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激靈心說不用,我小弟那麼多,欽慕者那麼多,隨便一個人都能渡我回宿舍。
但他還是朝景深揮揮手說:“嗯,等你。”
景深撐着透明的雨傘,匆匆走了。
冰激靈回到座位上,吃早餐。
景深給他打了滿滿一盆牛肉炒粉,牛肉非常多,雜蔬也多。
景深一走,之前四散的同學們,又紛紛圍過來。
大家都在圍觀男神的食量。
有人說:“副班,你吃得真多。你這一盆,都頂別人好幾份了。”
有人問:“班長也吃這麼多嗎?這就是你們能長這麼高的原因?”
還有人獻殷勤,打了些包子油條煎餅小菜,送到他面前說:“副班,這些給你做配菜。”
冰激靈看着滿條長桌都是食物,覺得自己像是公園裡被投喂的寵物。
大家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問他喜歡吃什麼?
還問他喜歡什麼顏色?愛養什麼小動物?有什麼愛好……
那個氣氛,簡直就像小型追星現場。
冰激靈乾脆把這些同學,收到他的粉絲羣裡。
他把羣名片分享出來說:“我的喜好,我的粉絲都有做筆記。你們可以進羣找資源。”
“滴、滴”幾聲名片掃描,冰激靈就把這些校友一網打盡,全部收作了真愛粉。
這幫貴公子、貴小姐,進羣后居然挖出了“金礦”。
極品大帥哥初中的照片、小學的照片被他們給挖了出來。
很快,冰激靈初中時青澀的模樣、小學時可愛的模樣,流傳到了貝大校內論壇。
好多beta和Omega,都在冰激靈的帥照下面,喊着要給他生猴子。生個跟他一樣極品帥氣的小猴子。
還有Alpha悄摸摸跟着說一句:“要是冰冰肯給我生猴子,我這一生就賺了。”
有人開始傳,貝大今年的校草誕生了。
景深的粉絲不同意了。
然後景深的愛慕者,和冰激靈的愛慕者在論壇上撕逼了起來,爭奪一個校草的名額。
網上一片血雨腥風,兩人的粉絲在撕誰帥、誰更男神?
線下,冰激靈在等景深回來送傘。
大把的小弟和追求者,要渡他回宿舍。甚至有人特地給他買了把新傘,冰激靈都沒接受。
他拿起手機打遊戲說:“我玩一會兒手機,不急着回去。”
冰激靈昨晚數錢數到凌晨,今早又起了個大早去搬冰櫃。
他打遊戲打沒一會兒,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而他手裡的遊戲,還停留在第一關。
景深回來,只見一羣人圍在小天鵝旁邊,偷看小天鵝睡覺。
而那隻天鵝,正仰着脖子,靠在椅背上,呼吸清淺,睡得正香。
景深輕輕走過去,“噓”了一聲。
衆人忌憚景閻王的餘威,紛紛退讓。
景深的手臂穿過小天鵝膝下,一把將人抱起。
冰激靈一陣迷糊,睜開眼揉了揉眼睛問:“你回來了?”
景深抱着人走說:“繼續睡,我抱你回宿舍。”
冰激靈下意識摸了摸懷裡問:“我的手機……”
“在我兜裡。”景深抱着人,走出食堂。
外面已經不下雨了。
見冰激靈已經睜開了眼,沒有再睡的意思。
景深揚起嘴角說:“你真夠傻的。都不下雨了,還在等我送傘。”
冰激靈嗤了一聲,懶洋洋臥在景深懷裡問:“不是你讓我等你的?”
下雨根本不是關鍵好不好?
就算是下雨,他也有辦法回去。
景深笑得頗爲甜蜜。
到了宿舍樓下,景深才把人放了下來。
宿舍的玉蘭花樹下,兩個身長兩米的少年站在一起。
景深舉着一份合同說:“我剛剛回去,是去拿我們假結婚的合同。”
冰激靈立馬睜大眼睛。
“景深要毀約”幾個字,浮現在他心底。
果然,景深舉着合同說:“我已經沒辦法,再遵守這份合同。”
說着,景深伸手,把合同撕成兩半。接着是四瓣、八瓣,直到合同成爲碎片。
冰激靈的心裡咯噔、咯噔地跳。
他一會兒覺得,壞了,要離婚了。
一會兒又覺得,景深不像是要甩了他的樣子。
景深手裡拽着一堆合同碎片,往垃圾桶的方向走。
冰激靈立刻追上去,阻止說:“別扔!裝我這裡來。”
他打開大短褲的口袋,想要景深那份合同的碎片。
景深挑高劍眉問:“你要碎片幹什麼?”
當然是要拼回去!
就算景深單方面撕毀合約,冰激靈那份可是還在的。
冰激靈彎起嘴角,厚顏無恥地撒謊說:“帶回宿舍,幫你燒了。”
他說:“就這樣扔了,萬一被別人拼起來,我們的秘密不是要曝光?”
景深點點頭,把合同碎片裝進了他口袋裡。
冰激靈的褲兜裡,裝了滿滿兩口袋碎紙。就像腿上長了兩隻耳朵。
冰激靈雙手捏捏褲子上的耳朵,聲音有些緊地問:“你撕合同……是想重籤一份?”
“不,我們之間,不會再籤合同了。”
景深黑黢黢的雙眼,深深地盯着他看。
冰激靈被那雙深情的眼睛,看得直想哭。
這就要告別了嗎?還沒滿一年啊。
他們的夫妻關係,只剩下半年。這樣都堅持不下去嗎?
冰激靈紅着眼眶問:“那冰氏的兩個訴訟案,年底前,你會幫忙了結嗎?”
“放心,年底前,我會讓律師團隊,儘快結案。”景深聲音低沉。
深色的手指,按上了冰激靈哭紅了的眼睛。
冰激靈伸手,抱上了景深的腰問:“大姨夫來了,還能找你玩貓膩嗎?還會叫我小天鵝嗎?還有免費的午餐可以吃嗎?”
景深輕笑了聲,回手抱住了小天鵝說:“有”、“會”、“可以”。
聽到肯定的回答,冰激靈翹起嘴角,虛僞地抽噎一下,趴在景深懷裡裝柔弱。
他的一雙桃花眼,跟泡過水一樣,擡着頭問:“那堅持到年底,才離婚,可以嗎?”
婆婆撥給他的纏郎費,他不想退回去啊。
今早他還跟威仔說,讓工廠全面運轉起來,資金他已經有了。
這麼快就打臉,真是得意忘形了。
景深聽到“離婚”兩個字,立刻推開他問:“離婚?離什麼婚?你休想離婚!”
“誒?”冰激靈的眼睛,瞬間雨過天晴。
他覺得有什麼搞錯了?
他愣愣地問:“那你撕合同是爲了……”
“當然是爲了解除你的乙方身份。”景深扶着他的肩膀說,
“我們之間,沒有甲方、乙方了。”
冰激靈還是有些聽不明白。
他試探着問了聲:“真的不離婚?接下來,你不會迎娶Omega?”
“娶什麼Omega?”景深把他摟進懷裡說,
“除非你是Omega。”
冰激靈擡眼審視着這傢伙。
沒有豪門公子,會不想繼承家產的吧?
當初景深把婚契合約,從四年縮爲一年。大概也是不想被一個B綁這麼久,耽誤自己繼承家業。
現在說不娶O,就不娶O了,沒有一個理由的嗎?
那失去家產繼承權怎麼辦呢?
冰激靈心說,這小子玩哪招?
不會是真毀約,卻拿甜言蜜語哄他,實際連分手費都想獨吞吧?
冰激靈趴在景深懷裡,婊裡婊氣地問:“那我們以後,就是真的夫妻,不是假結婚了?”
“你想什麼?”景深彈了彈他的額頭。
之後,景深才點着他的眉心問,“我之前向你求過婚嗎?表過白嗎?正式追求過你嗎?我們交往過嗎?”
冰激靈全部搖頭。
他們是一步到位,直接做上了假夫妻。
景深翹着嘴角,摸着他紅通通的耳朵說:“那我們現在就不是真的夫妻。所以,你要努力追求我。”
這混蛋!冰激靈滿臉通紅。
他立馬捶了一下景深的肩膀。
他們有結婚證,怎麼就不算真的夫妻了?
撕合同就算了,還讓他倒追?
冰激靈一下就喪失了半年穩定的甲乙方關係。
現在他的位置,變得非常迷惑。
他的小拳拳,拼命往景深身上招呼,報復這混蛋。
景深哈哈大笑,十分愉悅地承受這種撒嬌。
回到宿舍,冰激靈就玩起了拼圖。
他在把那份撕碎的合同,拼回來。
萬一景深在半年內,真的迎娶了Omega,他還可以拿着合同套違約金。
可惜合同沒拼好,教官就在新生羣裡發話說:“雨停了,游泳館集合!”
冰激靈一聽要游泳,馬上簌了個口。然後把水吐到杯子裡,嗅了嗅。
沒有信息素味道。
他的Omega信息素,還沒有回來。
看來他還可以用Beta身份,再爽一爽。
他拿了套泳裝,順便拿了個信息素收集器揣兜裡,就到游泳館集合。
Alpha游泳,會把信息素泄露在水裡。
景深的那款竹葉味信息素,到底有什麼貓膩,他得研究研究。
不然他的信息素總這樣變來變去,不是個事。
冰激靈到了游泳館,景深和幾個Alpha已經下水去拉彩旗了。
聽說他們等會兒得比賽游泳,景深他們在佈置賽道。
冰激靈有些頭疼地看着碧藍的池水。
這麼多Alpha都下水了,他怎麼能保證水裡的信息素就是景深的?
景深佈置完賽道,從水裡上來。
那傢伙一身蓬勃肌肉,十分招人眼球。
一羣Omega已經圍堵到景深跟前,去遞毛巾。
冰激靈看了看自己帶過來的毛巾,將信息素收集器藏到毛巾裡,也伸手遞過去。
景深挑了挑眉,伸手就接過了小天鵝手中的毛巾。
周圍發出一陣不可置信的喧譁聲。
那些Omega沒想到,班長居然會接副班的毛巾?
明明班長掉馬,是被副班舉報的!
昨天他們好像還打架來着?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相親相愛了?
景深展開白色的大毛巾,剛披在身上,裡面就掉出來一個東西。
“軲轆”一聲,一個瓶子從毛巾裡滾了出來。
景深彎腰,撿起瓶子,挑着劍眉問:“信息素收集器?也是要給我的?”
“呵呵。”冰激靈彎着桃花眼,一臉討好的小模樣。
他翹着嘴角,把信息素收集器,塞到景深毛巾裡面藏起來。
然後低聲,附耳到景深耳邊說:“深深,你可不可以,把這個瓶子裝滿,然後給我?”
景深整個人,從耳根紅到了腳跟。
小流氓追人,居然是這麼追的?
這小流氓,居然跟自己要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