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島其實是上官非池私人度假聖地。
十年前,他每年都會來滄浪島度假,後來家族發生變故,他再也沒來過。
十年後的今天,他再次來到滄浪島,是因爲有個女人被他囚禁在這裡,
只有一個士兵跟着鬱可燃,鬱可燃觀察周圍,並未發現其他保鏢或者守衛,如果這時候逃跑,一定很容易。
可惜,她答應過蒲生阡陌,要爲北玥哥報仇。
她跟着那個士兵,走到一處度假木屋,木屋四周佔滿了華東區的軍警。
這大概是上官非池落腳點了。
士兵退下,她走上臺階,走到木屋門前,輕輕地推開門。
房間裡空無一人,白色窗簾,白色的大牀,窗臺擺放着一瓶夜來香,夜風吹來,傳來淡淡的清香。
旁邊是浴室,磨砂玻璃門緊緊關閉,透出昏黃的燈光和刷刷的流水聲。
他在洗澡。
他怎麼還能悠閒到這樣的地步?而她,卻握着***,準備殺他。
鬱可燃覺得自己可笑。
她走到大牀上坐下,低垂眼簾,想着等他走出浴室,她該怎麼突襲,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一槍。
自己真的要殺了他麼?
自己還愛他麼?
還愛麼……?
鬱可燃搖搖頭,有些痛苦,而一隻手已經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她驚嚇過度,從牀上彈跳起來:“啊……”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官非池,他只披着深藍色的浴袍,俯下頭,睇着她的黑瞳漆黑又深沉。
她胡思亂想間,他竟然已經推開浴室們走了出來,她卻沒有發現。
她驚慌失措,臉色蒼白,神色焦急就像是個無辜闖入別人田園的小鹿……
這樣的鬱可燃,像個孩子。
忽然,上官非池心底生出一絲疼惜。
“聽說,你準備交代一切?”他的聲音不再冷冽,多了一絲平靜。
鬱可燃搖搖頭:“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
“呵!那你爲什麼見我?你不是永遠不想看見我的麼?”
鬱可燃咬了咬脣,悽然道:“我,我只是太想你了……”
“想我……”他身體難以抑制地抖了一下,眼睛裡都是不信:“你騙我的吧?”
鬱可燃搖頭:“我沒騙你。北玥哥爲了救我,讓我喝了他的血,他自己卻血液流盡,跳崖而死。他死前,並沒告訴我那些東西的下落……我說會告訴你夜魔的下落,只是找個理由見你……我見你,只是因我想你……”
她話畢,他就猛然把她抱住,用自己火熱的胸膛緊緊地包裹住她,抱的緊緊的。
“既然想我,就忘記一切……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聲音低沉,顫抖,像是夢囈一樣。她剛纔臉上的蒼白茫然讓他忽然決定放棄仇恨,跟她重新開始。她說想念他,更讓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或許是一時心血來潮,可是如果不是這一刻的不冷靜,他恐怕永遠都不會主動跟她妥協!
如果他他知道她過來的目的就是殺他,他還會這樣抱她麼?
鬱可燃閉上眼睛,“好……”
她保證她答應他的時候,是真心想跟他重新開始。
可是,那隻能是下輩子的事情了。
她偷偷地從袖子裡抽出***,對準他的胸膛,扣動扳機,只聽一聲“砰!”
上官非池眉頭緊皺,劃過一抹疼痛,抱着她的手臂僵硬。
他英俊的五官扭曲,神情慢慢驚恐起來,眼睛裡都是難以置信。
槍口是安裝了消音器的,槍聲很輕微,就好像一陣風吹過,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所以房間外的守衛根本不知道室內發生了什麼。
他推開她,緩緩地後退,手覆蓋住自己胸膛的傷口,可是依舊源源不斷的血從他胸口流出,他的深藍色睡袍溼了一大片。
他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伸出血手,又伸向鬱可燃,大喝:“你說想我,其實是爲了殺我……”他神色驚痛:“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鬱可燃臉色慘白,脣角勾起一抹自嘲:“是。我想你死,很久了。”
上官非池卻笑起來,那笑容越來越自嘲,越來越諷刺,越來越冰冷。
“可惜……你忘記了,我也感染了hp病毒,是個變異人。你剛纔的那一槍,沒打中我心臟。”
鬱可燃驚恐,只見他胸口的傷口果然偏離心臟,而且那傷口正慢慢癒合。他很快就不再流血,但是臉色卻因爲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厲害。
是上天要救他,還是她自己開槍的那一刻,一時仁慈,弄偏了?
她腦子一沓糊塗,下一刻,她擡起***,對着他的腦門扣動扳機。
“我殺了你!”
可是,她扣動扳機,才發現,槍裡已經沒有了子彈。
她頓時想起,凰北玥的這個***只是他的玩具,他留着這個槍只是爲了玩,裡面只有一個子彈。可惜她把這顆子彈浪費了。
鬱可燃頹然跪倒在地,抓起衣服擦了擦***。
她擦完***,剛要塞回衣袖裡去,上官非池上前一步一把奪過那把***,一個狠狠的甩手,***砸在窗楞上,劃出了窗外。
“不!”鬱可燃下意識往窗口撲,卻被上官非池拽了回來。
一個天旋地轉,她被他丟到了大牀上。
她摔得天旋地轉:“把***還給我,那是他留給我的……”
可是一雙大手摁住了她的嘴巴,她嗚嗚地叫嚷着,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符。
而男人已經摁住了她的雙手,一把撕裂了她的睡衣。
鬱可燃尖叫,拳打腳踢,然而他的身體就像是銅牆鐵壁,怎麼都推不開。
男人大手滑到她的大腿,分開她的雙腿。
上官非池怒吼:“爲什麼要逼我這麼對你!爲什麼!你愛的是我,明明是我,爲什麼要爲了他殺我?!”一衝而入。
下身傳來尖銳的疼痛,鬱可燃痛的皺眉,忽然放棄了抵抗。
她頹然躺倒,眼睛裡瞬間空洞。
他在她身上發泄,時間不長,然而鬱可燃卻覺得這一場歡愛像是一個世紀那麼久。
自己已經被他一截兩段,一半在黑暗裡***,一半在悽慘地流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非池從她身上撤下,劉海狂亂地熨帖在他額頭上,他臉色慘白慘白。
鬱可燃翻了個身,蜷縮成一團,渾身的痛都不如她心底的痛。
他恨她,可是爲什麼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
可是他進入她的時候,她竟然還感覺到一種久別重逢的渴望……
她還愛他,她一定還愛他。
可是他卻不愛她了。
她能感覺得到,他進入她的時候毫不憐惜。
她那一槍,讓他徹底對她失望。
眼淚涌出眼角,她抿了一把眼淚,抓起撕裂的睡衣披上,下了牀,就要往外面走。
上官非池並沒管她,像是招妓一樣視她爲無物,在她下牀的同時,也下了牀,自顧自地進浴室沖洗。
她打開門,一陣風吹來,冷的直哆嗦。
這個房間讓她覺得恐懼,覺得憎恨。她一刻也不想待,便迎着風,走進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