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鑽進車裡想快點離開我認識的人羣,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我有沒有人看見我們在樓下接吻,以前的話我會覺得這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但是現在我不覺得。眼睛依舊有神甚至放光,看着我的時候像是看見了曾經到嘴邊卻又逃跑的獵物,她不在像以前那樣對我百般照顧,她像是變了一個人,時間流逝中可能很多事很多人都在慢慢變化,有的可能變了原來的模樣,就像我也變了,變的分不清哪個纔是真的我。
劉姐生氣的問我,“怎麼你怕你那些同學看見我?我給你丟臉了?”
“沒有,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太多的事。”
“怎麼跟我一回變成你的噩夢了?”
“沒跟你一回,我倆在一起是我願意的,我沒圖你錢也不是你小白臉,沒什麼噩夢不噩夢的”
“那你跑的那麼快,好像我怎麼給你丟臉了,至於這樣?不圖我錢難道愛我還是就想玩兒玩兒我?”
“***的事別計較那麼多,我倆怎麼回事你自己也清楚吧!”
“男人真沒一個是好東西,真的,以前覺得你沒那麼壞,現在看也是吃完沫沫嘴走人的主,也不是什麼好貨。”
“別說我,你不也是這樣?你難道說你愛上我了嗎?”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不是和你吵架的,你走完爲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走都走了還打什麼電話?”
“別他媽跟我來勁,我最不缺的就是男人,我打着招呼八百個男人排着隊過來你信不信?”
“那你找你那八百個男人去。”
劉姐氣的柳眉倒豎,把車停在路邊,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她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氣氛很尷尬。人就是傷害認識的人,因爲互相還都在乎,只有在乎才能傷害而且很深。沒有誰是真正的冷血動物,都會有感情,可是有的感情不會那麼珍惜,而且有些就註定是孽緣,男女之間不相愛的話不如*,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互相忘記,如果癡纏一段時間的話對彼此都是一個傷害,我不煩劉姐也不瞧不起她做了別人的小三,她其實也沒表面那麼強悍、光鮮,有時候會覺得她也很可憐。
“別這樣了,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
“犯賤了,不然我找你幹嘛?好心好意來看看你還落得一身不是。”
“都說別這樣了,帶你去食堂吃點東西?”
“去食堂?你不怕我給你丟臉啦!”
“丟什麼臉,吃慣了大魚大肉今天吃點粗茶淡飯不也挺好。”
“得了,跟你生氣犯不上,你請客吧!”
我們在食堂吃了兩碗六塊錢的麻辣燙,腦袋上冒出細微的汗,可能她很長時間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吃的很香很滿足。她說她羨慕這樣的生活羨慕這樣悠閒地人羣,不着急不焦慮,過的特別悠閒,不用跟錢犯愁也不用養家餬口,像個公主一樣。她也渴望有個人關心她愛護她,帶她看繁星滿天,帶她走林蔭小路,但是現實就那樣,她再也過不下去身上沒錢的日子,她也不會放棄現在的生活,她怎麼也不會再去過每月兩千塊錢工資的生活,所以她永遠不會那麼踏實,她還是得回到自己的生活。
劉姐帶我去了她家,可能不管男女長大了之後都會想着性,暖飽思****。我們每一次都把這一次當成最後一次那樣瘋狂,喊得聲嘶力竭,過後都平靜的喘息,不再說話。其實一點都不復雜,想來都很簡單,每個人都有那樣的需要,說出來也不那麼丟臉。我們互相對視,眼裡有的是溫存可是卻都在心裡盤算還有沒有下次,還要不要有下次,激情過後滿是後悔。人最好是徹頭徹尾的混蛋,那樣不會有太多的感情也不會揹負太深的債,會傷害別人但是自己不會太痛苦,最怕的就是有感情的混蛋,敢做但是自責,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
“缺不缺錢?想要什麼東西嗎?衣服或者手機?”
“不缺,什麼都有。”
“電腦什麼的都有吧,玩兒玩兒遊戲什麼的。”
“都有,電腦上都有灰了我也沒碰過,不愛玩兒遊戲。”
“那你每天都幹什麼?是不是竟泡妞了。”
“到處閒逛,要麼就看看書。”
“你能安心看書?”
“我怎麼就不能安心看書?”
“你不像是書呆子呀,你那麼壞你們學校那麼多小姑娘你能放過?”
“有什麼放過放不過的,想做了出去花二百解決下,沒什麼的。”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算二百那一列的。”
“我們不算,我們屬於各取所需。”
“其實我們都不是壞人,但是你說話太傷人,有些時候別說的那麼直白,就算是那樣也別說出來,人有的時候需要幻想,一旦說出來就打碎了一個夢。‘
“既然是夢那就應該早點打碎,碎了才能醒過來。”
“你還小可能不懂,有時候人就是活在夢裡而不是現實裡,只有靠做夢纔有活下去的勇氣,真的,等你到了我這麼大就會明白了。”
劉姐躺在牀上眼神很空洞,滿是激情過後的平靜。她說挺多人活着其實並不知道爲了什麼,有很多人是因爲不敢死才活着,挺多人活着都沒那麼大的意義,沒尊嚴、沒目標、沒夢想,得過且過,過了今天過明天。還有一部分人活着有目標,是夢想,其實夢想就是夢,他們爲了那個夢追求,有的能圓夢有的夢碎,可是不管怎麼樣都還在爲了那個夢在前行着,那樣活着還會好過點,有個奔頭。人這一輩子其實無非是這樣,沒那麼多玄機,短短几十年嗖的一下就會過去,最後塵歸塵土歸土,有幾個名垂青史了?還不是死成了渣渣。
其實有時候想想人真的是這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本來以爲自己是個太陽,能照耀四方能光鮮亮麗能給所有人溫暖,後來證明其實沒有你人家也一樣很燦爛,有了你可能人家還黯淡了許多。劉姐還窩在我的懷裡我卻想起了楊穎,很多時候我都是在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纔會想起她,我奪走了她的青春奪走了她的身體奪走了她最肆無忌憚的年紀,可是我連一個夢都沒曾許給她,忽然覺得對不起她,可是她是一棵樹,我想要的是整個森林,我覺得活在森林裡比在一棵樹上要強的多。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我不適合做誰的戀人,因爲我的心野了,我不會被困在一個女人的裙子下面。楊穎對我還是一如既往,她看上去時尚、霸道,可是對我卻無限溫柔,我對她卻充滿了虛僞,她可能知道這些卻從沒有說破,她沒計較太多,也許她想要的是和我白頭偕老可我想要的卻是放肆的生活。我們想要的不一樣走的軌跡也不會一樣,也許是因爲年紀,我不知道過了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我是不是還是現在的想法但是現在我卻真就這麼做了。
“你知道嗎?其實我想給你錢並不是要困住你,讓你覺得虧欠了我,而是我想照顧你,就是從心裡想對你好,我沒有什麼只有錢,所以唯一能給你的也就是錢,你可能覺得我是有目的但是我真的沒有,有時候就是發自內心的想對一個人好並不是圖什麼。”
“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想,你可能不在意但是我在意,如果你給了我錢我會心裡不舒服,就像是一個人偷東西誰也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知道,就這樣。”
“好吧,你記住不管你什麼時候需要我我都會幫助你,將來你有了自己的家我也不會纏着你,我知道你年輕但是我已經老了,現在我還可以但是過了幾年之後呢?我不奢求什麼,我只希望想你的時候能看見你。”
“嗯,你隨時可以看我,就算有一天我結婚了或者成家了你也能看見我,這樣挺好,我們就做個這樣的****,互補相欠但還能相互懷念着。”
“等你結婚或者成家了我就會離你遠遠的,那時候你就忘了我,我也不會再去找你,你安心過你的日子我也找個地方過我的日子,在心裡知道還有過這麼一個人就足夠了。”
回憶能容得下一生當然會留下一個人,這個人曾經和自己做過什麼經歷過什麼都會在臨死的時候像電影一樣回放一遍。但是一個人如果只留在另一個人的回憶裡那又有什麼意義?我不想留在誰的回憶裡面,我只想着眼前,眼前快樂了纔是真的快樂,可是眼前快樂了就真的以後也快樂?回憶纔是真正折磨人的,回憶能帶來後悔,如果一個人做的事會在第二天就忘記的話纔會快樂,不然回憶就會在深夜出來折磨的你難受,那種悔恨藏在回憶裡面會那麼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