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天氣多變,一場來去匆匆的暴雨,將剛想盎然枝頭的綠葉打落在地,凋零的不成樣子,下午天氣放晴,刺耳的蟬鳴此起彼伏,吵的讓人心慌。
一場大雨過後,悶熱一掃而空,空氣變的清涼許多,赫連鳴謙讓人在院子裡的樟樹下放了一把搖椅,便乘涼,便處理近日來積壓的文案。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還攜帶者一縷山谷清新的氣息,赫連鳴謙嘴角向上揚了揚,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轉過頭去。
“捨得回來了?”
南宮霖腳步一頓,望着赫連鳴謙似笑非笑的神情,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去幕府已經小半月的時間了。
“你近來可好?”
南宮霖挪步坐在了赫連鳴謙旁邊的石凳上,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
“你回來難道就想問問我過得好不好?”
南宮霖鎮定的將手中的茶喝盡,將空了的茶杯放在石桌上,才擡頭看赫連鳴謙。
“聽聞奩寶閣將她那幅畫送過來了?”
聽到南宮霖的話,赫連鳴謙臉上的淺笑突然加深了幾分,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那幅畫早就該送來了,可奩寶閣以路上出現偏差爲由,昨天才送到他府上。
“那畫送來我還未打開,待會咱們就一起看看這價值萬珠的畫,是何等絕妙。”
赫連鳴謙起身吩咐鍾靈去取畫,隨後想到一事,憂心忡忡的踱步過來。
“玉和,昨日王家用一半家產做彩禮,向雲裳提親了。”
南宮霖詫異的擡眸,王家一半的家產,那可是比國庫有過之無不及的一筆財富,王家好大的手筆。
“王書墨出現了?”
赫連鳴謙搖了搖頭,到沒坐回躺椅上,而是在南宮霖相對的石凳上坐下。
“王書墨現在雖未出現,但三日後的訂婚宴,他肯定會來。”
南宮霖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雲裳肯嗎?”
南宮霖眼簾微微收起,嘴角浮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甚清楚的嘲諷。
“她願不願意,對皇上來說,對天朝來說,都不重要。”
南宮霖沉沉嘆了口氣,他明白赫連鳴謙說的是不爭的事實,與天朝的榮辱相比,個人的意欲的確顯得微不可提。
“王家世代都不與皇家打交道,王書墨這決定下的確實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
赫連鳴謙突然專注的盯着南宮霖,深不見底的眼眸下涌出一絲擔憂。
“王書墨派人送來的婚貼中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王家肯用一半家產求取當朝長公主,自然不可能出自欽慕,有些要求也是情由所原。
“什麼條件?”
面對南宮霖晴朗的目光,赫連鳴謙突然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他求得是,顏弦陽永世不得入宮。”
南宮霖徒然一愣,顏弦陽身邊有鳳影,即使不能爲一國之後,日後免不了要入宮的,若是她不宮,那日後入宮的豈不是。
“皇上答應了?”
赫連鳴謙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點了點頭。
“玉和,你想做什麼,我不攔你,但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