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發現那個山洞的時候,葉海特王已經率先挾制着鬱可燃走了進去。凰北玥喊了一聲:“危險。我們商量下再進去。”
葉海特王在前面,遠遠地說道:“等你商量過,我等的黃花菜都涼了。如果不想你女人出事,就給我進來。”
他大概篤定了這個山洞是幻獄的地盤。
一股涼氣撲面而來,他們沿着通道慢慢往下走,越走越深,越走越遠。
像是來到了地底下。
凰北玥只覺得這樣被葉海特王帶領着走下去,實在不妥。
憑着對危險的敏感,直覺告訴他,他們必須撤離這個山洞。
“上官曜(yao)……”忽然,凰北玥大聲喊道。
葉海特王猛然停下腳步,扭過頭:“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翻閱了歷史典籍……雖然葉海特王族記錄很少,但是還是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凰北玥道:“上官曜,你總是說我和小燃命格相悖,又在前世有很大淵源,能不能講講玉兒、那拉達赫和你以及你的王后之間的故事?”
似乎想不到凰北玥會讓他回憶過去,他神色有些恍惚,眼睛裡瀰漫着歲月的痕跡。
“你們想聽?”
凰北玥看了看鬱可燃,道:“當然。”
“你們知道了多少?”
凰北玥還未答話,鬱可燃先道:“我從羊皮卷中知道,在幾千萬年之前的古老中國,華東地區便存在一個叫做葉海特的部落,上官家族征服了這片土地和這個部落,成爲部落之王,可是在八百年前,這個部落憑空消失了,史學家斷定八百年前,這個部落整體覆亡……羊皮卷還記載了最後一代葉海特王上官曜的故事。這位葉海特王活着的時候喜歡喝人血,好殺戮,喜撻伐,但是容顏卻俊美異常,而且長壽。據說是活了三百多年,不過您既然已經站在這裡,那麼,上官曜應該活了一千多年……”
上官曜一直聽鬱可燃說話,此刻不由嘖嘖笑道:“那麼漫長的生命,我實在厭倦地很……我一千多年的過往歲月裡,活了三百年,沉睡了八百年,而真正快樂的日子只有那麼三年……”
衆人都露出好奇的神情。他神情莫名,似乎陷入回憶裡。
“你們大概都聽說過我是怎麼被封存在墓穴裡的了吧?”
凰北玥道:“據說上官曜,不,您愛上了一個平民女孩,並且把那女孩佔爲己有,可是女孩卻害死了您。具體情況如何我不知道。史籍記載,當時你飲酒後長醉不醒,您的王后夥同她的姦夫拿刀刺中你的心臟,並且向把您火焚,可是您身體卻抗拒大火。他們只能把你封存在棺材裡……直到八百年後,一羣考古學家把您發掘了出來。而幻獄把您從棺木喚醒……那個您愛上的女孩,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玉兒?”
葉海特王仰天長笑,笑聲越發淒涼和苦澀,“我這一輩子本以爲過得最快樂的日子是那三年。玉兒不再恨我殺了她未婚夫那拉達赫,我娶了玉兒做側妃,王后也深得我信任,跟我琴瑟和諧,一同打理國家……原來,最後我才發現,我最愛的女人在我酒裡下毒。我最信任的女人親自拿刀插入我心臟……她們,竟然都那麼恨我……如我活了千年又怎樣,依然看不透這人心……實在是太過失敗……”
“既然你王后如此背叛你,你爲什麼還要心心念念地找她?”鬱可燃有些不解了。
“因爲歷史記載是錯誤的。”葉海特王道:“我明明記得是她們背叛了我,想殺掉我。爲何我從棺木中復甦的時候,竟然發現我身邊躺着一個女人,不知道是王后納蘭氏,還是玉兒,總之,有一個女人跟我一樣躺在棺材裡,並且跟我一同復甦醒來。可是當時我剛復甦,身體還很弱,很快就再次昏睡過去,醒過來時,那女人已經不見……所以我要找她,看看她到底是玉兒還是納蘭,爲何跟我一同下葬到同一個棺材裡,還披着王后的桂冠和黃金甲衣……她既然肯披王后甲衣,跟我同穴而眠,她一定很愛我……”
“所以,你口中說找王后,其實不一定是你自己的原配夫人?而是找跟你同葬的女人?”鬱可燃恍然大悟。
“可以這麼說。”葉海特王眉心微蹙,似在沉思:“我更想知道八百年前葉海特發生了什麼,怎麼旦夕之間,全族覆滅。這點史籍是沒有記載的對麼?”
“的確如此。”凰北玥沉吟片刻,不知不覺已經走近葉海特王上官曜和鬱可燃。
當上官曜發現凰北玥竟然離自己咫尺的時候,恍然大悟,剛纔凰北玥東拉西扯,敢情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搭救鬱可燃。
說時遲,那時快,當他反應過來凰北玥想幹什麼時,凰北玥已經拉住鬱可燃的胳膊,想把她拉離他的禁錮。
該死的!上官曜猛然拉住鬱可燃另外一條胳膊。
“不!放開!很痛!”鬱可燃驚叫。
上官曜笑的邪惡:“好吧,今天我就卸掉你的一條胳膊。”
再拉扯,鬱可燃非得拉斷胳膊。凰北玥終究不忍,立刻鬆開她,“上官曜,葉海特王,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當真。”他溫文爾雅地後退一步。鬱可燃則重新回到上官曜的手裡。她重重地喘息,剛纔,她就像個橡皮筋一樣,被拉到了極限……這事情,太恐怖了。
上官曜的神情陰霾十足,他後退一步,退到他身後的山洞裡。
這裡似乎是個機關,而他對這裡的機關很熟悉,只見他按下一個按鈕,石門便慢慢降落下來。
他這是要把他們都隔絕在外面,只帶着鬱可燃繼續走?
“不!”凰北玥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在石門落下的前一刻,滾進了洞穴。
身後傳來凰山和蒲生白髮的痛苦嘶吼:“少爺……”想衝進來,可是根本來不及。
石門隔絕了一切喧囂,外面不管凰山和蒲生白髮如何焦急地叫喊,可是凰北玥已經聽不見。
洞內漆黑無比,鬱可燃發出一聲懊惱的叫喊:“傻子!你不該闖進來”
他什麼也看不見,聽着她聲音大概在左前方,只覺得胸中溫暖。便向那邊一步一步走去。
忽然,一把冰冷的***抵住了他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