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掘突與褒國公子褒尚備齊了聘禮,張燈結綵,吹吹打打地前去夏家求婚,卻奇怪地發現,過了森林之後,根本就找不到一個像樣的村落,掘突不由得心急如焚,“不可能,本公子查了典籍,這裡叫夏家村,一定會有人的。”褒尚肯定地說道,這時,道路上經過了幾個農夫打扮的路人,掘突急忙勒馬欠身問道:“老鄉,請問這裡是夏家村嗎?”“是呀。”一個老漢應聲答道。“老伯,這裡可有一戶專門以製造弓箭爲業的人家?”掘突客氣地打聽道。“公子,你是說夏家吧,夏家的主人叫夏惠,是一名技藝高超的老工匠,他有一個兒子叫夏幺,還有一名養女叫阿姒。”老漢答道。“對了!老伯,請問夏家如今搬到哪去了?”掘突急切地問道。“這個嘛?聽說昨日夏幺在林子裡被人打了,之後就逼着家父家母與阿姒搬了家,至於搬到哪裡,這個老漢就真不知道了。”老漢嘆了口氣:“夏家的養女阿姒是一個好孩子,常常在村裡幫助咱們,夏工匠也是個好人,只不過他的那個兒子實在太不成器,整日在外吃喝嫖賭,回到家就打罵父母與他那個乾妹妹,阿姒這孩子真是太苦了!”
“褒尚兄,我們今日一定要找到阿姒!我擔心,阿姒那個大哥又會打罵於她,褒尚兄,我不忍心讓阿姒再受苦了!”掘突激動地說道。“好,掘突賢弟,這個忙我幫定了,今天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就算找遍整個褒國,我們也要把姒兒找到!”褒尚拍了拍掘突的肩膀。
兩名公子帶着甲士在山中搜尋夏家不提,單說這一日,鄭國突然來了報事的文書,心急火燎地找到掘突,向掘突呈遞了一份機密的竹簡,掘突端坐馬頭,小心地打開竹簡,細細觀看了一遍,不禁直砸舌頭。“掘突賢弟,情況如何?”褒尚好奇地問道。
“褒尚兄,大事不好,這是家父派來的軍報,西戎狼主花木吃派遣大將伯丁率領三萬鐵騎犯我鄭國,燒殺搶虐無惡不作,家父讓我立即趕回鄭國,抵擋賊兵!”掘突皺眉道。“掘突兄,父命難爲,再說你身爲鄭國公子,絕不能至百姓死活於不顧呀!”褒尚勸道。“男子漢大丈夫,當然是國事爲先,褒尚兄,我決定立即動身回國,阿姒的下落,還是擺脫褒兄,妥爲尋訪。”掘突拱手道。“掘突賢弟,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找到阿姒,讓她安安全全地等你回來娶她,如何?”褒尚正色道。“那就拜託了,好兄弟。”掘突感激地向褒尚行了一個禮:“阿姒!希望你保佑我掘突回國這一仗旗開得勝,擊敗強敵,保我百姓,阿姒,一定要等我回來!”
鄭國邊境,旌旗遮天,戰鼓動地,掘突頭束紫荊冠,腰束虎皮絲絛戰裙,手持一條白色長戟,立於戰車之上,正是英雄少年,畫中神人,大陣之上,鄭國甲士駕馭着百餘戰車威風凜凜,如同銅牆鐵壁,對陣的則是西戎鐵騎,披着銀光閃閃的銀甲,甚是怕人。
“鄭國公子掘突何在?”一名頭戴虎皮大帽的西戎戰將手舉狼牙棒,一拍坐下馬,炫舞揚威地在陣前叫陣。
“伯丁,本公子人不改名坐不改姓,掘突便是我,告訴你,你們西戎鐵騎已經完蛋了,本公子用兵車截斷了你們的退路,你們的騎兵一個也跑不掉,識相的快快投降,保證日後不再犯我大周,否則小爺讓你有來無回!”掘突縱身一躍,從兵車跳上坐下玉蔥馬,駕馭着行到陣前。
“好小子,本帥念你少年英雄,親自出陣,與你對戰,只要你小子能接本帥一百回合,本帥保證,立即退兵,並歸還你們大周的百姓財物!”伯丁縱馬長嘯,得意地建議道。
“好,伯丁,這可是你說的,接招!”說時遲那時快,掘突一根銀槍如風入魔,上下翻飛,伯丁正是會者不忙,舞動一根狼牙棒,左遮右擋,上捅下打,二人馬打盤旋,直鬥了一百餘合,尚是勝負不分。
“掘突,今日天際已幕,我倆明日再戰如何?”伯丁鬥到分際,收住狼牙棒,大聲喝道。掘突越戰越勇,恰也不以爲意:“伯丁,我大周戰車百乘已斷了爾等的後路,今日我掘突即便收兵回營,恐怕你也無處落腳了,識相的立刻退兵回你們的西戎,否則休怪小爺不客氣!”
“好小子!今日我們便一決勝負吧!”伯丁道了一聲好,挺起狼牙棒,便往掘突面門打去,掘突奮勇舉槍再戰,這一回伯丁使盡渾身解數,狼牙棒走出七十二路數,打得掘突有些手忙腳亂,
“公子爺,危險,還是快快回營吧!”蘇童壓住陣腳,見勢頭不好,慌忙衝着掘突大喊,誰知這一提醒,促動掘突的心事:“本公子此戰若是敗在伯丁手上,回到褒國豈不辜負了阿姒,到時如何見面?”掘突想到此處,吶一聲喊,使出平生所學,自家絕技,一杆銀槍如雷似電,二人又戰了二百餘合,伯丁陣後突然殺聲四起,伯丁慌忙回頭,見是鄭國的旗號,知道大事不好,便收棒拱手道:“掘突,汝果然好身手,本帥起兵以來,打你們周國如同兒戲,無人能夠擋住咱這根狼牙棒,今日竟讓你這小輩佔了便宜,真是後生可畏呀。”掘突收住銀槍,亦拱手道:“伯丁,你果然是好武藝,不過你西戎無故犯我中原,殺我百姓,陷我名城是爲不義,本公子只希望你我從此不再交手,否則本公子也只得用這杆銀槍送你一程了!”“哈哈哈,爽快,掘突公子,咱們後會有期!”伯丁扭轉馬頭,帶領所部騎兵,全數撤退。“公子爺,太好了,您可是我大周第一個打敗西戎伯丁的將軍,這份榮光,可真是無人可比呀!”蘇童在陣前向着掘突拱起手來。
“總有一天,我大周軍隊的水平一定可以超過西戎的!”掘突炯炯有神地望着戰場。“公子爺,我們此番大獲全勝,再到褒國,小人向阿姒姑娘如此這般的把今天的戰況這麼一說,阿姒姑娘一定會嫣然一笑的。”蘇童覷着掘突,喜滋滋地說道。“就你小子話多,蘇童,趕緊打掃戰場,咱們回新鄭向父親稟報戰況。”“諾!”蘇童一拍坐下馬,領着戰車陸陸續續離開了戰場。
褒國境內,夏家自從上次離開夏家村,搬到開闊的溼地已是一月有餘了,夏惠一家勤儉持家,繼續做着弓箭手藝,這一日,阿姒去林子地採野菜,看看日暮回到家來,卻發現養父夏惠倒在門前,口吐白沫,人事不省,阿姒是大孝之人,一見此景,立時嚇得魂不守舍,一面匆忙扶起養父,試了一下鼻息,上有些遊氣,一面大聲呼喚養母季氏與兄長夏幺。
“吵什麼,嚎喪哪!”夏幺聽到喊聲,急忙罵罵咧咧地開門出來,見到此景,也慌了神,季氏隨後出來,見夏惠倒在門外,頓時促動悲腸,一口一個老頭子,苦命人,大哭起來。阿姒急忙上前勸道:“母親勿哭,待姒兒去鎮上尋找大夫。”季氏尚有了些迴轉,急與阿姒扶了夏惠進屋躺在榻上,回首取了些錢幣赴於阿姒,柔聲吩咐道:“阿姒,你是一個好孩子,此番你父得病,吉凶未知,你那兄長又是個沒人性的,你先拿了這些銀兩到市上,見着大夫,好言相勸,切記切記。”阿姒點了點頭,即刻用頭巾紮了鬢髮,挽着竹籃出得門去。
約走了些路程,阿姒領着鎮上的一名褒姓大夫回到村舍,屋子裡正鬧個不休,只聽夏幺罵道:“老子口中只有些遊氣,眼見已是無用,何必多費銀兩,倒不如早些養老送終,也是沒有痛苦。”季氏大慟,罵夏幺不孝。“母親,大夫已然請來了。”阿姒急忙撞開了門,大夫便速速趕至夏惠榻前,出手看了看夏惠的眼皮,診了一回脈,方纔對着夏氏母女搖了搖頭:“依在下所見,病人勞累過度,又患了瘟疫,眼見是沒救了,請夫人小姐節哀。”一旁的夏幺一聽瘟疫二字,卻是嚇了一跳,急忙尋了一張破席子,裹了夏惠,抱着扔出大門,阿姒與季氏哭得昏天黑地,跟着夏幺出門,苦求夏幺,夏幺惱火道:“老頭子得了瘟疫,要是被感染上,咱們一個都活不了,還是快快請人備了棺木,早早入土爲安吧。”
“胡說,父親明明鼻中還有氣息,兄長你爲何如此狠心將父親拋棄,待阿姒再去鎮上尋得名醫,父親的病或許還能好得起來。”阿姒拉住夏幺的袖子哀求道。
“住口!”夏大老大一個耳光,打在阿姒臉上,立時紅腫起來,季氏大驚,抱住阿姒責罵夏幺:“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要打就打娘吧,不要打你妹妹。”
夏幺卻來了勁:“老不死的,既然你們想死,便死在外面吧。”說罷一關屋門,把季氏母女拒在了門外。季氏垂足頓胸哭泣不止,到了晚上,房門突然一開,阿姒擁着母親,照顧夏惠,見到燈光,只道夏幺回心轉意,便上前詢問,哪知夏幺拽住阿姒雙手,嘴角浮出淫笑,恐嚇道:“阿姒,你係我夫收養,與我本無血緣,現今家父已然抱恙,我就是一家之主,隨時都可以把你趕出家門。”阿姒正色道:“兄長,阿姒可以離開家門,但是,你要答應我好好對待養父養母,不準隨便拋棄他們。”
“哈哈哈,這不可能,阿姒,老子在家中尚有積蓄,你不如跟了我,我便讓你永遠留在家中,如何,阿姒,你快求我吧。”夏幺奸笑道。“呸!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阿姒忍無可忍,狠狠滴抽了夏幺一個嘴巴。“小賤人,你敢打老子!”夏幺立馬兇光畢露,阿姒奮力掙扎,這時,季氏見狀猛衝上前,揮起一把鋤頭將夏幺打倒地上。
阿姒趁夏幺還在地上,與季氏將夏惠扶上驢車,季氏一趕驢子,驢車便滴溜溜的開走了,背後傳來夏幺瘋狂的叫罵聲。
季氏與阿姒趕着驢車逃了一夜,已然逃到了鎮上,季氏看着奄奄一息的夏惠,口中尚斷斷續續地呼着要水,季氏與阿姒倉惶從家中逃出,哪有水源,都急得哭哭啼啼,阿姒勸季氏道:“母親休要悲傷,待兒去鎮上尋見官府,告了一狀,想來父親還是有救。”季氏也是沒法,便點了點頭。
說也湊巧,此時前面塵煙大起,阿姒定睛一看,像是一隊馬車趕來,旌旗遮天,不像尋常車馬。“母親,想必這支車馬便是官府之人,待姒兒上前呼冤。”阿姒欣喜若狂,急忙下了驢車,跪在路當前大呼冤枉。
“你們是哪裡人氏,竟然在此攔住侯爺的車馬,難道你們不怕鞭子嗎?”趨前開道的甲士大聲呵斥道。
褒國公子褒尚隨着父親褒珪在馬車上觀景,忽聽街前有女子喊冤,不禁好奇起來,便稟過侯爺褒珪,策馬上前查看,“兀那女子,有何冤情,竟然當街喊冤,你不要怕,侯爺仁慈,快把冤情奏上。”褒尚下馬,剛要扶起那女子,誰想那女子一擡頭,倒把褒尚看呆了:“你,你不是姒兒嗎?”眼前的女子,眉如春山,面若芙蓉,確實是掘突拜託他一直尋找的阿姒姑娘。阿姒聽褒尚這麼一說,也仔細打量褒尚,不禁也欣喜道:“公子,我好像認得你。”“是哪,阿姒姑娘,快快請起,掘突賢弟讓我這個兄弟好找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阿姒姑娘,你近來好嗎?”褒尚和顏悅色地問道。“原來,公子竟是褒國的小侯爺啊,阿姒多有冒犯了。”阿姒道了一個萬福。“阿姒,你有什麼委屈嗎?竟然要當街喊冤,你放心,有誰欺負你,我來替你做主。”褒尚一拍胸脯道。褒尚之言,不禁觸動阿姒愁腸:“公子,家父身染重疾,卻被不孝的兄長夏幺趕出家門,霸佔了所有家產,奴家只求公子救救我的父親吧。”阿姒一面說,一面淚水像雨滴一樣撲哧撲哧地往下直滴。“阿姒,你果然是個孝女,你別哭了,本公子最見不得女孩子哭,我這就稟報我的父親,看看我父親有什麼辦法去。”褒尚一面安慰阿姒,一面回去向褒珪稟告了事情的原委,褒珪點了點頭,稱讚道:“這名女子倒是一名難得的孝女呀,阿尚,把他們接過來吧,本侯爺要親自給她的養父診脈。”“可是父親大人,阿姒的養父得的可是瘟疫呀,太危險了。”褒尚有些疑惑道。
“無妨,本侯爺自幼遍嘗神農百草,頗有醫術,阿尚,你快去吧。”褒尚拂鬚笑道。
不一會兒,阿姒與季氏扶着夏惠在甲士的帶領下趕到車前,褒尚約微替夏惠診了脈,喜道:“阿姒姑娘,夏夫人,你們不必擔心,病人只要吃了老夫開得藥方,靜養一月,便可安然無恙了。”“多謝侯爺大恩大德,阿姒真的無以爲報!”阿姒聽了,又激動又感動,連連在地上扣了幾個響頭。“阿姒,快起來吧,我還有話跟你說呢。”褒尚急忙將阿姒攙扶起來,從懷中取出一塊玉飾,遞到阿姒手裡,阿姒仔細瞧了瞧這塊美玉,見這玉石華紋美飾,秀外慧中,不禁柔聲推辭道:“公子,此物乃是無價之寶,阿姒不敢承受。”
“阿姒,你誤會了,這塊玉石是掘突公子親手交給我的定情信物,掘突公子如今正趕回鄭國抵擋西戎蠻夷侵略,臨回國前,親手交給我並吩咐我說,如果見着阿姒姑娘,就親自把玉石交給她,將此當做定情信物,掘突公子送這塊玉的意思是,作爲聘禮,向阿姒姑娘你求婚。”褒尚誠懇地說道。“求婚?”阿姒一時間緋紅了臉,恰如同帶水桃花,掘突的影子突然像着了魔一般浮現在她眼前。
“阿姒姑娘,您是否答應收下掘突公子的信物?”褒尚急切地問道。“我答應。”阿姒欣喜地一把接過了玉石,喃喃說道:“褒公子,請問掘突公子現在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嗎?”“是呀,掘突武藝蓋世,想來這一仗他必能大敗蠻夷,救百姓於水火之中。”褒尚歡快地點了點頭。“褒尚公子,請你向掘突公子傳達我的謝意,我祝願掘突公子能夠早日凱旋還朝,到時候。”
“到時候,本公子一定參加你和掘突賢弟的婚禮。”褒尚大笑道。
阿姒母女被褒尚接到了褒國的侯爺府,一轉眼半月過去,夏惠的病情已有好轉,可以下牀走動,褒侯褒珪突然接到周天子的通傳,急着進京朝拜周天子,而在同時,掘突擊敗了伯丁之後,敲着得勝鼓,喜氣洋洋地回滎陽向父親鄭伯友
鄭國的心在滎陽,掘突帶着蘇童快馬加鞭趕回滎陽的時候,已經過了初春,掘突的父親鄭伯友喜氣洋洋,帶着鄭國的大夫們迎接掘突和蘇童的榮歸。
“掘突我兒,這一程可是辛苦你了,帶着我大鄭勇士榮歸故鄉,帶着這麼多的戰利品,打退了西戎的勇士伯丁,我兒可是大周第一人了!”鄭伯友喜道。
“父親大人,兒臣其實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掘突帶着激動的心情說道。
“我兒何事?“鄭伯友眯着眼睛和藹地看着掘突。
“父親,您親口答應兒子的,只要打退了西戎勇士伯丁,您就“掘突帶着欣喜的願望道。
“啓稟侯爺,齊國的使者在門外候見。”侍者進來稟報道。
“快快有請。”鄭伯友興奮地吩咐道。“齊國使者程榮叩見侯爺。”一名身長七尺,方面大耳的使者恭恭敬敬地施周禮道。
“程榮先生,快快請起。”鄭伯友急忙起身扶起。“侯爺,我們主公今日派在下前來,便是爲了兩國的婚姻之事而來。”程榮不急不慢地說道。
“什麼?”掘突心中砰地一聲作響,整個人都被鎮住了。“先生,請代我向齊侯轉達我的敬意。”鄭伯友笑道。
“哈哈哈,君侯的意思是已經同意兩國的聯姻了嗎?‘程榮問道。
“可以這麼理解吧。“鄭伯友喜道。
“父親大人,兒臣有事要啓奏。掘突有些急不可耐。“吾兒何事,爲何如此急躁?”鄭伯友面露不悅。
“父親。”掘突一時急切說不出話。
“待我將你與齊國婚約之事,說個明白,你再說不遲。”鄭伯友緩顏道。
掘突忐忑不安地等候了半晌,只見鄭伯友喜衝衝地執着掘突的手吩咐道:“突兒,這可是你的婚姻大事呀,父親已經決定,接受程榮先生的建議,與齊國結爲親家,突兒你不明白,超過半數的諸侯國都想與齊國結親,今上的王后也姓姜氏,只要你與齊國結了這個親,那麼我鄭國日後便有指望了。“鄭伯友喜道。
掘突只感到心裡像打翻了油瓶一樣七上八下。“公子,與阿姒的親事,你與侯爺說了嗎?”蘇童見掘突悶悶不樂地出了宮門,急忙問道。
“蘇童,完了,君父要我與齊國公主結親,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公子,那怎麼辦,你與阿姒姑娘的事情到底應該和侯爺說清楚呀。”蘇童發急道。、
程榮先生拜訪掘突公子,侍者進了來通報道。“好,請程榮先生進來敘話。”掘突微笑道。“諾!”侍者行禮出了來。程榮已經站在了掘突的面前,行了周禮,“程榮先生是齊國的大賢,此番來我們小國,不知有何貴幹?”掘突問道。
“爲兩國修好,共保大周天下。”程榮拂鬚道。“哈哈哈。先生果然是大才,說話滴水不漏。”掘突笑道。
“可是即便爲了兩國的盟好,貴國也沒有必要提出聯姻吧。”掘突話峰一轉,程榮急忙欠身問道:“公子是想拒婚嗎?”“正是,因爲在下已經有意中人了。”掘突直截了當地說道。
“哈哈哈。”程榮撫掌大笑。“先生何故發笑?”掘突奇怪起來。“我笑公子不知變通。”程榮笑道。
“如何不知變通?”掘突反問道。“當今之世,小國依附大國,那是時間常理。程榮撫掌笑道。
“故而,公子並不必拘泥於禮法和情感,還是娶了齊國公主,作爲正室,這樣豈不是於國於家都有利嗎?“程榮建議道。
“哈哈哈,先生,在下平生並未見過齊國公主,若貿然娶了她,豈不是害她終身,在下是不會幹這種缺德事的。“掘突微笑拒絕道。
“公子果然高義,程某欽佩之至,只是不知,公子中意的姑娘是何方佳人?“程榮拱手道。“在下只知道,她絕對是絕色佳人,她姓夏,單名一個阿姒。是褒國人氏。“掘突緋紅了臉說道。
“在下似乎聽過阿姒這個名字,阿姒,在下夜觀天象,北斗星東垂,公子果然好姻緣,只是,公子能聽到窗外的議論嗎?“程榮突然詭異地說道。
“都是一些謠言,不足掛齒,本公子明白,朝會周天子,在今年的正月,家父與褒國君侯到時會獻上週易一本。“
“這本週易是否有假?“程榮掐指算道。超過大半的奇門法術其實都是剽竊的,只不過,這是個謠言。”程榮哈哈大笑道。“什麼謠言?”掘突急火火地想知道個究竟
“褒姒亡周!”程榮危言聳聽地說道。“哈哈哈,簡直是胡說,我查了史料,當年周公定周禮時,說過,大周必有中興,何來褒姒之談,可見謠言是不能信的。”
“公子爺,君侯讓您過去呢。”蘇童突然闖了進來。
“掘突,這次你的戰功赫赫,卻被周天子的近臣虢石父冒領了,爲父真的氣憤萬分,所以這次,爲父朝拜周天子,一定帶着你去鎬京辯誣,造謠言的傢伙太壞了,指黑微白,竟然還斷了我鄭國與周天子的聯繫,爲父一定要稟言直說,來人,備車!”鄭伯友吩咐掘突道。“君父,那僞書周易和兒臣的婚約呢?”掘突急切問道。
“這個以後再說。”鄭伯友和藹地說道。
“謠言,又是謠言?寡人怎麼又聽到這種謠言?什麼褒姒亡國,胡說八道!褒珪,你怎麼又在說這種陳詞濫調。”
“王上,臣獻給您的周易中,上半段上以前寫好的,這一段是微臣今日才寫的,微臣只希望王上注意,女色禍國,請王上三思。”
“狗屁,寡人還沒說完你就在那妄自推斷,什麼禍國,亡國,寡人難道是亡國之君嗎?來人,把他給我拿下!”殿下士卒提起褒珪,直押入大牢。
“冤枉啊,王上,褒大夫直言敢諫,精神可嘉,這一次行程僕僕,應該榮歸鄉里,超過百日的牢獄之災,對國家不利呀!”鄭伯友誓死進諫道。
“夠了,寡人不聽,你們退朝吧。”周天子一拂長袖,怏怏離去。
“鄭大父,別跪了,周天子已經走了。”上大夫趙束帶見鄭伯友依然跪在那裡,於心不忍,輕輕拉了拉他,“王上,謠言誤國呀!”鄭伯友舉笏大呼。
“君父,沒用的,王上不會聽你的直言的.”
“程榮大夫求見!“內侍突然敲了敲宮門前的鼓,周天子不耐煩地步了出來:“混賬!都超過末時了,怎麼還有人廢話!”“王上,滴漏裡的水全部流完了。”一位盛裝打扮的麗人近前跪下回道。“寡人是真龍天子,正要散心,你們這些人卻又來煩寡人。”