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夏自然而然地,就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歸結到,傅律師看到那篇報導後生氣了,不高興了。
其實她自己一大早刷手機看到那條新聞的時候,也是氣得快要爆炸。
以前也聽說過一些記者不分清紅皁白喜歡亂寫亂報導,給人民羣衆帶來誤導造成不符合事實真相的流言滿天飛,凌夏夏還無法感同身受。今天她自己就成了這種滿篇胡言亂語的鬼扯新聞的女主人公,氣得當時就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當時她就氣得破口大罵,說一定要把這個亂寫亂說的記者給找出來,然後好好的教教他怎麼做人,怎麼遵守職業道德。好在喬宴瑧及時打電話給她,說他已經在處理這件事了,讓她不要生氣不要去管這件事,他全都會處理好。
凌夏夏知道她家男人神通廣大,便暫時放棄找人去人肉那個記者的計劃,生了會氣之後便照樣去學校上學了。
然而當她看到傅斂文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個新聞影響的可不止她一個人。
當她被傅律師點名,課後對方又沒有與她有任何交流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可能有點嚴重。
馬上收拾好東西,也不顧雙雙在後面喊她,蹭蹭蹭幾下跑到傅斂文前面,攔在他面前,擡頭看他:“傅律師,我有話跟你說。”
傅斂文表情淡淡的,望向凌夏夏的眼神雖然和以前一樣溫潤柔和,但總感覺多了一絲讓人看不懂的複雜色彩。
凌夏夏甩去腦袋裡那微弱的一點怪異感覺,在得到對方的答應後,便拉着人去了學校的湖邊。
K大校園裡有一個橢圓形的湖,平時一些小情侶啊或者愛學習的同學都喜歡來這湖邊。而此時因爲是下午三點多鐘,有課的同學都在教學樓那塊區域上課,沒課的同學都出去玩了,這地方倒是很清靜,除了不遠處有一個男同學躺在長椅上睡覺,倒是沒有其他人了。
凌夏夏和傅斂文面對面站着,剛纔還醞釀了一堆解釋和道歉的話,這會兒面對着人卻又莫名其妙的說不出來了。
傅斂文一直靜靜的站着,目光輕輕柔柔地落在她因爲窘迫而有些微微泛紅的臉頰上,半晌後開口說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凌夏夏被對方突然的出聲弄得懵了一下,猛地擡頭看向他,瞧見與往常一樣,依舊一派優雅溫和的君子風範的男人,再一想到新聞上把他們倆報導成那種不堪的曖昧關係,心裡的罪惡感更加強烈了。
“傅律師,對不起。”什麼話也別說,反正先道歉。
她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對面的男人愣了愣,不過隨即他就明白她爲什麼道歉了。擡起脣角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又不是你的錯,你道什麼歉呢。”
凌夏夏有些急道:“可是終究是因爲我,你纔會被人誤會啊。”
“照片上又看不到我的臉,沒人知道是我。”
“可我知道呀!”凌夏夏越發急了。
傅斂文突然沉默下來,靜靜的望着她,半晌後出聲問道:“夏夏,我和你被人誤會有曖昧關係,這讓你很不舒服麼?”
凌夏夏當時只想着怎樣才能讓傅律師接受她的道歉,讓他不要在意那個報導,在聽到他的問題時,也沒有深思,當即脫口而出:“當然了。”
傅斂文一怔,表情迅速暗淡下去。
“是麼?”垂下眼眸,平日裡始終帶着一抹淡笑的男人,現在卻只想苦笑。
原來,面前的女孩兒是如此不想跟他扯上關係啊……
凌夏夏在看到傅斂文的表情時,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讓對方誤會了,趕緊揮着手解釋:“不是不是,傅律師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然而,傅斂文卻沒有心情聽下去了,擡起頭望着她勉強一笑,而後擡手看了看手錶,跟她說道:“我還有事,要先回事務所了,有什麼事的話我們電話聯繫。”說完也不去看凌夏夏什麼表情,徑直轉身,就這樣離開了。
凌夏夏愣在當場。
不是這樣的啊,她是來跟對方解釋並且道歉的,怎麼感覺事情被她越搞越糟了……
無比沮喪的垂下肩膀,望着傅斂文離去的背影,凌夏夏簡直欲哭無淚。
剛轉身從湖邊走出來,就見雙雙從不遠處朝她奔跑過來。
“夏夏,你怎麼了,傅律師呢?”朝她身後瞅了瞅,沒有看到那個俊雅的身影,雙雙疑惑地問她。
“走了,回去了。”有氣無力的回答,凌夏夏把腦袋靠在雙雙的肩膀上,表情垮垮的。
今天早上的新聞報導雙雙當然也有看到,作爲凌夏夏的好朋友,她當然是相信凌夏夏,站在她這一邊的。不管報導上說的是真是假,她都支持她。況且,她也不會相信那鬼新聞上的鬼話。
什麼夏夏推倒宋大小姐,對她動手又對她言辭侮辱,她的好朋友纔不會是那樣的人。
至於說她跟喬大總裁在一起是爲了錢,作爲唯一,哦不,是唯二瞭解事情真相的知情者來說,她和喬宴瑧之後的事到底是怎樣的,她再清楚不過了。明明是人家大總裁追着她們夏夏不放,那些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記者還亂寫鬼扯,說是夏夏使用狐媚手段勾引了喬大總裁,只爲圖謀他的錢財。
簡直是放屁!
伸手攬住凌夏夏的肩膀,雙雙輕拍着她安慰道:“我知道你是因爲那篇狗屁報導不開心,咱不要去在意它,都是一些鬼話連篇的胡扯,清者自清,只要我們自己沒有做虧心事,就不怕半夜鬼來敲門。”
雙雙小小的個子摟着凌夏夏一米七幾的大高個,表情很是義憤填膺地安慰着她,這場景看上去倒顯得有些可愛又滑稽,但凌夏夏卻被好朋友鼓勵的話給感動到了。
扭過身抱住雙雙,凌夏夏真心地感謝她:“謝謝你雙雙,還是你最好了。”拉着她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她又說,“不過我不是在煩惱這個啦,我其實是在奇怪……”
雙雙一臉好奇:“奇怪什麼?”
凌夏夏坐正身體,微微皺着眉眼睛望向前面,不確定地回答道:“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我就是覺得,今天的傅律師有點奇怪。”扭過頭望向雙雙,“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雙雙表情迷濛,搖了搖頭,道:“沒有啊,我覺得傅律師和平常一樣啊,一樣的帥氣溫柔。”
凌夏夏表情仍舊帶着疑惑,是麼?難道是她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