過,吾此番辯論內容非是經義,而是在儒,敢問小友可否?”
儒?儒家?
張恆有些狐疑的看來,然後只見蘇世珣笑道。
“儒家至今已然有數百萬年曆史,其中有過至聖先師以一己之力有教無類建立儒家時代,有過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董子以一己之力將儒家推至巔峰儒生遍佈天下的時代,也有儒逆水太涼先生將整個儒家弄得分崩離析至今沒落的時代。”
“吾敢問,倘若君爲儒首該如何令儒家繼續傳承百萬年,或推至巔峰永不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