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本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滿身散發着警覺和防備的畫黛,走到楚君桓身邊,附在他的耳畔輕聲說了幾句話。
只是黎城還沒有將話說完之時,只見楚君桓的那雙原本深沉的眸子猛然間閃過了濃烈的殺氣。就在轉眼的瞬間,她將眸子緊緊的定在了畫黛。
滿是殺氣眸子,充斥着叫人窒息的氣息,冰冷的就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不禁的叫人打了一個寒顫。
黎城說完,微微後退了一下身子,恭謹的站在一旁。
楚君桓習慣性背手用自己的一隻手的指尖輕點着自己另一隻手的手心。
楚君桓的視線一直落在畫黛的身上,沒有半分轉移。
就好似無數把的利刃在穿透着畫黛的身體。
“我們去看看。”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楚君桓終於淡淡的,平靜的開口到。
“是!”黎城後退一步,將路讓了出來。
直到楚君桓轉身背對着畫黛後,他的眸子才慢慢收了起來,只見他有餘光撇了一旁站着的冬梅道,“去找李太醫過來給她看看。”
而後楚君桓微微側眸,“在找到你姐姐之前,你得給本王好好活着。”
說完,他便大步的向外走去。
她不是畫兒!她,不是!
或許那一瞬間他的思緒是很理智的,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他的畫兒,不是……
看着楚君桓離開的背影,畫黛終於無力趴在了牀上,她的臉色極爲蒼白,身體不住的有些打顫。她不知道那是害怕還是因爲冷。她緊緊拽進了手掌下的被單,身子不住的在打顫。
脣角,她淡淡浮出一絲的苦澀,因爲楚君桓的那一瞬的神情,她清晰的從中看到了他的另一面,那個沒有被眼前的幻想所迷惑楚君桓,冷靜,理智的楚君桓。
那一瞬間,她知道他看她的時候不再是透過她在看她的姐姐,而是確確切切的看着她,沈畫黛。
好諷刺,好可笑,她究竟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呵,替身,她知道她只是在代替失蹤了的姐姐而已,僅此而已。
畫黛自嘲的輕笑道,“你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名字的叫什麼,從來都不知道!”從來他對她的稱呼只有那個“畫兒”。
畫兒,畫兒,我不是畫兒,畫兒……不是我!
盧娘,你到底怎麼樣了,小黛好擔心你。
畫黛緊緊拽進了身下的被單,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緊緊的咬着嘴脣。試圖不讓自己的眼淚不爭氣的掉出來。
一旁的冬梅上前,“夫人,你還是先躺下吧。”或許這個稱呼是她想過最合適的吧,頓了頓,見畫黛沒有排斥這個稱呼,於是冬梅繼續道,“我現在就去請李太醫過來。”
說着,冬梅轉身欲要出去時,卻不想身後畫黛卻開口制止道,“不必了。”說着她苦澀一笑,而後慢慢躺下,蜷縮起身子,“我不會死的。”下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請太醫過來診治。畫黛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自然是因爲得到了楚君桓的“特別”待遇纔會招來昭容郡主嫉妒。她受不起這樣的待遇,她受不起這樣的恩典。
……
穿過一條被茂密竹林隱蔽着的小徑,小徑的盡頭是一處很偏僻的院子,從外面看上去,這裡只是一處極爲普通地方,很破舊,可走近推開院子那扇大門,只見裡面站了幾位身形矯健的黑衣蒙面的男人,還有兩名身着普通侍女衣服的女子。
“王爺!”只見穿着紫色長裙的女子見到楚君桓後立刻上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