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夏天都很暢快,我和楊穎出雙入對,和和美美。楊穎躺在沙發上衝我擺着手勢,我過去坐在她旁邊,楊穎摟着脖子讓我看她銀行卡,“四萬了,再攢兩年夠個房子首付了”那種成就感映在她臉上變成喜悅,她變得更加動人、成熟,比少婦多了幾分清純,比女孩兒又多了幾分典雅。“攢着給自己當嫁妝吧,房子我買”其實我特別喜歡賺錢但是並不怎麼喜歡花錢,我對吃喝和穿着都不是特別在意,我喜歡的是讓我喜歡的人和我的親人能買自己喜歡的東西,這輩子不爲錢着急,想不幹什麼就不幹什麼。
家樂病好之後找我吃飯,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說實在的我覺得這輩子我欠了很多人但是唯一不欠的就是家樂,我是打心底裡對她好,可是她對我怎麼樣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她,她只能算是我一個熟人,可能連朋友都不算。我們在學校的圖書館見面,她比以前瘦了但是更加白淨,看不出多少憔悴,眼睛依舊放光、有神,但我總想起她父母那些話,我覺得彆扭。
家樂看着我笑了笑說:“上次真感謝你。”
我坐在對面覺得很彆扭,“沒事,我也沒幫上什麼忙,看見你爸來了我就走了。”
家樂放下了筆,有點惆悵,“其實我沒想告訴他們,但是我們導員怕我出事通知了家長,我其實想讓你陪着我。”
我話鋒一轉,“我不會照顧人,我在你可能會覺得煩。”
家樂幽幽地說:“是不是我爸我媽說你來的?我聽說你來氣走了,有沒有這事。”
我沒隱瞞,我覺得是他們不對,“我不生氣,我在他們眼裡就是混子,還有就是我不能總跟你呆着,那樣會把你帶壞。”
家樂着急了,“那是他們的想法,我從來不那麼想,真的,我從沒覺得你把我帶壞了。”
我知道她說這話是真心的,“那也是,我倆還是離遠點,我品行有點不端,跟我在一起你再學壞了回家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
家樂笑了,“你不是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你嗎?現在怎麼人家說兩句你就受不了?”
我鄭重其事的說:“人言可畏,誰不怕被人說?不怕被人說那是假話,誰不想被人誇?”
家樂幽幽的說:“其實我爸媽對你印象也沒那麼壞,就是以前你確實挺壞的,現在他們也不常見你還以爲你和以前那樣呢!我都和他們說了,他們也都挺高興的。”
我開始厭煩,“好不好自己身上帶着,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嘴長在別人身上。”
家樂也來氣了,“你怎麼這樣?我是特意感謝你的,你知道我從來沒那麼看你。”
“你是沒那麼看我,就是你媽說完你趕緊離我遠遠的,不過也沒什麼,那時候離得遠了現在就不應該再走近。”
家樂變得怒不可褻,“我從沒那樣,你冤枉我,是你不讓我靠近你的,我想和你走得近都沒有機會。”
我是真的厭煩了,有時候人最怕的就是爭吵而且沒有原因,“就這樣吧,也沒什麼好感謝的,我也沒幫過你。”
我起身走的時候家樂突然站起來拽住我,“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喜歡你,你跟楊穎在一起不合適,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會比她對你好一百倍。”
我看了看家樂,像是楊穎說的她確實喜歡我,剛進這個學校的時候我就能感覺的出來,只是那時候我一直把它當作巧合,現在確認了而已。家樂並不醜,她雖說不像楊穎那麼妖豔但是也特別清純,男人喜歡女人,喜歡被崇拜,喜歡被人吸引。我又開始動搖,和以前一樣,小的時候可以把她當妹妹,但是現在我只把她當女人,我盤算着但是腦子很亂,我需要找個地方靜一靜,人不會對一個女人拽着聽着那樣的話無動於衷,尤其是我這種人,到嘴邊的肉不吃一口會過不去自己那道坎兒。
我坐下來重新審視着家樂,柳葉彎眉明眸皓齒,我看見的是****,像是一盤菜放在我眼前,我忘了和楊穎那個小家和她爲我孤身一人來到另一個城市,我開始對家樂動心。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可能並不全是爲了感情,有時候是爲了刺激和新奇,我看着家樂像是欣賞一個物件,眼神很放肆,電光閃電般的瀏覽她全身。家樂臉色潮紅,她沒避開沒閃躲,有時候還會故意挺着胸,眼神充滿溫柔。
我和家樂並肩走在路上,她牽着我的手,荷葉綠油油一片片遮住了整個池塘,柔風吹動扶柳,丁香一簇簇的絢爛開放,鶯飛蝶舞。我從後面抱住家樂,手不老實的在胸前撫摸着,身體也緊緊貼着,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某一部位隨着****慢慢升騰,能聽到家樂急促的呼吸,我知道如果不是在外面我恐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家樂回過頭盯着我,我看不到眼神裡參雜的真假,我也沒升華到感情層面,有的就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慾念。
家樂說其實她從小就喜歡我,喜歡跟在我後面,喜歡有事了我幫她出頭,她說那時候什麼都不怕。後來到了高中她才知道她可能並不是單純的把我當哥哥那麼簡單,不光是她媽讓她不跟我在一起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後來慢慢的長大才知道自己確實是喜歡我,而且那時候她覺得自己長大了,她和我報了同一個學校,爲的就是有今天。家樂依偎在我懷裡慢慢的述說,我聽得很茫然但是很自豪,一個女人爲了自己做很多事會讓一個男人覺得很興奮,覺得自己了不起。
“你愛過我嗎?”家樂天真的問。
“愛”我已經精蟲上腦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是說真的,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時候就喜歡你”
我們靠着一棵大樹接吻,我摸着家樂,家樂從鼻子裡發出輕微的哼聲,開始忘乎所以,就爲了接吻不爲感情。場面很熱烈,熱烈的渾身發燙,如果不是腦子裡殘存的那一點點理智我能把大樹當成牀。分別的時候家樂說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我們走的都戀戀不捨,那句話像是致命的****,在腦子裡想着那些癡纏,心裡很癢,我甚至覺得自己會控制不住。
楊穎在做着飯,看見我時楊穎愣了下,隨即像是獵犬一樣在我周圍聞着,女人的那種直覺很準,她能輕易地就察覺出你的異樣。我儘量的掩飾,楊穎把炒菜的鏟子用力的甩在地上,煤氣上炒糊的菜發出一陣陣難聞的氣味。我跑過去安慰、詢問,楊穎拽着我的脖領拉到鏡子前,我看見了脖子上那幾個清晰的印記,在脖子上用力的吸一口就會出現一個紅色的吻痕,很扎眼,我坐在牀上不敢吭聲。
楊穎哭了,對着鏡子哭的很委屈,自己看着自己哭。我開始針扎一樣疼,我忘了剛纔的****,腦子裡想着怎麼圓滿,開始理屈詞窮,開始不知道怎麼開口。楊穎變得慟哭,那種肩膀一抽一抽讓人看了心疼,而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我像個罪人像個傻子,楊穎不哭了,打開櫃子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我走過去拉扯被她用力的推一個趔趄坐在牀上。楊穎甚至沒問我那個人是誰,也是,她也不想問那個人是誰。
楊穎拽着皮箱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才如夢初醒般的跑過去拽住她,楊穎用力的掙扎、捶打,那是真的用了勁兒下了狠手,攥起小拳頭雨點般的打下來,我的胳膊被她抓破了,讓她咬的那口也向外滲着血,可是從頭至尾我們都沒有一句對話。她不想問我不想說但是我不會讓她走,我才忽然發現我錯了,甚至我開始懷疑家樂在我脖子上的那兩口是真情而發還是別有用意,我承認我摟着家樂的時候是快樂的,但是看着楊穎像個瘋子似的掙扎想要逃離我那份快樂變成了煎熬。
楊穎掙脫不開癱軟在地上,我把她抱回牀上,楊穎變得聲嘶力竭,大聲質問:你跟別的女人好了還留着我幹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
我理屈詞窮,我開始後悔,我已經和楊穎這樣了爲什麼還去招惹家樂?家樂能給我的楊穎也同樣能給,我何苦貪得太多。我發誓賭願的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楊穎用腳踹着我,臉上帶淚卻哈哈大笑:最後一次?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你都是最後一次然後一次一次的接着犯病,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站在牀邊信誓旦旦,我在這一刻說的全是發自肺腑,但是下一秒可能就會淡忘:你最後原諒我一次,絕對最後一次。
楊穎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淚順着臉頰流到枕頭上也不擦,那種委屈勁兒別提了。我開始懺悔,不管她在沒在聽我都在她旁邊述說,我說我們那麼小就開始戀愛,你爲我拋家舍業的來到另一個城市,給我洗衣做飯,照顧我飲食起居,不開心的時候陪着我……說到最後我也悚然動容,沒想到突然說出來才發現原來她對我這麼好。我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我在她面前保證以後一定絕對不會再犯,楊穎看也沒看我一眼就在那自己發呆。
晚上我很自覺,在門口旁邊的地上鋪了大衣躺在上面,因爲我怕楊穎見我睡着偷偷跑出去,我故意弄得很委屈,我以爲她會看不下去然後叫我去牀上睡,那樣的話我就好抱着她來頓柔聲細語。關了燈之後楊穎還是抽搭,我躺在地上再次保證並且規勸她、安慰她,楊穎無動於衷,我看着她漸漸平息之後也睏意來襲,躺在大衣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