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爲令狐宴搬來一張椅子,令狐宴坐上去,悠閒地睨着衆人,幽幽道:“鬱可燃,你問我凰北玥是否回來了麼,而魃又是什麼,我這就告訴你答案。其實我早就說過,只不過你不相信罷了,凰北玥的確回來了……魃不是別人,就是他。凰北玥就是魃,魃就是凰北玥。”
“我就知道,他的重生是很不尋常的。”鬱可燃喃喃說道:“他一定經歷過非常慘烈的事情,才能回來……”鬱可燃想相信令狐宴,但是又不敢相信。
可是他既然是魃……爲什麼卻又在人世生活那麼久?一點跡象都沒有,如果不是現在的反常,誰會懷疑他的血統?
“令狐宴,你終於說實話了。我就說嘛,凰北玥這次重生一點都不正常。”納蘭喝道:“你實話實說吧,他到底是魃在他身體裡重生了,還是凰北玥本身的靈魂回來了?”
加藤工信也忍不住問道:“現在加藤和蒲生兩個家族紛紛謠傳,說始祖魃迴歸了,在他的後代凰北玥身體上重生了。而凰上將的表現,也的確跟以往不同。他分明像是換了個人。”
“重生?”令狐宴搖搖頭:“他從來未死過,怎麼能算作重生?”
“沒有死過?”鬱可燃驚訝了:“你在說什麼?”
令狐宴道:“不知道你們聽說過麼,上古傳說中的魃是最可怕的殭屍,傳說殭屍修成妖之後,變爲魃。變魃之後的殭屍能飛,也稱飛僵,據說可以殺龍吞雲、行走如風。所到之處赤地千里,算是殭屍之王了。
其實這不過是對魃的一種誤解,因爲誰看到了那樣一個吸血又嗜好殺戮的人死後又復生,都會覺得恐懼,認爲他們是殭屍。應該說它們已不是“屍”,而是魔王,擁有着與神叫陣的恐怖力量,相傳華夏大地出現過好幾只這樣的魔王。
千年前一隻魃被觀世音菩薩收服爲坐騎,名曰“犼”,更早以前有個叫女魃的旱魃,是黃帝的女兒所變,被稱爲女魃,和天神應龍相戀,卻被神罰,和應龍生生隔離。
在舊世界和新世界,都不缺少魃的蹤跡。有的叫他們魃鬼,有的叫他們女鬼,殭屍……總之叫法很多……
魃和人結合後生下的人,統稱爲魃族。而魃族從舊世界繁衍到新世界,至今已經萬餘年,而魃族如今在文獻中的記載只餘下一脈,就是凰北玥的母親那一脈。如今只剩下一個人,便是凰北玥。”
“原來,他真的……不是人類,而是魃族……”鬱可燃心底有些驚慌,但是也肯定了凰北玥真的是凰北玥,只是他爲何變了性子?他之前就像個正常人一樣,爲何現在……是什麼導致他變化?
滿腹的疑問等待令狐宴解答,而令狐宴不慌不忙。
似乎在等待什麼,又似乎在拖延時間。
雖然發現他的目的,但是鬱可燃來不及想太多了,她只想搞清楚凰北玥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是從凰北玥這一脈的始祖魃開始說起吧。這一隻始祖魃和其他的魃都不同。其他的魃都有出處。而這一隻魃,卻是不屬於人世間的種族。自有意識開始,始祖魃便已經身處地獄第十八層的煉獄裡,當時他只是一縷黑煙,煉獄裡還生長着另一隻女魃,它修煉比始祖魃時間更長,可以化爲其他的形狀,於是選擇化身爲一朵叫曼珠沙華的彼岸花。
一個僧人揹負對佛祖的諾言,去地獄唸經,而彼岸花被僧人的偉岸和執着吸引住,化爲一縷輕煙,藏在僧人的經書裡,跟着僧人去了人世間。始祖魃卻固執地留在煉獄。
可是幾百萬年過去,女魃還未回煉獄。
始祖魃竟然有些思念女魃,便也從煉獄殺上人間。
始祖魃偶遇那拉達赫,只覺得那拉達赫俊美無比,長得竟然有些像帶走女魃的那個僧人,不由試圖佔據這個身體,後來發生的事情相信納蘭都告訴你們了,始祖魃逼迫那拉達赫自殺,在本體最脆弱的時候,佔據了那拉達赫的身體,並且將魂魄與那具身體完美融合爲一體,那具身體從此擁有了魃的血液和力量。
始祖魃有了自己的身體,力量又十分強大,便展開血腥的殺戮和征戰,夜晚在一個又一個美女牀上流連。
他雖然看慣了七情六慾,卻從未找到讓自己動心的人,頓時覺得人世了無生趣,還不如回地獄,和女魃相伴。
然而他忽視了一個人。就是被他搶奪身體的那拉達赫。那拉達赫被迫自殺,且葉海特族全滅,心懷咒怨而不願意墮入輪迴,反而回到人世間,幾個月後,那拉達赫在一個上官家族人身上寄生,並找到***作樂的始祖魃,跟始祖魃決戰。決戰中始祖魃受了重傷。
其實他是始祖魃,如果恢復真面目絕對可以殺死那拉達赫,但是他沒有。因爲他已經對人世間感覺無趣了。他選擇把這攤子丟給那拉達赫,離開了原來的部落,在人間遊歷。
那拉達赫靈魂寄生的那個上官家族族人屠戮了木衣家族,給葉海特族人報了仇。從此木衣家族分裂爲蒲生和加藤兩個家族,遠渡日本。那拉達赫也因爲寄生的那具身體重傷不治身亡,靈魂徹底去了地獄。
又過了一百年,有一天,始祖魃來到了一處仙山,仙山裡的現世鏡裡,他竟然看到了一個僧侶和一個少女採藥,那僧人竟然就是轉世投胎的那拉達赫。當然,也是去地獄超度他們的僧人,帶走彼岸花的僧人。
而少女竟然就是曾經化爲彼岸花的女魃,因爲她道法比始祖魃要高,所以能化爲人形。
原來女魃之所以沒有回到煉獄,是因爲幾百萬年以來一直和僧人以及僧人的轉世在一起。
上一世,僧人轉世成了那拉達赫,而始祖魃沒來得及看到女魃,而這一世,他成爲了舉世聞名的高僧,女魃也尋找到他身邊,再度跟他產生糾纏。
讓始祖魃眼紅了的是,女魃懷中還抱着一個嬰孩兒。那孩子竟然是她和僧人的孩子。經過幾百萬年的追求,僧人似乎被女魃感化,違背佛祖,和女魃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