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片幽暗,牀單上春光旖旎。
男人的***都這麼強烈麼?鬱可燃聽說過第一次會很痛,可是沒想到他會要了她那麼多次。
“你,你弄得我很痛。”她額頭冒出冷汗,紅脣輕輕呢喃,心裡盛滿了負罪和難堪。她竟然被她稱爲姐夫的男人引誘了。
他依舊聽見了,修長的手揉了揉她的亂髮。戲謔的笑意隱藏在他慵懶的聲音裡。“因爲我在愛你。”
愛?鬱可燃的神情越發地惶惑。生命中第一個人說愛她。
他從身後攬住她的肩膀,幽幽地呢喃:“你知道你吸引我的地方是哪麼?”他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小野貓,以後跟着我,再沒人敢欺負你。”
他堅實的胸膛貼着她的脊背,貼的那麼緊,那麼溫暖,讓她產生純粹的恍惚。她以爲這樣的溫暖會是一生一世。
鼻子一陣發酸,她搖着頭自嘲地想,自己從來都是小心翼翼,被鬱家的兄弟姐妹欺負,被繼母虐打,渾身的疤痕,她已經養成了習慣,不敢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是這次,她真的很想要這個男人。
雖然討厭自己的投懷送抱,可是她一點都不後悔。
因爲一切都是那麼地不可思議,她的生命中走入了這個男人,就像他是前世爲她棺木撒上最後一掊土的愛人,就像生命最黑暗的日子裡唯一一束陽光。年少的她想當然以爲自己墜入了愛河。卻沒想到她的一切苦痛隨之而來,人生也從此逆轉。後來的歲月裡,鬱可燃總是想,如果,如果她當年沒有遇到這個叫凰北玥的男人,她的人生又將會怎樣?
……
凰北玥一晌***,睡得正酣,鬱可燃卻始終睜着明亮的眼睛,她這纔看清楚這個房間的佈局,牆上掛滿了槍械,難以想象這竟然是一個臥室。
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偷偷地摸出他衣兜裡的零錢,摸下了樓。
夜色深沉,傭人也都睡着了,遠處的門樓有兩個持槍警衛在巡邏。客廳裡空無一人。小小的女孩打開了冰箱門。
冰箱刷白的燈光打在她精緻的臉上,美好地讓人屏住呼吸。她抿着脣,耳朵警戒地聽着周圍的動靜,手顫抖地拿出一罐牛奶,一包麪包,一盒餅乾,全摟進自己裙襬裡。
摟緊裙子,小心翼翼向外走。
大雨如飄,因爲初經人事,她夾着腿走路,樣子滑稽極了。
門口,一個聲音乍然響起,驚了她一跳:“偷偷摸摸,幹什麼去?”聲音低沉慵懶,正是凰北玥。
啪嗒,夜空升起一抹微藍,修長挺拔的男人披着深藍色睡袍,扣動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菸,狹長犀利的眼睛攏在一片淡藍的火光裡,平添幾分魅惑和性感。
“不用你管。”她做賊心虛,咬了咬貝齒,繼續走。
他卻抓住她的胳膊,呼啦,她裙子裡的食物全掉在地板上。她的小腿佈滿了疤痕,這也是他心疼她的原因。
以爲心疼,所以愛。
她憤怒地看着他,眼睛裡沉澱一片深冷。他卻笑了,把牛奶盒子和麪包撿起來,擡眼問:“這些東西,你還想要?”
她手緊緊攥着,幾乎把嘴脣咬爛。沒有這些吃的,夜卡會餓死的。半晌,鬱可燃點了點頭。
他掐滅煙,溫和道:“你去哪裡?”
鬱可燃想了想,一聲不吭地往門外走。
凰北玥懷着探索這個女孩隱私的心情,抱着一堆食物跟着她。身後黃山帶着數個警衛隊員,一路尾隨。他扭頭冷冽一瞟,那幾個跟班立刻消失不見。
走了兩條街區,來到一個破舊的宅院裡。屋子裡,亮着暖暖的黃色燈光。鬱可燃敲了敲門。門咔地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頭髮發黃捲曲,五官深邃立體,混血兒的特徵。
男孩兒哇地一聲哭了,撲進鬱可燃懷裡:“姐姐,你一個星期沒來看我了,你不要我了麼?”
鬱可燃道:“以後我就不能經常來看你了。夜卡你要好好學習,出人頭地,才能對得起我,知道麼?”
男孩哭着道:“不,我跟你在一起。你不是說永遠不跟我分開麼?”
鬱可燃眼圈紅紅的,“我要是不跟你分開,我們倆都活不下去。我以後要去凰家做傭人,你要好好讀書,等長大了再找我也不遲。”
凰北玥默不作聲地看着這一對少年,心裡發笑。她都是他的人了,會把她當成下人?這個女孩純潔嬌憨地可愛!
鬱可燃不是純潔,而是怕弟弟知道她委身給了一個比她大那麼多的男人,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她未來的姐夫。鬱可燃把食物放在桌上,拉着凰北玥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卡站在門口,瘦小的身影像是一道剪影。默默地看着他的姐姐,沒有哭泣。
……
回家的路上,凰北玥問:“這小孩是誰?”
鬱可燃本想遮掩,想了想,還是輕輕道:“我媽跟一個外國人生下的孩子。”
母親是個水性楊花的風塵女子,糊里糊塗生下了兩個孩子。總之她懂事的時候夜卡就在她身邊了。可是她10歲,夜卡7歲的時候,母親跟着另外一個男人跑到了美國,她再也找不到那個女人了。
像她媽那樣的女人,夜卡是混血兒,她能分得清是個外國人的種,可鬱可燃典型的東方女孩特徵,她就分不清到底是哪個男人的孩子了。
但是她媽是個很有手腕的女人,臨出國把鬱可燃塞給鬱家,鬱家接受了這個私生女,但是接受不了夜卡。所以,夜卡一直被放在一個貧民區的孤兒院撫養,鬱可燃會定時給夜卡送吃的還有上學的錢。
去年父親去世了,鬱可燃受到鬱家的排擠,她在鬱家快要活不下去了,如果她活不下去,夜卡也會死的。她這才計劃着逃離。那天,她看到了凰北玥那溫暖如櫻花的笑容,覺得她能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才大膽地“勾引”他。
凰北玥扭過她的肩膀,目光深沉:“這個男孩就是你跟我上牀的原因?”他撩起她溼淋淋的頭髮,露出她一張做賊心虛的小臉,深沉淡漠的眸子裡難得浮起一抹心疼:“爲了幾件食物就跟一個陌生男人上牀,你覺得值得麼?”
她撇過臉,不敢看他。
他捏住她的手腕,舉高:“還學會了偷錢。”
鬱可燃掩飾起眼底的慌張,揚起下巴,“是又怎樣?我是偷了你的錢和你冰箱裡的東西,但是你也弄得我那麼疼,我們誰也不欠誰。如果你非要我還你那些東西,我工作了會還給你的!”
她話未說完,忽然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捏緊了她的手腕。
她咬着牙擡眸:“少爺,你能不能撤開你尊貴的手指?”
凰北玥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悲哀。沉沉道:“如果再敢偷東西,我一把捏死你。”
威脅完畢,他撤開手,轉身走進房子。
鬱可燃沮喪地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還是亦步亦趨地跟他走進臥室。他側過臉,恰看到她乖乖地跟着他走進來,脣角不由揚了揚。
鬱可燃剛推開門,他就回過身抱住小小的女孩兒,兩人一起滾在牀上。
“你不是要捏死我麼?幹什麼又碰我?”鬱可燃委屈死了,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的思維,真是***。
“以後我給你一張卡,不準再偷竊。”他不住地吻她,脖子好癢,她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又是一輪貪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