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像你。”他聲音飽含深情：“在我思念你的日子裡，總得找點寄託是不是？”
鬱可燃搖了搖頭：“我們在作孽。”
“如果你回到我身邊，或許我就不會再作孽了。”他莞爾，牽起她的手，走到牀邊：“今晚，跟我一塊吧。我們很久沒見了，很多話想對你說。”
“可是我更擔心你的病。”她伸手，想撫摸他剛纔捂住的臉頰，猶豫了下，還是放下：“你的臉剛纔過敏了麼？”
“恩，有點小問題。不過現在我打了針，已經好了。”他牽起她的手，讓她手指撫摸他的臉頰：“你看看，是不是都好了？”
他的皮膚還是那樣好，似乎歲月格外眷顧這個男人，沒有在他肌膚上留下任何痕跡。
鬱可燃點點頭，冰涼的手指在他肌膚上摩挲了一下，感受到濃濃的男子氣息，忽然覺得心驚肉跳。
是啊，事到如今，她看到他，依舊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少女時期，那或許可以解釋成少女悸動。後來，或許是他身上強大的威勢燃她覺得膜拜、忌憚。現在，那又是因爲什麼而心虛悸動呢？
難道是多年未見，所以……
忽然，她感覺到腰間一熱，原來凰北玥的手已經攬住了她的腰。他的氣息灼熱，噴到她的臉頰上，一瞬間，他靠她那麼近，近的似乎下一刻就可以吻住她的脣。
“不……”她猛然將他推開。
“北玥哥。你不要這樣！”鬱可燃倏然從牀上站起，想走出門。可是門鎖這時候竟然是鎖上的。
難道他故意把她留在這個房間麼？
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陰險？
“小燃……你怎麼了？”他卻狀似無辜地問：“不是說了好了，今晚我們要好好聊聊麼？“
聊天？但是也不能在牀上聊吧！
可是，她不能拒絕他，誰讓她現在有求於他？還有上官非池去哪了，他必須得交代清楚。但是該怎麼讓他說出來呢？
鬱可燃正神色糾結的時候，凰北玥來到他身後，撫住了她肩膀：“有禮物送給你。跟我來。“
他把她拉到一個大衣櫃前，刷，打開了所有的衣櫥。
滿櫃子的絲巾。
“還記得那年，你被上官非池擄到船上，你倒是聰明，在沙灘上埋了一截你的絲巾。當時我找到那個絲巾，纔有機會營救你。那時候我們是多麼默契啊。當時我就想，我一定要給你買很多很多絲巾。讓你在任何需要我的時候都能想到我。”
凰北玥抽出一條淡黃色絲巾：“給你。亞麻料子的。喜歡嗎？”
鬱可燃其實也是一個愛美的女人，雖然總穿着很簡單的衣褲，或者顏色單一的連衣裙，但是總是變着法地買各種各樣的絲巾。
不同顏色的絲巾讓她的生活斑斕多彩。
而這個習慣，似乎只有凰北玥注意到了。
看那滿櫃子的絲巾，大概都是他這些年收集的吧。
鬱可燃接過他扔過來的絲巾，眼睛不由溼潤：“謝謝你，北玥哥，我好喜歡。”
凰北玥又扔給她一條紅夾帶黃色、藍色的絲巾：“這是波西米亞風格的，喜歡麼？有時候我走到哪裡訪問，都會買上一條那裡布料做的絲巾，我就是想到有一天能送給你。已經不知不覺成爲我的習慣。”
鬱可燃再次接過，聞了聞，絲巾還有一種奇異的香味。
“這是法國買的……”他把櫃子的絲巾一條一條地扔個她。越來越興奮，臉上盪漾着幸福的笑容：“這是英國貨，還有這是雲南……蘇州雲錦……”
他扔給她一條，她接過一條。
不知不覺，她已經被絲巾淹沒了。她接累了，坐倒在地板上，身體周圍都是絲巾，各種顏色的，包圍着她。
忽然之間，她便覺得悲傷。俯下頭，用手捧着臉，雙膝併攏就像是一個孩子。
“怎麼了？”他走過來，也坐在她對面，手捧住她的臉，卻對上她眼淚朦朧的眸子：“怎麼就哭了？難道這些絲巾你都不喜歡？”
“北玥哥……喜歡，我都喜歡，這些都是好的。”她哽咽着說：“可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不！”他聲音猛然拔高：“我們能回去。只要你願意，我們就能回去。”
“回不去的。”鬱可燃淚眼朦朧，咬着脣，搖着頭：“除非那孩子能復活，否則永遠回不去的。”她咬着牙道：“如果我安然跟你在一起，那上官非池算什麼？他算什麼？你滅了上官世家，我卻背叛他，跟你在一起，別人又怎麼看我？”
“可是你去問問上官非池，他在乎他的家族被我滅掉麼？他在乎他的兒子被我給抱走丟掉麼？你去問他吧，問他是否愛你，你去問問他，問他還在乎不在乎你？！”
“不要說了！！”鬱可燃眼睛燒紅：“他愛我，他在乎我。他當然在乎我！！”
“鬱可燃，你在欺騙你自己！”凰北玥怒不可遏：“該死的，你這個傻女人！混蛋女人！”
“就算我傻，我混蛋，我也要等他想起我！”鬱可燃起身從地上站起，指着滿地的絲巾：“這些都是好的，可是我都不稀罕了！”
她轉身要跑到外面。
可是門鎖竟然擰不開。而與此同時，凰北玥陰暗的影子一下子籠罩住她。凰北玥拉住她的手，狠狠把她拽離門。她怒喝：“你想囚禁我麼？放開我！”
“鬱可燃，我給你的機會，你自己卻像丟垃圾一樣丟掉。我好恨你……”他猛然將她禁錮在懷裡，將她扛起來扔到牀上：“我恨不得跟你一起下地獄。”
“走開！”她用力地推他，然而他卻撕扯開她的裙子，吊帶從肩膀脫落，露出黑色的***胸衣。
“我好想你。”他氣息灼熱，如同旋流一樣襲擊了她的感官，他的手如同鋼鐵，牢牢按住她的肩膀。
俯下頭，在她肩頸輕一下重一下地親吻開來。
“凰北玥，你想做什麼？再強暴我一次？”鬱可燃上身被他禁錮住，腿卻還能動，用力地踹他的腰部。
他悶哼一聲，眸子卻更加暗沉。
“我會恨你的……再次恨上你……永遠不原諒你……你可以得到我的身體，可以***我的尊嚴，可是我心裡永遠都不會臣服你了……”鬱可燃心底痛苦又恐懼，表面上卻維持着冷靜：“我們都不小了，你冷靜！”
他神色百轉千回，終究是褪去了執拗狂熱，換做了一副頹然的表情。
然後，他鬆開了她的手臂，從她身上翻到一邊去。
鬱可燃慌忙從牀上支起身子，想衝出門，可是卻想到那門竟然是鎖着的。
該死的！她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是好。
“別走。”他仰面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上淡藍的小花，神情變得頹然：“小燃，我只是想讓你陪陪我。今晚，我不會動你。只要你不願意，我就不強迫你。”
鬱可燃真不知道該罵他，還是痛哭一場。
他拉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把她拉倒在他懷裡。
“讓我抱着你。”他的聲音已經是濃濃的祈求。
鬱可燃本想掙扎，卻聽到他痛苦和充滿祈求的聲音後放棄了。
他閉上眼睛，似乎要睡着了。可是雙手依舊死死抱着她，下巴頂着她的額頭。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罷了，罷了。
鬱可燃不再掙扎，也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