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先是陳述那隻竹子平日的尿性。
報告概述是這樣寫的:
“寒澀, 帶有寒氣,氣味青澀。與二十種常見的Omega信息素不反應,呈惰性。”
冰激靈笑了一下, 這與景深在黑粉羣裡“冷血無情, 特別摳”的形象一致。
報告下一頁, 長篇分析了那隻竹子的“好戰性”。
因爲那隻竹子與每一種Alpha信息素反應, 都能把別人打消失, 甚至打變味。
實驗室對那隻竹子的兇悍程度分析,長達一頁。
基本每次戰鬥,竹子都是戰勝的一方。
冰激靈再往下翻一頁, 那隻竹子出現了敗績。
報告稱,冰激靈提供的五層冰激凌Omega信息素, 把那隻竹子打變味了。
報告是這樣描寫的:
“這種特別的Omega信息素, 令它反應特別激烈。它先是由帶着寒氣的青澀氣味, 慢慢變得甘冽,之後漸漸轉爲清甜, 最後穩定在清香。”
報告稱:“這是非常神奇的事情。我們以爲,只有冰激凌Omega信息素可以有層次地變味,沒想到它也可以。”
報告評價那隻竹子的話是:“它的學習能力很強,它在逐漸向冰激凌信息素靠攏。我們發現,它在嘗試獲得冰激凌信息素的基因。”
實驗室的研究員, 發私信讓冰激靈小心。
研究員說:“它下一次, 也許就可以誘發冰激凌信息素徹底發情。請您務必小心, 保護好身份。”
冰激靈打了個寒顫。
他不由轉眼去看, 睡在他身邊的那隻大竹子。
景深長得鼻高臉深, 五官英俊。現在那雙濃眉大眼,正安靜地閉着。
濃黑的劍眉, 長得非常有氣勢。和粗粗的蓬鬆黑髮,倒也相得益彰。
冰激靈伸手摸摸,這位大帥哥根根分明的睫毛。
真看不出這隻竹子,居然想打他冰激凌信息素的主意?
而且,這隻竹子還學會分幾個身了?就對他的信息素那麼嚮往嗎?
冰激靈只摸了一會兒,他手下的睫毛就掀了開來。
景深睜開眼睛,用沙啞的聲音問:“我帥嗎?”
冰激靈“嘁”了一聲,爬起來拖長音說:“帥——帥到你的粉絲還在和我的粉絲撕,咱倆誰是貝大校草?”
景深輕笑一聲,懶洋洋地撐着頭,看小天鵝換衣服。
牀下有兩個抽屜,一個是貓貓把手的抽屜,一個是狗狗把手的抽屜。
冰激靈選了貓頭,剩下的狗頭留給景深。
他從貓頭抽屜裡,翻出水兵服。然後脫下身上的睡衣,在景深面前換下。
有早起的Alpha,看見了冰激靈換衣服的這一幕。
那個Alpha不由揉了揉眼睛,副班那背影白得反光……
光看背影,不知道還以爲是Omega呢。
景深發現有人起了,馬上從被窩裡爬起來。
冰激靈正彎腰,準備脫睡褲。
景深摟着他的肩膀,就將他帶去浴室說:“去裡面換。”
冰激靈脫褲子脫到一半,莫名其妙。
他將睡褲脫下來,丟給景深說:“幫我拿着。”
景深意猶未盡地看了他一眼,脣角勾了勾。
然後接過帶着冰激靈體溫的睡褲,幫他關上門。
冰激靈換好衣服出來,就死活都找不到他那條睡褲。
他跑去問景深:“深深,你把我的褲子放哪裡去了?”
景深刷着牙,嘴角勾起個壞笑問:“你說什麼?”
冰激靈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這時,樓下吹起響亮的口哨聲。
教官如惡魔的聲音喊:“五分鐘後,海邊集合!”
冰激靈再也顧不上找他的褲子了,他馬上拿起口杯牙刷,囫圇趕進度。
景深換衣服的時候,手快地把小天鵝那條睡褲,塞進了懷裡。
五分鐘後,海邊沙灘。
新的軍訓課程,一上來就是長距離晨跑。
教官領着他們,繞着漫長的海岸線,跑了好長一圈。
好多人都跑不動了,教官才停下來說:“原地休息二十分鐘。”
教官一讓休息,貝大那羣beta,紛紛被同伴推到冰激靈面前。
其中,一個長得蠻斯文的高大beta,被推到最前面。
那個beta滿臉羞紅,羞羞澀澀地拿出一條小褲衩問:“副班,你看看這是什麼?”
冰激靈眼神複雜地看着那個斯文的beta男生。
然後答:“是褲衩。”
他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講什麼冷笑話?很配合地說了個常見答案。
那個beta男生臉紅得都快爆了。
Beta男生嘴裡喊一聲:“想要褲衩,來追我呀。”
然後,那個beta男生手指轉了轉手裡的褲衩,舉着褲衩就飛跑了起來。
冰激靈莫名其妙。
他並沒有跑,也搞不懂大家在玩什麼?
跑着的那個beta男生,十分尷尬。副班表現得,就像不認識這條褲衩一樣。
難道,自己花重金買來的褲衩,不是副班的?
還是,副班不屑於玩這種我偷你褲衩,你來追我的幼稚遊戲?
此時,景深慢悠悠地從懷裡,摸出一條睡褲。
景深那隻長手,纔剛把那條大花睡褲,舉了起來。
冰激靈的眼睛馬上瞪爆了!
那是他的褲子!
景深這王八蛋,把他的褲子帶來海邊幹什麼?
景深的手指,轉了轉手中的大花睡褲說:“靈靈,想要回褲子,來追我呀。”
說着,景深邁開長腿,奔跑了起來。
冰激靈滿臉羞紅。
他的大花睡褲,就這樣被張揚於人前。
他舉起長手,拔腿就追了上去。
兩人在海邊追逐了起來。
景深在前面舉着褲子飄揚的行爲,十分欠揍。
冰激靈在後面追得面紅耳赤,恨不能奪回自己的大花褲。
看到這一幕的貝大新生,紛紛在臥草:吃瓜羣真的有叛徒!
他們的計劃,早就泄密了!
海灘邊,景深被追得鞋子都掉了,也來不及撿。
冰激靈是卯足了勁追人。
他整個人跳到景深背上,用拳頭去捶這個大壞蛋說:“把我褲子還回來!”
“不還!”景深得了趣,並不想立刻結束這麼好玩的遊戲。
景深揹着人就跑,還左手右手地換着拿睡褲,就是不肯歸還給小天鵝。
冰激靈伸手去搶。
景深伸腿,就把小天鵝的大花褲,穿在自己的外褲外面。
冰激靈臉都綠了。
他張嘴,就去咬景深的耳朵說:“你變態啊,脫下來!”
“就不脫!”景深外穿着一條大花褲,跑得飛起。
冰激靈騎在這傢伙背上,使勁要把這傢伙按下地去。
他一會兒去撓景深的胳肢窩,一會兒去戳景深的腰。
景深很快就投降了,在沙灘上跪下來。
冰激靈從這傢伙背上爬下來,就去剝景深的褲子。
圍觀的同學們,紛紛在尖叫:“哇哇!景神被按着扒光了……”
“副班好彪悍!”
“不愧是副班……”
“我開始糾結,他們倆在一起,到底是誰上誰下?”
“臥草,不會是B壓A吧?”
“如果副班的屬性真的是1,那我們的計劃,就全盤錯了!”
很快,海灘那邊的情況,就變成了景深追着冰激靈跑。
景深身上,仍完完整整地穿着一身白色的水兵服。
但是冰激靈手指上,卻詭異地掛着一條寶藍色的小褲衩。
那條小褲衩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什麼金燦燦的東西在閃閃發光。
冰激靈怕甩掉了人家褲衩上的小金飾。
他兩指夾着鑄成“景深”字樣的小金飾,在海邊飛跑。
景深在後面,滿臉黑紅地追着他跑。
冰激靈終於體會到惡作劇的酸爽感。
他揮着小褲衩說:“來追我呀,你剛剛不是很能跑嗎?”
景深紅着張臉,在後面喊:“我舞的是你的睡褲,你舞的是哪裡的褲子?信不信我也把你扒光?”
冰激靈喀喀笑地回頭喊:“我好害怕啊,你趕緊來扒光我吧。”
他甩着長腿,飛快地在前面跑。
景深一個箭步越過去,像跳遠那樣,整個人撲到冰激靈背上。
冰激靈被撲得整個人跌進沙灘裡。
“哼!”景深嘴角一歪,報仇的機會來了。
景深壓在小天鵝身上,伸手就去搶那條寶藍色褲衩。
冰激靈死命抓住不給。
棉線崩斷的聲音,被海浪蓋住。
一會兒,冰激靈手裡,只剩下一枚鑄成“景深”字樣的金飾。
而景深手裡,抓着一條扯了線的寶藍色褲衩。
冰激靈張大嘴巴,把那枚金飾遞過去說:“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搶得那麼猛?”
景深笑了一聲,這小流氓還會推卸責任了?
景深把冰激靈的手,推了回去說:“沒關係,這枚裝飾也送你。”
冰激靈握着又一份黃金禮物。
他的桃花眼睜得大大的,擡眼去看景深。
他心說,你們景家人,怎麼這麼愛送人黃金?
景深隔着白色的水兵褲,按了按冰激靈左胯的飾品說:“上次我送你的那枚,你不是挺喜歡?”
還寶貝得一直戴在身上。
被透視了那個地方的飾品,冰激靈老臉都紅了。
他滿臉漲紅地說:“我只是覺得戴在那裡好看,沒別的意思。”
景深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說:“我相信你只是覺得好看,沒別的意思。”纔怪。
冰激靈翻身,要爬起來。
“別急。”景深按着人,伸手去扒小天鵝的褲子。
景深一副報應不爽的邪惡表情問:“你剛剛讓我幹什麼來着?”
“啊,別扒別扒,深深我錯了。”冰激靈拼命護着自己的皮帶。
景深並沒有打算把自己養的小天鵝,扒給別人看。
一隻深色膚色的手,伸到冰激靈面前來。
冰激靈疑惑了一陣,將手搭了上去。
景深把人拉了起來,就拖着一隻白色的小天鵝走。
“去哪兒啊?”冰激靈抱着自己的大花褲,跟着走。
景深勾着脣,回頭朝他意味不明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