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楊穎回來的時候我覺得我應該好好和她談談,我已經變了,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和她安分守己的生活,而且我想馬上快放假了,我們一起回家,見見家長,那樣她會安心,也不會再受誰的威脅,她能確信我是真的爲了和她生活。我不想再這樣過家家似的左右搖擺,我們真的結婚過日子其實也沒什麼,我們這樣可能也算是一對小夫妻,只是沒有那個紅本而已,如果有了那白紙黑字的東西人會放心會安定。

楊穎一臉疲憊,像是經了風霜,我摟着楊穎的肩膀說:“過年了我倆一起回家,你請幾天假,我們見見雙方家長怎麼樣?”

楊穎臉上流露出幸福的光芒,“真假?我可沒逼你。”

“真的,我倆真就那麼辦,見了家長我再念一年半咱倆生孩子結婚。”

楊穎笑了,“順序錯了,是結婚生孩子。”

“都一樣,反正那樣你也安心,我也安心。”

楊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你告訴我那個賤人說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你別管她了,我現在就想和你好好的。”

“我就是想弄明白,我也想好好的”楊穎不依不饒。

“哪有什麼照片,我拿腦袋保證就那麼一次,那次我們確實沒做什麼”

“唉!我真累了,真的,有時候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人活着真累,戀愛了吧每天提心吊膽,不戀愛又想入非非,人活着個什麼勁呢。”

“人活着就是過日子,一天天的過,有什麼事就解決什麼事。”

“你怎麼突然想明白了?你肯定有什麼事瞞着我?”楊穎滿腹狐疑,只要是我向她示好她就會懷疑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在她那變的那麼沒誠信,也可能是我在她那一直也沒誠信。

“我就是突然想明白的,也沒什麼,人總要這樣過。”

“其實你知道嗎?你可以****,但是你記住你一定把嘴抹乾淨了回家,一輩子也別讓我知道。我現在三天兩天哭一場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楊穎一臉悲傷,聲音變的很冷很淡。

“我不會了,真的。人就這樣,選了你我就認了。”

“選我怎麼了?什麼叫就認了?你可別跟我委委屈屈的,我一個大姑娘什麼也不要,我父母養了我二十多年就給你了你還那一臉悲愴樣。”

“你知足吧,我父母不也養了我二十多年?怎麼你就吃虧了?”

“幹嘛不吃虧?男女之間就是女的吃虧,男的四十了還能找個二十的,女的四十了你看看什麼樣?男的完事提着褲子就走了,女的懷孕你看看什麼樣?被人指指點點的。”楊穎一臉委屈,說着說着自己越來越覺得委屈,看上去都一股心酸勁兒。

“好了好了,你委屈了,你吃虧了,我這不打算讓你賺回來嘛。”

“就是委屈,自從跟你好那天我就委屈。”

“那麼委屈還跟我走到今天?”

“犯賤唄,不是喜歡你嘛”楊穎依偎着說。

人可能都一樣,只要是喜歡一個人就顧不了太多,兩個人如果真心喜歡的話那到底誰欠誰多一點?女的感覺自己吃了虧,男的也沒覺得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我和楊穎打算的很好,我們先回她家然後再去我家,那樣的話我們就也都安安生生的生活,我其實沒覺得一個結婚證能束縛人,但是那樣會變的光明正大,會讓楊穎開心,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變了,我還是****,但是好像確實多了那麼點責任感。

晚上我被一陣嚶嚶的哭聲吵醒了,我找了半天發現楊穎在窗臺上,整個窗簾遮住了她的身影,那種細碎的傷心欲絕的哭聲,聲音不大但是每一聲都震撼心靈,讓人不忍。我走過去一頭霧水的環住楊穎的腰,楊穎像是觸電般一下變的聲嘶力竭,像是見了毒蛇一般離開我,躲得遠遠的,眼淚佔據整個臉龐,我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居然不知道她爲了什麼,我過去一點她就向後挪動一點,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和那個賤人就是假裝的,你始終在騙我,在瞞我,玩弄我”楊穎沒頭沒腦的說着。

“我就是個傻子,我以爲你改了可是你還這樣,你一點都沒變,我太天真了。”楊穎看着我卻像是自言自語。

“你做夢了還是怎麼了?”我真以爲楊穎是在夢遊,睡覺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的這樣?

“我倒希望我做夢呢,你自己看看你乾的好事,那個賤人懷孕了,你的,你的,你自己好好看看”楊穎像是發了瘋似的喊出幾句話,我一頭霧水。

“什麼我的?”我走過去抓住楊穎,我想問清楚,什麼懷孕了我的?

“自己好好看吧!”楊穎把手機甩過來,畫面裡家樂穿着黑色的胸罩騎在我身上,我上身****下身蓋着被子,家樂妖冶**,我閉着眼睛。

我像是被兜頭潑了一頭冷水,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心。這小****還真什麼都做得出來,我只記得那天我沒搭理她而且這點我媽都可以做作證,我走到楊穎身邊,“這純碎是誣陷我,真的,你相信我,不信可以問我媽,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就把她推開了,撒謊不是人。”

“誣陷你?你那些口紅印兒呢?那是不是誣陷你?”楊穎變得嗚咽,像是回憶一件件痛苦的事一樣。

“口紅印兒是真的但是這個不是,你相信我”人底氣不足的時候確實連腰桿都直不起來,說話也不敢大聲,做了虧心事自己也不能理直氣壯。

“都不重要了,我太累了,我們各過各的吧!”楊穎這些話說的很發自肺腑,我聽的十分驚心,我剛做了個夢好的夢卻又被家樂一下驚醒了。

“你相信我,我現在就可以解釋清楚,真的,這件事能解釋清楚,有證人的。”我拿着電話試圖想解釋清楚。

“不用了,我就是太累了,我受不了了。我什麼都不想聽”楊穎的聲音透着骨子裡的疲憊,我不再多說什麼,我們都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楊穎一夜沒閤眼,早上也沒洗臉沒打扮,她收拾好東西告訴我這次她真的想回家了,我告訴她回家等我處理好我會去找她,楊穎淡淡的搖了搖頭說算了吧,我們就這樣吧。我跑過去甚至就差跪下去求她,可是楊穎還是走了,她說這個城市如果說有留戀的地方那就是我,除了我之外她對這個城市已經沒了一絲好感,她每天都會生活在疲憊裡,她喘不過氣,會發瘋。我不再攔着她,一個人心灰意懶的表情能透出來,我知道這次我是真的再也留不住她了,我們都靜靜的,在車站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羣裡。

我對家樂已經沒了一絲的好感,唯一有的就是怨恨,那種怨恨在心裡慢慢放大的時候會讓人做出任何事,我腦子裡想的就是讓她也陷入這種半生半死的生活。我覺得自己已經沒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和楊穎兩個人編制的那個夢在瞬間就淪陷在家樂的手裡,我確實是恨了她,而且那種報復就像是支撐我做事的緣由,我像是爲了報復家樂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