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確認我們的關係,沒承認也沒否認,我以爲她看得到我的冷漠就會放手,那樣誰也不說破就不會尷尬。但是她可能是有點喜歡了我,直接告訴不喜歡她是個打擊,但是拖着她是個傷害。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告訴她以前我就是個混子,打架罵人有時候甚至敲詐勒索,習性很不好,有過很多女朋友,經常出入風月場所。她聽完後半信半疑,覺得我可能真是這種人但是她沒親眼見過所以不那麼確信,“浪子回頭金不換”她像是自己安慰自己一樣,她不再追問那個開寶馬和帶墨鏡的女人到底是誰,開始買早飯開始噓寒問暖,有時候會跑來給我洗衣服。
感情就像野火燎原,一旦開始便不可收拾,但是一個人瞎起勁沒有用,兩個人的事一個人怎麼努力都是白費。像是一個人心裡有了個毒瘡,如果不挑破的話可能會傷害更大,挑破了也許會疼一陣子,但是流出了毒血好的就會很快。我打算跟李婷婷把話說清楚,讓她死了心,這樣也算是對她的保護,感情債我欠的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傷害身邊的人。我們一起在食堂吃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李婷婷沒話找話的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都喜歡。”
“說正經的呢。”
“沒不正經,確實都喜歡。”
“我是說什麼類型的?陽光的還是溫柔的還是漂亮的賢惠的?”
“各有各好,能都收來最好。”
李婷婷好奇地問:“咱班你最喜歡誰?”
“都喜歡,沒騙你,我看見女的就這樣,不跟你說了嗎,我真這樣,看見漂亮點的就喜歡。”
“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我整天傻呵呵的給你做這做那的圖什麼?還不是因爲我喜歡你,但是我現在真有點怕了,你可能真像你說的那樣。”
“我沒騙你,就算我們真好了你也拴不住我,無非是給你自己找罪受。”
“那……那我要是願意呢?”
“不會願意的,你受不了,你是乖乖女,安安靜靜的談個戀愛多好。”
“可我現在喜歡上你了怎麼辦?”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你願意做第二個?”
“哪個?戴墨鏡的還是開寶馬的?你帶過來我看看。”
“都不是,我們學校的,叫上官家樂,非要看?”
“你在騙我,你不喜歡我就明說,何必呢?既然有了那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我還像個傻子似的,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爲什麼不早點說?你……你是說真的有還是騙我?”
“真的有,每次我去圖書館都是去找她。”
“算了,不管有沒有我在你這是沒戲了,幹嘛不早說,以後我見了你都不好意思,自己都感覺挺丟臉的,自作多情了那麼久。”
“這有什麼丟臉的,喜歡了也說了,不成功則失敗,挺好的。”
“你當然覺得沒什麼,但是我就不行了,我多不好意思,一個女孩子主動然後還失敗了,傳出去多丟人。”
“本來也沒什麼,真的,誰還沒個這時候,都不算事兒。”
“怎麼不算,那女的長什麼樣我特別好奇,你帶我去看看,我現在就想弄明白你是因爲不喜歡我編的這麼一個人還是真有這麼一個人。”
我給家樂打了電話,“親愛的你在圖書館門口等我,我有個同學知道我有對象了想看看長什麼模樣”,家樂笑了笑一字一頓的說:“好的”。家樂站在圖書館門口正中的臺階上,緊身的牛仔褲和修身的小棉襖,頭髮散着披在身後,看見我們之後輕輕的招了招手跑過來,一身的可愛、俏皮,家樂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和李婷婷打招呼、彼此寒暄。氣氛很詭異但是不混亂,家樂和我假裝的情侶像真的一樣,她也有意無意的在李婷婷面前招搖像是在當真對付情敵,李婷婷走的時候臉上仍帶着笑但是心裡會不好受,但我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我這女朋友假裝的還可以不?”家樂滿臉含笑的問。
“還挺聰明,一點就透,表現的挺好。”
“這上杆子的買賣怎麼給推了?不像你呀,那姑娘白裡透紅的也不難看呀!”
“那是我同學,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吆吆,這話在你嘴裡出來怎麼不是那個味兒?窩邊草你沒少吃吧!你不是逮到草就吃的人嗎我記得。”
“人不都在變嗎,以前那樣以後不那樣了不也挺正常的。”
“這就對了,給不了人家未來就早點斷了,別耽誤着人家,女人年輕也就那麼幾年,過個三四年就是剩女了,再過幾年可能就人老珠黃了。”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有點含沙射影的意思?”
“開玩笑,我是說你這麼做對,不喜歡就早點讓人家死心,千萬別給人希望,讓人等你,那樣對人家是種傷害。”
“你在說我那同學還是在說楊穎?”
“嗯?什麼楊穎?我說你那同學啊!”
“是嗎?我怎麼覺得話裡有話呢。”
“哪有?千萬別多心,我就是看你今天那麼做了才說的,我幹嘛說楊穎?她好壞跟我有什麼關係?最好她等了挺多年還被甩了我才高興呢。”
“你跟她有那麼大仇?”
“忘了你跟她是一夥的了,下次看見你問問她,看看她還記仇沒?”
兩個男人就算打的頭破血流也能和好如初,一句“不打不相識”就能化解所有的恩怨。女人不一樣,女人只要心裡不喜歡對方或者有點恩怨的話會十年如一日的記着,而且這十年時間非但不會化解反而會變本加厲,直到對方破敗不堪的時候纔會原諒。她們兩個也是這樣,變的互相嘲諷、謾罵,有的時候針鋒相對的詆譭、甚至詛咒對方。我和黃毛還有那麼多打過很多架的人現在都變的很親切,我們只是通過那樣才相識,早就忘了當初的仇怨。
男人根本無法理解女人,女人也不理解男人。在男人的眼裡女人就是個怪物,情緒化、小性子,男人看女人都是先看身材再看臉蛋之後看看屁股看看胸,然後嘖嘖的感嘆:花一樣的好女人!女人看男人什麼樣怎麼看我不知道,但是普遍認爲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男人女人像是兩個物種,一個像是花一個像是蜜蜂,沒了誰都不行但卻有截然不同的區別,兩個物種只有在一起纔會繁衍生息,彼此都喜歡對方但是誰能說花和蜜蜂是同一個物種?他們本來也沒多少相似,也都沒理解對方但是卻需要對方。花開的絢爛可能不是爲了招蜂引蝶,蜜蜂嗡嗡嗡的辛勤採蜜也可能不是爲了花而是爲了蜜,女人花枝招展可能不是爲了吸引男人但卻惹得一衆男人相隨、爭搶,男人流連於各種女人之間可能也不是爲了感情而是爲了性。
“裝的那麼深沉幹嘛?不就是說了她兩句嗎,怎麼了,說的不對?她現在二十二了吧,等你四年這年齡不算小,真能成真能走到一起?”
“兩個人在一起不也得這樣嗎?沒遇到更合適的之前就是這樣廝守有什麼錯?”
“切,就是佔着,什麼廝守?跟狗撒尿佔地盤一樣一樣的,說的那麼好聽。”
“隨你怎麼說吧,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們。”
家樂滿臉漠視,那眼裡充滿鄙夷的神色,說:“呵,怪了,我都不愛看你們哪來的看慣看不慣?沒有你倆我世界能清靜的多。”
我有點惱羞成怒,我受不了那種不屑的語氣,瞪着眼說:“那你滾。”
家樂生氣了,白淨的臉變得粉紅,有點語無倫次,她可能從來沒想過我會冒出那麼一句來,“你……你無恥,你叫我來的,憑什麼我滾,偏不,滾也是你滾,看把你牛的,利用完我了呵,我是什麼人讓你呼來喝去的,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的,誰也不該你不欠你!”
我知道可能說重了,但是我確實不想讓人評頭論足,我緩了緩語氣,“是我不好,別太在意!”
家樂坐直了身子,把耳邊的頭髮夾在耳後,她瞪着眼睛看着我,像個鬥雞似的說:“哼,還是那副牛脾氣,見了誰都跟欠你八萬吊似的,你那套在我這行不通,我不怕你。”
我走過去拽了拽家樂,把她從椅子上拽起來,說:“你這樣好看啊,扎撒着翅膀。”
“說誰呢?敢不敢再說一遍,真是的,我真不怕你,我誰也不怕,我就那麼說了能怎麼樣?還挺能來勁,你就是不懂好賴,容不得人家說你半句不是,誰多愛說似的。”
“你誰也不怕,你最厲害,你多牛性?”
“別那麼跟我說話我告你,是你求着我來的,別拽我別拽我,拉拉扯扯幹嘛呢?拉着我上癮了?我倆可不是那種關係,愛拉扯回去找願意那人去,我可不願意。”
“行了你,光屁股我都看過,還拉扯你,你也好意思說。”
家樂有點羞澀,目光躲閃但嘴上還逞能:“那是小時候,現在大了就得注意點,別讓人誤會,你不在意我還怕人說三道四呢。”
我拽起來家樂她又用力的坐下,我看着有點好笑,說:“行了吧,貞潔烈女似的,挽着我胳膊時候怎麼沒怕別人說三道四的,誰那麼有空沒事閒的願意說你呀,別美了!”
家樂站了起來,頭髮遮住了眼睛她用力甩了甩但還是沒起什麼作用,於是從上衣兜裡拽出一根皮套麻利的把頭髮紮了個馬尾,一臉怒氣,嘟囔着:“是你讓我假裝我這才牽得,那是爲了裝得像,平時……哼!”
“平時牽着怎麼算?”
“你就氣我能耐,有本事跟別人撒去,就看我是軟柿子,沒你這麼樣的,幹嘛呢?看誰好欺負了?”
“行了,發發牢騷得了,臉憋通紅猴屁股似的。”
“猴屁股我願意,不用你管,少搭理我。”
家樂生氣了,女孩子生氣都這樣,男的喜歡挑逗女人多半是爲了看她生氣的模樣,臉紅撲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另一種感覺。但我剛纔並不是挑逗她,而是從心底裡翻滾上來的反感,我受得了很多事就是受不了輕蔑的眼神儘管我也沒做出什麼讓人太看得起的事,但是那個眼神就足以觸碰我的底線,要不是她是女的我可能會掄圓了拳頭一下砸過去。事後儘管我設法補救但她還是沒怎麼理睬,我甚至想這輩子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正好。後來我們儘管沒怎麼爭吵但氣氛還是變了,最後不歡而散。
寢室那三個兄弟終於知道我不是內向而是超級外向之後都對我另眼看待,或者可以說覺得跟我不是一路人,但是他們並沒覺得我是壞人或是品質有什麼問題,相反他們都羨慕我灑脫,還有一點就是我在那三個單身漢眼裡地位很高。男人在一起都會探討女人,哪個妞漂亮?哪個****?哪個前凸後翹?我那時候曾說我玩兒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當然這裡面有很大的水分,但是在他們眼裡都流露出無比羨慕和驚詫的眼光。我一板一眼的講着那些臆造出來的****段子,當然都不是真的但我說的煞有介事,他們也聽的很帶勁。後來李婷婷事件後他們更覺得我有點神乎其神,他們唯一的疑問是我是上了她之後分的還是沒上之後分的?對於我這種敢於當街耍流氓的行爲都歎服還有點崇拜,一個個摩拳擦掌。
他們還都沉浸在日韓愛情動作片裡,對於我這種有過實戰經驗而且還身經百戰的人有種莫名的崇拜感,正常的男人都****,不****的很少,有色心沒色膽的很多。大學裡面這種黃色文化很盛行,當然人在私底下什麼樣和在人前都會判若兩人,誰也不會把****兩個字寫在自己臉上。我和他們的區別是我是真的做了但是他們是想了沒做,但是他們也沒比我好到哪去,每天都在各種女生之間尋尋覓覓並且幻想那場景的時候很猥瑣很邪惡。
這和犯罪一樣,我們都有這種動機,但是真的做了就成了事實而光是想想卻無罪,這就是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規矩。精神出軌了不算**出軌了不能容忍,可能每個人都有過精神出軌的經歷,但是忍耐着、克服着,都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又擔心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是那種隨便的人,**、自私,我有時候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也覺得挺不是東西,有人等你有人愛你的你還尋覓個什麼勁兒?後來我想明白了,餃子可能是最好吃的但是一直吃也會膩,偶爾換換口味,但是如果說你最愛吃什麼的話還是會說最愛的是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